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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把握党“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

2021-01-06黄相怀

特区实践与理论 2021年4期
关键词:自我革命话语内涵

黄相怀

“革命”不是共产党人的专用术语,它是一个有着多重涵义的复杂概念,使用频率很高,涉及领域很广。[1]但是,在马克思主义语境中,“革命”通常指的是政治性的、社会性的变革,以及为了实现这种变革而进行的思想传播与实际举动,且这种变革是进步的、积极的、符合民心和历史趋势的。借用“革命”的意涵,就形成了“自我革命”一词,并在社会生活领域广泛使用。党的十八大以来,“自我革命”一词被引入政治理论和党的建设话语体系之中,其内涵与意蕴不断充实,使用场景与指向日渐丰富,地位与规格不断抬升,目前已经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领域中的“顶格”词汇。《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第十九专题的题目就叫“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

然而研究中也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现象,比如,少数人混淆革命与“自我革命”在语义和指向上的内在区别,不利于正确认识党的“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一些研究者认为,党的自我革命被约略等同于党的建设各方面,进而探讨党在思想、组织、制度、作风、纪律诸方面的自我革命,等等。这种“旧瓶装新酒”的做法虽有一定道理,但不免生硬牵强,实质上是没有透彻把握党自我革命的真谛与内涵。[2]那么,“自我革命”到底为党建和政治理论与话语增添了什么?就这个词语的内涵表达与意蕴传递进行一番专门理解与解读,实属必要。

一、从“精神”方面理解,“自我革命”指向的是“主动彻底改变自身”的精神气质与心理状态

习近平总书记早先使用“自我革命”这一提法的时候,主要是在全面深化改革领域,其使用也是就“主动彻底改变自身”意义而言的。在2015年5月5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二次会议重要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只要对全局改革有利、对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有利、对本系统本领域形成完善的体制机制有利,我们都要自觉服从改革大局、服务改革大局,勇于自我革命,敢于直面问题,共同把全面深化改革这篇大文章做好。”2016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安徽调研时指出,“全面深化改革,首先要刀刃向内、敢于自我革命”。2016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十八次会议上强调,要“以自我革命的精神推进改革”。

将“自我革命”引入党建话语体系,首要的用意也在其“主动彻底改变自身”之内涵。2016年7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指出,“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此后,他在2016年底中央政治局民主生活会讲话、2017年2月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开班式讲话、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都提到了“自我革命”。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的相关表述有:“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将“自我革命”引入党建话语体系,习近平总书记所要传达的意涵是,党在解决自身问题、建设强大政党方面要有实现“主动彻底改变自身”的精神状态——这可以称为“自我革命”的“精神性内涵”。对此,有研究指出,“真正带根本引领性和内在驱动力的,是一种坚持自我审视、反躬自省的高度清醒,是一种永不自满、永不懈怠的政治勇气”。[3]

党的十九大之后不久,2018年1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和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讲话中,进一步阐发了党的“自我革命”,“自我革命”在“精神性内涵”方面又得以丰富和延展。在这篇重要讲话中,一方面,习近平总书记进行了这样的表述:“要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怎样才算过硬,就是要敢于进行自我革命,敢于刀刃向内,敢于刮骨疗伤,敢于壮士断腕,防止祸起萧墙。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党要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根本意义所在。”这就明白无误地传达了“自我革命”精神性内涵的指向所在。要言之,只有以一种“自我革命的精神”对待自身,勇于敢于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党才能够永葆革命精神劲头和生机活力。

