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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人胡令能里籍考

2020-12-11庞国雄

莆田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列子纪事隐者

庞国雄

(1.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广西桂林541004;2.莆田学院基础教育学院,福建莆田351100)

一、有关胡令能里籍的三类记载

胡令能,唐代诗人,生卒年、字号、里籍皆不详,新旧唐书无传,目前学界大都依据 《全唐诗》所记,胡氏活动于唐贞元、元和年间。而现今可见胡令能存诗的著作当中,对于其里籍的说法,大致有三类。一类明确胡令能是郑地“圃田”(今河南中牟)人,诸如 《唐诗纪事》、俞平伯 《唐诗鉴赏辞典》、陈尚君 《唐诗人占籍考》、《中州文献总录》、《大辞海·中国文学卷》和河南文学院编的 《图说河南文学史》。一类明确胡令能是闽地 “莆田”(今福建莆田)人,诸如清蘅塘退士的 《唐诗三百首》、清郑杰辑录的《全闽诗录》、康爵 《莆风清籁集补遗》、陈顺烈选注的《五代诗选》、《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葛纪谦主编的 《河南校园文化巡礼》、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选注的 《中国古典文学精华·唐诗》、中共莆田县委宣传部编的 《莆田诗咏》和光明日报社编的 《新千家诗》。第三类情况是胡令能小传记为 “莆田隐者” “隐居圃田”或“隐居莆田”,但小传文字中不见明指其是河南人或是福建人。标 “莆田隐者”者如 《全唐诗》《骈字类编》《钱大昕全集》和黄麟书的 《唐代诗人塞防思想初稿》、乐云主编的 《中华诗文鉴赏典丛·唐宋诗鉴赏辞典》、周振甫主编的 《唐诗宋词元曲全集》、丘幼宣鉴辑的 《历代绝句选鉴》;标 “隐居圃田 (中牟)”者如李建龙主编的 《唐诗宋词元曲》、上海辞书出版社的 《唐诗鉴赏辞典珍藏本》、尚永亮主编的 《唐诗观止》、启功审定的 《唐诗》、周勋初主编的 《唐诗大辞典》和杨镰、薛天纬主编的 《诗歌通典》;标“隐居莆田”者有陈伯海 《唐诗汇评》和萧涤非的 《唐诗鉴赏辞典》,这第三类传录的说法皆是语焉不详,是占籍为 “圃田”(“莆田”),还是外籍人隐居于 “圃田”(“莆田”),抑或是归乡而隐的 “圃田”(“莆田”)人呢?值得注意的是,此提法中只有 《全唐诗》 《骈字类编》 《钱大昕全集》是清代的,其他都是现当代人的著作。同样,前二类关于胡令能籍贯的记录,也只有 《唐诗纪事》《唐诗三百首》和 《全闽诗录》三书是清代或清代之前的著作。而 《全唐诗》《骈字类编》《钱大昕全集》《唐诗纪事》《唐诗三百首》和 《全闽诗录》这六书中,只有计氏《唐诗纪事》记胡令能为郑之 “圃田隐者”,其他记为 “莆田隐者”或 “莆田人”。

二、胡令能其人其诗本事源来

笔者接下来再考察胡令能其人其诗的本事源来。

关于胡令能,可以说是未识其名先识其诗,今所存胡令能诗中有三首诗最早见录于唐僖宗时范摅所著 《云溪友议》卷下 “祝坟应”条中:

列子终于郑,今墓在郊薮。谓贤者之迹,而或禁其樵采焉。里有胡生者,性落拓,家贫。少为洗镜锼之业,倏遇甘果、名茶、美酝,辄祭于列御寇之祠垅,以求聪慧,而思学道。历稔,忽梦一人,刀划其腹开,以一卷之书,置于心腑。及睡觉,而吟咏之意,皆绮美之词,所得不由于师友也。既成卷轴,尚不弃于猥贱之事,真隐者之风,远近号为“胡钉铰”,太守名流,皆仰瞩之,而门多长者。或有遗赂,必见拒也;或持茶酒而来,则忻然接奉。其文略记数篇,资其异论耳。《喜圃田韩少府见访》一首:“忽闻梅福来相访,笑着荷衣出草堂。儿童不惯见车马,争入芦花深处藏。”又 《观郑州崔郎中诸妓绣样》曰: “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江际小儿垂钓》曰:“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恐畏鱼惊不应人。”[1]

《云溪友议》所录胡生三首诗今亦见 《全唐诗》所收胡令能诗作中,但此段文字未明确胡生即胡令能。另外,记载胡生的另一版本之最早文字是五代前蜀人毛文锡的 《茶谱》,其文字如下。

