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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藏海

2020-12-19

青年文摘 2020年18期
关键词:龙尾收容芬奇

小溪与风

编译/班超

一条小溪发源于遥远的山脉,蜿蜒流经许多个村庄,然后到达了广阔的沙漠。就像穿过之前的每一道障碍一样,小溪试图穿过沙漠。但是,它发现,当它兴冲冲地跑进沙地时,水瞬间消失了。小溪确信自己注定要穿越沙漠,但又毫无办法。这时,从沙漠里隐隐传来一个声音:“风能穿过沙漠,所以小溪也能。”

小溪反驳说:“我冲进沙地,只会被吸收。而风可以飞,所以才能穿越沙漠。”

“以惯常的方式,你是过不去的,你必须允许风把你吸收,将你带到目的地。”

“让风把你吸收!”这个主意小溪无法接受。以前它可从来没有被谁吸收过,它不想失去自己的个性。一旦失去了个性,怎么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呢?

“風,能做到这一切。”那声音解释着说,“风把水吸收后,将带着你穿越沙漠,然后变成雨降到地上。雨水汇聚,又恢复成一条溪流的模样。”

“但是风为何不能以我今天的样子带走我呢?”

“不管怎样,你都不能保持今天的样子。”那声音说道,“你会这样问,说明你还不了解自己哪部分最重要。”

小溪听到这些话后,陷入了回忆。它隐约地想起一种状态,或者说它的某个部分,曾经被风的手臂环抱,那就是自己的重要部分吗?它还想起,这的确是真的,虽然并不是那么显而易见。

想起这些,小溪高高举起了它的蒸汽,送入风的臂弯里。风带着它悠悠地向上向前飘飞,飞过数千数万千米。当飞到一个山顶时,风松开了手臂,让它轻轻地降落下去。

小溪想:“是的,现在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摘自《知识窗》2020年第7期)

坚果和钟楼

文/[意大利]莱奥纳多·达·芬奇

译/周莉

于是坚果乞求钟墙给予帮助。坚果还说,它已不能躺在父亲的落叶所覆盖的沃土里,而且在被残忍的乌鸦叼于喙中时它曾发誓,若能幸免,愿在小洞中度过一生,所以请钟墙收容它。

钟墙听了这番话,起了同情心,答应收容坚果。

时隔不久,坚果破壳而出,把根扎入石缝中,挤开砖石,将新芽从孔洞中伸出。盘错的根系也生长得越发粗壮,强行将古老的砖石推离原位,致使钟墙开裂。

钟墙悲叹致毁之因时,已为时过晚,不能回天了。

(周晓摘自《达·芬奇笔记》,译林出版社)

龙尾草

文/[新加坡]尤今

龙尾草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好友阿亭送我一株,让我带回家自行栽种。

这是攀爬性植物,我将它种在自家庭院的围墙下。围墙极高,小小的龙尾草看起来弱不禁风。

啊,究竟什么时候它才能高与墙齐呢?

三千宠爱在一身,每天都会去看它,却觉得它让我看的是句号,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心里有无言的焦灼。

把这感受告诉阿亭,她云淡风轻地说:“你不刻意看它、不特意想它,它自然便会长高、长大了。”

这话像个惊叹号,一下子便打醒了我。

宋人急于求成揠苗助长,结果适得其反。

不刻意看它究竟长了几厘米而仅仅按照自然的规律来浇水施肥照顾它,不刻意想它究竟长了几寸几尺而仅仅让它以自己的速度和方式舒适自在地生长,那么,当栽种者快乐地享受着耕耘的乐趣时,日益茁壮的秧苗某一天也会“知恩图报”地绽放出满园油绿的亮泽。

世间万事,莫不如此。写作、恋爱、创业,全都一样,欲速则不达。

成熟淡定的爬山者,一边好整以暇地攀爬奇山异峰,一边欣赏千娇百媚的风景,爬至山顶时,他已完完整整地享受了一趟怡情养性的旅行;急功近利的爬山者,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山巅,等他千辛万苦地爬到顶峰,他看到的,可能只有自己插在山顶上的那一面寂寞的旗。

(一二三摘自2020年7月15日《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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