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小说汉译策略——以主语或人称代词为中心

林琪祯

(莆田学院 外国语学院，福建 莆田 351100)

日语文学作品被翻译成中文，在译者的翻译策略或母语特性的影响下，翻译作品中有主语(subjects)或人称代词(personal pronouns)增译或略译的状况①，本文主要借由大众文学代表者村上春树的作品 《东京奇谭集》中的 《品川猿》[1]一文进行探讨。

关于村上春树的研究，亦是台湾地区大众文学研究中的显学。台湾淡江大学于2011年在淡大成立 “村上春树研究室”，2014年成立 “村上春树研究中心”，以成为 “全世界研究村上春树的重镇”为发展目标[2]，村上春树文学研究受关注的情况可见一斑。2015年台湾淡江大学主办村上春树国际学术研讨会(于日本北九州岛市举行)，主题为 “村上春树文学中的两义性”，共发表44篇主题论文。村上春树的作品原文为日文，被翻译成其他语言时，透过不同的译者以及不同的翻译策略，翻译文本势必呈现出差异。关于村上春树的研究大多集中于文学作品本身的探讨，关于村上春树文学作品翻译文本的研究其实并不多。

台湾地区地区关于村上春树文学作品翻译的研究，有张明敏 《村上春树文学在台湾的翻译与文化翻译:1985—2008》等论文[3]。以 《东京奇谭集》的译本比较为主要对象的研究，有蓝晓恒 《村上春树 〈东京奇谭集〉赖明珠、林少华译本比较:对于各种型态的翻译问题》[4]。蓝晓恒的研究主要着眼于繁体/简体译本的比较，透过对原文的检视，分析不同译本的翻译问题。在其论文的第三章，蓝晓恒将赖明珠译本(繁体中文版)以及林少华译本(简体中文版)做了详细的比较，指出赖明珠译本较为忠于原文，而林少华译本虽然较为注重中文字词的修饰，但误译及错译较多。蓝晓恒的研究也指出，原著中主语或人称代词的省略，会造成译文错译[5]。可见，日文之中省略主语或人称代词的特性，确实会对翻译的结果产生影响。

本文参考前述先行研究的成果，进一步探讨当原文主语或人称代词省略时，译文的主语或人称代词增译或者维持省略的状况。使用的文本为村上春树 《东京奇谭集》[1]中的 《品川猿》和赖明珠的中译本[5]。

一、分析范围界定与本分析之目的

翻译理论中所谓的 “可译性”系指双语转换中原语的可译程度[6]。卡德福特提出不可译性可分为 “语言上的不可译性”与 “文化上的不可译性”两个方面，前者产生于一词多义或词语与语法的 “同形异构”。如bank有 “银行”与 “河岸”之意，因此当这个词进入语意双关的语境时，在目的语中就可能造成不可译的现象[7]115。盖大多文学作品被翻译成其他语言时有部分的 “不可译”元素，为了提高探讨的科学性，本文先将不可译的部分排除于探讨范围之外，主要探讨可译文中 “简单主谓句(simple SP-sentence)”及 “复杂主谓句(complexSP-sentence)”之中的主语或人称代词增译或略译现象。简单主谓句，主语-谓语-宾语(S＋V＋O)句式，如:鸡蛋(S)-碰(V)-石头(O)。复杂主谓句(complex SP-sentence)， 主语-谓语-宾语-补语[S＋V＋O＋C＋(子句)] 句式， 如:[(解决(V1)-这个问题(O1))-需要(V2)时间(O2)]； [我(S)-已经(Adv)-做(V)-得(C)-[筋(S1)-疲(V1)-力(S2)-尽(V2)]-了(过去时态)][7]181-182。关于汉语的语法句式，则参考李子瑄、曹达甫的著作(第四章 《汉语的语法》)[8]。

