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盈余管理关系的实证研究

2020-12-07余福海

预测 2020年6期

曹畅, 余福海

(1.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2.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872)

1 引言

民营企业在促进国家税收、缓解社会就业压力、稳定社会经济运行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然而，目前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历史遗留下来的计划经济影子依然存在，法律体系和市场机制还有待完善。相比于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在发展过程中普遍面临着融资歧视、市场准入和产权保护等问题。基于政府对资源配置的重要影响，民营企业通过建立政治关联，可以获得融资、政策等多方面的便利，有助于企业经营发展，然而通过政治寻租得到的一些利益，往往不能直接体现在财务报表上，需要通过盈余管理手段进行掩盖，因此有政治关联的企业相对来说盈余管理水平更高。民营企业的发展对社会经济和资本市场有重大影响，而民营企业与政府建立政治关联同时会导致企业的盈余管理行为，进而影响企业投资者的利益和管理者的决策，因此有必要研究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盈余管理的相关性。

政治关联是指企业通过多种途径与政府官员所建立的联系，这一概念一经提出，就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问题[1]。Chaney等[2]研究发现有政治关联的企业财务报告会计信息质量明显低于同行业的非关联企业，政治关联企业较少需要应对市场压力来提高信息质量，可以负担披露质量较低的会计信息。制度环境越好，政治关联对关联企业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越弱。由于我国制度环境不同，政府对市场的干预普遍，陶雄华等[3]研究发现民营上市公司的政治关联对盈余管理具有一定的“庇护”作用，能够通过削弱债务融资成本、外部审计意见对盈余管理的作用，最终促进盈余管理。张多蕾和刘永泽[4]通过研究政治关联对民营上市公司盈余管理方式的影响得出有政治关联的情况下，民营上市公司偏好应计盈余管理。崔萌[5]认为媒体关注会改变政治关联对民营企业盈余管理的影响，媒体舆论能减小政治关联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水平。

综上可知，已有的研究表明政治关联对公司既可能是“帮助之手”，也可能是“攫取之手”，且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应计盈余管理。但随着企业会计准则和外部监管的日益完善，留给企业实施应计盈余管理的空间大大减少，企业逐渐从应计盈余管理转向更为隐蔽的真实盈余管理。基于此，本文创新地引入真实盈余管理，探究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的替代效应，通过对2014～2018年中小板民营上市公司的调查统计，实证分析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盈余管理的相关性，并探讨了企业规模的调节效应。

2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 民营企业盈余管理方式的选择偏好

现有文献对于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的关系存在着争议，未取得一致结论，王良成[6]研究发现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水平与真实盈余管理水平存在一定相关性，是同增或同减的关系，并不是相互替代的关系。李春涛等[7]研究发现，随着我国会计制度和外部监管不断完善，注册会计师易于发现应计盈余管理，导致企业应计盈余管理程度不断下降，迫使企业转向手段更为隐蔽的真实盈余管理，使得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不断增大。企业管理者为了最大化自身利益，同时降低被识别的风险，在进行盈余管理行为时往往会综合使用不同盈余管理手段，因此有必要研究民营企业更倾向于选择哪种盈余管理方式，为民营企业和资本市场的治理提供借鉴，促进民营经济和资本市场的良好发展。

随着我国企业会计准则和外部监管环境日益完善，留给企业实施应计盈余管理的空间大大减少，同时企业采用应计盈余管理操纵盈余被市场识别的风险也在不断增大，导致应计盈余管理的实施成本增加，企业管理层更青睐隐蔽性强且灵活的真实盈余管理。综上，提出假设：

假设1民营企业倾向于选择真实盈余管理。

2.2 政治关联对民营企业应计盈余管理的影响

由于政府的特殊地位，政治关联对民营企业的综合竞争力有重要影响，特别是当企业面临政府资源配置、优惠政策以及出现危机等问题的时候[8]。所以，良好的政治关联可以使企业在资源配置时获得一定利益，对企业的经营发展有正面影响。

