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迎来大循环
2020-12-23本刊编辑部
本刊编辑部
“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自5月份以来,仅中央层面就先后召开4次关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会议,定调未来几年国民经济发展新思路。
一时之间,大循环热度攀升。大循环,不仅是对当前内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的积极应对,更将贯穿“十四五”始终,成为中国经济中长期发展的主线。
新冠肺炎疫情加速了全球产业链重构。价值链再造,供应链补短板,核心技术自主可控,是加快形成大循环的关键,更是国有企业必须完成的答卷。
面对“新发展格局”,国有企业需要进一步抓好全产业链包括高科技产业链的生产能力,在提高经济自我循环能力的同时,促进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推动更高质量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
内循环大解析
所谓内循环,就是国内供给和需求形成循环。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使中国经济改变了过去以出口拉动为主的状态,转变为供给平衡的状态。近年来,多余的供给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这一套循环措施出来以后,中国经济已经开始转向内循环。
新中国的底气
“内循环”并不是新词。
1933年,罗斯福提出了一系列政策拯救美国经济,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工代赈”。通过提高工人工资和福利保障,诞生了一大群中产阶级。这些人不仅生产力、创新力强大,消费能力也不容小觑,就是这群中产阶级,将美国从经济危机的泥淖中解救出来,美国从此也拥有了一套成熟的内循环体系。
回顾中国近现代史,一个多世纪前是完全内循环,后被外部力量打破。
建国初期,国际上众多国家拒绝承认新中国建立,对我国实行政治孤立、经济封锁和军事包围的政策。风起云涌的国际政治環境,让本就落后的国内经济,更是雪上加霜。但国家想要强大,就必须尽快完成工业化。但工业和农业不同,需要大量原始资本,尤其在连续多年战乱,满目疮痍的国土上,发展重工业更是如此。
后来中国在通过打赢抗美援朝战争得到苏联尊重的基础上,获得了苏联的有偿帮助,建设实施156个大型工业项目,开始优先发展重工业。
苏联总共向中国提供了高达66亿卢布的援助,相当于16.5亿美元(超过了二战后美国对德国进行“马歇尔计划”所提供的援助总金额14.5亿美元)。另外,在苏联的带领下,东欧各国向中国提供的技术设备援助共计30.8亿卢布(7.7亿美元),中国从社会主义国家阵营中总共获得了大致24亿美元的工业化外来资本。
于是,中国开始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工业化进程。在能源、冶金、机械、化学和国防工业领域,陆续展开了“156项”(实际完成150项)重点工程。原来预计用15年逐步完成的私有经济向国有经济转化的进程,在外部资本大量进入的情况下,被大大压缩到了5年。当然,这笔资金并非免费的午餐,中国必须以农业产品和工业初级原材料来进行交换。
然而,所有外循环都是要付出巨大成本的。随着苏联试图加强对中国的控制,以及对我国独立自主意愿的轻视,中苏关系破裂。此时的中国,失去外循环的可能性,完全转入内循环。
虽然经济转入内循环,但是凭借自身拥有的丰富资源,新中国依然底气十足,大规模经济建设序幕就此拉开。
我国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是在编制过程中逐步开始实施的。为了组织推动大规模经济建设的开展,中央采取一系列措施,从上到下建立集中统一的计划经济机构,深入进行增产节约运动,开展技术革新和劳动竞赛,发行公债为国家建设筹集资金,通过制定年度计划加强对经济工作的领导和调整,确保“一五”计划的实施。
“一五”计划建设的开局良好。为了合理地配置生产力,中央对工业建设的部署是,充分利用东北、上海和其他沿海城市的工业基础,集中力量加强东北重工业基地的建设,使东北和沿海工业城市较快地成为支援全国建设的基地。
