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语言产业发展现状研究

蒋淞宇 柯晓军

摘 要：中国语言产业的发展历经8年左右的时间，但是相较于欧美国家语言产业的发展来说依然处在起步阶段。采用文献综述法整理我国的相关论文成果及近年出现的有关语言产业的专著，以理清中国语言产业的发展现状。利用定性的方法，包括深度访谈和焦点讨论小组，进一步对中国语言产业的发展进行研究。研究结果发现，中国语言产业发展呈现出多样化、正规化、市场化的趋势。但是处于初步发展阶段的语言产业在中国并未被很多人熟知，不同的群体对语言产业的认识也有很明显的差异。

关键词：语言产业;发展;定性研究

中图分类号：F26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0）31-0019-02

一、研究背景

语言产业是语言学与社会学、经济学、管理学等学科交叉的结果，是顺应当前市场需求而出现的产业。语言经济学代表人物格林（Grin）认为，语言是一种同其他能力一样的人力资本，如果具有一定的语言能力，便可以获得相应的经济效益。

语言作为一种资源，具有经济学属性。国内的语言经济学研究起步晚于国外（康帅军，2018）。Jacob Marschak在1965年正式提出“语言经济学”这一概念。语言产业化、语言经济学等相关领域研究逐渐形成专门的学科。1999年，许其潮将国外语言经济学的概念引入中国并进行研究。我国语言产业学、语言经济学、语言服务等研究领域在21世纪第一个十年开始蓬勃发展。

本研究主要分为以下几个部分：一是背景介绍，二是语言产业定义解读，三是中国语言产业当前的市场范围，四是关于中国语言产业的定性研究，五是结论。本文研究立足于理论与现实两个层面的结合，旨在完整清楚地梳理中国语言产业的发展状况，让学界进一步关注到中国语言产业的发展动态。

二、中国语言产业定义研究

对于什么是“语言产业”，学界当前出现了多种多样的答案，还没有真正科学完整的定义，这也是当前关于语言产业研究的重要内容。黄少安等（2012）很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语言产业进行定义，但是最为普遍的是从经济学的角度对其进行解释，认为语言产品是一种稀少的、宝贵的产品，具有一定的经济价值和产业价值。语言产品可以为我们带来不少的红利，当前语言红利的研究也成了热点内容。所以，大多学者又从语言红利去定义语言产业，但这只是一家之见，并未完全科学地为我们解答语言产业究竟是什么。

中国首先提出语言产业概念的是贺宏志、陈鹏（2012），他们认为语言是语言产业的内容和材料，也是语言产业加工、处理的对象。语言产业的目的是提供语言服务，所以，语言产业是一种服务业形态，语言产业应该属于第三产业。在此基础上，有学者从宏观和微观角度对语言产业进行定义。宏观上认为，语言产业是一种主要采取市场化的经营方式生产语言类产品或语言服务的活动，目的在于解决国家或个人出现的语言需求产品多样和语言需求层次丰富的问题。从微观上讲，语言类产品可以为不同群体提供语言培训技能，从而使其提升自己的经济需求（康帅军，2018）。

贺宏志、陈鹏（2013）认为，语言产业的研究应该围绕三个方面展开，首先是语言产业的外延和内涵是什么？其次是语言产业与其他相关产业的区别和联系，比如教育产业和文化产业。界定好语言产业的边界。最后是形成语言产业与语言经济、语言经济学关于语言的定义、语言技能的人力资本属性、语言资源属性、语言规划的经济学分析等一整套理论。所以，语言产业把语言作为一种经济现象，是当前应该重点关注的研究对象，语言也是语言产业研究的出发点。当然，由于语言产业基于语言经济理论，我们也可以把它看作是经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语言产业的研究对于语言经济学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从微观程度上说，有些学者把语言服务产业认为是语言产业。屈哨兵（2010）认为，语言产业具有服务性、自立性、商品性三个典型特征。語言产业把语言作为服务项目和服务需求的产业，语言服务基业则是一些为了进一步推动语言服务而进行的基础性建设，包括各种有关的政策、法规、规范、标准等。

2010年起，中国翻译协会开始使用“语言产业”一词。他们认为语言服务产业主要包括以下产业：语言服务内容、翻译技术以及语言服务能力。

三、中国语言产业的市场范围

有的学者认为，语言产业主要应该包括语言推广、语言教育培训、语言翻译、语言康复、品牌命名、计算机语言，以及对于以上语言服务支撑的技术产业（例如语言文字的信息化处理技术）。黄少安等（2012）及康军帅（2018）从共时角度和历时角度对语言产业进行了分类。从共时角度来看，根据业态特点和服务范围，语言产业可以分为传统业态和新型业态，比如语言能力、语言内容、语言传播、语言处理等是语言产业的传统业态，语言康复、语言会展、语言信息化等是语言产业的新型业态。

