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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哲学:竞技体育伦理之困与解惑

2021-01-06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21年5期
关键词:伦理竞技哲学

孙 媛

随着竞技体育伦理研究的逐步展开与深入求是论证,学术界借用体育史学、体育伦理学、体育现象学、体育人类学等相关理论解读竞技体育伦理失范蔚然成风。学界试图通过抽象的理论分析亦或是辩证的逻辑考量认识长期以来的竞技体育伦理失范问题。这些外在学理性的理论或方法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范式,但却忽视了体育与身体语境之间的内在关联,被割裂的身体事相造成身体伦理的认知缺位。因此,从哲学思辨的角度为竞技体育伦理与身体哲学的学科关联,用史学的研究方法澄清长期以来竞技体育伦理认知困境,对这一问题的深解与展开成为竞技体育伦理失范匡正的新论域。

1 竞技体育伦理中的身体哲学内涵

竞技体育学与伦理学本身隶属两类不同的学科,但在发展进程中表现出一定的内在关联,交叉结合成为竞技体育伦理学。目前竞技体育伦理哲学家沉浸于生命哲学[1]、精神哲学、道德哲学[2,3]的思维范式,亦或是公平正义论[4]来构建“应然性”伦理话语,揭示不同历史时期竞技体育伦理的实质范畴。[5]这些被搁置于身体之上的抽象思辨脱离身体本体的种种论断,或者借鉴西方古典哲学家苏格拉底、柏拉图、泰勒斯,中世纪哲学家奥古斯汀、阿奎那,近现代哲学家休谟、斯宾塞、康德、尼采、胡塞尔、黑格尔等身体思维来建构竞技体育身体伦理已然成为竞相引用的思想宝库。但是,在竞技体育伦理变迁争论中,身体机械论和中介论的哲学辨识把身体作为认识的手段和过程,形成一种较为宽泛的身体概念,而忽视了运动中身体的能动作用。因此,竞技体育伦理中,身体观的认识需要建立不同历史时期竞技体育“运动态身体”与“伦理态身体”的逻辑关系,全面认识竞技体育参与主体(运动员)运动空间的人性实质,实现宽泛抽象的身体概念向“身、心、社”多维身体谱系转换,消解身体冲突,规避伦理失范的异化危机。

竞技体育受规则强制约束与道德、精神、正义的潜在影响,刚性制度与伦理教化双重规制才能建立身心与外部世界的平衡。[6]这也是身体哲学研究的重要内容。因此,以身体哲学为上位概念探索竞技体育伦理的历史逻辑与现象逻辑,在被忽视与忽略的身体哲学中总结竞技体育伦理的发展规律,把身体看成是被“解释”对象,为不同历史时期竞技体育伦理“变异”事相提供全新的哲学视角。从身体本体出发,用“在场”的身体意识和“具象性”身体思维摆脱长期以来的“工具”束缚,将竞技体育主体的身体自觉融入伦理道德范畴之中,这也是竞技体育伦理实践哲学的认识原点。

2 身体哲学视域下竞技体育伦理之困

2.1 身体宗教思维下竞技体育伦理形上之思

按照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道德伦理思想体系来建构哲学本体论,把人生的目的和善德作为生活的普遍法则,认为道德教育要听从于神灵的训示,借助超体验、超理性建立辩证发展的逻辑体系,把身体、精神、宗教联系在一起,带有强烈唯心论色彩的概念思维逻辑造成本体论与认识论相割裂。借助奥林匹克运动场域空间把人的精神、灵魂和身体进行整合考据,这一时期竞技体育伦理对身体思维的把持,应当说把身体推向了至高无上的社会地位。如:运动员赤身裸体竞赛是对自然界的神往,对神灵异常纯洁的顶礼膜拜和远古英雄的敬仰。在宗教规制下的身体表达成为古希腊神圣休战契约的盛大狂欢,赋予身体宗教道德伦理教育的“工具”价值理性,被宗教“格式化”和“形式化”的身体认识彰显实践理性层面缺场,忽视了身体主体能动性的客观存在,用“灵化”身体控制“本己”身体,身体被纳入精神世界范畴,用“精神”控制“肉体”的思维方式,把人的精神、灵魂和身体有机而富有哲理性地结合在一起,呈现浓厚的身体“唯灵化”“道德化”的形上色彩。

