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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河南府进士群体及影响刍议

2020-12-27刘林坤

安阳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尚书进士河南

刘林坤

(广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0)

北宋以后我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南移,中原地区的地位与前代而言已不可同日而语,但长期的历史积淀,河南地区仍拥有丰厚的文化底蕴。河南府为河南布政司八府之一,作为河南较为发达的地区,进士人数居河南前列。笔者根据《明清历科题名碑录》以及地方志统计,有明一代,河南府共有进士261名,居河南第三位。其中洛阳124人,偃师9人,宜阳5人,孟津13人,新安10人,巩县9人,渑池5人,永宁8人,嵩县19人,登封8人,陕州14人,灵宝21人,阌乡5人,卢氏11人。

明代河南府的人才分布极不平衡,就进士而言,洛阳的人数占据当时河南府总数的一半,其余十三个州县占据剩下的一半。人才的地理分布上呈现了集聚现象,以府治洛阳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洛阳在古代长期作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人才的教育培养以及吸引力上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宋之后洛阳逐渐衰落,并且经历长期的战乱,但相对而言长期积累下的文化底蕴尚在。因此,相比其他州县,洛阳县依旧拥有巨大优势。就个体来看,河南府下各州县的文化水平参差不齐,除洛阳县外其他十三个州县进士人数较少,并且人数差别较大,其中人数较多的有灵宝(21人)、嵩县(19人)。

有学者统计,明代乡试的平均录取率仅在3%至4%之间,会试平均录取率也不到9%[1](P145),因此一名读书人考中进士的难度极大,也更加显现出进士官员的难能可贵。河南府进士除个别未入仕外,大多入朝为官。

笔者通过查阅地方志,对有明一代河南府261名进士最终任职情况进行了梳理和统计,除16人不详外,有245人曾在中央或地方担任不同品秩的官职。其中在中央任职的有124人:正一品(内阁大学士)2人,正二品(尚书、都御史)21人,正三品(通政使、侍郎、副都御使)12人,从三品(太仆寺卿等)8人,正四品至正九品81人;在地方任职者有121人,其中正二品(巡抚)5人,从二品(布政使)13人,正三品(按察使)2人,从三品(参政、盐运使)11人,正四品至正七品90人。

由此可知,明代河南府的进士官员,其任职品秩与职权大小有所不同,总体而言属行政与监察官职,拥有一定的实权。二百多名进士官员中,中央官与地方官各占一半,其中朝官以御史和尚书居多,地方官以知府、知县居多。朝廷核心官员(从三品以上的官员)为74人,占总数的30.2%,六分之一的河南府进士官员或为七卿(六部尚书与都御使)或为封疆大吏(巡抚与布政使)。这些官吏中不乏清正廉洁、为国为民、造福一方的好官,对国家与地方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一、为政清明,不畏权贵

河南府的进士们入朝为官后,大都敢于直言纳谏,不畏强权,弹劾权奸,为国为民,造福一方百姓,心系国家社稷。其中影响最大的便是洛阳刘健,为天顺四年(1460)庚辰科进士,明中期名臣、内阁首辅,辅佐孝宗“弘治中兴”,历仕英宗、宪宗、孝宗、武宗四朝。孝宗即位后,“进礼部右侍郎兼翰林学士,入内阁参预机务。弘治四年,进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累加太子太保,改武英殿。十一年春,进少傅兼太子太傅,代徐溥为首辅。”[2](P4810)刘健主政期间,崇儒兴学,兴利除弊,注重实务。极陈殆政之失,指出财政困难之原因在于斋醮、织价、冗官、营造之浪费。后世评价“其事业光明俊伟,明世辅臣鲜有比者。”[2](P4817)又如孟津乔允升,万历二十年(1592)壬辰科进士,为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为官期间,兴利除弊,革故鼎新,秉公办案。“三十九年大计京官。允升协理河南道,力锄匪类。而主事秦聚奎、给事中朱一桂咸为被察者讼冤。”[3](P6553)同其他东林党人一道,力图革新朝纲,重振大明王朝。崇祯年间,审判阉党,平反众多冤案,为后世所敬仰。“崇祯初,召拜故官。时讼狱益繁,帝一切用重典。允升执法不挠,多所平反。”[3](P6554)

