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动物关系新思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爆发的生态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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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开大学 天津 300350]

引言

2020年伊始，随着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的迅速蔓延，一篇题为“一只蝙蝠的自诉”火遍整个网络。文中以蝙蝠为第一人称，语言看似诙谐，却真实地反映了当前人与动物的关系。“幻想着可以和人类永远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有一天我的幻想还是被打破了”。文中关于人与动物关系的发问更是发人深省，从结果上来看，这只是人类的一厢情愿。目前2019新型冠状病毒来源尚不明确，但有研究指出，无论是当年的SARS病毒还是眼下的2019新型冠状病毒都很有可能来源于野生动物，因此，在人与动物漫长的博弈中，不会有“单赢”，只有“共赢”，我们必须重视人与动物之间的伦理关系，建设和谐生态环境。

一、人与动物关系的演变

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由于经济条件、思想观念、社会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人对自身及动物的认识经历了一系列的发展和变化，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也经历了一系列的发展和变化，目前已经到了十分紧张的局面。当前新冠肺炎的爆发，正是人与动物之间关系紧张的表现，对人与动物之间关系演变的梳理可以让我们看到当前人与动物关系何以形成的深层次的经济、社会原因。

原始社会时期，无论是人类的认知程度，还是生产工具都比较落后。在这一时期，人还没有把自己和动物严格区分开来，人的身上还有着许多与动物相同的特性。对其他动物的认识完全根据生活经验，只知道有些动物的肉可以饱腹、皮毛可以御寒，人的生存依靠于动物。由于工具的落后和人的能力有限，在捕杀动物的过程中也可能会带来自身的死亡等原因，并不会引起动物数量的急剧减少，自然界的生态平衡可以自行调节，人与动物之间的矛盾相对较少。更重要的是，在原始社会，人类对自然知之甚少，在面对一些自然现象、动物入侵时，常常束手无策，自然界的神秘的面纱也开始让原始人类思考自己与自然间的关系，恐惧和害怕让他们走向了唯心主义，把自己不理解的、不能对抗的统统当作神，不仅不能对抗神，更要祈求神的护佑。如图腾的出现，表现了人类对动物多是敬畏与崇拜，希望动物来保佑自己。在这一时期，人与动物的关系比较局限于衣食和宗教信仰方面，人与动物的关系相对和谐。

当人类社会进入到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人与动物的关系和之前相比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自人类社会进入奴隶社会最显著的标志就是生产工具的改进，铜器、铁器的出现使人类在动物面前不再显得那么渺小，人类可以比较轻易地猎杀动物，人类获得食物的途径也更加便利。这也说明人脑在这一时期得到了进一步的进化，人类开始离动物越来愈远，自然界神秘的面纱被一层层的消除，人的能动性进一步增强，人类掌握了更多捕杀、驯化动物的方法，人类慢慢开始具有了支配动物的能力。这一时期，人类的思想开始发生了变化，自然界不再神秘，对动物也不再敬畏。特别是在西方，受基督神学的影响，人类把动物当作上帝、神对自己的奖赏，打破了把动物当作神的观念，开始在思想上获得支配动物的合理性。文艺复兴运动，更是主张人的权力、人的至高无上地位，神在人的面前都不值一提，更不要说动物，支配自然与动物更显得理所应当。但是由于技术水平还不是很发达，人类还不能对自然、对动物造成灭顶似的伤害，在这两个时期，人与动物的关系大体上和谐。

当人类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工具得到了改进，人的思想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与动物的关系也开始从大体和谐变为越发紧张、矛盾重重。文艺复兴运动后启蒙运动继承了文艺复兴的传统，主张人的解放与觉醒，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们倡导人类要从压抑、禁锢中解放出来，主张现实的享乐与自由，这导致人类从思想上对自然的占有和破坏更加强烈。与此同时，生产工具的巨大改进和发展，为人类实现这种占有和破坏提供了技术手段，人类开始掌握自然规律，开始企图主宰自然。启蒙运动之后的一段时期内，人类越发地认识到自然界能带给人类的巨大财富，在实现享乐方面的巨大功能，征服自然的思想开始流行并愈演愈烈。而企图征服自然的结果就是生态的失衡，人类生存环境的破坏，生态问题的日益凸显，“其中对地球生物圈的破坏也许是无可救药的[1]”。在这一时期，人类与动物的关系越发紧张，矛盾突出。

