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棉花帝国的诞生
2020-12-22
美国长期批判中国的治疆政策,并以“强迫劳动”为借口出台抵制新疆产品的法令。2020年12月14日,美国智库全球政策研究中心更发表了报告,指控中国通过扶贫、于2018年前强迫至少57万维吾尔人离乡手工采摘棉花,连英国外交部也跟着出声附和。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对此反驳道:“帮助各族群众实现稳定就业与‘强迫劳动,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毕竟,在历史上施行“强迫劳动”摘棉最烈的不正是英美自己吗?尤其是美国,自殖民地时期便尝试开拓棉花种植园,并于19世纪成为出口大宗,同时也成为全球棉花市场的主要供应者。而在1831年至1870年间,美国棉花占其出口总额的一半以上,南北战争结束后的1866年至1870年间,更因世界性棉荒的缘故出口了74亿英磅重的棉花、获利2.05亿美元,占比出口额高达66.6%!而这些“白色黄金”的生产,几乎俱来自黑奴在皮鞭的威慑下不眠不休地劳动所致。
美国之所以让棉花与奴隶制结合成一个血腥的聚宝盆,除了惠特尼发明的轧棉机加快分离棉籽的速度、令产棉效率大为增长之外,美国对印第安人的迫害及与西班牙争夺北美殖民地,还有政治上承认与维护奴隶制的存续,鼓吹“拥奴有益”的说法,这些使得美国于土地、制度与思想等要素上构成铁三角优势,以惨绝人寰的生产关系成为全球首屈一指的棉花出口帝国,从而也助推美国工业化的资本积累。因此可以断言:美国的进步与富裕的奠基,实源自庞大黑奴的痛苦劳动。
在“美国梦”的神话中,向西部边疆的“无主之地”移民始终是形塑美国开拓史的主流叙事,但实情是北美大地上原居的无数印第安人遭白人殖民者杀害与驱赶,大片肥腴土地就此落入后者手中。比如杰克逊在担任美国总统前,便已着手进行一系列针对印第安人的战争,1818年还夺走奇克索人在密西西比河种植的棉花;1830年,杰克逊强迫切罗基人让出自己的土地,1836年切罗基酋长约翰·罗斯因而写信向美国国会沉痛地说道:“我们失去了国籍;我们被剥夺了公民权;我们还被剥夺了人类大家庭成员的身份!”但这宛如石沉大海。1838年,美军前去驱逐切罗基人,接着便把遗留的土地转作为棉花园。
如此广袤的“无主之地”,令美国能够肆无忌惮地役使奴隶开辟大片棉花园,赚取惊人财富。光是面积约1.8万平方公里的密西西比河支流的亚祖河三角洲,就在1859年利用6万名黑奴产出了6600万英磅重的棉花。还有多名原本债务缠身的白人农民,在借贷购买机器与黑奴种植棉花后,大都摇身一变成穿金戴银的富豪。如曾当选为大陆会议议员的佐治亚州人克莱,原本以务农种稻为生,后来改行种棉,结果获利颇巨,从而买进更多黑奴以扩大庄园。最后克莱逝世时,起码留下了27.6万美元的遗产。此外,金融业者还可通过奴隶主拿黑奴抵押,进行借贷与投资获取收益,从而刺激了美国资本主义的成长。所以面对如此丰厚的诱惑,黑奴的苦痛对美国白人来说恐怕无足轻重。
且随着棉产量越高,黑奴所负担的摘棉劳动量反而越高。女黑奴莎拉·阿什丽曾在获得自由后,描述自己从前每天起码得采300英磅重的棉花量,而且从来就吃不饱,天未亮就被上工的号角催促去劳动。根据统计,1850至1860年间,黑奴的摘棉量约增加了三成。而达不到指标或想逃跑的黑奴,则会惨遭奴隶主与监工的酷刑伺候。逃亡至加拿大的黑奴作家比布回忆道:“在监工的号角声中,所有的奴隶都集合起来目睹我受罚。我被剥掉衣服,被迫脸朝下趴在地上。地上有四根桩子,我的手和脚都被绑在桩子上。然后监工就用鞭子抽打我”。
但这样毫无人性的劳动环境却受到美国法律的保护。1850年美国通过《逃奴追缉法》,允许奴隶主前往自由州搜捕逃奴,这形同变相在全国允许奴隶制。而当黑奴斯科特以自己曾被主人带至自由州为由,向法院起诉想除去自己的奴隶枷锁时,美国最高法院却于1857年以“联邦政府无权干涉个人财产权及人身自由”的借口,认定身为“财产”的奴隶不仅无权上诉,而且政府也不能立法剥夺奴隶主的神圣“财产”,故判定斯科特败诉,再度确立了奴隶不被视为人类的扭曲制度。
看在废奴者眼中,这既不人道又违反了保障人人生而平等的《美国独立宣言》;但在拥奴者眼中,这却是理所当然的胜利。毕竟连对奴隶制有意见的美国总统杰斐逊,都曾说出“每两年就生一胎的女性奴隶,远比农场上的男性奴隶更具经济效益”这样物化人类的话,这是要如何让美国人民全体觉悟奴隶制是罪恶的、黑人跟白人一样平等?
因此美国奴隶主们敢于宣称“迄今为止,美国的奴隶劳工给世界带来了,而且仍在带来难以估量的福祉。如果这种福祉想要持续下去,奴隶劳动也必须继续下去,因为说什么用自由劳动力为世界供应棉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棉花从来不曾由自愿劳动力耕作成功过”;美国教授杜依也宣扬黑奴“为了追求反奴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而甘愿放弃牺牲现有的一切福利?”,诡称“善良”的白人奴隶主其实带给黑人莫大好处,并断言“奴隶制度已经成为加速人类文明进程的主要方式,缺少这个制度,人类社会将沦落至悲惨的野蛮世界,而美国势必将回到哥伦布到来之前尚未开化的蛮荒境界”。
这种自欺欺人的谬论注定抹不去进步人士的良心谴责,拥奴者与废奴者间的对立遂日渐加深。但奴隶制带来的庞大利润,始终无法令美国政客与资本家们彻底割舍这血腥又落伍的诱惑。于是当约翰·布朗于1859年发动想解放黑奴的起义却反被政府绞死时,他留下的遗言一语成谶:“只有鲜血才能洗清这个罪恶深重的国度的滔天罪行”。1861年,南北战争爆发,这场以维护国家统一为目的、废除奴隶制为手段的内战,致使62万以上军民死亡:鲜血果然淌满了美利坚大地。
而今美国虽在法律上强调人人平等,但非裔黑人在政治、经济、教育与医疗等方面的权益仍不如白人。且在新冠肺炎疫情中,黑人死亡率更高,更折射了资源分配不均的种族主义体制乱象。反观中国,至今仍努力维护与加大包含维吾尔人在内的各少数民族在教育、就业等领域的合法权益,这都是美国黑人与印第安人求之而不得的。因此美国如还想继续拿自己的黑历史说事,不妨先问问在白人贪婪欲望下、丧失生命与土地的黑人与印第安人冤魂与其后裔:奴隶制在美国,当真消失了吗?▲
(原载“多维新闻网”,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