河南府进士还有许多坚持原则、不畏权贵之人。如灵宝许进,成化二年(1466)丙戌科进士,性格耿直,廉洁奉公,能谋善断,大胆使用有识之士,量才而用。“陈钺激变辽东,为御史强珍所劾,进亦率同官论之。汪直怒,构珍下狱,摘进他疏伪字,廷杖之几殆。”[4](P4923)因得罪太监汪直,被构陷下狱,遭廷杖,几乎打死。其次子许诰,秉承父风,“寻劾监督中官苗逵贪肆罪,进刑科右给事中。”[4](P4926)后因为得罪刘瑾,被贬为全州判官。三子许讃,亦因得罪刘瑾遭贬,“以逆瑾,矫旨谪山东临淄知县,罚米三百石。”[5](P343)偃师薛蕙,为正德九年(1514)甲戌科进士,嘉靖即位之初,朝中发生“大礼仪之争”,与张璁、桂萼等人相持不下,反对世宗以生父为皇考,上万言书,“撰《为人后解》《为人后辨》合数万言上于朝。解有上下二篇,惟明大宗义书奏。天子大怒,下镇抚司考训。”[6](卷43)洛阳孙应奎,为正德十六年(1521)辛巳科进士,嘉靖四年入为兵科给事中,时桂萼、张璁专权,孙应奎上疏奏言,弹劾桂萼、张璁,不久便被下狱,贬为高平县丞。

此外,还有为国计直言纳谏、献言献策之人。如卢氏耿九畴,永乐二十二年(1424)甲辰科进士,为官清廉,以德行名著于世。正统初年,为两淮盐政,大胆革除弊端,“正统初,大臣言两淮盐政久坏,宜得重名检者治之,于是推择为盐运司同知。痛革宿弊,条奏便宜五事,为节令。”[7](P4321)同时,为国家大计献言纳策,天顺初年,耿九畴上书“陈崇廉耻、清刑狱、劝农桑、节军赏、重台宪五事。帝皆嘉纳。”[7](P4322-4323)陕州张九功,成化十四年(1478)戊戌科进士,为人博学负气节,积极献言纳策,“列三十余疏,皆国家大体。论孔庙从祀当黜荀况,进薛瑄。他如崇本恤民、救灾储蓄、防患抑贪等奏皆剀切,可施行。”[8](P598)灵宝李情,弘治六年(1493)癸丑科进士,“以进士授监察御史,弹劾不避宠戚”,为人刚正不阿,因忤逆大太监刘瑾,被贬为驿丞,“逆谨,谪其失,降驿丞。”[5](P343)洛阳刘奋庸,嘉靖三十八年(1559)己未科进士,时高拱专横恣意,刘奋庸很是厌恶,隆庆六年三月,上疏条陈五事:“一,保圣躬;二,总大权;三,慎俭德;四,览奏章;五,用忠直。”[6](卷41)

明代河南府进士在政治上的影响力主要在明朝中后期,有明一代河南府进士共出现了15位尚书,除耿九畴外,均为明代中后期。其中不乏灵宝许氏家族父子四尚书——许进,吏部尚书,次子户部尚书许诰,三子吏部尚书许讃,少子兵部尚书许论。明末以孟津县城为中心,四公里方圆之地,出现了刑部尚书乔允升、礼部尚书王铎、兵部尚书李际期三名尚书,时人称“孟半朝”。