胡生者,以钉铰为业,居近白蘋洲。傍有古坟,每因茶饮,必奠酹之。忽梦一人谓之曰:“吾姓柳,平生善为诗而嗜茗,感子茶茗之惠,无以为报,欲教子为诗。”胡生辞以不能,柳强之曰: “但率子意言之,当有致矣。”生后遂工诗焉,时人谓之胡钉铰诗。柳当是柳恽也。[2]

此段文字所记胡生 “居近白蘋洲”(即今之浙江湖州),亦无录胡生诗。又有北宋钱易(968?—1026)的 《南部新书》“壬卷”记:

胡生者,失其名,以钉铰为业,居霅溪而近白蘋州。去厥居十余步,有古坟,胡生若每茶,必奠酹之。尝梦一人谓之曰:“吾姓柳,平生善为诗,而嗜茗。及死,葬室乃子今居之侧。常衔子之惠,无以为报,欲教子为诗。”胡生辞以不能,柳强之曰: “但率子言之,当有致矣。”既寤,试构思,果有冥助者,厥后遂工焉。

又一说:列子终于郑,今墓在郊薮,谓贤者之迹,而或禁其樵焉。里有胡生,性落魄,家贫。少为洗镜锼钉之业,倏遇甘果名茶美酝,辄祭于列御寇之祠垄,以求聪惠,而思学道。历稔,忽梦一人,刀划其腹开,以一卷之书置于心腑。及睡觉,而吟咏之意,皆甚美之词,所得不由于师友也。既成卷轴,尚不弃于猥贱之业,真隐者之风,远近号为“胡钉铰”。[3]很明显,钱氏是并录了 《云溪友议》与 《茶谱》的文字记载,但依然没提及胡生具体名字,也没录胡生诗作。而首次将 “居近白蘋州”的胡生与其诗作并录的是北宋阮阅的 《诗话总龟》:

胡生者,即其居以钉铰为业,居霅溪而近白蘋州。去其居十余步有古坟,胡生每因茶饭,必奠酹之。尝梦人谓之曰: “吾姓柳氏,平生善诗而嗜茗。及死葬此室,乃子今居之侧也。常衔子之惠,无以为报,欲教子为诗。”胡生辞以不能,柳强之曰: “但率子意言之,当有致矣。”生既寤,试留思,果有冥助者,其后遂工焉。

诗曰:“胡风似剑锼人骨,汉月如钩钓胃肠。魂梦不知身在路,夜来犹自到昭阳。”人谓之胡钉铰诗。[4]

《诗话总龟》成书于宋徽宗宣和五年(1123),稍后于 《南部新书》。上引文字所录诗作 《全唐诗》收在 “胡令能”条下,诗亦见于《青冢志》卷四,题为 “王昭君”,此 《王昭君》诗也是首次见录于胡生名下,但阮氏依然没能明确胡生即是胡令能。“胡令能”三字与前述 《云溪友议》所录胡生诗作一并出现的最早文字记载是五代何光远的 《鉴诫录》卷八 “作者同”条下,兹录如下。

王右丞维有 《题云母障子》,胡令能有《题绣障子》,虽异代殊名,而才调相继。右丞诗曰:“君家云母障,持向野庭开。自有山泉入,非关彩画来。”胡生诗曰: “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按向春园里,引得黄鹦下柳条。”[5]此处所录胡氏 《题绣障子》诗与 《云溪友议》所录 《观郑州崔郎中诸妓绣样》诗同题不同,但明确记载了诗是胡令能的。此后明代的沈一葵《尧山堂外纪》卷三十三 《唐》 “胡钉铰”条又将 《茶谱》所记文字与 《云溪友议》所录诗作糅合而记。至此,今 《全唐诗》所收胡令能四首诗作与居郑州、居白蘋洲的胡生都发生了关系,此后明清笔记体著作所记胡令能本事都本源于此二说,无出其外。

至于胡令能是否有其人,尹占华 《唐宋文学与文献丛稿》中 “胡钉铰考”一文考证认为《云溪友议》《鉴诫录》二书皆为笔记小说类书,不足为信,所以下结论说: “《云溪友议》与《茶谱》所载胡钉铰之诗实为无名氏的作品,胡钉铰其人纯为虚构。 《鉴诫录》云胡钉铰名令能,更是虚拟之名,是不能当真的。”[6]《四库全书总目》之 《云溪友议》提要云:“然 (《云溪友议》)六十五条之中,诗话居十之七八,大抵为孟棨 《本事诗》所未载。逸篇琐事,颇赖以传。又以唐人说唐诗,耳目所接,终较后人为近,故考唐诗者,如计有功 《纪事》诸书,往往据之以为证焉。”[7]四库馆臣虽然批评此书“皆委巷流传,失于考证”[7],但只是针对范氏此书诗事牵附不实之处,并非全书或通篇皆有失考证。馆臣还是认为范氏的诗评更贴近时代及诗人真相,唐人说唐诗,天时地利,拥有时代话语权,言论更具权威性,故 《唐诗纪事》据之以为证。

