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实施的耦合协调评价

李 艳 李旭辉 叶 旭

（安徽财经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 安徽蚌埠 233030）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首次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这一新发展理念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先导。创新发展解决发展动力问题，协调发展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绿色发展解决人与自然和谐问题，开放发展解决发展内外联动问题，共享发展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五大发展理念在引导建设社会资源分配体系结构、规划城市发展、促进社会健康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指导意义。[1](P157)

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2]（以下简称《规划纲要》）中指出，长三角城市群规划范围包括上海市、安徽省、江苏省、浙江省全域。长三角城市群主要位于我国“两横三纵”城市化格局的优化开发和重点开发区域，是我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吸纳外来人口最多的区域之一。该城市群作为“一带一路”与长江经济带的重要交汇地带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大局和全方位开放格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长三角城市群正处于转型提升、创新发展的关键阶段，必须立足于现有基础，针对突出矛盾和重要问题，紧紧抓住国内外各种机遇，妥善应对风险挑战，以便更有效地实现战略升级，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柱。

长三角洲城市群经济社会发展要以新发展理念为引导，新发展理念必须贯穿于长三角洲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和各领域，且统筹推进五大发展理念均衡发展。因此，对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实施过程中的耦合协调程度定量研究，对于引导长三角城市群协调推进五大发展理念均衡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和意义。

本文主要以长三角城市群内所包括的三省一市为研究对象，建立评价指标体系，然后进行主客观结合的组合赋权法测度权重，得到该城市群各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耦合协调度，进一步分析各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存在的优势与不足，并给出针对性的建议。

一、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评价指标体系

《规划纲要》明确指出，党中央支持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并将该项规划上升为国家战略，强调在战略实施过程中应当增强新发展理念的落实力度。科学协调地实施五大发展理念，使实施成果更加和谐、更加符合当代社会的发展趋势是重中之重。根据上述论述，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评价体系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准则层的基础上构建包含“创新投入”“创新成果”“创新支撑”等14个一级指标和“企业R&D项目平均经费投入”“城镇科研和技术就业人员比重”“科学研究城镇就业人员平均工资”等36个二级指标（如表1所示）。

表1 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评价体系

表1续

二、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实施的绩效评价

（一）评价对象、数据来源及预处理。根据《规划纲要》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区域划分，本文以长三角城市群所包括的三省一市（安徽省、江苏省、浙江省、上海市）作为评价对象。测评数据取自国家统计局国家数据（NationalData）、安徽省统计局《安徽省统计年鉴》、江苏省统计局《江苏省统计年鉴》、浙江省统计局《浙江省统计年鉴》、上海市统计局《上海市统计年鉴》等公共数据资源。由于前文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具有正负属性，为更有效地求解权重，本文使用极差标准化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二）组合赋权法。构建合适的指标体系后，需要确定相关属性的权重才能对每个研究对象计算耦合协调度。考虑到单一的赋权法有一定局限性，主观赋权法在计算结果上可能存在较大的主观随意性，客观赋权法可能仅体现客观数据的数学性质。[3]为充分考虑决策的客观事实性，又结合决策者的主观偏好，使主观与客观达到和谐统一，关于评价指标体系中的各项指标的权重计算本文采用主客观结合的组合赋权法。

本文在为目标系统赋权前先对数据的时间维度进行处理。关于时间维度的数据，确定科学的时间权向量将是后期评价的重要支撑，关于时间维度的权向量重点结合“厚今薄古”思想。[4]对时序数据处理后，选择层次分析法[5]一种主观赋权法、变异系数法[6]与熵值法[7]两种客观赋权法的组合赋权法。对于五个子系统之间的权重分配问题主要由层次分析法所测得结果为主，通过主观分析对五个子系统进行适当赋权。对于各个子系统内部各项评价指标，求出各项属性的单一权重后再计算三种权重的综合修正权重，所得综合修正权重作为计算各对象计算子系统综合评价得分的依据，综合修正权重使用乘法合成法[8-9]。

