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T3在ICP孕妇胎盘中的表达及临床意义分析
2020-12-14陈丽
陈 丽
(深圳市妇幼保健院,广东 深圳 518028)
妊娠期肝内胆汁淤积症(Intrahepatic Cholestasis in Pregnancy,ICP)主要是指特发于妊娠期女性的一种以肝脏功能紊乱为主要表现特征的疾病,主要临床症状包括皮肤瘙痒以及血清总胆汁酸水平异常升高等,发病率为0.2%~2.0%,且随着近年来人们生活方式的不断改变,该病发病率有隐隐升高趋势[1]。另有相关研究证实,作为一种妊娠期严重并发症,ICP极易引发早产、羊水胎粪污染、新生儿窒息以及宫内窘迫等一系列不良妊娠结局事件,继而对母婴生命健康造成极大的威胁[2]。ICP的发病机制较为复杂,迄今为止关于该病的具体发病机制尚存在一定争议,不少学者认为其可能和遗传、内分泌异常、免疫功能紊乱以及环境因素等密切相关[3]。且随着研究的日益深入,越来越多的学者发现信号转导和转录活化因子3(Signal Transduction and Transcriptional Activator 3,STAT3)可能在 ICP 的发生、发展过程中发挥着关键性作用,值得进一步研究[4-5]。鉴于此,本文通过研究STAT3在ICP孕妇胎盘中的表达及临床意义,旨在为临床ICP的诊治提供一种新的靶点和思路。
1 对象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将2019年1—12月医院收治的60例ICP孕妇纳入研究,记作病变组。年龄20~40岁,平均(28.33±4.31)岁;孕周37~42周,平均(39.59±1.44)周;初产妇39例,经产妇21例;受教育程度:大专以下14例,大专及以上46例。另取同期在我院接受规律性产检的健康顺产孕妇60例作为对照组。年龄21~38岁,平均(28.19±4.22)岁;孕周 37~41 周,平均(39.24±1.34)周;初产妇36例,经产妇24例;受教育程度:大专以下12例,大专及以上48例。两组上述各项指标比较差异不显著(P>0.05),均衡可比。纳入标准:(1)所有病变组孕妇均与中华医学会妇产科学分会2015年制定的ICP诊疗指南[6]中所制定的ICP相关诊断标准相符;(2)年龄均在18周岁以上;(3)临床病历资料完整。排除标准:(1)合并肝炎病毒、巨细胞病毒或EB病毒感染者;(2)无法正常交流沟通或存在精神疾病者;(3)正接受其他研究者。所有受试者及其家属均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同时本研究获得了医院伦理委员会的批准。
1.2 研究方法
采用免疫组织化学法检测两组胎盘组织中的STAT3和IL-6以及TNF-α表达水平:待胎盘娩出后10 min内取绒毛组织,采用生理盐水冲洗擦干后置于10%甲醛中固定1~2 d后,通过乙醇梯度脱水,二甲苯透明,石蜡包埋后实施免疫组织化学检测。具体操作务必以试剂盒说明书为准,相关试剂盒购自武汉博士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此外,通过Imagepro-plus 6.0专业图像分析软件(购自美国Media cybernetics公司)完成光密度的分析。
1.3 评价指标
比较两组STAT3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IL-6以及TNF-α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
1.4 统计学处理
数据应用SPSS 22.0软件分析,计数及计量数据用%、(±s)表示,且分别实施χ2及t检验。以Pearson相关性分析方法分析ICP孕妇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表达水平的关系。以受试者工作特征(ROC)曲线分析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表达水平诊断ICP孕妇的效能。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STAT3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比较
病变组STAT3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均高于对照组(均 P<0.05,见表 1)。
表1 两组STAT3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对比
2.2 两组IL-6以及TNF-α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比较
病变组IL-6及TNF-α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均高于对照组(均 P<0.05,见表 2)。
表2 两组IL-6及TNF-α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对比
2.3 病变组孕妇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经Pearson相关性分析发现,病变组孕妇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 水平均呈正相关关系(均 P<0.05,见表 3)。
表3 病变组孕妇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2.4 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水平诊断ICP的ROC曲线分析