二、屡立战功,维护国家安定

进士为官多为文官,其中不乏在军事上颇有建树之人,他们在地方为官之时,充分发挥自身的军事才能,为维护地方的安全与稳定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明代河南府进士官员在军事方面有建树的如兵部尚书许论、王邦瑞、吕维祺、李际期等能臣,还有诸多名将。如灵宝许进,在巡抚甘肃期间,收复哈密。弘治十一年,吐鲁番阿黑麻攻陷哈密,“尚书马文升谓复哈密非进不可,乃荐为右佥都御使,巡抚甘肃。”[4](P4924)诸将胆怯,不敢进攻,许进便独自与总兵官刘宁谋划,“厚结小列秃,使以四千骑往,杀数百人。”[4](P4924)“十一月,副将彭清以精骑千五百出嘉峪关前行,刘宁与中官陆訚统二千五百骑继之。越八日,诸军俱会,羽集乜川。薄暮大风扬沙,军士寒栗僵卧。进出帐外劳军,有异乌悲鸣,将士多雨泣。许进慷慨曰:‘男儿报国,死沙场幸耳,何泣为!’将士皆感奋。夜半风止,大雨雪。时番兵俱集,惟罕东兵未至,众欲待之。许进曰:‘潜师远袭,利在捷速,兵已足用,不须待也。’及明,冒雪倍道进。又六日奄至哈密城下。牙兰已先遁去,余贼拒守。官军四面并进,拔其城,获陕巴妻女。贼退保土剌。土剌,华言大台也。守者八百人,诸军再战不下。问其俘,则皆哈密人为牙兰所劫者,进乃令勿攻。或欲尽歼之,进不可,遣使抚谕即下。于是探牙兰所向,分守要害。而疏请怀辑罕东诸卫为援,散土鲁番党与孤其势,遂班师。”[4](P4924-4925)许进幼子许论,“幼从襄毅公,历边事,辄以操戈布阵为戏,喜谈兵。始就外传,善属文,襄毅公心奇之。”[5](P568)少年之时跟随父亲许进巡历边防,熟悉边境各关地形,“因著《九边图论》上之。帝喜,颁边臣议行,自是以知兵闻。”[4](P4928)嘉靖三十三年,蒙古骑兵一万余人进犯山西,被许论击败。嘉靖三十八年,许论奉命督蓟、辽、保定军务。蒙古人把都儿侵犯蓟西,被许论击败。后又“分掠沙儿岭、燕子窝,又却,乃遁去。”[4](P4930)此举巩固了北方边防,维护了京畿的安全。

宜阳的兵部尚书王邦瑞,当其尚为生员时,“山东盗起,上剿寇十四策于知府。”[9](P5270)嘉靖初年,迁固原兵备副使,适逢泾、汾巨盗李孟春,流窜劫掠河东、河西,王邦瑞发兵剿灭。而后被升为右佥都御使,巡抚宁夏。“寇乘冰入犯,设伏败之。”[9](P5270)嘉靖二十九年(1550)八月,发生“庚戌之变”,“俺答犯都城,命邦瑞总督九门。邦瑞屯禁军郭外,以巡捕军营东、西长安街,大启郭门,纳四郊避寇者。”[9](P5270)王邦瑞在兵部尚书任上,曾上疏条列安定天下的十二件事。

洛阳王冕,正德十二年(1517)丁丑科进士,参与平复宁王叛乱。正德十四年(1519),宁王朱宸濠反,王冕时任万安知县,“长史多奔窜,冕募壮士数千人,从附王守仁攻复南昌。”[6](卷42)张松,嘉靖十七年(1538)戊戌科进士,官至都御使,总督宣大。上任之初,“任行及广灵七寇入龙门,松以便宜召诸将,简精锐,猝击之,贼大溃。期年,寇复发,前后十数战。洗马林之役,松躬援甲胄,破贼精骑数千,俘首甚众。”[6](卷44)魏养蒙,万历十四年(1586)丙戌科进士,万历十八年(1590),播州土司杨应龙反叛,魏养蒙任湖广路监军,指挥攻克海龙屯。

卢氏任佐,景泰二年(1451)辛未科进士,平固原叛乱,“土贼满四据石城作乱,势猖獗,杀伤吏民无数……佐趁势掩杀,斩俘殆尽,遂平之。”[10](P417-418)韩镐,成化十四年(1478)戊戌科进士,为抗倭名将,以“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巡抚浙江兼赞理军务,统兵御倭寇。”[10](P419)多次击败倭寇,屡立战功,倭寇闻之丧胆。永宁张论,万历三十二年(1604)庚戌科进士,崇祯二年(1628),升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巡抚四川。“时土酋奢崇明素蓄逆谋,至是据重庆以叛,堕名城四十有七,乘势围成都。”[6](卷41)张论剿灭奢崇明叛乱,开拓疆土两千余里。