（三）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实施绩效的实证分析。首先，对2016-2018年三个年份的时序数据进行加工，再分别使用层次分析法、变异系数法、熵值法为指标赋权，所得三项权重再利用乘法合成计算得到综合修正权重。

在耦合协调模型的基础之上，计算出各个研究对象的子系统评价得分，所得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综合评价得分评价结果按照时间分别有2016年（见表2）、2017年（见表3）、2018年（见表4），和去除时间维的宏观维度评价结果（见图1）。

表2 2016年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综合评价得分

表3 2017年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综合评价得分

表4 2018年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综合评价得分

（四）结果分析。

1.时间维度。结合表2、表3、表4数据，观察2016-2018年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评价得分情况。从单项准则层研究对象得分变化来看，在创新准则层中，安徽省评价得分在样本期内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变化趋势，这与安徽省在创新投入、创新支撑等相关指标上的变化相关。在协调准则层中，上海市的得分有明显提高，具体表现在经济协调与文化协调相关指标得到有效的改善；江苏省与浙江省得分呈大幅下降趋势，原因是两省关于文化协调相关指标呈现下降特征影响了该项准则层得分。在绿色准则层中，浙江省的得分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波动态势，主要是生态环境和环境治理相关指标出现下降后上升的变化影响所致。在开放准则层中，江苏省得分呈小幅度上升趋势，原因是外商投资增多、国际游客数量明显增多；安徽省、浙江省得分大幅下降，主要是外贸依存度、旅游发展相关方面趋弱势变化。在共享准则层，安徽省得分有微量提高，主要原因在于人民生活质量、公共教育得到了积极改善。

从研究对象在相关准则层得分排名来看，长三角城市群四个省市关于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准则层得分在时间上存在规律的稳定性。如创新准则层，得分排名均依上海市、江苏省、安徽省、浙江省次序排列；协调准则层，得分排名均依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次序排列；共享准则层，得分排名均依上海市、浙江省、江苏省、安徽省次序排列。在绿色、开放准则层存在部分排名波动，但整体上仍有稳定的排名结果。

从综合评价得分来看，样本考察期内，上海市有关五大发展理念实施的情况综合评价得分都高于0.8，且均位于第一名；浙江省综合得分在0.4上下波动，均位于第二名；江苏省综合得分都在0.3-0.4之间，均位于第三名；安徽省综合得分都低于0.2分，均位于第四名。2016年至2018年，各个研究对象的综合评价结果表现呈现比较稳定的变化趋势，评价得分均按上海市、浙江省、江苏省、安徽省次序排列。结合上文关于准则层得分的稳定性可得，该地区关于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表现存在一定时间范围内的稳定性。

2.宏观维度。

图1 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综合评价得分

宏观维度去除了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评价中的时间维度,从宏观层面分析结果。观察图1可以得出，长三角城市群所包括的三省一市有关五大发展理念实施的情况存在较大差异，整体上呈现空间位置位于沿海地区的省市表现较内陆地区良好，排名首位的上海市综合得分为0.836426，排名末位的安徽省综合得分为0.177817。上海市在创新、协调、开放、共享四个子系统中评价得分均为第一，关于创新、开放两个方面的得分对比其他三个省地区有明显优势，均得到1.0分，即说明上海市在创新、开放两个准则层下的一级、二级指标均位于四个评价对象中的最优位置；在绿色子系统中上海市仅次于所在子系统评价得分最高的对象，故上海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整体情况表现最佳。浙江省综合得分第二名为0.395537，在绿色、共享方面浙江省得分表现良好，其中关于绿色这一子系统得分位于四个评价对象中的首位，但在创新、开放两方面排名均落后于其他研究对象，尤其是创新方面有很大的提高空间。江苏省得分第三名为0.350116，其五项子系统评价得分均在第二或第三名，故江苏省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整体情况处于中等水平。安徽省在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四个方面得分都在子系统中得分排名最低，并且创新子系统上得分也表现不佳。因此，安徽省关于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总体上处于较低水平，迫切需要采用积极有效的优化政策改善现状。