当时的东北地区在资源、工业生产、能力等方面都比较具有优势。于是国家对东北地区进行重点政策支持,让国内唯一真正完整的、具有现代化工业基础的东北地区先行一步。
东北工业没有辜负期望。“一五”期间,东北已开始为全国的工业建设提供工业设备、人才和经验,工业基地作用逐步显现。
东北主要工业品产量在全国占比很大:武汉长江大桥、第一汽车制造厂、玉门油田、三门峡水电站和包头钢铁公司等国家重点工程的钢材大量由辽宁省的鞍钢支援;黑龙江为全国工业生产提供机械设备;吉林的化工产业基本满足全国对化工产品的需求……东北地区以全国8%的人口,带动14%的GDP增长值,贡献22%的工业增长值。
随着东北工业产量的迅速增长,中国第二产业占比逐年增加,逐步建立起较为完整的工业体系,同时重工业的崛起使得我国在生产资料的进口替代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极大地改变了旧中国经济对外的严重依附性,经济独立性得以增强。
同时,在京广铁路沿线及其以西地区新建一批重点骨干项目和与之相配套的项目,加强华北、中南、西北和西南地区新工业基地的建设。
具体安排上,侧重在冶金工业和机械工业。主要是东北的鞍山钢铁公司,安徽马鞍山、四川重庆(1997年3月14日,八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通过决定,批准设立重庆直辖市)、山西太原的钢铁企业。值得一提的是,1955年开工兴建的武汉钢铁公司,是当时新建大型综合性钢铁基地。也代表着中国钢铁工业的地区分布,开始由东部沿海向中部地区推进。
机械制造方面,以制造冶金矿山设备、发电设备、运输机械设备、金属切削机床等部门为重点,适当发展电机、电工器材设备、炼油化工设备和农业机械等的制造。投资方向以东北、中南、华东和华北地区为重点。
也是在这时,国有企业崭露头角。黑龙江的富拉尔基及山西太原重型机器厂,洛阳矿山机械厂,沈阳风动工具厂,哈尔滨电机厂、汽轮机厂和锅炉厂,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武汉、齐齐哈尔、北京的机床厂,洛阳和南昌的拖拉机厂……为现在的制造强国奠定基础。
除重工业建设外,基础设施、能源及轻工业等方面的建设也在大规模展开。
纵观整个“一五”时期,随着一系列工程的建设和项目的投产,先后形成了以沈阳、鞍山为中心的东北工业基地;以京、津、唐为中心的华北工业区;以太原为中心的山西工业区;以武汉为中心的湖北工业区;以郑州为中心的郑、洛、汴工业区;以西安为中心的陕西工业区;以兰州为中心的甘肃工业区;以重庆为中心的川南工业区等,使旧中国工业密集于东南沿海的状况发生了变化。
不仅如此,“一五”时期还新兴了一些过去没有的新工业,如飞机、汽车、发电设备、重型机械、新式机床、精密仪表、电解铝、无缝钢管、合金钢、塑料、无线电和有线电以及基本化工和国防军工企业等。
中国建立起种类齐全、完整的、独立的工业体系和发达的科技体系,成功发射了“两弹一星”。
第一个五年计划在经济发展上取得的巨大成就,为我国社会主义工业化建设奠定了初步基础,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1950-1977年,中国工业的发展速度达11.2%,仅次于日本的12.4%,远高于美国、苏联、德国、英国等世界强国。虽然重工业、轻工业和农业结构严重失调,积累与消费之间形成了巨大的落差,但经过20年的艰苦奋斗,到20世纪70年代初,中国已初步完成了国家工业化的原始资本积累。
畅通国民经济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依托丰富劳动力等要素禀赋大力发展出口导向型对外贸易,努力融入全球价值链。2001年,我国又成功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参与国际大循环,虽然使我国经济进入了高速发展的轨道,但是也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一些问题。
“十一五”之前,我国经济过度依赖于投资、出口,不但使中国面临严重的国际收支失衡和外部压力,而且国内也面临收入分配地区差距扩大,产业升级面临瓶颈制约,生态环境出现恶化等问题。此外,中国进出口贸易依存度的峰值于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前,一度超过60%,我国外向型特征十分明显。“对于一个大国经济体而言,这种经济结构十分少见。”