2013年开始，中国翻译协会在中国国际语言服务业大会上使用“语言产业”一词，认为语言产业包括：翻译与本地化服务、语言技术、工具开发、语言教学与培训、语言相关咨询业务等内容。

崔启亮（2019）认为，语言服务产业包括语言文字信息内容设计与开发、文字信息内容翻译与本地化、语言技术软件开发、语言技能教育与培训、语言行业研究与咨询、语言服务行业管理等内容。

四、中国语言产业的定性研究

为了进一步了解中国语言产业的发展现状，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了定性研究，主要是用深度访谈和焦点小组讨论的调查方法。

深度访谈：本研究共选择了8位参与者进行访谈，访谈内容通过录音的方式记录下来。访谈对象来自不同地区，不同职业，年龄在30岁左右，相差不大。访谈内容围绕“语言需求、语言产品、语言消费”三个方面进行。调查目的在于获取非专业人士对于语言产业发展的认识。

焦点小组讨论：本研究共选择了12位参与者进行焦点小组讨论，参与者均为硕士学历，来自中国不同地区，包括江西、重庆、广东、广西、浙江、福建等地。参与者年龄多样化，40岁以上的有3位，30～40岁的有6位，25～30岁的有3位。讨论目的在于了解不同年龄、不同地区人群对于语言产业的不同认识，从而了解语言产业发展现状。调查完全秉持自愿原则，而且本研究对整个讨论的过程进行了录音。本研究的目的在于解答不同地区、不同年龄、不同专业领域的人在“语言需求、语言产品、语言消费”三个方面表现出来的不同认识。

通过对深度访谈的结果进行分析，在语言需求、语言产品、语言消费三个方面分别得到了以下结果;一是语言需求主要是指获得某种语言技能，可能留学、旅游的时候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二是语言产品主要是指语言培训产品，比如雅思培训课程;三是语言消费是一种昂贵的消费，一般要有一定知识的人才会选择消费，但是尽管这种消费不便宜，很多人依然愿意在这上面消费。

通过焦点小组讨论，本研究对录音记录进行分析，发现以下结论：首先，不同地区、不同年龄、不同专业的人对语言产业有不同的认识。其次，在语言需求上面，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都是语言技能的需求。再次，语言产品上，不同专业对语言产品有不同的认识，尽管大部分人都认为语言培训产品是主要产品，但是传播学领域的被调查者提出脱口秀节目、辩论节目也属于语言产品。一位参与过医疗项目的人提出，语言康复也属于语言产品。最后，在语言消费上，大部分人认为语言消费比较贵，但是还是要进行消费，认为语言消费是生活中必有的消费，尽管少数人认为可能不会为了自己去消费，但是为了孩子的发展也会去消费。

通过定性研究，结合文献分析，本研究发现语言产业的发展在中国不如其他产业成熟，大多数人对语言产业的认识比较片面。在焦点小组讨论的时候，有两位参与者是经管类的硕士，而且具有多年工作经验，他们就对“语言产业”这个提法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语言产业”的提法值得商榷。

五、结语

本文主要采用文献回顾和定性研究的方法，得出了当前中国语言产业发展现状。首先，就“语言产业”概念来说，学界目前的认识主要在“语言需求、语言产品、语言生产、语言消费”几个方面，但是这几个方面的研究并不均衡，学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言消费和语言产品上，忽视了语言需求和语言生产两个方面。其次，语言产业的研究更多地处于理论阶段，实证研究的成果比较少，未来需要更多地在实证研究上做努力。最后，关于语言产品内容的划分不够统一，虽然看似内容相同，但在市场范围上的划分依然是混沌的，没有明确的界限。但是，不可否认，语言产品的多样化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语言产品具有很大的市场拓展空间，其市場化趋势不可抵挡。

综上，我们认为，目前的研究还是存在很大的局限性，未来在“语言产业”方面的研究应该注重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加强语言产业的案例研究及实证性研究。第二，完善语言产业方面的基础法律法规建设，丰富相关政策指导。第三，进一步加强对语言产业市场范围界限的划分。第四，加强区域性语言产业研究，尤其是区域性语言产品市场化机制的研究。

参考文献：

[1]  姚亚芝，司显柱.中国语言服务产业研究综述及评价[J].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

[2]  黄少安，苏剑，张卫国.语言产业的涵义与我国语言产业发展战略[J].经济纵横，2012，（5）：30-34.

[3]  陈柏福，黄少安.语言产业、文化产业与我国语言产业战略[J].中国文化产业评论，2013，（2）：35-51.

[4]  康军帅.从“语言经济学”到语言产业——兼论当前我国语言产业现状及发展对策[J].商业经济研究，2018，（24）：170.

[5]  陈鹏.语言产业的基本概念及要素分析[J].语言文字应用，2012，（3）：1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