2.2 身体功利主导下竞技体育伦理扭曲

竞技体育以获得比赛胜利,向着“更快、更高、更强”目标渴求的理想不会停歇,身体“功利”的道德崇高应然表现出以索求“身体技艺”为核心,生命个体身体认知的社会意义表现出充满“技艺性运动行为”[8]。但是,身体“功利”的过度渴求,“身体技艺”失去了在认识论中的哲学本体地位,取而代之的是人性的泯灭与异化,竞技体育伦理道德扭曲加速了自我消亡的历史进程。奥林匹克竞技者身体“功利”把物质利益贪欲凌驾于道德精神伦理之上,由古希腊“勇敢、智慧、节制、正义”“四大德”伦理体系延伸出来的竞争精神被物质欲望所取代,已经被“格式化”的身体力量崇拜心理定势失去了固有的原初底色,最终丧失了得以延续的民众基础和生命力。正如古希腊历史学家色诺芬(Xenophan)所说:“绝不赞同无益的传统祭祀运动会。”[9]身体与伦理被割裂的文化事象表现出身心二元的思维惯式。

2.3 身体自由追求下竞技体育伦理的艰难博弈

中世纪以来,欧洲新文化运动思潮推翻了传统的狭隘世俗偏见和愚昧观念,禁锢近千年之久的身体考量被彻底解放,形成了对身体“自由”的正确认识。人们试图通过身体活动来表现冷思考之后的“再选择”,从而为复兴奥运会奠定了重要的文化基础。但是,欧洲资产阶级新文化运动替代封建主义旧文化需要破解层层思想障碍,由此形成新旧文化更迭背景下的艰难博弈。在宗教哲学视域中,以“神道”为精神支柱,与三大思想进步主义文化推崇的自由、博爱、平等、个性的“人道”主义身体观形成了截然对立的博弈冲突。新旧文化博弈演化的必然逻辑导致传统道德标准和美丑观念被身体“自由”道德标准所取代,竞技体育也迎来前所未有的伦理宽容[10]。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如:维托里诺(Victortino)和马丁·路德的“快乐体育”思想、约翰·洛克(J.Locke)的“绅士体育”思想、巴塞多(J.B.Basedow)的“博爱体育”思想等。进步主义文化实现了中世纪骑士教育和僧侣教育的批判转向身体解放的艰难历程。这一时期身体哲学的变迁经历了身体“扭曲”向身体“自由”的演变,为现代竞技体育博兴奠定了基础。同时,这一时期竞技体育道德伦理失范表现出封建文化与进步文化的“分礼抗争”,形成了传统道德“禁欲”与道德意志、道德自由的矛盾,多重文化相互博弈的复杂关系使进步主义文化所推崇的身体“自由”陷入双重困境。

2.4 身体器物论下竞技体育伦理道德困惑

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提出“器物上手论”思想,以此作为竞技体育伦理道德失范现象之身体哲学考察依据,为竞技体育身体认识论、身体本体论讨论指明方向。在海德格尔看来,“器物上手”需要从认识“器物”和“打交道”等范畴开始。“上手”指“现成在手”或“对象性在场”,表现出事物“是其所是”的本真状态,与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以及中国传统“即身而道在”的身体哲学思维相通。“器物上手”与“现成在前”相对立,不是把身体仅仅看成认识对象,而是使身体达到最佳“上手”状态,回归身体本体,形成“认识论——本体论”的哲学思想。竞技体育场域环境中,通过“打交道”建立身体与外部世界联系,规则、科技与身体的联系成为提高身体运动能力、保障身体正义的重要手段。这种联系是以身体“此在”(现成在前)为基础,达到最佳“上手”(竞技)状态。2016年9月俄罗斯公布的“奇异熊”事件,是TUE规则的使用不当,不合理的治疗用药豁免程序辅以兴奋剂使用“正名”权,以此达到的身体“上手”状态。这对其他运动员来说是缺乏道德、公平的;另如,FI赛车、高科技泳衣、翼装飞行、撑杆、自行车、新材料球拍等,都是竞技体育发展过程中身体与科技“打交道”的结果,以此来突破人类固有身体运动能力无法达到的“上手”状态,身体成为高科技绑架下的“器物”,被“赛博化”的身体混淆了身体与科技的“打交道”关系,导致并非身体利用科技衍生出来的“器物”装备,形成科技改造身体的单向错位。竞技体育在实际运作过程中,规则、科技运用不当,造成身体“器物”与身体“上手”关系断裂,成为竞技体育异化、道德困惑的根源。

3 竞技体育伦理的身体哲学之解惑

3.1 用“身道”思维建构竞技体育精神生态

竞技体育发端于西方。西方传统与现代文化对竞技体育精神永无休止的渗透着、辐射着、影响着,在不断传承与发展进程中构建了以西方文化为特质的竞技体育精神,如:古希腊“和平”精神、现代“更快、更高、更强”的拼搏精神,以及“重在参与”“友谊与团结”“理解与尊重”“公平与公正”精神等,在现实与学理上赋予竞技体育精神伦理的多重意蕴。但是,西方文化按照“神学——哲学——科学”的历史演变逻辑构建竞技体育的身份话语,试图用科学的精神来解释和解决竞技体育伦理失范的各类文化事象,如:用科学的鉴定手段防止兴奋剂滥用,借助“鹰眼”技术控制裁判员职业腐败,在实践层面上,最大限度营造公平的竞赛环境,加速了身体运动能力的强势回归,却忽略了身体精神层面的现实意义。身体“在场”与精神“缺场”的矛盾构成竞技体育伦理失范的发生学机制。

