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做你的守护者
2021-01-02常晓未王斌全
文/常晓未 王 磊 王斌全
抑郁症,对很多人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的一个名词。在实习开始前,我也未曾真正有机会接触以及了解过这些病人。庆幸这次的实习能让我能真正走近她们。
小玲,一位我们“特别关照”的抑郁症病人,对她的关注都源于一次团体心理活动。当天进行主题为“认识自我”的团体活动,包括护士在内的所有人都跟大家分享自己。小玲很投入地聆听着别人的故事,意外的是我每次目光扫到她的时候,她那种看似“常态化”的自我克制,都令我非常好奇。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小心翼翼,像是自我封闭在一个世界里。我能感受到她想走出束缚,但是需要人去帮她一把。自此,她成了我们重点关照的对象,帮助她变成了我和老师共同的心事。
“小玲,你愿意和我们说说话吗?”小玲含蓄地点点头,和我们开始了一次交谈。
“小玲,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我从问她家庭情况开始,去深度了解她。小玲告诉我她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妹妹,当她谈到自己的妹妹时,脸上的笑容慢慢绽开,听着她讲话,我的触动比团体心理治疗时更大,心里还小小地欢喜了一阵。从家庭到治疗,我刻意地去引导她,想让她树立信心,想让她明白在背后有我们爱护着她。认识自己的情况、对治疗充满信心是帮助抑郁症患者走出阴霾极为重要的一环,我希望小玲能从这里开始渐渐变好,逐步跳出禁锢她的东西,去感受人与人之间的善意与美好。
小玲几乎没有缺席她住院这段时间里的任何团体心理治疗。她出院前两天的那次团体治疗做完之后,我惊奇地发现,我们的另外两位病人带着小玲边走边聊,潇洒地回来了,那场面就像是姐姐和哥哥带着一个最小的妹妹一样。我难掩欣慰,用了一个不太恰当的词讲道:“你们怎么勾搭到一起了?”惹得他们都开怀大笑。我很开心,对于小玲来说,这是极大的进步。
小玲的情况越来越好,转眼间到了能出院的日子。出院那天办完手续之后,小玲和爸爸来找我,想要拿走她当时做的手工花,回去给妹妹。我特别开心地带着他们拿花,小玲不好意思多要,只敢拿一个。我抽了两支颜色不一样的百合花送给她。望着他们的背影,我走神了。这个看起来极其朴实的父亲,给予我们的护理工作高度配合,其中隐藏的定是他对女儿深沉的爱。我们再次见面的概率应该微乎其微吧,我想我能做的就是祝福她。
以前,对精神科的认识都停留在想象,想象着病人的状态,想象着电休克的场景,想象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经历什么。现在,每当我穿梭在病房里,看着病人们我常想:我们的病人都是那么得可爱与善良,为什么要经历如此种种。
陈良在《寄题陈同甫抱膝亭》诗中写道:“此意太劳劳,此身长抑抑”。抑郁症的病人正是把最大的善意都给了别人,负面的情绪都积压在自己心里,日积月累他们自己病了。当看到病房里的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热闹时,我的心中每每心潮澎湃。医院不应该只是治病的地方,在这里同样可以交朋友,相互给予关爱与温暖。面对他们,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某一句话、一个词、一个字,在不经意间影响到她们那已经饱经折磨的心灵,变成伤害他们的帮凶。原因就在于见到的青少年病人太多了,他们走上抑郁的起因,很多都来源于外人的评论。联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不少自杀事件,我想说我们身处在这个网络时代、大众自媒体时代,我们在任何场合、平台、媒介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影响别人的生活甚至一生,我们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谨言慎行。而我作为护士,更要时刻铭记南丁格尔精神,守护生命,守护心灵。
南丁格尔在《护士札记》中写道:“护士的工作对象不是冷冰的石块、木头和纸片,而是有热血和生命的人类。”我很荣幸,能够见证每个病人的生命旅程,走近你们受伤的心灵,聆听你们讲述生命的故事,帮助你们走出迷惘,做你们心灵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