同时政治关联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企业的盈余管理行为，民营企业通过政治关联获得资源、优惠政策等，但企业采用不公平公正的政治寻租手段获得的额外经济利益，往往不能直接表现在财务报表上，需要通过盈余管理手段进行掩盖，因此有政治关联的民营企业进行盈余管理行为的动机更强[9]。

政治关联会增加外部对民营企业的关注，操纵应计盈余被市场识别的风险更大。虽然有政府作为保护伞，但是随着外部监管的加强及媒体舆论的关注导向，一旦被识别有盈余管理行为，会对企业以及有政治关系的企业家带来负面影响，因此本文认为政治关联强度会削弱民营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程度。综上，提出假设：

假设2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负相关。

2.3 政治关联对民营企业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

对于有政治关联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会更注重企业的品牌形象和声誉。李莉[10]提出，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为能够提高企业的声誉，增强外部会计信息使用者对企业发展的信心，从而提高企业的风险承受能力，增强企业内在价值。同时随着企业对于自身风险承受能力的增强，企业会更倾向于实施真实盈余管理。

民营企业或企业家与政府建立联系，一方面可以树立优质的品牌形象，提高企业的声誉，向外界发出企业发展良好的信号，吸引更多投资者的关注。另一方面，政府可以为企业提供信用担保，解决企业融资难题，同时给予企业税收优惠、稀有资源等，促进企业健康发展[11]。因此，对于有政治关系的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而言，会特别注重企业和自身的信誉和声誉，他们在进行盈余管理时会更加倾向于选择手段隐蔽灵活的真实盈余管理。综上，提出假设：

假设3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正相关。

2.4 企业规模的调节效应

现有的研究普遍认为企业规模与政治关联呈正相关，即规模大的企业，往往企业政治关联程度更深。而规模大的企业，其盈余管理程度会更低，盈余质量会更高。如规模大的企业相对于规模小的企业，其往往有完备的内部和审计制度，完备的制度对于盈余管理有减缓作用。近年来，较多学者认为真实盈余管理是企业盈余管理的主要方式，规模大的企业基于真实盈余管理，通过酌量性费用、销售和生产三个方面操控盈余管理。相比规模小的企业，规模大的企业更有经济上的便利性。

规模大的企业有盈余管理的动机，但相对于规模小的企业，其受到更为严格的监管，因此其操控应计盈余管理有限。而真实盈余管理具有隐蔽性，且规模大的企业在真实盈余管理操控方面有较大便利性，因此其更倾向于选择真实盈余管理。因此，企业规模会调节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盈余管理之间的关系。综上，提出假设：

假设4规模大的企业政治关联与应计盈余管理负相关，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规模大的企业政治关联与真实盈余管理正相关，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选取与数据预处理

本文以深交所中小板民营上市企业为样本，剔除金融类企业、2014～2018年ST股、*ST股企业、数据缺失、异常以及行业样本数少的企业，最终获得2050个样本，其中2014～2018 年分别获得369个、389个、403个、424个、465个样本。财务数据来源于国泰安CSMAR数据库中的民营上市公司数据库，政治关联数据来自国泰安上市公司人物特征数据库，按照董监高政治关联程度手动赋值计算。

本文运用Stata 15.0计算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运用 Excel软件对数据进行初步整理和计算，剔除数据缺失的上市公司。使用Stata 15.0在1%和99%的分位数上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缩尾处理，以减少异常值对回归结果的影响。然后对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以找到政治关联对企业盈余管理的影响。

3.2 变量定义

应计盈余管理：国内外学者通常采用的应计盈余管理计量模型有Jones模型[12]，修正的Jones模型[13]和DD模型[14]，来刻画企业的盈余管理。有研究表明，修正的Jones模型在中国的资本市场能够获得更大的样本量，以更准确地估计企业的盈余管理程度。本文使用修正Jones模型计算出可操控性应计利润来度量应计盈余管理。

按行业和年份对(1)式进行OLS回归，获得回归系数α0,α1和α2。

(1)