经ROC曲线分析可知,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水平联合检测诊断ICP的曲线下面积、敏感度以及特异度均高于上述3项指标单独检测(均P<0.05,见表4)。
表4 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水平诊断ICP的ROC曲线分析
3 讨论
3.1 ICP的诊断及与细胞因子的关系
ICP作为妊娠期特发并发症之一,会导致患者出现皮肤瘙痒、失眠、恶心等症状,继而对其日常生活及工作产生极大影响[7-9]。因此,如何有效早期诊断并治疗ICP显得尤为重要。既往,临床上主要是通过血清胆酸测定、肝功能检测以及组织病理学检查等手段诊断ICP。前两者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各自存在一定的假阳性和假阴性,而组织病理学检查属于有创检查,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因此,寻找一种有效的早期准确诊断ICP的方式显得尤为重要。STAT3可被多种细胞因子、生长因子以及其他刺激因素激活,继而调节多种细胞因子的表达,可参与细胞增殖、凋亡以及分化等过程[10-12]。目前,已有学者发现细胞因子信号传导负调控因子3参与了ICP的发生过程,而关于STAT3在ICP患者胎盘中表达的相关研究并不多见,具有较高的临床研究价值[13-15]。
3.2 ICP孕妇胎盘滋养细胞中STAT3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升高
本文结果发现,病变组STAT3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均高于对照组。这在叶云飞等的研究中得到了佐证[16],提示ICP孕妇胎盘滋养细胞中的STAT3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均明显高于健康顺产孕妇。说明STAT3可能在ICP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分析原因,笔者认为STAT3可被多种细胞因子、生长因子以及其他刺激因素激活,继而发挥相关作用,其中激活的STAT3可有效调控多种细胞因子的表达水平,进一步在细胞的增殖、凋亡以及分化等多种生理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3.3 ICP孕妇胎盘中IL-6以及TNF-α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升高
病变组IL-6以及TNF-α细胞阳性率与平均光密度值均高于对照组。这和既往相关研究相似[17]:IL-6以及TNF-α在ICP孕妇胎盘中存在明显高表达,可能介导了ICP的发生、发展过程。究其原因,IL-6主要是源自淋巴细胞以及单核巨噬细胞分泌而来的一种炎性细胞因子,具有广泛的生物学作用,可通过诱导B细胞分化以及免疫球蛋白的合成、分娩,继而刺激T细胞的增殖、生长。同时,IL-6可诱导内皮细胞合成以及分泌黏附分子,进一步起到损伤作用,从而刺激ICP的发生、发展。而TNF-α存在双重生物学效应,在正常生理状态下可介导机体的免疫防护,而在病理状态下TNF-α的大量合成、分泌会对机体造成免疫损伤。后者已被证实在孕妇ICP等多种病理性妊娠反应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TNF-α水平的检测可能有利于ICP的诊断以及病情评估[18]。
3.4 ICP孕妇胎盘中STAT3与IL-6、TNF-α呈正相关关系
经Pearson相关性分析发现,病变组孕妇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水平均呈正相关关系,这提示STAT3和IL-6、TNF-α可能与孕妇ICP的发生、发展过程密切相关。其中STAT3可有效促进TNF-α以及IL-6大量合成、释放,继而可促进JAK/STAT信号通路的活化,进一步对JAK/STAT信号通路产生“正反馈”调节,从而促使炎症级联反应逐渐加剧,最终促进了ICP的发生、发展[19]。
3.5 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对ICP的联合诊断效果较好
本文中经ROC曲线分析发现,胎盘中STAT3和IL-6、TNF-α水平联合检测诊断ICP的曲线下面积、敏感度以及特异度均高于上述3项指标单独检测结果。这提示在临床实际工作中可以通过联合检测上述3项指标表达水平,继而达到辅助诊断ICP的目的。此外,陈忠等的研究发现[20],IL-6、TNF-α以及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在ICP早期检测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和本研究存在一定的不同之处:该研究并未对STAT3和ICP的关系进行研究,反而研究了VEGF和ICP的关系。这为今后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可以通过研究STAT3和IL-6、TNF-α、VEGF水平在ICP早期检测中的价值,继而为临床ICP的诊治提供更为可靠的参考依据。
4 结语
STAT3于ICP孕妇胎盘中存在异常高表达,有望成为临床诊断ICP的潜在生物学标志物之一,且在和IL-6以及TNF-α联合检测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诊断ICP的效能,值得在临床工作中重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