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国家将移民排除在福利之外的原因

吴文逸

（ University of Nottingham（诺丁汉大学） 英国诺丁汉 999020）

关于第一个福利国家将移民排除在福利之外的原因可以以种族竞争和威胁理论来解释。奥利弗(Oliver)和王(Wong)发现，多样性的增加会提升当地人对移民的负面态度和敌意。这种敌意会增加大多数处于支配地位的群体意识到他们可能会在就业、经济利益和权力方面受到新移民的威胁舍佩思(Scheepers)发现通过“民族竞争理论”可以较好地解释欧洲公民的排他性及反对授予移民合法居住权利的主张。这一理论的核心是“社会群体对稀缺资源之间的竞争成为了催化剂，增加了彼此的敌对态度”。“稀缺资源”可能是社会福利也可能是金融资产,金融危机的产生导致许多政府不得不减少预算,减少福利的可用性。此外,对有限资源的竞争可能导致组织冲突。当一个群体与其他群体争夺有限的资源时，他们将其它群体视为竞争对手，从而导致偏见。威胁理论是指群体成员主观感知到的冲突。威胁理论可以分为三类:现实威胁、文化威胁和身份威胁。威胁理论是普遍存在的，当群体成员意识到外部群体可能对自己或自己的信仰造成身体伤害、财产损害或其它伤害时，他们就会感知威胁。一旦群体成员意识到另一个群体对他们所在的群体构成了威胁，那么不管威胁是否真的存在，他们都会对外部群体产生消极的态度和情绪。如萨拉特(Zárate)描述文化威胁是一种感知伤害，由具有不同道德、规范和价值观的移民造成。如果当人们觉得与一群移民的融合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文化，那么这个群体大概率会对这个移民群体做出消极的反应。这意味着，在人际交往层面上，不同语言和行事风格的移民在潜在融合上可能会比来自“原籍国”的移民产生更多的负面反应。文化威胁模型预测，当人们感知到群体与潜在移民之间的重要人际特征存在较大差异时，他们会对群体表现出更大的偏。因此，考虑到当地群体对移民的敌意及可能产生的威胁。福利国家公布了一些关于将移民排除在其福利之外，以限制移徙者的数量，威胁及冲突的政策。

其次，公共物品的供给缩减假设提出民族多样性和移民数量的增加，可能会导致社会资本和信任的下降。社会信任的减少大概率会缩小国家的再分配能力及对福利的支持能力。该假设更关注于移民对福利国家整体慷慨程度的影响，其认为移民将会消耗社会资本，国家的整体福利将会因为移民的产生而降低。如果国家对整体福利的慷慨程度下降，不仅限于移民，本国人民的福利供给也会受到负面影响。学者声称，如果移民获得了权利，这将恶化福利国家的可持续性[13]。换句话说，种族多样性的增加破坏了社会信任及再分配的权衡。与金里卡和班廷(Kymlicka & Banting)相似, 库普曼斯(Koopmans)认为种族多样性和慷慨福利的结合可能会产生负面影响。根据他的研究结果，这种结合会降低农民工参与劳动力和融入社会的积极性。

第三个原因便是党派之争会对福利国家对移民的慷慨程度产生负面影响，进而导致福利国家减少移民的福利。传统政党政治理论认为，执政党类型(如社会民主党或保守派)与政策产出之间存在线性直接关系。政党的政策偏好可以直接从政党所属的阶级和政党的标签中衍生出来。例如，社会政策应该被理解为民主阶级斗争的结果。民主为工人阶级政党提供了机会，工人阶级政党可以更有效地利用他们的数量优势。工人阶级可以通过议会获得社会权利，其权利也可反馈到经济中，作为一种新的权力来源与资本的权力进行竞争。社会民主党所形成的这些社会政策不仅成为工人阶级和贫困阶级的权力资源，而且也是影响社会民主党的阶级构成进而影响其动员能力的特殊手段。传统的权力资源理论研究表明，左翼是福利国家扩张的驱动力，其原因是左翼代表了工人阶级的利益。因此，福利国家福利政策的制定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执政党及其所代表的阶级和利益。但是，由于文化与习惯的不同，占主导地位的政党很难代表大多数移民的需求。换句话说，移民的权利没有政党可以代表他们。那么，在当前的福利紧缩时期，如果没有政党的帮助，移民的权益很可能会被忽视及剥削甚至被福利国家排除在基本福利之外。

因此，福利国家将移民排除在福利之外有三个原因。这可以从种族竞争理论和威胁理论、缩小公共物品供给假设理论、党派偏见等方面加以解释。首先，移民的增加会增加当地人对移民的负面态度和敌意。特别是在“稀缺资源”的情况下，竞争和敌意将大大增加。这些潜在威胁导致福利国家的原住民支持将移民排除在这些福利之外。第二个原因是移民的增加可能会导致社会资本和信任的下降，随后延伸到减少对国家再分配能力的支持和对福利的支持。整体福利的减少将扩大到移民福利的下降。第三，党派之争会导致较少的政党代表移民的利益。缺少政党的移民，福利可能会被牺牲或减少。此外，接触理论建议在无竞争关系中，增加不同群体的互动可以减少土著人和移民之间的敌意。总体而言，福利国家将移民排除在福利之外的原因一般是出于对当地人的敌意和移民的潜在威胁，他们认为移民可能会破坏社会资本及增加当地的工作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