翻译实务研究不容易开展的原因，大多是因为翻译实务偏向技能，较难与理论结合，如刘宓庆指出，传统上 “人们似乎将翻译仅仅视为一种技艺，并没有将它提高到学科的高度”[7]17。且就翻译实务来说，翻译时语言转译过程大多在各译者的抽象思维之中进行，因此每个译者产生的译文都会有所不同。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发展的现代西方翻译理论，70年代起开始区分为语文学派、语言学派、功能学派、诠释学派及符号学派[7]20。陈德鸿、张南峰将西方翻译学派整理为语文学派、诠释学派、语言学派、目的学派、文化学派及解构学派等[6]，这些翻译理论在形而上虽然解释了翻译的原理，但与翻译实务上的联系却未必直接而具体。

本文采用文本分析质性研究的方法，辅以量化的数据进行探讨。探讨翻译文本之中，对于原文(起点语言，source language)为日语的文本，中文译者采取增译主语或人称代词翻译策略的情况。由于日语通常被认为是较为婉转的语言，具有较常使用被动式、多用自动词以及句子之中的主语或人称代词不常出现等特性[9]。基于日语的特性，三上章[10]、金谷武洋[11]等日语学者认为不应由来自于英文的主述结构主导现代日语的文法规则，进而提出日语不需要如英语般大多数的句子皆需要主语或人称代词的论述。甚至有些学者，如月本洋[12]等，则认为日语是完全不需要主语(或人称代词)的语言。下地早智子则指出，日文的故事描述大多以单一视点进行描写，因此会采取较多的被动态，但是中文却不拘泥于相同的视点，而是重视时间的顺序[13]。邓敏君则进一步指出，若是不清楚理解日文的语法特性，则翻译的作品之中将会出现大量的被动态[14]。至于中文则被认为是较为直接、及物，大多时候必须借由主语或人称代词明确句子的意思[7]。故经由探讨，可得知是否为了提升译文的理解度，而增译主语，若有增译现象，则增译的比例如何。

二、《品川猿》原文-译文主语或人称代词状况句例分析

本节开始探讨村上春树 《品川猿》原文-译文之间主语及人称代词增译或略译的现象，探讨的方式为:将作品之中 “译文增译主语或人称代词”的部分整理出来后，计算有增译主语或人称代词的句子占全篇作品句子的比例。蓝晓恒比较村上春树 《东京奇谭集》繁体中文与简体中文译本，指出赖明珠的繁体中文版译本着重于原文的直译，而林少华的简体中文版译本以意译为主，注重译文(目标语言，target language)的深层结构[4，15]。也就是说，由于赖明珠的翻译风格偏向于直译，几乎无大幅度改变原文结构甚至加以改写的状况[4]，这也是本文的探讨得以成立的基本条件。下述例子皆出自赖明珠译文，另外，为进行对照，对于下述现象，译文维持原文主语或人称代词状态、译文省略主语或人称代词亦会加以注意。

1.译文增译主语或人称代词

将原文及赖明珠译文相互对照后，可知原文之中没有主语或人称代词，但译文之中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亦即译文出现增译主语或人称代词现象的句子，共有107句②。分析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译文，归纳出4个译者可能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模式，分述如下。

(1)与认知、理解、思考有关的文句或动词

如 “思う”“考える”“分かる”“覚える”“知る”等动词出现时，为了说明这些与思维有关的动词的主体是谁，译文大多会追加主语，如下列例文(例文后方之括号内，前方数字为出版物之页数，后方数字为该句子在该页的行数)。

⑴原:ときどき自分の名前が思い出せなくなった。(p183-1)

译:有时候她会想不起自己的名字。(p138-1)

⑵原:そうねえ、そういう限定された初期徴候を病気みたいなのは、とくにないと思う。(p196-10)

译:这个嘛，我想并没有像具有这种特定初期征候的病。(p147-8)

⑶原:感じはいいのですが、何を考えているのかよくわからないという印象を受けることがときどきありました。(p205-8)

译:感觉虽然很好，不过却常常会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印象。(p153-16)

⑷原:名札についてひとつ覚えていることがあります。(p201-15)

译:关于名牌我倒记得一件事情。(p151-7)

⑸原:だからゆっくりお話し合いをして、今のうちにその出どころのようなものを見つけておいた方がいいと思うの。(p196-14)