三、著书立说,教化乡里

以科举途径为官的官员是明代官僚系统的主体,同时,他们的文化素养远远高于常人,在文化上取得了不俗的成就。明代河南府的进士中不乏孟化鲤、吕维祺等大儒,桃李满天下,对社会文化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根据各地方志统计,明代河南府进士群体的著作有近70部,内容涉及政治、哲学、军事、地理、历史、文化、伦理等方面,如刘健著《明英宗实录》,乔缙著《性理辨惑》,焦子春著《登封县志》,吕维祺著《孝经本义》,卫三省著《易经正解》等。

明代北方的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程度远落后于南方,但是随着政治的稳定和社会经济的恢复发展,至明代中后期,河南府的文化发展也呈现出繁荣景象。作为科举制度的直接受益者,进士也十分重视文教事业,他们修葺学校、创办书院、著书讲学,以实际行动参与文化教育事业。如陕州王以悟,致仕后归故里著书讲学,从者甚重,“与张抱初、张春宇、吕豫石诸人倡明师说,一时学者多向风。”[8](P602)著有《常惺惺稿》10卷、《解缚编》2卷等。又如新安孟化鲤,为一代名儒,在罢官归家之后,在川上书院著书讲学,一时名师云集,川上书院成为当时北方的一个学术中心,影响甚重,来自洛、渑、嵩、孟、永、汝、陕、秦、晋等地的学子,从者数百人。孟化鲤的弟子,同乡吕维祺,因得罪魏忠贤,辞官回乡。建芝泉书院,后又设立伊洛学会,著书讲学,广收门徒。孟、吕不仅对新安县,而且对整个豫西地区的文教发展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明清之际,有数十位进士出自孟、吕二人门下,门徒遍布各地,多达数千人。

四、治理地方,政绩卓著

河南府的进士,在地方任职时,发展当地经济文化,整顿风气,使得政治清明、社会稳定、百姓富足。比如灵宝许进,任山东按察司副使时,善辩疑案,被人们称为神明,“满三考,迁山东副使。辨疑狱,人称神明。”[4](P4923)明末文学家凌濛初,在其小说《二刻拍案惊奇》中便有两篇故事取自许进所断的真实案例。“其时山东巡按是灵宝许襄毅公,按临曹州,会审重囚。”[11](P228)“那个察院,就是河南灵宝有名的许尚书襄毅公。其时在山东巡按,见是任命重情,批与州中审解。”结案后受害者家属恸哭“望空叩头道:‘亏得许公神明,仇既得报,银既得归。愿他福禄无疆,子孙受享!’举家顶戴不尽。”[11](P59、265)对许进极尽褒奖。在陕西任职期间,许进整饬吏治,遍访民情,加强边防,整治军务,兴利除弊,“关中人谣曰:‘明镜张,许重光。’进巡抚陕西,力格彊御,不为势怵,驭下有权,吏民无不神明其政。”[12](卷51)使得陕西政治清明,百姓富足,深得陕西百姓拥戴。嵩县李舆,巡按陕西时,整治风纪,一时陕西风纪大振,“所至奸盗屏息”[6](卷41)。董相,为金壇令时,修筑城墙,罢黜了不利于邑民的法令,“筑邑城,故事不便民者,一切罢之。”[6](卷41)赵全,“初任安陆州,以清勤闻。时赋役繁重,全归尽有方,无不就绪。”[8](P598)