其中TAjt为j公司在t期的应计利润总额，Ajt-1为j公司在t-1年末总资产，ΔREVjt为j公司在t年的营业收入与上一年的变动；ΔRECjt为j公司t年的应收账款与上一年的变动；PPEjt为j公司在t年末固定资产净值。

然后，将回归系数代入(2)式，得到不可操纵性应计利润NDAjt。

(2)

最后，通过(3)式获得可操纵性应计DA。

(3)

DA的绝对值|DA|越大，则表明该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水平越高。

真实盈余管理：本文使用Roychowdhury[15]方法计算企业的异常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异常生产成本和异常操控性费用，以此来衡量公司整体的真实盈余管理水平。

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CFOjt是本期销售额Sjt和销售变动额ΔSjt的函数

(4)

产品总生产成本PRODjt是已售产品成本与本期库存商品变动ΔINV之和，前者是本期销售额Sjt的函数，后者是销售变动额ΔSjt和上期销售变动额ΔSjt-1的函数

(5)

操控性费用支出DISEXPjt是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之和，是上期销售额Sjt-1的函数

(6)

分别对(5)和(6)式按行业和年份进行OLS回归，分别估计各自的回归系数，可得经营现金净流量、生产成本、操控性费用的正常估计值。然后，以公司的实际值减去估计值，差额即为异常值，异常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A_CFOjt、异常生产成本A_PRODjt、异常酌量性费用A_DISEXPjt。

RMjt=A_PRODjt+A_CFOjt+A_DISEXPjt

(7)

用(7)式衡量总体的真实盈余管理综合指标RMjt，该指标的绝对值|RMjt|越大，代表真实盈余管理程度越高，反之越低。

政治关联:本文将政治关联(PC)界定为若公司实际控制人、董事、独立董事、高管，曾经或现在在中央委员会、国务院、人民代表大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党代表大会、地方各级人民政府担任职务的，则认为该公司存在政治关联[16]。对于部分没有公布有政治背景的高管或隐性高管不予考虑。本文借鉴宋理升和王爱国[17]衡量政治关联程度的方法计算民营企业政治关联指数，按高管政治背景的级别分为中央级、省级、市级、县级和县级以下，从高到低依次赋值 4、3、2、1，0。如果同一高管任职多种岗位，则取最高级别赋值，最后将所有高管的政治关联值总和即为该公司当年的政治关联程度。

为验证假设4，即不同规模民营企业对政治关联和盈余管理关系的影响，把企业规模(Size)作为调节变量，企业规模的数值大于平均值的则归类于规模大的企业，小于平均值的则归类于规模小的企业。然后分别根据样本中大规模企业和小规模企业的数据情况，检验政治关联和企业盈余管理的关系。

借鉴胡海波和刘艳[18]的研究成果，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为盈利能力(Roe)、偿债能力(Lev)、经营能力(Turn)、公司成长性(Growth)、高管薪酬(Pay)、行业(Ind)、年份(Year)。具体变量名称、符号和定义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

3.3 模型设计

为了验证相关假设，本文建立如下模型

|DA|=α0+α1PC+α2Lev+α3Roe+

α4Pay+α5Turn+α6Growth+

αiΣYeari+αjΣIndj+ε

模型(1)

通过模型中PC的系数，来对假设2进行检验，当α1显著为负时，说明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行为负相关，假设2得到验证；反之，则假设2没有得到验证。

|RM|=β0+β1PC+β2Lev+β3Roe+

β4Pay+β5Turn+β6Growth+

βiΣYeari+βjΣIndj+ε

模型(2)

通过模型中PC的系数，来对假设3进行检验，当β1显著为正时，说明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行为正相关，假设3得到验证；反之，则假设3没有得到验证。

为了验证假设4：规模大的企业政治关联与应计盈余管理负相关，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规模大的企业政治关联与真实盈余管理正相关，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本文对模型(1)和模型(2)按照企业规模大小进行了分组回归。通过比较规模大的企业与规模小的企业两组中PC的系数以及显著性来判定假设4是否成立。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4.1 分组均值T检验