二、从“实践”方面理解,“自我革命”指向的是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

党的十七届七中全会提出,全党要“不断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党的十八大报告对此沿用,“四自能力”由此成为党的建设领域的一个重要提法。本来,“四自能力”主要是从反腐倡廉的角度说的,意在表达“全党积极行动起来,主动建设廉洁政治”之涵义。这一提法在后来的使用中从廉洁政治的使用场景扩展到了一般的党的建设场景,具有了“全党积极行动起来,主动建设强大政党”的意味。比如,2013年12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全党要牢记毛泽东同志提出的‘我们决不当李自成’的深刻警示,牢记‘两个务必’,牢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古训,着力解决好‘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性课题”。2014年10月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增强从严治党的系统性、预见性、创造性、实效性,使从严治党的一切努力都集中到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上来”。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不断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正是由于“四自能力”与“自我革命”的使用内涵具有相当的接近性,因而在党的权威政治文本的演化中,二者产生了密切的语义连带关系。2018年12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党只有在领导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伟大社会革命的同时,坚定不移推进党的伟大自我革命,敢于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使党不断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不断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才能确保党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在这里,“四自能力”已经去掉了“能力”后缀,从而“四自”成为党提升自我的“一套功夫”。

“四自”成为一种独立的术语,被权威性地赋予了新的内涵,彻底超越了廉洁政治的语义范畴,成为党的建设领域的庄重用语。2019年6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以“提要求”的表述方式,对“四自”的内涵进行了明确解说:“自我净化”就是“通过过滤杂质、清除毒素、割除毒瘤,不断纯洁党的队伍,保证党的肌体健康”,“自我完善”就是“坚持补短板、强弱项、固根本,防源头、治苗头、打露头,堵塞制度漏洞,健全监督机制”,“自我革新”就是“深刻把握时代发展大势,坚决破除一切不合时宜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勇于推进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各方面创新”,“自我提高”就是“自觉向书本学习、向实践学习、向人民群众学习,加强党性锻炼和政治历练,不断提升政治境界、思想境界、道德境界,全面增强执政本领”。

经过这样的阐释,“四自”与“自我革命”总体上在语义上已经高度耦合,于是学术界主流对“自我革命”基本从“四自”角度进行阐释。例如,有研究者认为:“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概括来说就是不忘初心,牢记宗旨,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在自我警醒、自我否定、自我反思、自我超越中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4]有研究者认为:“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就是通过不断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经常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克服自身存在的缺点,始终保持生机活力的过程。”[5]还有研究者认为:“从政党的语境来讲,所谓自我革命,就是党在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同时,勇于把自己作为特殊的革命对象,以革命的气魄、革命的精神、革命的斗志、革命的智慧进行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全部实践活动。”[6]

也有以一种变化形式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句式表达来对“自我革命”进行解说。例如,有研究者认为,自我革命是自我警醒、自我否定、自我反思、自我超越的一种积极的、主动的革命性行为。[7]或者“党的自我革命就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为了追求党的先进性、维护党的纯洁性、提升党的全面领导水平和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以解决党内突出问题为基本出发点,以革命精神和斗志而进行的自我警醒、自我反思和自我教育,并在此基础上不断实现自我净化、自我纠正和自我革新,最终达到自我提升、自我巩固和自我完善的政治行动”。[8]

三、从“理论”方面理解,“自我革命”指向的是社会革命在党的建设领域的推演与映射

仅就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而言,党的“自我革命”也可以发掘出充足的理论根脉,这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科学性、人民性、革命性和实践性的鲜明理论品格,赋予了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实践品格和精神底色。[9]

积雪和最低气温是决定冬小麦越冬状况的两个主要因素,而在民和冬麦区冬季无稳定的积雪层,冬小麦是否发生冻害,则取决于冬季的极端最低气温。凡极端最低气温高于-24℃的年份,种植抗旱性较强的冬麦品种一般可以安全越冬。如果极端最低气温低于-24℃,容易发生冻害。当极端最低气温低于-26℃时,冬小麦会产生严重冻害,不能越冬。

具体到新时代的党建和政治理论场域中,“自我革命”具有特定的理论意涵。有研究者指出,在马克思主义话语体系下,政治革命的对象是反动的统治阶级和国家政权,社会革命的对象是经济基础或上层建筑。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党的自我革命”命题,以中国共产党自身存在的问题为革命对象,这是对马克思主义“革命”话语的创新,具有重大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具有深刻的理论内涵。[10]就其最直接的理论内涵而言,主要体现于“两个伟大革命”方面。2018年1月5日,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和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首次将“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并提并予以阐发。他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继续。要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坚持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这既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客观要求,也是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和发展的内在需要”。