从敬畏、崇拜到征服、主宰动物，人类的思想和认识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人与动物关系的问题在人类出现伊始就有并一直存在，人与动物之间关系的越发冲突与矛盾，这种矛盾冲突给人类自身带来的伤害，更让人们认识到保护动物的重要性。因此，保护动物的缘由虽各有不同，但无论何种缘由都提醒我们要正确认识人与动物的关系，提醒人类不能只沉浸在“征服”自然的快乐中。这期间各种理念相互碰撞，人类对人与动物关系的认识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此次新冠肺炎的爆发为人类敲响生态警钟，提醒人类去探索人与动物的正确相处之道，重温以往关于保护动物的理论可以我们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

二、环境伦理学视域下人与动物关系的理论

人与动物关系的问题自人类出现伊始就存在，人类保护动物的原因也千差万别，可以简单地分为两种。一种是主张动物为人类服务，即使是保护动物，其根本目的也是为人类的生存、发展服务；另一种，主张保护动物，把对人的道德关怀应用的动物领域。环境伦理学将这些理论概括为四种伦理理论，这四种理论为我们在新冠肺炎爆发的背景下重新审视人与动物关系提供了一些借鉴。

审慎理论从人类自身利益角度出发为保护动物找到理论依据，即动物对人类有利。动物能给人类带来利益即使不是保护动物的前提，那也是保护动物会产生的结果。首先，动物为人类的生存提供了切实的保障。它们的肉可以饱腹，无论是在原始社会还是现代社会，动物的身体都是人类维持生命的重要来源。它们的皮毛在原始社会被制成衣物，在现代社会亦被制成各种物品来满足人类享乐的需要、获得经济利益。其次，动物是维持整个生态系统平衡的关键一员。自然界是一个庞大又复杂的系统，人类从自然界中分离出来，具有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但是并不意味着人类能够脱离自然界。如果动物灭绝、或数量减少过快，就会威胁到整个生态系统的平衡，从而威胁人类自身。因此，无论从眼前利益还是长远利益来看，审慎理论都提醒我们要保护动物，不能随意捕杀、或破坏动物的生存空间。不得不说，审慎理论从人类自身利益出发，为保护动物提供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理由，保护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身的生存、发展的利益。此次新冠肺炎的爆发给人类的生命、给社会的经济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即使从人类自身利益角度出发，我们也应该看到保护动物的重要性。但是，这又导致了它的功利色彩浓厚，与其说是为了保护动物，不如说是为了人类的永世长存所做的一些让步和妥协。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不能完善我们关于人与动物关系的思想。

仁慈理论从人性角度出发，认为残忍对待动物是人性扭曲的体现，而仁慈的对待动物是人性健全发展的内在要求。这种观点指出，人对动物的态度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人对人的态度，对动物的残忍会导致人性的冷漠，最终影响人与人的关系。阿奎那在分析基督教教义中关于“禁止杀死幼鸟”的规定时指出，“这或者是因为人们会把这种思维转移到残忍地对待其他的人——既然会对动物残忍，也就会对他人残忍；或者是因为对动物的伤害会导致对他人的现实伤害——或是实施行为，或是其他暴行；或是由于某些其他原因。因此，使徒宣部禁令：反对给践踏玉米的牛戴上嚼子[2]”。他从基督教教义中找到不能虐待动物的依据，残忍的对待动物可能会演变成对同类的残忍，而这不仅仅是宗教教义的故事。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黑奴的存在正是现实的例子，把黑奴当作牲畜来对待，人类对动物的残忍活生生的应用到了自己的同类身上。对动物的残忍会助长对同类的残忍这是赤裸裸的现实，因此，仁慈地对待动物就成为一种必要，这是对人类道德的基本要求。仁慈理论为人类重新审视人与动物的关系提供了新视角，把人类友好的对待动物变成了人对动物或是说对自己同类的一种义务。但是，这种理论也被质疑是否是给人的行为增加了“人性的枷锁”，是否有利于人个性的发展与解放，也不适合于我们在当前疫情背景下用来反思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