查阅相关数据,2000年我国外贸依存度接近40%,2003年突破50%,2005年超过60%,到了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前,均达到60%以上。在金融危机爆发后,过度依赖外部需求的经济模式受到严重冲击。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中国的经济发展战略开始调整,中国经济对外的依赖程度也在逐年降低。
有明显的数据显示,2009年中国外贸实际下降了13.9%,这是近11年里首个负增长,也是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降幅,出口则下降了16%。内需占比开始上升,我国已经从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变为了内需拉动型经济。
这源于面对空前的国际金融危机,我国要求加大金融对经济增长的支持力度,取消对商业银行的信贷规模限制,加大对重点工程等项目的贷款支持。包括2008年11月出台的两年“四万亿”投资计划,其中铁路公路机场城乡电网共计1.8万亿,灾后重建1万亿。同时还有,自2008年11月以来中央银行的存款准备金率与利率的多次下调等一系列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
此后,“外循环+内循环”的双轮驱动模式变为内部投资促进经济的单轮内循环。而加强“内循环”的方式,弥补了当年“外循环”的纰漏,保证了经济的持续运转。所以,从2009年开始,我国经济就已经开始逐步进入“内循环”为主的模式了。
回头看,交通运输方面,绿皮火车还是主力。2007年,从广西南宁乘坐火车到上海,大致需要27 30小时左右,春运期间加开的临时旅客列车时间则更长。人员流动都如此耗时,更不要提主要依赖火车和公路运输的货物运输能力。在那时,跨省次日达才刚刚开启。
信息网络方面,当时中国已经有近3亿网民,规模位居世界第一,但普及率低于全球平均水平,家庭电脑也只有不到9000万台;手机网民数量7000多万。网络购物使用率仅有25%,低于美国的66%和韩国的57%,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和沿海发达地区;网络支付的增速虽然高达70%,但渗透率也只有22.5%。
彼时的中国是建立在绿皮车、网吧上的国度。人走得慢,物流运得慢,信息传得慢。
“四万亿”投资计划的实施,与现在的新基建不同,更侧重在政府“负债投资”拉动,通过“房地产+大基建”拉动内循环。我们开始大规模修建高速铁路、公路、机场……庞大的基础设施建设,中国消耗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钢铁、水泥产量大幅攀升。除此之外,还有工程机械。中国曾经在工程机械上依赖进口,但基础设施建设的旺盛需求带动了国产工程机械等一系列行业的崛起。
在电站、机场、四通八达的高铁网络和货运网络、基站等基础设施建成投入后,过去被山川河流、幅员辽阔的大地所割裂的一个个区域市场,被连接成了一个庞大的统一大市场。基础设施的逐步完善,让各地的商品通过便捷的交通被输送到各地,效率高、运营能力强的厂商得以打破地理的限制迅速扩张到全国各地。
除了基础设施硬件改善,另一个基础设施能力也开始爆发出能量,那就是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中国的光纤以及4G基站建设大面积铺开,网络和移动互联网络迅速发展,网民数量大幅增加,各种互联网服务下沉速度和程度不断提高。
这是“四万亿”投资计划给中国经济带来的积极影响。但辩证来看,重规模轻结构的消极影响就是,通过政府主导、银行放款、企业借钱进而大搞基建的内循环刺激模式,会导致更大规模产能过剩。
2009年,一位经济学家曾在一个论坛上发表观点,认为是美国金融危机导致了我国将近70%的产能过剩,造成了我国各行业的不景气。国内某些学者简单地认为当时的中国经济已经回暖,“其實不然,中国目前的经济是发烧而不是回暖!”此言一出,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愕然。他接着举例解释:从表面上看,中国的经济似乎在回暖,但这里面包含了由于投资环境的恶化以及产能的过剩,使大企业获得的短期信贷融资不敢盲目投向实体,这笔几千亿元的信贷资金从而进入了楼市和股市,造成对两市的巨大冲击,继而产生经济泡沫。
