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巍峨大山的“蜘蛛侠”
——中国核工业公司二〇八大队
2020-12-07
10月,内蒙古自治区杭盖嘎查,乌拉特中旗的一个小村庄。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村子里,伴随着公鸡的鸣叫与各种手机闹钟的“轰鸣”,中国核工业公司二〇八大队地勘八处乌拉特中旗项目组的成员从沉睡中醒来。一天的化探取样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开工:庙山里的“岩羊”
每次上山的前一天晚上,各小组都会有一番忙碌:研究各组第二天的路线,特别是研究好下山的线路,整理书写样袋,扯红布,给平板电脑与对讲机充电,准备铁锹、样筛以及筷子等“吃饭”的家伙。
由于一天在山上的工作时间长、强度高,为了减轻负重,中午一般都是少带点干粮,所以早饭就显得尤为重要。来到食堂,大厨刘师傅已经准备了热腾腾的手擀面,还有煮鸡蛋,保证了每个人一天上山的能量。大家狼吞虎咽,只为了趁着早起精力充沛,能早点上山开始工作,早点完成一天的任务。
吃完早饭,项目负责人例行召开一个简短的动员会议,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强调着安全的重要性。会议完毕,各小组将已收拾好的东西一一检查,确认无一遗漏后再装车开拔。
朝阳初升、寒风凛冽,车辆行驶在前往矿区的小路上。不知不觉中,车辆已驶入当地人都不愿进的地方——庙沟。庙沟有三大特征:山大、沟深、路难走,但却是勘探人员工作上线唯一的路。这条路蜿蜒崎岖,平时很少有车辆行驶,路上不时有形状各异的“拦路石”,需要下车清理,故而车辆行驶缓慢,一个小时后才到达上线的地方。将自己下线位置告诉司机后,各组依次带好装备正式上线。
庙沟两边悬崖峭壁,怪石嶙峋。而此沟却是线路起点,不能绕行,每次上线时只能沿相对平缓之处上山。化探取样是一件枯燥乏味又劳累的野外工作,按照规范把这个简单的事重复做好,又能保证质量与效率,技术员与工人的配合至关重要。技术员定点、插红布做标记,工人挖坑筛样装样,一天取样过程不外如是。
取样期间,有时还可遇到居住在山里放羊的牧民,成群结队的羊群是他们一年的希望。牧民家在附近时还会邀请工作人员到家里喝碗热茶。天气寒冷时,一碗热腾腾的茶喝下去,给他们的身心从里到外带来极大的温暖,使他们深深地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好客。有时还可见到一两只石羊(又名岩羊,当地山区生活的一种野生动物)在陡崖间奔奔跳跳,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每当这时工作人员总会羡慕它们,总希望能和它们一样,爬山如履平地,可以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路线中时有深沟峻山,一个月的化探工作,所有人已对这样的地形驾轻就熟。
铁打的技术员流水的工人师傅
日暮西山,山上取样工作结束,通过对讲机联系到司机,背上一天的劳动成果——样品,沿着附近可以通向庙沟的山沟,前往车辆所在之处。有的路线附近没有通往外面的山沟,不得不原路返回。这样的情况,对各小组都是不小的挑战。下线时,如果可以联系到附近其他小组的同事,大家一起结伴而回,无疑是一件幸事。尽管路途遥远,但与同伴一起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山沟。随着最后一组的到来,车辆一路颠颠晃晃终于驶出庙沟。
回到驻地,各小组将当天所采样品一一整理、清点,并有序摆放在指定位置。负责人统计登记完,宣告着一天上山取样工作的完美结束。而对技术人员来说,只有将当天的取样路线整理完毕才代表着真正的结束。整理期间,大家一起讨论着自己路线中的所见所闻,对遇到的各种问题相互之间进行探讨。大家各抒己见,谈笑风生,畅谈着野外的生活点滴。
每天的取样工作,对成员们的身体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为了消除身体上的疲劳,项目组制定了五天一休工作制。但休息日也不是真休息,五天所取的样品都得在休息日加工完。从早晨开始,各组写好样品袋,与工人分工合作。一个进行样品二次加工,另一个用订书机进行封口,用塑封袋密封。到傍晚装箱,休息日的一天就这样在样品加工中结束了。
由于山势陡峭,地形多以切割式、断裂式出现,给取样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要求工人师傅既能爬得动巍峨的山峰,又要能背得动沉甸甸的样品。取样期间,由于工作艰辛,工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铁打的技术人员流水的工人师傅。记得当年一位工人师傅曾说过:“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这么陡的山。”当技术人员有次问他能不能爬得动时,他笑称:“你们从学校出来的都能爬得动,我们还有啥不能的?”而今他已是57岁了,他也是自开展取样工作以来合作时间最长的一位。
野外生活是地质人的一场修行
庙沟两侧山壁陡峭,有时由于路线较长,为保证取样工作的高效进行,会进行“U”形取样,那天黄工就是这种情况。从庙沟上线后,爬到顶部,有一片相对缓的平台。按设计跑完一条路线后折返跑旁边的路线,黄工折返跑到顶部平台处,从高处看,路线处庙沟貌似没有在下面看的那么陡,就继续往下走,走到一个陡坎处时,向下一看,顿时惊得两腿发颤,后背直冒冷汗,再也没勇气看第二眼了。只见在其下方的悬崖好似刀切过一样,笔直向下。一看来时的路,此处往上爬好爬,下时却不好下。当时,黄工上不去亦下不来,别无他法,只能通过对讲机联系附近的同事,让他们下线后到自己的正下方给他指出明路。等到同事赶过来时,已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同事从下方通过对讲机指挥着他从顶部缓慢下来。半个小时后才下到车旁边,此时的他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地质人的生活注定了他们与家人的聚少离多,有时半年都不能见到妻儿一面。为了工作,不能陪伴妻儿父母,尽不到自己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和义务,是每一个地质人员的遗憾。王工是2010年来到单位的,这么多年的野外生活,俨然已是一个老地质队员了。平时不止管理技术上的事,整个项目的吃穿住行也是他统筹,方方面面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但矿区里那层峦叠嶂的山峰、一块块突起的岩石,每一次的攀爬,对200斤的体重、扁平足的他都是一场巨大的攻坚战。同事们不忍心看他那么辛苦,想让他爬那些稍微平缓的山峰,但他依然坚持着与大家一起并肩战斗,只为了能让弟兄们少爬几座高山而已。野外生活是一场与天斗、与地斗、与己斗的过程。与天斗,斗那天寒地冻,斗那雪虐风饕,斗那漫天黄沙;与地斗,斗那悬崖峭壁,斗那突峰兀石;与己斗,斗那背井离乡,斗那身心疲惫。这一次次的历练,是地质人的一次次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