动物解放论主张重视动物的感受，呼吁实现动物的解放。辛格认为动物与人都既有感受痛苦的能力，也有感受快乐的能力，提出人类不能漠视它们的这种能力。他进一步指出，一个生命如果能够感受到痛苦，那么人就不能以任何理由冷漠的对待这种痛苦，“如果一个存在物能够感受苦乐，那么拒绝关系它的苦乐就没有道德上的合理性[3]”。动物虽然不具备语言能力，不能像人一样表达自己的痛苦，但是并不代表它们不具备感受痛苦的能力。动物也并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科学也证明了动物能够和人一样感觉到痛苦，所以它们就应该享有远离痛苦的权力，人类就不能残忍的对待它们。动物解放理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颠覆了人对人与动物关系的认识，倡导动物的解放反对狭隘的人类中心主义，似乎把人放在了更高的层面，因为人不仅能实现自己的解放，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帮助比人低级的生物实现解放。但是，这种理论又把动物划分成三六九等，认为人不能平等地给所有动物相同的待遇，而根据其他的一些条件区分对待它们，这导致这个理论还存在着许多漏洞，对我们当前在疫情背景下反思人与动物关系缺乏说服力。

动物权利理论主张人类不能仅仅把动物当作工具，动物亦有权利，要尊重和保护动物的权利。雷根是动物权利理论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他主张权利平等，动物不是人的附属工具，“我们必须强调指出的真理是，就像黑人不是为白人、妇女不是为男人而存在的一样，动物也不是为了我们而存在[4]”。这就使动物也具有了人的主体性特征，动物作为独立的个体有着独立的权利，就像每个人的权利一样，动物的权利也不能随意被剥夺，人类残忍地对待动物就是不尊重动物的权利、侵犯动物的权利。雷根进一步指出，动物的权利问题只有在人与动物的关系中才存在，动物与动物之间并不存在权利问题，因为只有人才能意识到动物有权利，也就是说人是动物权利实现的保障。动物权利理论扩大了权利的范围和领域，使权利突破了人的界限，在一定程度上提醒人们要尊重和敬畏生命。但是这种理论也遭到了反对动物权利论的人的质疑，他们认为把人的概念和原则应用到动物身上，这种理论存在着一定的缺陷，不能完全应用到当前疫情背景下处理人与动物关系的实践中。

呼吁人类保护动物的观点层出不穷，理由也众说纷纭，环境伦理学的这四种理论为保护动物提供的伦理依据可以说是由弱变强，为我们在新冠肺炎爆发背景下重新审视人与动物的关系提供了一定的理论依据，即关注动物、保护动物，但也都存在着不足。审视理论强调动物对于实现人利益的重要作用，功利色彩过于浓厚；仁慈理论把是否仁慈当作人性是否健全发展的标准过于简单动物解放理论和动物权利理论虽然在强调动物感受性、动物权利方面有一定意义，但是由于其理论存在着固有的缺陷而缺乏说服力。新冠肺炎的出现，呼吁我们正视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建立新型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

三、马克思主义理论视域下人与动物关系的新思考

不论是2003年的SARS还是眼下的新冠肺炎在很大程度上都可能是人与野生动物关系处理不当引起的。因为个别人的无知、追求猎奇刺激的心态破坏了人与野生动物的关系，破坏了大自然的多元生态，人类将付出的是健康乃至生命的代价。人类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自然系统的支持，人类和自然界万事万物之间虽看似独立，但根本上是千丝万缕的关系，人类可以建设自己生存的家园，也可以破坏自己的家园。动物是这个家园中的重要成员之一，如何处理好人与动物的关系是这次新冠肺炎出现所给我们的重要警示。