三、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实施的耦合协调评价

（一）研究方法。

1.多系统耦合度模型。耦合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或运动方式之间通过各种相互作用而彼此影响的物理现象。[10](P241)、[11](P2247)耦合度模型被广泛应用于经济、环境等相关系统的关系研究中，为更高效地计算五大发展理念五个子系统的耦合度，使用多系统耦合模型。[12](P189)、[13](P1809)

2.耦合协调度模型。协调是指系统在演变过程中内部要素在整个庞大系统中通过良性互动，相互协调促进的动态关联。[10](P241)、[11](P2247)为对耦合协调度计算结果定性评价，参考相关耦合协调评价研究[10](P241)、[11](P2247)，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检测五个系统之间协调发展的程度，并进行协调等级划分。

（二）耦合协调度测算。根据相关公式计算得到2016-2018年期间长三角城市群三省一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见表5）。

表5 2016-2018年期间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耦合协调评价结果

从表5中可以观察到2016-2018年期间，各个地区关于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波动幅度不明显，且四个研究对象在三年期间关于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协调度得分有明显分层现象，上海市处于较高水平，江苏省与浙江省处于中等水平，安徽省处于较低水平。在此基础上消除时间维度后对结果做进一步的协调度等级评价。

表6 长三角城市群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协调度等级评价

由表6可以看出，长三角城市群范围内省市五大发展理念实施情况的综合协调度排序依次为上海市（0.842201）、浙江省（0.386838）、江苏省（0.37635）、安徽省（0.200493），其中上海市处于良好协调水平，浙江省、江苏省处于轻度失调水平，安徽省处于中度失调水平。

四、长三角城市群五大发展理念耦合协调的优化对策

（一）增强创新发展新动力。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国家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把创新发展置于长三角城市群发展全局的核心地位，才能提高该地区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活力。长三角城市群应当充分利用战略优势、优质资源进行全方位、全系统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变革，允许新思想、新方法、新理念的提出，把创新应用到一切工作中。[14]创新能力相对优势的上海市积极带动较为劣势的其他省市地区，利用上海市国际大都市的综合经济实力、贸易枢纽功能、科技创新能力辐射提高区域创新能力，相对弱势的地区如安徽省、江苏省、浙江省应加大力度优化改革。

（二）推动区域协调化发展。协调注重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可持续问题。长三角城市群区域经济发展已进入新常态，取得了积极的进展，但仍然面临一定的转型压力，而且在城乡协调、经济协调、文化协调方面均存在相当严峻的问题。如上海市在金融机构本外币存贷、城乡居民消费差异等方面有待改善，安徽省在产业结构、公民精神文化协调方面较长三角城市群其他地区有欠缺。

（三）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绿色发展即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规划绿色科学的发展道路、可持续地利用自然资源是绿色发展的重要宗旨。[15]立足长三角地区优质的自然环境，长三角城市群建设应当全面推进绿色产业发展，营造具有生态气息的新型绿色城市。如上海市应重视自然资源的科学利用和城市绿色现代化建设；江苏省应注意控制污染物排放，保护生态环境；安徽省应在污染治理方面结合地区需要采取措施。

（四）构建全方位开放新格局。开放发展、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才能适应激烈的国际竞争格局，更加主动地参与到国际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活动中。[16]长三角城市群的建设目标是成为面向全球、辐射亚太、引领全国的世界级城市群，为实现这一目标，构建全方位开放新格局是必经之路。上海市在对外经济开放和国际旅游方面均表现良好；安徽省和浙江省应当完善对外贸易结构体系，合理构建开放新格局。

（五）建设人民至上的共享机制。共享是让人民群众共同享受国家社会发展成果，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必然要求和优势体现。[17]我国已经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共享是其中的一个关键主题，为有效实现这个目标，需要改善民生、以人为本、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在共享发展方面，安徽省在长三角城市群中表现比较落后于其他地区，政府应当积极制定合理的共享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