译:所以我想最好能慢慢把事情谈出来，趁现在赶快去发现那源由之类的会比较好。(p147-10)

⑹原:憧れられはしても、本当に親しい友だちというのはいなかったんじゃないかと思います。(p205-9)

译:我想她虽然受到爱慕，不过也许没有真正亲近的朋友。(p154-9)

⑺原:それに、松中優子は私にその名札を、ずっと持っていてもらいたかったのかもしれないと思いました。(p214-4)

译:而且我想松中优子可能希望我能一直留着那个名牌也不一定。(p160-3)

例⑺的前方的 「我」属于本类的追加方式；而后方的主语 「松中优子」则属于译文与原文皆有主语或人称代词的例子。

(2)与情感、意志、能力或好恶有关的文句

当原文之中有喜好、能力、意志及情感这类与个人的情绪或特质相关的文句时，在译文之中为了清楚地表示是谁的情绪或特质，大多会选择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如下列例文。

⑻原:とにかくそういう理屈っぽいことを持ち出すのが好きな人なのだ。(p187-5)

译:总之他就是这种喜欢搬出道理来的人。(p140-12)

⑼原:カウンセラーに対する同情心が沸いてきたくらいだった。(p199-10)

译:她甚至对顾问涌出同情心来。(p149-12)

⑽原:だからこのことについては黙っていようと心を決めた。(p187-8)

译:所以这件事情，他就暗中决定保持沉默。(p140-14)

⑾原:おまけに弁が立つものだから、簡単には言い負かすことができない。(p187-1)

译:而且他口才又好，并不容易驳倒他。(p140-13)

⑿原:悪くない人たちだ。(p187-14)

译:他们都是不错的人。(p141-2)

⒀原:モデルごとの燃費を全部そらで言える。(p188-15)

译:她可以轻松背出每一种车型的燃料费。(p141-15)

⒁原:客の人柄や性格を見抜いて、戦略を柔軟にシフトすることもできる。(p189-3)

译:她可以看穿顾客的人品和性格，弹性地采取柔软的战略。(p142-1)

(3)描述场景、现象、状态、经验等文句

由于日文的动词可以运用他动词、自动词、被动态或使役态等型态，因此大多时候可以运用动词的形态涵盖主语或人称代词的意涵；而大部分描述场景、现象、状态、经验的文句之中大多会出现动词，中译文为了清楚描述出行为的主体，因此也必须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如下列例文。

⒂原:それよりは決められた仕事を9時から5時までこなし、年次有給休暇も余さずにとり、プライベートな生活をゆっくり楽しむという方が性格にあっていた。(p190-2)

译:还不如就从9点到5点把分内的工作做好，每年把带薪休假好好度过，悠闲地享受私人生活还比较适合她的个性。(p141-13)

⒃原:ある日、郵便物と一緒に配達されてきた品川区の広報紙を読んでいるときに、区役所で 「心の悩み相談室」が開かれているという記事が目にとまった。(p192-11)

译:有一天，她正在读着随邮件一起送来的品川区广告传单时，目光被区公所新开的“心烦恼相谈室”的报导所吸引。(p144-12)

⒄原:自分の方から意識して名前を名乗る場合には、そういう 「名前忘れ」は起こらない。(p183-10)

译:在由自己主动报出姓名的时候，她并不会发生这种 “遗忘姓名”的现象。(p138)

⒅原:名前忘れが始まったのは一年ばかり前からだが、それ以前にはそんな経験をしたことは一度もなかった。(p184-10)

译:忘记名字大约是一年前开始的。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p138-15)

⒆原:実際に成約直前まで持っていったことも何度かある。(p189-3)

译:好几次实际上都是由她谈到签约前的阶段。(p142-2)

⒇原:育ったのはごく当たり前の家庭。(p197-9)

译:她成长在非常普通的家庭。(p148-2)

(21)原:私たちの寮の中では間違いなくいちばん美人でした。(p205-2)

译:她在我们宿舍毫无疑问是头号美女。(p149-4)