“什么叫社会革命?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党人要进行的社会革命,就是打破旧世界,创造新社会。具体地说,社会革命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为基础,不仅仅是一种破除旧的政治上层建筑的社会运动,更是一种新的社会建设运动。”[11]与“社会革命”相关联的概念还有“政治革命”。在马克思主义理论视野中,打破旧的政治上层建筑,创造新的政治上层建筑,称为“政治革命”;打破旧社会,创造新社会,称为“社会革命”。从逻辑上说,“政治革命”为“社会革命”创造根本条件,但“社会革命”包含但不限于“政治革命”。因此,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改革被称为“第二次革命”。

习近平总书记将“两个伟大革命”合称并提出“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从话语运用的层面进行分析,其重心显然在于阐发“自我革命”。这是因为,在马克思主义的话语殿堂中,本无“自我革命”而有“社会革命”,并且“社会革命”这个词语的地位还比较高,显然,将“两个伟大革命”并提,其实质性效果就是用“社会革命”来抬升“自我革命”,将前者的理论内涵灌注到后者之中,使其理论的内涵更饱满,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中占据一席之地。由此所形成的理论推演就是:“社会革命”对“自我革命”形成任务要求,“自我革命”有效助推引领“社会革命”;“社会革命”具有坚实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自我革命”也具有了同样坚实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将“自我革命”链接于“社会革命”并进行理论化,是具有原创性的理论贡献;藉由“社会革命”而将“自我革命”抻入马克思主义基础领域空间之中,是巧妙的理论创新策略。有研究者认为,“两个伟大革命论”纠正了以往混淆认知同错误理解中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初期同改革开放历史阶段相互割裂并人为对立的错误倾向,弥合了革命、建设、改革话语之间的鸿沟。[12]

借助于“两个伟大革命”,革命话语被重新带回到了当代中国党建与政治话语的中心地带。“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话语服务于它所领导的中国社会和党的具体事业,它不是抽象意义上的话语游戏,而是指导革新的理念、精神和价值的复合体。”[13]“两个伟大革命”透彻性地打通了革命、建设与改革在话语体系上的隐性阻隔,特别是革命话语体系向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导入阻隔,为有效激活革命精神元素与革命话语资源提供了极大便利条件。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不要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是革命者,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有没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有没有自我净化的过硬特质,能不能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问题和错误作斗争,就成为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正是有了这样的理论铺垫,“自我革命”因而也就具有“革故鼎新、守正创新”的意涵。有研究者认为,同马克思主义革命观相呼应,党的自我革命的内涵可从“守正”“革故”“鼎新”三个层面来把握。[14]

四、从“政治”方面理解,“自我革命”指向的是长期执政条件下的精神振奋与规律探寻

从话语使用的层面看,“自我革命”尽管名之曰“革命”,但并非“改旗易帜”“改朝换代”“改天换地”的涵义,而是借取了“革命”一词所指代的神魂意蕴和理念主旨。可为证据的是,在《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的英文版中,自我革命被翻译为“Self-revolution”。或许为避免英文语境中的可能出现的重大误解,在党的十九大报告的英文版中,自我革命被翻译成为“Self-reform”。这一细节所传递的信息,无疑更显示了权威方面对“自我革命”意蕴的认定与把握。

有研究者认为,党的自我革命包括三个层次的内涵:首先是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刀刃向内,自我变革、自我净化、自我扬弃的革命;其次是改革,是中国共产党自我完善、自我规范、自我监督的改革;最后是革新,是中国共产党守初心担使命的革新。这三者既层次分明,又相互促进。“革命”提供了前提条件,“改革”提供了制度保障,“革新”提供了思想保障,三者共同构成了党的自我革命这一概念的丰富内涵。[15]这样的解读揭示了“自我革命”一词的多方面涵义,但显然有些叠床架屋之繁琐,对“自我革命”话语的政治把握不够精到。归根到底,在当代中国政治话语和党建话语中,“自我革命”的实质就是“自我改革”,一如其英文翻译所传递的那样。