传统理论为我们提供了四种典型的关于人与动物关系的理论，但是都存在着一定的不足。因为传统理论要么以人类为中心去理解人与动物的关系，即把动物当作工具，“从人的利益出发。它只承认人的利益和价值，不承认自然的利益和价值”[5]；要么以非人类为中心去理解人与动物的关系，即把道德关怀扩展到自然界万物中，实质就是把人类放在高高在上，如同“上帝”的位置，虽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克服了以人类为中心的一些弊端，但是又走向了另一种极端，也不能直接被我们所利用。虽然马克思、恩格斯本人直接论述人与动物关系的文字很少，但是他们十分重视人与自然关系的研究，有着丰富的生态思想，对人与自然、动物之间的关系做出了科学的论述。首先，马克思指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动物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因此应用一种普遍联系的观点来看待人与动物的关系。马克思指出，一方面人从自然界而来，另一方面人又通过实践活动作用于自然界，人与自然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与自然的这种关系就表明人在实践中不能轻易地对待自然，应慎重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其次，马克思指出了尊重自然规律的重要意义。马克思强调人具有主观能动性，这是自然界其他物质包括动物所不具备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不利于人类的条件，但是马克思更强调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以尊重自然规律为前提，只有我们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认识到自然规律，在尊重规律的前提下利用规律，才能使事物朝着期望的方向发展。最后，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强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意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是马克思留给后人的重要警示。马克思看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人对自然的破坏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就开始提醒我们要注意自然界对我们的“报复”，提醒我们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才是人类应该追寻的目标。动物是自然系统中的一部分，从马克思主义的视野出发，可以为我们认识、处理人与动物关系提供一些新启示。

1. 从马克思主义联系的观点看待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此次新冠肺炎的爆发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人类还能没有认识到人与动物之间存在着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把动物当作满足口腹之欲、享乐之欲的对象，凌驾其之上。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为我们论述了人与动物之间的真正关系，人与动物都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从自然界中分化出来有了其他自然物所不具备的意识和实践能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人脱离了自然界，脱离了自然界中的其他物质。人与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存在着普遍的、客观的联系，用联系的观点看人与动物的关系，我们应该认识到人与动物相互依存、唇亡齿寒，必须建立可持续发展的生态伦理观，即人要尊重动物，“我们决不像征服者统治异族人那样支配自然界，决不像站在自然界之外的人似的去支配自然界——相反，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6]。无论是以人类为中心，还是以非人类为中心来讨论人与动物关系这个问题，所能达到的基本共识就是人要尊重动物。普遍联系的观点告诉我们，人与动物无法割离，动物是人生存、发展的重要参与者，现实告诉我们，如果不给予动物所应用的尊重，动物就无法发挥它在自然界中的作用，对人类来说这将是巨大的灾难。这就要求我们做到：（1）尊重动物的生命。此次新冠肺炎的爆发有很大可能是因为人类不尊重动物生命，与野生动物关系处理不当让人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尊重动物生命不只是口号，必须被重视起来，并付诸行动。尊重动物生命，既包括尊重动物的生存权，任何动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人类不能为了自己某些癖好就虐待动物、乱食动物或是任意的剥夺动物的生命；也包括保护动物免受痛苦的权利，当不得已要利用动物时，如进行动物实验时应该最大程度上的减少动物的痛苦。（2）保护动物生存的环境。人不能因为要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就以牺牲动物的生存环境为代价。当前人类的众多行为已经破坏了动物的生存环境，如环境的污染，人类虽然没有直接杀害动物，但是每年仍有大量动物因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而死亡。人和动物有着共同的生存环境，同处于一个地球，生活于同一个生态系统之中，破坏动物的生存环境就是破坏人类自己的生存环境，保护动物的生存环境就是保护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己。

2. 以马克思主义辩证的思维把握人与动物之间的主客体关系。此次新冠肺炎的爆发显示出深层次问题就是，长期以来人类对于动物“能力”忽视，在现代社会动物已经不那么可怕，无论体型多么庞大的动物人类总能战胜它，这只是对动物表面能力的战胜，而忽略了动物深层次的能力，即作为主客体关系中客体的能力。人和动物虽然都是自然界中的一员，是平等的关系，但是不能形而上学的看待这种平等的关系。人相比动物而言具有动物不具有的主观能动性，这也就决定了在人与动物的关系中，人占据主体地位，而动物则占据客体地位，要以辩证的思想把握这种主客体的关系。占据主体地位人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改变不利于自己的条件，在一定程度上能“控制”动物。但这并不意味着人在动物面前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主体一方面决定、制约着客体，另一方面，客体也影响着主体，对主体具有反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动物能“报复”人类的原因。对动物的“控制”不仅会导致动物对人类的直接报复，以此次新冠肺炎的爆发为例，人与野生动物关系处理不当，可能最终危害人类自身的生命健康，还会破坏生态平衡，给人类以间接的“报复”。人与动物的这种主客体关系，要求我们在处理人与动物关系的时候一方面尊重作为客体的动物，尊重它们的生命，自然界万物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不强行改变它们的生存方式、不破坏它们的生活环境，与它们友好相处；另一方面，也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保护动物，在面临一些濒危物种时，承担救助的责任，对人类已经犯下的错误积极寻找补救的方法。用马克思主义辩证的思想把握人与动物之间的主客体关系，可以克服形而上学的局限，突破以往或是宗教，或是道德所阐述的人与动物关系的局限，使人与动物的关系更加科学化。

