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方对中国的认知失调
2020-12-30沈逸
沈逸
美方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回到正常认知框架的努力。
伴随着拜登入主白宫日趋成为定局,中美关系未来如何发展,再度引发人们的关注。在中国,对中美关系良性发展带有某种与生俱来好感的部分人群,已经在构想未来中美关系将如何再度回到他们熟悉的良性轨道;也有来自中国和美国两边的部分人,已经在认真思考,中国可以主动做哪些事情,去“取悦”美方,以展现中国对于中美关系的“诚意”,美方则也已经有人在认真盘算,可以对中国提出哪些要求和条件,作为美方居高临下,恩赐一个良好的中美关系给中国的“前提”和“条件”。
在上述各种声音充斥舆论场的时刻,中国驻美国大使崔天凯与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会长史蒂夫·欧伦斯进行了一次对话。欧伦斯的问题是中国准备做什么来取悦美国?崔大使的回答则是中美关系要中美两国共同维护,中国不准备取悦任何人。显然,这里的任何人,包括现在还停留在白宫的特朗普,以及即将入主白宫的拜登。
进一步来看,欧伦斯的问题,体现了美国精英乃至整个美国的认知:世界是围绕美国展开的,美国是世界的中心,任何事情的发展都应该符合美国的认知和预期,如果不符合,那么是世界错了,必须进行调整。对美国历史熟悉的都知道,这就是典型的美国例外论。这种例外论,在各种外部因素的加持下,已经成为了美国社会罹患的一种心理-精神性的疾病。在美国拥有相应的实力优势时,人们会倾向于将这种疾病解释为实力基础上的自信;在美国并不拥有相应的实力优势时,人们会更加容易发现这种非常态自信背后的疾病征兆,进而发现整个美国已然病得不轻。
美国罹患这种疾病的重要征兆之一,就是在新冠疫情如此肆虐的背景下,承担治理不当责任的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仍然能够在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中斩获美国历史上第二高的得票率,获得超过7000余万票的支持;另一个重要的征兆,作为他的政治对手的民主党,居然没有办法干净利落地赢得一个压倒性的胜利,而必须依靠诸如在选举前修改投票和计票程序等小手段,来赢得某種本质上难以避免争议乃至撕裂性后果的弱小胜利。
这种认知失调对美国带来最严重的损伤,是将一种带有“政治正确”属性的错误认知,集体性地嵌入了美国民众的认知,以及美国精英的分析框架中。这种病态认知的唯一优势,就是可以避免对自我真正的反思,从而可以逃避带来一定不舒适感的自我调整。目前看,对中美关系而言,非常不幸,美方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回到正常认知框架的努力,更不要说重新建立对中美关系的正确认知,以及在此基础上的行为与政策调整了。
当然,这对中国来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因为参照过去4年的实践,很大概率出现的结果,就是拜登从另一个方向,用和特朗普存在微弱区别但没有本质差异的方式,告诉中国各种继续心存幻想的人们,美国已然不是那个高大上的美国;美国总统换了人,但是对中国的认识继续被麦卡锡主义色彩浓厚的错误认知所支配。这对中国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来自外部教员的免费帮教,帮助中国的各方,尤其是对西方念念不忘的各色人等,更清醒地认识世界,认识中国,认识美国。
希望拜登政府的四年任期内,能够在矫正美方对中国的认知失调的问题上,有所作为;而中方也已经且将持续不断地证明,自己有能力对中美关系实施越来越有效的管控,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一个更加对等、健康、良性的中美关系。在克服此间带来的各种波折与摩擦的同时,世界也将看到一个更加自信的中国,为世界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