那宋代计有功是如何看待胡氏及其诗的呢?《唐诗纪事》卷二十八 “胡令能”条:

《咏绣障》云:“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小儿垂钓》云:“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恐畏鱼惊不应人。” 《喜圃田韩少府见访》云: “忽闻梅福来相访,笑着荷衣出草堂。儿童不惯见车马,争入芦花深处藏。”令能,圃田隐者,少为负局锼钉之业。以所居列子之里,家贫,遇茶果必祭列子,以求聪明。或梦人割其腹,以一卷书内之,遂能吟咏,禅学尤邃,世谓胡钉铰者也。贞元、元和间人。”[8]

王仲镛 《唐诗纪事校笺》前言称计有功所载乃辑自 《云溪友议》[9]。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唐诗纪事》云: “唐人诗集不传于世者,多赖是书 (《唐诗纪事》)以存。”[10]那计氏为何摒弃胡令能 “居白蘋洲”的版本呢?他应该看到了 《茶谱》及 《诗话总龟前集》二书所记胡令能之事,也知道范摅 《云溪友议》一书所记亦有不少的诗事牵附,但认为彼二书诗事牵强附会更甚于 《云溪友议》,故弃而不取。

三、胡令能为福建莆田人

据上述可知,胡令能是个隐者,隐居之所恰是列子的家乡圃田,此地春秋战国时属郑国之地,这是计氏 《唐诗纪事》的定论,此后大多著述记胡令能是今河南郑州下辖的 “圃田”人。而 《全唐诗》《骈字类编》这些清代奉敇而修的官方典籍皆记为 “莆田隐者”,且近现代莆田著名学者康爵编纂的 《莆风清籁集补遗》卷一即录胡令能 《观郑州崔郎中诸妓绣样》诗,题下注:“令能,隐者,少为负局锼钉之业,梦人剖其腹,以一卷书纳之,遂能吟咏,远近号为胡钉铰。”[11]1039录诗与上述各家所录诗相类。 《莆风清籁集》是莆邑人、清代著名学者郑王臣编纂的一部莆田诗歌总集,康爵在 《补遗》绪言中说:“吾乡先生遗诗,郑兰陔 (王臣) 《莆风清籁集》所采称最浩博,顾当时各家专集传世尚多,不能无所去取。今则烟销蠹蚀,旧籍寝亡,只字流传,已属凤觜麟角。囊岁浪迹四方,所至流连书城,见郑氏未收之诗可千百首,亟为抄录编次,以存一方文献。”[11]1037康氏编纂补遗必定考量订正所收之诗作,其认定胡令能是福建莆田人,故而收之。另一清代闽人学者郑杰辑录的《全闽诗录》卷二 “胡令能”条录其诗四首,题下亦注曰:“令能,莆田隐者,少为负局锼钉之业,梦人剖其腹以一卷书内之,遂能吟咏,远近号为胡钉铰。”[12]郑杰辑录之 《全闽诗录》也是单辑闽地 (福建)诗人作品,可见郑氏亦认为胡令能是福建莆田人,而非河南郑州之圃田,故录时 “圃”改 “莆”。为什么清代人与前代的记录有如此之大的差别呢?笔者认为,清代整个学术氛围是严谨的,特别是乾嘉朴学风气形成之后,学者于考证一事,学力盖过古今,不论是官修典籍,还是民间个人所编纂之文集著述,都较前人考证来得谨慎详实。至于为何河南 “圃田”变成了福建 “莆田”,一方面是由于今之福建“莆田”的称呼变化有二, “蒲田”称呼最早,《陈书》卷三十九列传第十三 “虞荔”附 “弟寄”传云: “时 (虞)荔第二弟 (虞)寄寓于闽中,依陈宝应……及宝应败走,夜至蒲田,顾谓其子扞秦曰: ‘早从虞公计,不至今日。’扞秦但泣而已。宝应既擒,凡诸宾客微有交涉者,皆伏诛,唯 (虞)寄以先识免祸。”[13]闽中 “蒲田”即今之福建 “莆田”。唐武德五年 (622)即有莆田县,属丰州 (今泉州)。 《重刊兴化府志》“山物考”引 《宋志》释 “蒲”云:“莆地多生蒲,故曰蒲田,后频有水患,故去水为莆。”[14]387这是宋代人对 “蒲田” 改写成 “莆田”的解释,是因为水患多,为求平安,故改之。另外,《唐诗纪事》称胡令能是唐 “贞元、元和间人”,《新唐书·地理志二》“河南道·郑州荥阳郡”记:“中牟,紧。本圃田,武德三年更名,以县置牟州。四年州废,隶管州。贞观元年隶汴州,龙朔二年来属。”[15]武德 (618—626)是唐高祖李渊的年号,武德三年即620年。而贞元 (785—805)是唐德宗李适的年号,元和 (806—820)是唐宪宗李纯的年号,也就是说胡令能所处之时代河南境内没有 “圃田”一称,而称 “中牟”。计有功认为胡氏是河南 “圃田”人,那是受范摅记胡令能为列子老乡误导的。因为列子是春秋战国郑之圃田人,于是范氏将胡令能的才情与圣贤列子附会衍生一段故事,显得跌宕离奇,这也可以使他的 《云溪友议》富有小说的传奇色彩,以博得时人眼球。陈尚君就批评过 《云溪友议》的 “诗事牵附”,他指出:“所谓诗事牵附,是指在作者原诗中并没有包含的寓意或本事,在流传中附会出意想不到的故事。”[16]殊不知,地名更迭已有近两百年的时间了。而范摅记同朝代的胡令能当以当朝的地名记之,而非记其与列子为 “圃田”之同里人,这反而透露了范氏造假敷演故事的最初心理。胡令能是有才华的,但不是受列子赐惠而来的,更不是所谓的河南圃田人。陈尚君 《唐诗人占籍考》一文认定: “胡令能,河南中牟人。”[17]。但是清代四库馆臣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可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范氏、计氏二书的学术硬伤提出的批评见之,批 《云溪友议》诗事牵附诸事 “皆委巷流传,失于考证”[7],批 《唐诗纪事》诗事牵附诸事 “其中多委巷之谈”[10]1758,他们当是注意到胡令能活动之时河南并无 “圃田”,而唐武德五年 (622)以来一直有 “莆田”之称,故察觉范氏的附会,也纠正了计氏的错误。笔者这种推断可以另一则资料作为旁证,这则材料来自清代 《嘉庆洧川县志》,节录如下。

