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的笑
2020-12-23刘奕
刘奕
阿宝是八月二十八正式混进我们寝室的。得承认,她塞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是文静加纯真;得承认,她有几分冷冷的忧郁的气质,凑合着有几分姿色,身材也达标。嗬,你聪明的,根据“得承认”这三个关键字眼,猜测得到本人的下文了吧!
阿宝生活在成天混日子阶层的学生堆里,文化课的一塌糊涂不说(毕竟这怪不得她),可她干的“事业”却轰轰烈烈,莫名其妙,有点蛋白质女孩的味道。
阿宝喜欢笑。嗯对;笑。那个笑现在已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那是个很甜很美的笑。不带任何身体语言,百分之百地属于脸部肌肉自由运动,本没有什么特色的五官一代入笑的方程式,有种特别的感覺;可奇怪的是,也许你很难想像那般模样的笑给人的感觉却是毛骨悚然,失去了感染力。她就是时常带着稍微加工的笑把各种“事业”进行到底。
阿宝的笑第一次派上用场的是少女情怀,陷入爱河。凭着她娇媚的笑,再自然地往走廊拐角一站,颇有风度地轻轻把头发摸几下,不时深情地俯首抬头,是个羞答答的姑娘,于是楼上一坨的痴情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紧接着不以封计量的情书飞过来。她上课亦是没心思听课的,便一封一封地玩“飞鸽传书”——带着一种要别人羡慕的满足的笑。下课依旧摆着那号姿势,望着天,说什么也要“拼笑”地散发女孩的特有魅力。
阿宝发誓的时候,亦舒畅不得不笑。
“下期我转学当兵去!”我用异样的神情望着她用习惯的表情发誓,忍不住要打嗝:谁都晓得,她的命自小就是靠药捡回的,当女兵?光是个体检就能甩了她。就苦了我,打嗝的频率变成等差数列了。
阿宝要碰到不服的时候,依旧会笑。
有一回吧,生活老师催阿宝动作利落些就寝,语气是夹杂了点不耐烦。阿宝带着斜视的眼神和赔笑的表情,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讲了:我在擦霜。我不得不服她, “一笑双雕”,既使了性子,又得了尊师(赔了个笑脸)的幌子,有点“聪明”。
阿宝生气的时候,还是会笑。
为了一次很不够充分的理由,她和班主任发生了一次自认为很必要的“铁达尼号撞冰山”。后来就在宿舍里边笑边恨恨地骂: “她有么子理由教训我?他也是人,我也是个人,不就是比我大点啵!”
那些个骂词儿跟顺口溜似的,用不着腹稿就能口若悬河,而且,你要是有幸瞧见那笑,要是稍微有点素质修养的人,估计要进牙科医院——给咬牙切齿弄的。那不是肆无忌惮的哈哈,也不是轻蔑的嘻嘻,是一种中性的写满了天不怕地不怕却又不过头的笑,一种写满了成就一桩丰功伟绩性质事儿的满意的笑。
……
我至今还扯不清控制阿宝笑的那根神经的脉络位置,只有一个信息是铁定的:那根神经挺忙,忙着替笑的背后操纵者发号施令,指不定它哪天又不小心节外生“经”,如虎添翼。我只有默默地祝福她,祝福阿宝有朝一日受高人指点,驯服了那根笑经,在那笑的背后划去六个小顿点,涂上一个小小的空心点。简单些。踏实些。 (本文基本属于虚构)
(指导老师 詹淑良)
我的理由:
本文以对笑的细致入嫩、独具一格的描写吸引了本人的眼球。
“不带任何身体语言,百分之百地属于脸部肌肉自由运动”,“一种中性的写满了天不怕地不怕却又不过头的笑,一种写满了成就一桩丰功伟绩性质事儿的满意的笑”,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