遇到灾荒,倾力救助,有些积劳成疾,病故于救灾第一线。如陕州王言,为人清勤,造福一方,最后为治河患积劳成疾,“知顺德府,以清勤闻,民为立生祠。调大明山东宪副,时黄河溃决。言驰往巡视,以劳致疾卒。”[8](P599)当地人民为其立生祠,足见王言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成化十一年(1475)乙未科进士何钧,巡抚山西之时,遇灾荒,极力救助,“巡抚山西,赈贷饥民,全活甚重。”[5](P341)卢氏李作义,出任山西汾阳知县时,“在城立瞻士社仓,涧西村立广济社仓。每遇岁荒,计口授食,随时赈济,赖以全活者数万人。”[10](P423)

除暴安良,保一方百姓。卢氏耿九畴,景泰初年,“凤阳岁凶,盗且起,敕往巡视招抚。奏留英武、飞熊诸卫军更守,招来流民七万户,境内以安。”[7](P4322)保证了帝乡凤阳的安宁。 李炳,为人忠直,不畏权贵,按抚京畿时,宫中宦官外出征税,民众苦不堪言,李炳从中斡旋,极大地减轻了民众的负担。任山东巡抚时,宦官税监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李炳上奏皇帝,极力弹劾。孟津乔允升,万历二十二年(1594)调任太谷县,在任内五年期间,“以除强暴,翼良善为务”“修学宫,均赋役,实仓储,严保甲,禁淫汰,惩奸蠢,抑豪强。”[13](卷3)使得太谷县社会稳定,人民生活富足,深得太谷人民爱戴。

五、致力于家乡经济文化建设

由于地域回避制度,进士官员大多都在外地为官,因此仕宦生涯对本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影响较小。但有不少官员会因为致仕、丁忧等情况回归乡里,为这些官员对家乡的社会发展做贡献提供了可能。同时,在仕官员亦可通过自身的影响力,对家乡的发展起到一些作用。

新安吕维祺,致仕归乡后,十分关注民间疾苦。崇祯十二年,河洛大饥,“维祺劝福王常洵散财饷士,以振人心。王不省,乃尽出私廪,设局赈济。”[14](P774)李自成进攻洛阳,吕维祺分守北城,城破被俘后,农民军中有人认识吕维祺要释放,而吕维祺“于周公庙,按其项使跪,不屈延头,就及而死。”[14](P775)偃师蔺完植,万历三十五年(1607)丁未科进士,“以病乞休归,居林下十余年,葛巾野服,片楮不入公庭,郡县守令非公事不相见。里邑有为民蠹者,则力除之。”[15](卷16)

孟津陈惟芝,时刻不忘乡里,“孟津苦冲,而协济邑七百金。”[6](卷41)乔允升,万历晚期,齐、楚、浙三党排斥东林党人,乔允升被迫称病告归。在孟津西山寺著书讲学,从者甚重。赋闲期间,乔允升还率众出资修建了黄河永赖堤,保护了沿河百姓以及光武帝原陵的安全。同时,为官期间,他也为乡里做了诸多好事。比如奏报朝廷,为河南乡举贡士增加了五个名额,“任太常时有《中州广额疏》。”[16](P204)并呈文道、院,要求免除孟津每年的三千夫差,竭尽所能为乡里做贡献,“更以津滨黄流派夫累繁,具揭道院历请豁免。为邑人所德,令专祠西郊春秋俎豆云。”[16](P204)崇祯十三年(1640)庚辰科进士李际期,当李自成进攻河洛,黄河南岸民众想要渡河避难,却被守河官员所阻。李际期闻讯,以全家性命作担保,请守河官员放民众渡河,“邑人北窜,官令断航,不得渡。际期以百口为质……发舟引难民横流而济者三昼夜。民皆泣拜曰:‘李公生我。’”事后,百姓在李氏祠堂立“救活万人碑”,[16](P204)李际期被祀乡贤祠。登封的焦子春告老还乡之后,居家编纂了《登封县志》,结嵩阳耆社,促进了当地文教事业的发展。

明代河南府的士子不仅在科举中取得了辉煌的成绩,而且对国家和地区的社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河南府的进士官员在其宦海生涯,尽职尽责,不畏奸邪,为国为民,积极从事地方行政事务,政声惠闻于当地。即使是优游林泉,也通过自身的影响力,积极参加地方社会公共事业的建设,深受百姓爱戴和人民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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