竞技体育空间场域作为世界文明、文化集萃、对话共享的平台,需要改变西方单向度的文化传播范式,植入东方精神生态内涵,构建东西方文化对话与共同主宰的“泛精神文化”谱系,形成相互作用与影响的动态图景和多重镜像,把握中国传统哲学“即身而道在”(即“身道”)的价值内涵,诉求精神生态重塑中的身体价值旨归[11],规避西方竞技体育精神祛魅化进程中的身体焦虑危机。“身道”思维把身体提升到哲学“本体论”高度,强调“以身为本”与道德生命“不可须臾离”(《礼记·中庸》),是“身本”与“身道”的辩证统一。“身道”作为中国传统身体哲学的概念范畴,“身”为生命之本,具有自然、生理双重属性,而“道”则表现出社会属性和伦理价值[12]。中国传统武学强调“尚德不尚力,尚智不尚勇。”(《论武德》),提升“德智”层次和礼仪教化避免竞技体育单纯崇尚“蛮力”带来身体伦理缺失。在西方精神伦理话语谱系中融入“礼、德、智”文化,重构竞技体育精神生态系统,实现“身”“道”合一。

3.2 用“身正”思维净化竞技体育伦理空间

“正义”是社会文明发展的重要标识,是提高公民道德素养的根本路径,也将成为引领世界文化发展潮流的主导力量。竞技体育在服膺于“法制”性质规则的同时,这种“客观”规则和“冷制度”管制不能脱离“正义”的轨道,否则,将陷入“程序化”组织模式,陷入人本主义缺失的困境。竞技体育在规则统治下,按照“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建构的身体技艺表现出强烈的求胜欲望和功利属性。竞赛规则的正当程序尽管最大限度地保障了竞技体育参与者的“身体公平”,却忽视了“身体正义”的伦理教化,导致“黑哨”“假球”“贿赂裁判”“兴奋剂事件”等道德行为的缺失。运动员心理的极端扭曲形成对竞技体育伦理空间身体德性的遮蔽,多重复杂的道德异化乱象引发身体焦虑、社会认同度降低。因此,用“身正”思维来净化竞技体育伦理空间,用“正义论”道德实践模式重构已然缺失的竞技体育伦理,从后现代主义的角度,借用古希腊“逻各斯”(logos)法则重新认识身体“在场”,厘清“道德——肉体”身体话语之间的内在层次关系。

“逻各斯”的哲学意义在于解构二元对立关系,使西方传统形上思维建立在二元对立关系之上[13],且这种二元对立并非是平等并置的内在逻辑关系。竞技体育在发展进程中不能脱离身体范畴。早期在身体“宗教”思维下“唯灵化”倾向把身体伦理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竞技体育“古代——中世纪——近现代”的发展程式,也表现出“道德”身体与“肉体”身体之间的博弈演化,形成了以“肉体”统治“道德”的身体镜像。这与古希腊“逻各斯”中心主义存在鲜明的不对称关系。竞技体育身体属性的二元对立成为伦理缺失的根源。因此,竞技体育发展需要追逐“逻各斯”,重塑和回归“道德”身体本体,从身体“在场”的角度认识竞技体育本体论与目的论之间的关系,以建构“道德”身体为中心(本体),以“肉体”身体为衍生(目的)的身体样态系统。只有具备健康的道德修养,才能塑造健康的身体。按照古希腊“逻各斯”标准,重拾古代竞技体育身体“自由”的文化记忆,唤醒竞技体育功利文化影响下缺失的道德生命,维持身体“逻各斯”秩序,这种秩序即是“正义”。借助“身正”思维营造公平、和谐、友爱、团结、进步、平等的竞技体育伦理空间,使之成为传播人类文明的伦理符号。

3.3 用“身智”思维规避社会伦理焦虑风险

现代科技在竞技体育领域无休止的嵌入,用科技统治身体的发展语境表现出外在“智力”对抗,而缺乏内在“智力”结构培养,被科技绑架下的身体不能达成理想的“器物上手”状态,身体的被动改造弱化身体的自我创造性本能,难以提高竞技体育参与主体的“心智”层次。在“更快、更高、更强”引领下的身体赋予更多“运动态”概念范畴,被长期忽略的“智力”造成道德身体缺场,“德、智、体”关系属性在身体表征中难以达成自洽共融,形成身体生物学、身体社会学和身体伦理学之间的不对称关系,同时,也把“体”的制胜追求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德、智”缺场诱发社会伦理焦虑的潜在危机。