由于制造业过剩越来越严重,投资增速从2011年开始持续下滑。2011年,制造业投资增速还有30%左右,到2012年就下滑到不足20%,之后持续下跌。在2015年6月份之后增速再也没超过10%,到了2019年底,增速仅有3.1%——可以说,制造业投资在数据上对拉动经济的作用越来越小。
在2018年前,基建投资基本保持15%以上的增速。但是,基建投资至少受到三方面的制约。首先,2015年以来,我国城镇化的速度明显减慢;其次我国大中型城市的基建已经比较完善,大规模基建的空间在降低;最后,基建的投资主体是地方政府投资平台,这些企业往往债务高企且被限制继续借债。
这一系列原因,导致基建投资增速从2017年开始快速下降。2018年5月,增速跌破10%。到2019年底,基建投资增速下滑到3.8%——可以看出,基建投资在数据上对拉动经济的作用也越来越小。
制造业投资和基建投资慢慢乏力。于是,只能靠房地产投资拉动经济了。然而,房地产也“自身难保”。价格高企导致购买需求减少,国家对购房的严格限制等都导致房地产投资增速下滑。
制造业投资、基建投资和房地产投资在高速增长时期催生出来的产能,在潮水褪去之后,全都裸露在了沙滩上。
内循环的下一步,将怎么走?内循环大升级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提出,改变了过去以出口拉动为主的状态,转化为供给平衡的状态,多余的供给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这一套循环措施出来以后,中国的经济其实已经开始转向内循环。
2015年11月,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首次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去产能、环保、农业供给结构性侧改革,到金融去杠杆、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一政策思路深刻影响了“十三五”期间的中国经济。
同样,今年7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内循环框架将深度影响“十四五”期间的中国经济。
新形势下的内循环,将不断升级。以内循环为主将利于提高我国产业链的含金量,促进高质量发展。过去中国两头在外,零部件原材料和市场都在国外,只能赚一点加工费、辛苦费,对就业的拉动也是有限的。但在内循环下,通过补链扩链形成水平分工与垂直整合相结合、一头在内一头在外的产业链集群,不仅将吸纳大量就业,还将带来更高含金量的经济绩效。
内循环最为直接的环节,其实主要表现在消费。当然并非所有大消费都能受益于内循环,其具体表现为把之前在国外的消费尽量多的留在国内,在整个国民消费层面则实现消费的品质和升级。
我国拥有14亿人口,是世界上最庞大的内需市场。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GNI)首次突破1万美元大关,达到10410美元。近些年的消费升级浪潮更是奔涌不休,各种新型消费业态也在不断涌现。不过,现阶段国内消费市场整体上的供需还不能完全匹配,低线城市和地区的消费需求尚未能得到很好的满足,这便意味着国人的消费还有极大潜力可挖掘。
消费内循环下,首先要提的是免税业,今年上半年A股免税概念的火爆,以及各大公司竞相表示申请免税牌照正是基于内循环这一大背景。不过从半年报情况来看,免税概念公司目前尚处在“吆喝”阶段。
12家已经获得或正在申请免税牌照的A股上市公司,其中有11家公司上半年净利润下滑,仅有格力地产增长3.5%,而且南宁百货、中百集团、岭南控股、鄂武商A等4家公司净利润下降幅度超过100%;此外,12家公司中上半年营业收入也仅有2家取得正增长。
曾凭借免税概念股价2个月涨5倍的王府井,今年上半年营业收入34.25亿元,同比下降74.48%;净利润470.09万元,同比下降99.33%。另外,免税龙头中国中免上半年营收约为193.09亿元,同比下滑22.02%;净利润约为9.31亿元,同比下滑71.73%。
至于投资,作为内需中的快变量,对于经济的拉动作用是即时显效的,而且高质量的投资能助力形成强大的国内市场。尤其是在扩内需的过程中,居民消费向中高端商品消费过渡、服务消费升级的趋势明显,通过投资来强化消费领域的基础设施建设,增进中高端消费供给,显然会有助于释放居民的消费潜力。