(22)原:自室でラジオの音楽を聴きながら机に向かっていると、ドアが小さくノックされた。(p205-12)

译:美月在自己房间一面听收音机一面做功课时，有人轻轻敲门。(p154-3)

(23)原:ぴったりとした薄手のタートルネックのセーターにジーンズというかっこうだった。(p205-13)

译:她穿着薄薄的套头贴身毛衣和牛仔裤。(p154-4)

(4)句子为动词句时或惯用语时

若原文句子之中有动词，除去上列之1～3项的类型外，仍有许多句子有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现象。中文里有些动词缺乏动作主体就无法单独使用，如 “言う”“話す”对应的 “说”，必须追加人称代词且当主语使用；日文之中大多数的他动词或自动词能独自存在，但翻译成中文时必须追加主语的状况也不少；而一些惯用语，翻译成中文也必须追加主词，如 “ほら”等；另外，原文之中若出现授受动词 “あげる”“もらう”“くれる”(包含其尊敬语与自谦语)时，基于授受动词的特性(动作的方向性)，因此也大多必须追加主语以及相对应的人称代词。如下列例文。

(24)原:先週もお話したように、中学から高校にかけて、一貫教育の私立女子校にいました。(p202-5)

译:就像上星期我说过的那样，从初中到高中，我上的是一贯教育的私立女子学校。(p151-12)

(25)原:口をはさんでごめんなさいね。(p203-15)

译:对不起我插嘴。(p152-15)

(26)原:開けてみるとそこに松中優子が一人で立っていた。(p205-13)

译:她打开门一看，松中优子一个人站在门口。(p154-3)

(27)原:ほら、この前捕まえたからすをまとめて処分したときも、けっこうな騒ぎになったじゃないか。(p235-11)

译:你看，上次抓到的乌鸦一起处分时，也引起很大的骚动不是吗?(p175-6)

(28)原:もしちゃんとそのことを教えてくれたら、あなたのことを許します。許してもらえるように、ここにいるみなさんに頼んであげます。(p238-2)

译:如果你能确实告诉我的话，我就原谅你。我也会帮你拜托在这里的各位，请他们原谅你。(p176-16)

(29)原:もしそのことを正直に私に教えてくれたら、この猿を許してやってくださいますか。(p238-6)

译:如果猴子能老实告诉我那件事情的话，请你们原谅他好吗?(p176-3)

例(28)及例(29) 即是以授受动词为主的句子，可以看到例(28) 的第1个句子中，第1句的前半句 “もしちゃんとそのことを教えてくれたら”翻成 “如果你能确实告诉我的话”追加了 “你”这个主语，后半句 “あなたのことを許します”则追加了 “我”这个主语。第2句的前半句“許してもらえるように”追加了 “許す”的动作主体 “他们”，后半句 “ここにいるみなさんに頼んであげます”则追加 “頼む”的动作主体 “我”，并于翻译后，将前后句的顺序对调，整句翻成 “我也会帮你拜托在这里的各位，请他们原谅你”以符合中文的文法。

而例(29)也同样，“もしそのことを正直に私に教えてくれたら”这一句因为是女主角(美月)对其他人的请求，动词的主体在授受动词“くれる”的作用下，可知动作的主体是 “猴子”，因此加了 “猴子”这个主语，故翻成 “如果猴子能老实告诉我那件事情的话”，后句 “この猿を許してやってくださいますか”中 “許す”的主体是美月请求的对象，也就是场景中的其他人 “你们”，因此翻译的句子就必须加“你们”这个主语，翻成 “请你们原谅他好吗?”

