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哲学解读
2020-12-07齐晓冰
齐晓冰
广西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4
一、思想时代背景
笛卡尔处于新旧知识交替的时代,这个时代自由主义兴起,随着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欧洲一些国家在思想领域兴起自由主义,自由主义很容易理解,在当时就是反对欧洲中世纪黑暗的宗教统治,主张人性解放和自由,以文艺复兴为代表,文艺复兴时期,新兴资产阶级由于自身经济发展需求,提出了反对教会的禁欲主义,要求追求世俗享受与个性自由的主张,所以才有代表人物但丁的《神曲》,薄伽丘的《十日谈》等批判封建教会的黑暗统治,追求个人自由。自由主义的思想使得笛卡尔能够用自己的思想思考世界,而不是被宗教思想禁锢。这为笛卡尔的普遍数学、普遍怀疑、“我思故我在”奠定了思想基础。
二、普遍数学与普遍怀疑思想
笛卡尔为了反对经院哲学的思想统治地位,提出了科学研究方法也就是普遍数学,他认为哲学为什么能够统一具体科学,是具体科学之母,就是因为有普遍数学,他提出普遍数学就是为了能够从新构建哲学框架,用新理论来反对教会哲学的思想,从中找到人性的光环。
在14、15 世纪的自由主义思想影响下,笛卡尔一步一步走出宗教的牢笼,展望新的哲学世界,他提出了普遍怀疑的哲学观点,他认为一切知识都是不可靠的,普遍怀疑所有的知识,这要求打破一切知识体系,为当时宗教黑暗笼罩下的欧洲带来一丝新的曙光,打破旧的知识体系,也就是创新,蕴含辩证否定的哲学思想,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看来,通过辩证否定,事物自身能够补充新的符合时代特征,有远大前途的新事物,消除旧的落后的事物。普遍怀疑应用在中国近代,可以新文化运动为例,新文化运动前期以宣传资本主义新思想为主,要求打破一切旧思想,客观上促进了资本主义思想在中国的传播,但是其全盘否定中国传统思想,全盘吸收西方资本主义思想具有一定盲目性,在五四运动前的新文化运动,资产阶级激进派反对袁世凯的尊孔复古潮流,全面打倒孔家店,把儒家文化内的优秀文化部分也破坏掉,所以说笛卡尔的普遍怀疑也是需要我们辩证看待。
笛卡尔的怀疑论与以智者学派为代表的传统的怀疑论有一定区别,传统的怀疑论是极端的怀疑论,要达到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都要进行怀疑的怀疑论,因此是彻底的怀疑主义。而笛卡尔所讲的怀疑主义是温和的怀疑主义,只是把怀疑作为追求知识的一种手段,一旦怀疑达到了一定的地步就终止怀疑,因此怀疑不是目的,而是追求确定的知识作为目的,所以不是彻底的怀疑。
笛卡尔的普遍怀疑蕴含反抗教会,不畏强权的精神,所以才有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的观点,主张自我反思,主张人性的自由。
三、我思故我在的内涵及影响
“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的一个重要观点,前文讲到的普遍怀疑可以怀疑一切知识,可以怀疑一切对象,但是,笛卡尔认为不能怀疑主体本身,并且怀疑这项活动是不可以怀疑的,由此想到怀疑需要一个主体,那就是我,我是存在的,所以我思故我在。笛卡尔的我思包含一切意识活动,不管是理性的,还是感性的,还是情感的都是我思的内容,而且更重要的,它是以意识活动为对象的自我意识,即反思。
“我思”和“我在”看作两个部分。我思和我在是同一个实体,那就是实体我,需要注意的是我思故我在不是讲我思和我在的因果关系,而是本质和实体的必然联系。我思是以意识活动为对象的自我意识,这就是反思的意识。他说:“当我看见或者当我想看见(这是我不在加以区别)的时候,这个在思维着的我倒不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不可能的。”
[1]就是说当我在看、在想的时候,我必须同时意识到我在进行这样的活动;我可以不看、不想任何对象,却不能没有我在看或者我在想的意识。
“我思故我在”这一命题思想是笛卡尔哲学的第一原则,这就意味着它不仅是最真实、最可怕,而且也是对其他事物的探索,没有其他事物的相关理论知识,它可以存在,但没有它,那么许多方面的知识都无法探究。[2]“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哲学的源头,他提出这一个命题,就突出我这个实体的重要性,在以往的经院哲学中,只是研究在基督教义范围内的自由思维,为信仰寻找合理的依据,它反对离开教义而依靠理性和实践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和知识。因此在有限的宗教范围内探索知识必定会限制中世纪哲学家们的思想,并且脱离实际,无实用性。笛卡尔打破常规,开始一种全新的思维,怀疑一切,普遍怀疑的精神指引下,注重个人精神、个人的地位与自由,就像古代希腊智者学派能够突破传统思想和宗教神话的束缚,大胆地提出来“人是万物的尺度”而不是神或者自然,这里的人说的是人的感觉,意思是一切万物是什么样的,全凭个人的感觉,个人的感觉决定外物的性质、状态。这有利于将人们从神的束缚中解脱下来,开始注重人的尊严和价值,但是智者学派过分强调个人感觉会陷入极端个人主义、主观唯心主义,智者学派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那么事物的性质,好坏就没有统一的判断,这就会导致知识体系的混乱,科学的分类,对事物的定义就无法完成。
笛卡尔我思故我在论断出发,开始了论证上帝存在这一命题,笛卡尔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明是他由“我思故我在’出发探索人的观念来源中天赋观念而导出的,由此可以看出笛卡尔的整体哲学是有逻辑性的一个系统整体,他的许多思想之间是相互联系的,不是独立存在的,在马克思主义看来,万事万物都是普遍联系的,没有事物是孤独存在的。
笛卡尔被后世看作近代理性主义的先驱,提出唯理论,强调思维对存在的决定作用,突出人性自由与思想。[3]另外联想到20 世纪的社会人假设,梅奥通过霍桑实验论证出社会上的员工是群体中一员的社会人,是社会存在,归属感比经济利益更能激发人的行为。这里的社会人假设也就是体现一个人是有思想,有主观意识、想法的理性人,而不是一个冰冷的工作机器。
理性主义认为人的理性可以作为知识来源的理论基础。推崇人的理性,有着深远影响。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方面是对17、18 世纪欧洲经济的影响,在欧洲理性主义影响下,以牛顿力学为代表的自然科学得到发展,自然科学发展为第一次欧洲工业革命提供科学理论的指导,通过工业革命,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经济迅速发展,资本主义加强对世界的商品输出获取利益。另一方面在思想文化上有深远影响,理性主义促使西方教育的民主与平等,使得在教育过程中受教育者的主动性更加能够受到重视,而不是只是教学一方简单授课,而是注重学生们的主体需求。[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