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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园

2021-01-04弗吉尼亚·伍尔芙舒心

广东第二课堂·初中 2021年12期
关键词:绿影水墙眼帘

弗吉尼亚·伍尔芙 舒心

卵形的花坛里栽有百来枝花梗,从半中腰起就满枝都是团团的绿叶,有心形的,也有舌状的;梢头冒出一簇簇花瓣,红的、蓝的、黄的都有,花瓣上还有一颗颗斑点,五颜六色,显眼极了。不管是红的、蓝的还是黄的,那影影绰绰的底盘儿里总还伸起一根挺直的花柱,粗头细身,上面乱沾着一层金粉。花瓣张得很开,所以夏日的和风吹来也能微微掀动;花瓣一动,那红的、蓝的、黄的光彩便交叉四射,底下褐色的泥土每一寸都会沾上一个水汪汪的杂色的斑点。亮光或是落在光溜溜灰白色的鹅卵石顶上,或是落在蜗牛壳棕色的螺旋纹上,要不就照上一滴雨點,点化出一道道稀薄的水墙,红的、蓝的、黄的,色彩之浓,真叫人担心会浓得迸裂,炸为乌有。然而并没有迸裂,转眼亮光一过,雨点便又恢复了银灰色的原样。亮光移到了一张叶片上,照出了叶子表皮底下枝枝杈杈的叶脉。亮光又继续前移,射到了那天棚般密密层层的心形叶和舌状叶下,在那一大片憧憧绿影里放出了光明。这时高处的风吹得略微强了些,于是彩色的亮光便转而反射到顶上辽阔的空间里,映入了在这七月天来游邱园的男男女女的眼帘。

节选自《邱园记事》,《外国文艺》

1981年第3期

赏析

作家的心沉浸在花丛中。先用团团绿叶烘托出五颜六色的花瓣,再用花瓣烘托花柱及上面乱沾的金粉,然后写花朵摇曳洒下光点,光点一会儿点化出颜色浓重的“水墙”,一会儿恢复成银灰色的原样,又反射到叶底,在绿影里放出了光明,风一吹,便反射到顶上辽阔的空间里,映入了人们的眼帘。写到人们的眼帘,这才开始以这个花园为背景写故事。人们读到故事时,心已经全在花园里了。花园就这样成了故事的背景、人们的心理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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