铎书亭(邑令)王大作新汲,古郑地。“褰裳涉溱,褰裳涉洧。”兹川也。夫国大夫之遗爱,颍封人之赐类,照耀千古。《国风》独蒙恶声焉,何以故圣放郑声,犹云靡音艳曲?非箫韶雅奏,论乐不及 《风》,彰彰明甚。郑之声当别有指,不必即删后所存之数诗也。说诗者概指为淫奔何欤?将毋溺于往训,强索解以附会也乎?我不敢知。间尝详玩释注,创是解者,非莆田郑氏乎?踵而附之者曰疑亦曰,此以亦者何犹云疑?即莆田之说云尔。言发于疑,可据以为信欤?“莫须有”何以服天下后世耶?[18]文中所言 “郑氏”是指 “先郑”郑众。郑众(?—83),字仲师,河南开封人。洧川县令王大作记郑众里籍用的是 “莆田”,对于这文中两个 “莆田”,注释为 “莆田:此指圃田”[18]。很明显,郑众是开封人,里籍当是开封的 “圃田”,而清代人王大作误作 “莆田”,当是因为在清代只有福建有一县叫 “莆田”的,而没有叫 “圃田”的地方,因他文中所记的郑众是东汉人,那时才有 “圃田”这一称呼的地方,这位县令大人甚至都不知道历史上曾经有 “圃田”这一地方。唐代范摅是故意用列子籍贯之 “圃田”换 “莆田”以敷演故事,王县令是因音近而误 “圃田”作 “莆田”,殊不知清代之 “莆田”非汉代之 “圃田”。

综上所论,笔者以为,范氏 《云溪友议》所录诗实为唐代胡令能所作,而里籍非计有功所言河南 “圃田”,实为福建 “莆田”。清代郑杰及近现代康爵所录其人其诗是正确的,胡令能是福建莆田人,依 《全唐诗》所录胡令能 《小儿垂钓》《喜圃田韩少府见访》 《观郑州崔郎中诸妓绣样》及 《王昭君》诗,虽诗作数量甚少,但可窥见胡氏交游皆为上层士子,自己也是为官一任。特别是胡令能对王昭君出塞和亲一事寄以同情,说明他的确具有诗人情怀,“文人对社会现象进行了反思,重新审视了社会问题,并成为那个时代妇女争取独立自由人格的代言人和发声筒,体现了那个时代的人文关怀”[19]。同时,据《王昭君》一诗的作法, “使用想象之笔,虚拟叙写了昭君出塞之后的乡关之思与悲怨之苦,这种哀怨、愁思超越了个体的悲苦。”[20]此诗也可能是胡令能个人游宦人生的观照,思乡归隐意识强烈,胡氏弃官归隐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回乡操“钉铰”之业,更是 “真隐者”之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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