问题的尖锐之处在于,为什么在新时代要使用“自我革命”这样“带有辣味的”“刺激性的”语词?回答这个问题,需要着重从政治方面思考:

其一,保持警惕性。“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有研究者认为,长期执政条件下,政党不必担心自己的政权丢失,也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对手竞争,但也恰恰因为没有竞争压力而容易遭遇来自政党内部的严峻挑战,即自我松懈与自我膨胀。[16]和平的环境、优渥的条件和长期执政的地位,容易侵蚀掉党的革命性特质,从而存在失掉执政地位的风险隐患;强调“自我革命”,能够唤起革命精神,防范和抵御侵蚀。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我们千万不能在一片喝彩声、赞扬声中失去了革命精神,逐渐进入一种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不敢斗争、贪图享乐的状态。如果那样,对我们党来说就是极大的危险。”有研究者指出,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旨在因应当前环境变化所带来的挑战,还内在地包含着通过预防未来的风险和危机以永葆党的政治生命力和长期执政地位。[17]自我革命精神也是一种批判自我的精神,是自我否定、自我查找问题、自我反思和改造的过程,是一种主动作为、勇于自我超越的内在品质。[18]

其二,增强主动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革命的常规逻辑实际上具有某种被动的意味。但强调“自我革命”,实际上强调的是积极主动地解决问题、升级进步。面对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严重的问题不是存在问题,而是不愿不敢直面问题、不想不去解决问题”。“如果我们党不能自己解决自身的矛盾和问题,长期积累下去,那就要发生我说过的霸王别姬的问题了,那就不是一般的被动,而是为时已晚了。”之所以可能出现某种被动,其内在机理在于,我们党作为世界第一大党,处在执政地位、掌控执政资源,很容易在执政业绩光环的照耀下,陷入“革别人命容易,革自己命难”的境地。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分析指出的:“在深化改革问题上,一些思想观念障碍往往不是来自体制外而是来自体制内。”因此,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它打破的是利益藩篱,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更难;革除的是体制之弊,清除的是腐败毒瘤,因而是一场很不容易的革命。[19]但是,“前途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上”,现在的主动是为了避免将来的被动;自己越主动,就越不容易陷入被动;为了避免被动,必须主动“走出舒适区”,“自找苦吃”。强调“自我革命”,是为了面向全党把这个道理讲得更清楚、更透彻,使之更加入脑入心。

其三,探寻规律性。有研究者认为,把管党治党上升到自我革命的高度来践行,在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史上是一个重大贡献。[20]背后所透射的,当然是规律性考虑。习近平总书记谋划和推进党的建设,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等,始终围绕探寻长期执政条件下执政党自身建设规律而展开。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及当年毛泽东和黄炎培在延安窑洞关于历史周期律的这段对话,意在强调要探寻跳出“历史周期律”路径之所在。这当然是一件难之又难的事情,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和国家的性质宗旨同封建王朝、农民起义军有着本质区别,不可简单类比,但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功成名就时做到居安思危、保持创业初期那种励精图治的精神状态不容易,执掌政权后做到节俭内敛、敬终如始不容易,承平时期严以治吏、防腐戒奢不容易,重大变革关头顺乎潮流、顺应民心不容易。”对此,习近平总书记认定,“马克思主义政党夺取政权不容易,巩固政权更不容易;只要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出问题,社会主义国家就出不了大问题,我们就能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强调“自我革命”,意在以高度的责任与自觉适应长期执政条件下执政党自身建设最高要求,打破历史的宿命。因而,“自我革命不仅是主观的追求,不仅是高度的自觉,还是顺应历史潮流的必然之举”。[21]

总之,自我革命作为中国共产党独特的话语表达,蕴含着不同维度的话语逻辑。[22]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围绕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提出了一系列重要思想观点,逐步形成一个具有内在逻辑的完备的科学理论体系。[23]“自我革命”面向实践的多向度展开,在推动新时代党的建设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话语和理论创新作用。对于这样一个如此重要的词汇,研究者思考者完全有责任把稳把准其科学内涵,使之更好发挥一个马克思主义理论术语应有的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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