表2将样本民营上市公司按有无政治关联进行分组统计，将全样本分为两组，没有政治关联组的样本观测值为844个，占比41.17%；有政府关联的样本观测值为1206个，占比58.83%，表明我国民营上市公司存在政治关联的情况较为普遍。从表中结果可以看出，无论是无政治关联还是有政治关联组，真实盈余管理的均值远大于应计盈余管理，假设1得到验证；应计盈余管理的均值差为0.0039，无政治关联的上市公司的应计盈余管理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高于有政治关联的上市公司。这说明，政治关联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减弱民营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水平，假设2初步得到验证；从真实盈余管理的均值T检验可以看出，无政治关联的民营上市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低于有政治关联组，说明政治关联会促使民营企业更多地使用真实盈余管理，假设3初步得到验证。

从控制变量来看，资产负债率(Lev)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存在差别，说明有政治关联的民营上市公司的资产负债率相对更高，这是因为有政府的担保，民营企业可以更容易获得银行贷款等融资来源[19]。有政治关联的公司资产周转率(Turn)、资产规模(Size)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高于无政治关联的公司，表明政治关联有助于民营企业的经营发展和规模增长。净资产收益率(Roe)、收入增长率(Growth)的差异并不显著，说明有政治关联的民营上市公司与无政治关联的公司的盈利能力、公司成长性无明显区别。

表2 分组均值T检验1

表3 分组均值T检验2

为研究政治关联对不同规模企业的盈余管理的影响，可将企业规模作为调节变量，企业规模的数值大于平均值的归类于规模大的企业，小于平均值的则归类于规模小的企业。分别根据规模大的企业和规模小的企业样本数据将研究对象分成两个组，对每组的均值进行T检验，以此分别判断政治关联对盈余管理的影响。如表3，规模大的企业样本观测值为1285个，其中有政治关联的企业为876个，占比72.64%；规模小的企业样本观测值为765个，其中有政治关联的企业为330个，占比43.14%，表明我国民营上市公司规模大的企业中存在政治关联的更为普遍。从表中结果看出，应计盈余管理的均值差为-0.0041，规模大的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低于规模小的企业。这说明，企业规模大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减弱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水平。真实盈余管理的均值差为0.0459，规模大的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高于规模小的企业，说明企业规模大会促使其更多使用真实盈余管理。政治关联的均值差为0.0548，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高于规模小的企业，说明企业规模大会提升企业的政治关联程度。

表4 政治关联对不同盈余管理的回归结果

4.2 回归分析

表4是运用Stata 15.0软件最小二乘法的Robust稳健回归所得到的结果，分别对应了模型1和模型2的回归结果。结果如下：

(1)是政治关联对于应计盈余管理的回归，从(1)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政治关联对应计盈余管理|DA|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有着负向影响。这说明：政治关联水平能减弱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符合假设2。

(2)是政治关联对于真实盈余管理的回归，从(2)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政治关联对真实盈余管理|RMjt|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有着正向影响。这说明：政治关联水平能促进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符合假设3。

表5是同样运用Stata 15.0软件最小二乘法的Robust稳健回归所得到的结果，以企业规模大小区分研究对象而分成两组样本。

(3)、(5)是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分别对于应计盈余管理、真实盈余管理的回归结果(4)、(6)是规模小的企业的政治关联分别对于应计盈余管理、真实盈余管理的回归结果。从结果看出，政治关联对应计盈余管理有着负向影响，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对应计盈余管理|DA|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有着负向影响，且影响程度大于规模小的企业。政治关联对真实盈余管理有着正向影响，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对真实盈余管理|RMjt|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有着正向影响，且影响程度大于规模小的企业。这说明：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水平能减弱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水平能促使企业进行真实盈余管理，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符合假设4。