3. 马克思主义关于矛盾的理论和适度的原则为处理人与动物关系提供了的根本方法。当前新冠肺炎的蔓延是人与动物矛盾的一次大爆发，马克思在论述联系是普遍存在的同时，也指出了矛盾的普遍存在性。时时有矛盾、事事有矛盾，人和动物之间是命运共同体的、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有共同利益的同时，也存在着相互矛盾的一面。如动物的药物实验，对动物来说这似乎是非道德的，剥夺了它们生存的权利，给它们造成了一定的痛苦，但对人来说这又是必须的，是医学进步所必要的，这就使人和动物之间的关系陷入矛盾之中，适度原则为我们解决这些矛盾提供了一些思路。新冠肺炎的爆发提醒我们关注动物、保护动物，但不是让我们走进保护动物的极端，而是提醒我们把握好人与动物关系之间的度。任何事物都有一定度和量的限制，一旦超出了这个限制，平衡就会遭到破坏，在利用动物为人类造福的过程中必须把握一定的度，在矛盾中寻找平衡。如果过度的浪费动物资源，那将不再是造福人类，适当的利用动物，一方面就是减少利用动物的数量，从日常生活到科学实验，避免动物资源的浪费，不能为了满足人类的一些过度需要就浪费动物；另一方面就是优化利用动物的方法，在科学实验中减少动物的痛苦，给予动物人道主义的关怀。人和动物之间存在着矛盾的一面，适度的原则是缓和二者之间对立、实现统一的基础。人对动物的利用只有做到适度，双方关系才能健康、良性的发展，人和动物之间才能真正实现和谐。

新冠肺炎的爆发提醒我们重新审视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马克思主义对人与动物关系的论述实现了其他理论的超越，科学地分析了二者之间的关系。马克思认为人和动物都从自然界中而来，都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因此二者在自然界面前不是高低等级的上下关系，而是普遍联系的关系，因此保护动物的出发点也不能将二者相互分割开来。他又进一步说明，由于人类具有意识，具有主观能动性，因此在能够认识规律，在人与动物关系中占据主体地位，动物占据客体地位，辩证地认识人与动物之间的主客体关系是处理人与动物关系的关键，人类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也能促使人与动物关系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最后，马克思主义又为处理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具体的方法，人与动物之间不总是和谐，也存在着相互矛盾的一面，适度原则为我们解决这一矛盾提供了根本方法，适度、适量的对待动物是根本途径。

四、结语

新冠肺炎的蔓延提醒着我们，在经济、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人类仍不能为所欲为，动物虽然没有人类的大脑、没有掌握先进的科技手段，但是处理不好人与动物的关系对人类来说却是致命的，这次新冠肺炎的爆发给人类的生命健康、给社会经济的发展带来了沉重的打击。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生态思想为我们认识人与动物提供了理论基础，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视野出发，我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认识到保护动物的重要性。人类不能单单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保护动物，忽视动物自身存在的价值，也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把保护动物，把保护动物当作人类给予动物的恩惠，人类与动物之间普遍联系，是命运的共同体，保护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身。同时，马克思主义还要求我们不能形而上学的看待二者之间的关系，以辩证的观点认识二者之间的主客体关系，人类在人与动物关系中占据的主体地位，动物在人与动物关系中占据客体地位，当人与动物之间存在矛盾冲突时，人类有能力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使二者之间的关系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同时作为客体的动物对人类的反作用也是巨大的，不能忽略这种反作用，此次疫情就是这种反作用的体现。相信此次疫情结束后，人类对人与动物的关系将有更清晰的认识，保护生态的意识也将空前飞跃，人与动物和其他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景象将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