不过,随着中国经济转向高质量发展,对于加强补短板、强弱项投资都提出了新需求。尤其是支撑5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等高新技术发展的新基建,不仅本身将带来几万亿甚至十几万亿的投资需求,还将通过数字技术产业化、传统产业数字化、研发创新规模化而产生不可估量的叠加效应、乘数效应,可以对内循环产生巨大的赋能作用。
新基建涉及的信息基础设施如5G网络投资、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云计算、区块链等本身将带来天量投资。其中,5G基站将会有500-600万座,每座50万元,投资规模将达到几万亿元。再如,各地正在兴建的数据处理中心,中国今后5年将会增加1000万台服务器。这1000万台服务器连带机房、电力等设施建设至少将带动投资1万亿元。还比如物联网,预计未来5年将至少有30 50亿终端联网,形成万物互联,将带来投资规模也会达2-3万亿元。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也将是万亿级的。预计2020-2025年期间,我国这些新基建投资产出以及建成后为社会带来服务产出将超10万亿元。
尽管今年二季度我国经济增速由负转正,工业增加值、工业企业利润增速等指标都在不断修复。但总体上看,需求端的复苏进程要明显慢于生产端,这也更加凸显出激活内需市场、构建完整内需体系的必要性。
必须指出的是,光有消费和投资,断然是“循环”不起来的,还需要产业端的转型升级来加以配合方可奏效,而背后的核心驱动力在于科技创新。
有关专家认为,核心技术的发展将成为中国企业尽快走出当前困局的良径。“拥有核心技术的产品出口国外,对方通常会以例如共担关税等机制来解决关税高企的问题,而在核心技术产品进口方面,中国企业虽然会经历一段艰难日子,但也会倒逼企业加强自主创新研发。”
科技创新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凭借着与生俱来的乘数效应,科技创新不仅可以直接转化为现实生产力,而且可以通过科技的渗透作用放大各生产要素的生产力,显著提高生产效率和社会整体生产力水平,降低资源能耗并改善生态环境。此外,以科技创新推动新兴主导产业的形成,可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与资源的进一步优化配置,进而将经济真正引入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轨道上来。
从全球视角来看,国与国之间的经济实力差距,本质上正是科技创新能力的差距,率先在科技创新领域有所突破的国家,往往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而一个国家的科技创新能力越强,就越能在世界产业分工链条中处于高端位置,进而能够激发更多的新兴产业,掌握国际社会话语权,引领全球经济社会发展。
于我国而言,尽管近些年科技实力的进步有目共睹,但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我国依然被限制在加工、组装等劳动密集型生产环节,这恰恰是位于微笑曲线最底部、利润率最低的地方。反观西方发达国家,他们凭借着对高精尖技术的掌控,牢牢地把握住研发设计、品牌营销等位于微笑曲线两端附加值较高的环节,往往能在掌握话语权的同时,获取高昂的利润。此外,在芯片、半导体、工业软件、航空发动机等核心技术领域,我国依然面临着被“卡脖子”的情况,这便容易让我们在关键时刻处于被動局面。
考虑到当前复杂的国际环境,以及我国劳动力低成本优势逐渐淡化的现实,要想真正参与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重塑,并掌握国际竞争的话语权,我们必须要进一步提升核心技术的研发创新能力,突破硬核技术壁垒,在关键产业环节加速国产化替代,如此才能反客为主,实现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性和竞争力的目标,进一步扩大我国工业门类齐全的体系化、规模化优势——而这也同样是“内循环”的题中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