竞技体育参与主体的“身智”思维建构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1)身体“逻辑”。喻指参与主体的抽象思维能力的培养。借助判断、思维、推理、假设来理解身体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内在关联,形成正确的身体认知。按照身体哲学的思维逻辑,避免身体被异化为“器物”“肉体”“商品”,走向“生命”“需要”“审美”的理性回归,警惕规则、科技压制下身体二元分裂形成的社会伦理焦虑风险。通过身体现象学的辩证思维分析,借用“系谱学式”鞭辟入里的考察探寻身体之本真——生命自由、个体自由和审美理想[14]。身体一旦作为商品属性进入流通市场,以实现价值增值为基础的生产逻辑、欲望逻辑、反自然逻辑和“拜物教”①此处拜物教采用马克思《资本论》中所提出的“商品拜物教”一词,追捧的是资本增值,把生产中创造财富的各类要素变成交换物本身的属性(商品),在资本不断周转循环中,具备了神奇价值增值的魔力。竞技体育商业化运作,运动员转会市场交换资本创造剩余价值,实现价值增值,交换过程中的社会关系被物的运动关系掩盖了。逻辑,映射出竞技体育规则成为保障等价交换、避免竞争寡头、稳定竞争市场、规范竞争环境的“法制”手段,追求身体“公平、公正”的道德伦理表现出“纯粹的假象”,参与群体要适应竞技体育商品市场,获得更高的“劳动”报酬,不惜牺牲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形成道德沦丧、精神缺失、伦理焦虑问题。因此,竞技体育“身智”思维下的逻辑需要从生命逻辑、需要逻辑、生产逻辑和审美逻辑几个方面来加以建构,以通向竞技体育社会伦理焦虑纠偏的澄明之途;(2)身体“内省”。竞技体育参与过程也是建立身体内感觉与外部世界联系的过程。通过身体“内省”把内在的自在修为与外在道德标准结合起来,形成对自我行为的价值判断和自我道德体系建构,以塑造“天下兼容”“内圣外王”的道德品格和人格理想,建立身体道德“内省”与行为“外化”之间的相融相合关系,才能实现竞技体育身体道德教育与行为规范之间的辩证统一。竞技体育伦理失范归因于身心二元与断裂,全面认识当下竞技体育“薄伦理道德观”的行为表现,如:兴奋剂、弄虚作假、裁判不公、暴力等,强化运动员自我“反身内省”,养成体育德性修养的自律与自觉,并在运动参与中体悟道德实践,实现身体“内省”到“自悟”转换的心路历程。另外,竞技体育在不断完善强制性规则的同时,不断融入人性化规则元素,完善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及相关服务人员诚信评价制度,充分发挥竞技体育身体“内省”教育功能,以规避现代竞技体育伦理失范形势下的社会焦虑风险,寻回已然失落的竞技体育伦理之根,使竞技体育场域空间变得更加纯洁、更加和谐。

4 结语

竞技体育是身体运动发展的“高级形态”。把运动态的身体置于由竞技体育搭建的固有空间,改变了以往自娱的概念范畴,成为传播人类文明、规制社会伦理的重要场域和文化载体。梳理竞技体育发展演化的历史逻辑与现象逻辑进路,因伦理失范诱发竞技体育异化问题深邃而久远,无论是古希腊竞技体育神圣的过度崇拜、中世纪竞技体育的鄙夷排斥,还是现代商业化运作机制下竞技体育的政治、经济归属,无不折射出竞技体育伦理的丧失与屏蔽。梳理竞技体育发展演化的历史逻辑,无论是古代还是近现代叙事语境都是以身体为运动载体,身体与外部世界的联系构成了身体哲学的话语基础,并表现出多样的身体生态系统,大致涵括精神态身体、生命态身体、肉体态身体、技术态身体和赛博化身体几种表现形式。在竞技体育发展的各历史阶段中,对身体认知向度的变迁总是按实践哲学进路来构建身体哲学的基本内涵,由此形成以身体演进为逻辑线索的竞技体育发展的文化空间,并通过身体实践展开技艺对抗与智力、科技角逐。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受竞技获胜欲望的驱使,表现出“合目的性”的价值判断,达成对自然的超越,而忽视竞技体育道德、精神、正义、公平等道德伦理的人性世界,竞技体育伦理失范也成为人性异化的本源。据此,从身体哲学的角度对不同历史时期竞技体育伦理失范问题展开深度梳理与解读,以确认身体回归的应然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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