前述2例可说是翻译授受动词句时的典型例子。也就是说，面对日语的授受动词，译者首先必须要清楚这个授受动词的意涵(动作的方向性)，才能正确地用追加主词以及人称代词的方式，在译文中准确呈现原文的意思。

2.译文省略主语或人称代词

与前项相反，原文之中有主语或人称代词，但是译文之中反而没有主语或人称代词，全文只有如下1句。其中， “私には想像もつかない”翻译成 “真无法想像”，主语被省略，因为此句较短，因此将有相关的前一句一并列入，以供参考。

(30)原:スタイルもいいし、胸のかたちも素晴らしい。こんなふうにどこをとっても人目を惹く美人に生まれつくというのは、いったいどんな気持ちがするものなのだろう。私には想像もつかない。(p209-14)

译:身材很好，胸部的形状也美好，生为这样一个无论什么地方都吸引人目光的美女，到底是什么心情呢?真无法想像。(p157-5)

中文 “无法想像”的动作主体大多是第一人称的 “我”。因为他人怎么想像，并非叙事者所能掌握，因此在中文之中除非特定的状况，否则很少会出现 “你无法想像”“他无法想像”之类的句子，故此时的主语或人称代词依中文的语感或习惯大多会加以省略。或者，中文此句子的惯用语为使役态，汉语语法之中称为 “祈使句”，亦即 “令……无法想像”。换言之，译者在接触到原语后，凭借脑中的母语经验，在两种惯用法(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 “无法想像”或使役态 “令我无法想像”)之中进行选择后，或许并无特别意识到翻译时要追加或删除主语或人称代词，而是依照母语习惯，“私には想像もつかない”选择了较简洁的 “真无法想像”。

只是，相较于译文有107句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译文只有上述1句删去主语或人称代词，可见日中翻译，以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方式为主要的翻译倾向。

3.维持原文主语或人称代词状态

《品川猿》的日文原文及中文译文的句子大约各为900句。扣除译文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107句，以及译文省略主语或人称代词的1句，可知维持原文主语或人称代词状态的句子约为792句。原文有主语或人称代词的约为459句，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则约为440句；译文有主语或人称代词的约为565句，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则约为334句。

三、《品川猿》原文-译文主语或人称代词状况比例

《品川猿》日语原文中，有主语或人称代词的句子459句占51%；无主语的句子440句占49%。经由上述的整理，可知赖明珠在翻译 《品川猿》这篇作品时，针对翻译文章的需求，在译文中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句子有107句。

四、结语

村上春树 《品川猿》属于短篇小说，内容多为叙述性质，未牵涉复杂的逻辑辨证与形而上的思考，句式单纯，原文与译文较易比较，故选择此篇小说进行探讨。另一方面，因赖明珠译本较为接近 “起点语言”的状态，因此能降低以“目标语言”为取向的意译方式对探讨结果的影响，使得这个考察得以较为客观地进行。经考察，可知村上春树的 《品川猿》，在翻译成中文时，相较于日文原文，有12%的句子追加了主词。考察的结果说明:1)相较于日文，中文仍然需要追加较多的主语或人称代词，句子才会显得自然，句义也会较为明确；2)译文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状况，有大致上的规则可循，且大多与日文原文句子之中的动词句有关；3)中日文的惯用句型或词组，也会影响主语或人称代词的追加或省略。

前述第2条所谓的规则，依本文的分类，可知当日文之中，以下4种情况有追加主语或人称代词的必要:1)与认知、理解、思考有关的文句或动词出现时；2)与情感、意志、能力或好恶有关的句子时；3)描述场景、现象、状态、经验等句子时；4)句子为动词句时。由于村上春树的小说有许多的译本，基于研究资料的限制，本文仍有未逮之处，希望未来能加以延伸，发展成多译本的横向比较研究，以找出其中的共性与差异，进一步深化这个论题[16]。

注释:

① 2019年10月19—20日，本文于华侨大学外国语学院所主办之第二届中日语言与翻译求索论坛(第2回中日·翻訳研究フォーラム)中口头宣读(非全文公开发表)，并获评为该论坛 “优秀论文奖”之一。承蒙华侨大学外国语学院提供口头发表机会与受专家评审之机会，谨致谢忱!会中评审专家所反映的几个问题，已经于本次之全文投稿中修正。本文虽在理论层次，样本与语料数量上仍有欠缺及不足，但由于考虑翻译技巧的熟悉或经验传承，盼对于翻译人员或日语相关专业的学生就业后的职场技能有一定程度的帮助。

② 由笔者相互比对原文及译文得出之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