表5 不同规模企业的政治关联对不同盈余管理的回归结果

4.3 稳健性检验

5 结论与启示

5.1 结论

政治关联问题是世界性的难题，在全球范围内广泛存在，而在中国的社会情境中，政企关系下的商业发展是历史悠久的商业模式。在中国新兴与转轨并行的特殊经济背景下，地方政府自主权逐渐得到强化，政治关联对企业的影响更加显著。本文基于政治关联的角度，以2014～2018年中小板民营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验证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盈余管理的相关性。研究结果表明：

(1)我国民营企业普遍存在盈余管理，同时真实盈余管理水平显著高于应计盈余管理水平。这是因为企业会计准则和我国资本市场制度的日益完善，民营企业实施应计盈余管理的空间受到限制，操纵应计盈余的成本不断增加，被市场识别的风险也在增大。真实盈余管理的手段更为隐蔽和灵活，更易避免被审计和会计监管机构识别。因此民营企业更倾向于选择真实盈余管理。

(2)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负相关，政治关联会削弱民营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水平。对于当前中国市场来说，应计盈余管理行为更容易被监管部门和审计部门察觉，尤其是对有政治关联的民营企业而言，其监管力度更大。因此，民营企业操纵应计盈余管理空间会大大受限。

(3)政治关联与民营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正相关，政治关联能促进民营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水平。真实盈余管理是基于真实的交易，其特点是操作灵活性大，隐蔽性强，监管部门和审计部门很难去查验。因此，对于有政治关联的民营企业而言，会更加倾向于选择真实盈余管理，以达到维护其自身声誉和信誉的目的。

(4)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与应计盈余管理负向相关，且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规模越大的民营上市公司越限制其应计盈余管理水平。规模大的企业的政治关联与真实盈余管理正相关，影响大于规模小的企业，规模越大的民营上市公司越能促进其真实盈余管理水平。

5.2 启示

通过本文研究发现我国中小板民营上市公司普遍存在政治关联和盈余管理行为，民营企业的真实盈余管理水平显著高于应计盈余管理，而政治关联会促进真实盈余管理水平，因此政治关联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企业的会计信息质量。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第一，加强内部治理。许多民营企业在面临融资难、经营亏损的问题时，只会一味地故意掩盖公司经营亏损事实，不惜使用会计手段舞弊作假。导致民营企业的会计信息质量低往往是因为缺乏健全的公司内部治理机制，无法有效运行公司的规章制度。因此，降低民营企业的盈余管理水平，首先要做到企业自身的硬实力过关，完善公司的内部治理机制，提高会计信息质量；其次要建立健全独立董事制度，监督企业决策和运行，约束盈余管理行为，促进企业良好发展；最后要建立健全内部控制制度，重点关注内部控制的运行情况，防止内控失效。

第二，加强外部监管。目前我国对上市公司的外部监管机制还不够完善，外部监管环境的缺陷是导致会计信息失真问题频频出现的重要原因。完善的监管体制可以有效降低盈余管理的实施空间，加强外部监管，首先要建立健全良好的监管机制，提高监管人员的业务水平和职业道德；其次政府监督需要各部门合理分工，建立岗位责任制，加强信息沟通；最后针对企业的虚假信息，加大违规处罚力度，保护投资者的利益。目前我国的监管机制还在不断完善中，只有建立起公平、公正、公开的环境，才能保证每一位投资者的权益，促进我国经济健康稳定持续发展。

第三，健全法律法规。由于国有经济始终占据市场的主导地位，民营经济发展受到一定影响，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民营企业的发展。基于此背景，民营企业为了获得融资、政策等多方面的便利，与政府建立政治关联，促进企业快速发展[20]。若要减少民营企业寻求政治关联的行为，政府应当健全相关法律法规，不断为民营经济创造更好的发展环境，帮助民营经济解决发展中的困难。首先国家需要颁布一些政策法规，加大对民营企业的扶持力度，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建立良好的资本市场，保护民营经济的发展；其次政府应当加强制度建设，完善产权保护，鼓励民营企业加快自身改革，为民营企业的经营和发展创造公平公正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