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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峡两岸闽南文化“叙事共同体”的建构

2020-12-03

关键词:刘三姐闽南共同体

王 强

(闽南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在论述台湾民众的民族认同问题时,有台湾学者曾用“面包”与“爱情”的譬喻形象地概括台湾人的考量维度和选择偏好。“面包”还是“爱情”,这是个两难的抉择。但相关的实证性调查表明,在争取台湾民心的竞赛中,投入“爱情”要比提供“面包”更重要,换言之,对于台湾人来说,“感情性认同的吸力大于物质利益的拉力”[1]。在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中,促进两岸同胞的“心灵契合”至关重要。基于此,本文从“情感政治”(Emotional Politics)维度探究叙事在促进台湾民众的中华文化认同、深化两岸同胞心灵契合方面的重要价值及其有效策略。在叙事竞争的两岸舆论场域中,面向台湾民众讲好闽南文化故事,提升闽南文化的叙事竞争力,能够有效促进两岸同胞的文化认同,推动海峡两岸闽南文化“叙事共同体”(Narrative Community)的建构,以共享的叙事生成两岸同胞共同的集体记忆和民族认同,促进闽台深度融合。

一、“叙事认同”与“情感政治”:具有地方特质的闽南文化“叙事共同体”

晚近以来,“叙事转向”(Narrative Turn)的风潮席卷人文社科领域,叙事的功能和作用不断得到验证,一些领域甚至形成了对叙事的某种路径依赖。叙事无处不在,它在认同政治中所发挥的作用无可替代。政治哲学家阿拉斯戴尔·麦金太尔(Alasdair MacIntyre)最早提出“叙事认同”(Narrative Selfhood)的概念,他认为统整的(Unitary)个人认同是建立在统整的自传性故事之上,而统整故事的一大特质,是个体在社群传统约束下彰显出整体的美德。保罗·利科(Paul Ricoeur)在此基础上对“叙事认同”加以界定:“由叙事整体透过内在动力所创造的主体性(Subjectivity),这种主体性既非由不连贯的事件也非由恒定的本质所构成。”[2](P32)共同体由叙事建构,叙事和认同相互生成。当下,民族主义日益高涨,认同政治议题备受关注。与此同时,后现代主义、多元文化主义观念的兴起为身份政治的复兴提供了理论武器。后现代社会的一个基本主题就是所谓的“身份政治”(Identity Politics)。在这样的时代语境下,叙事在认同政治研究中的重要价值得以彰显。“叙事认同”理论的建构,以及透过叙事设计引导身份认同的策略研究,将会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

“地方”是承载族群认同和确立文化身份的重要基础,基于“地方叙事”而生成的情感共同体,是国家建构和民族凝聚的重要组成部分。芭芭拉·约翰斯顿(Barbara Johnstone)非常看重故事在群体记忆塑造、社会构造和变革中的重要作用,并将“故事”“共同体”和“地方”这三个关键词交织在一起,阐释了“共同体故事”(Community Story)这一概念:“‘共同体故事’是属于一个群体而不是一个人的故事。……地方的集体知识,唤起界定群体的集体记忆。个人与群体的关系通过共享记忆来调节,而记忆则围绕地方以及属于地方的故事来组织。”[3](P119-121)一言以蔽之,“地方”实质上就是由扎根于特定地域的文化社群在反复展开的公共叙事中塑造而成的,它凝聚的是一个又一个独具个性的“叙事共同体”。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格局,是由中华文化这一精神纽带维系的丰富多样的地方叙事的有机统一。基于“地缘相近、血缘相关、文缘相承、商缘相连、法缘相循”的亲密文化联系,闽南地区与台湾地区之间共享闽南地域文化传统和叙事资源。作为“地方”的闽南,因闽南文化叙事而存在于世,其文化辐射力又超越了具体的地理空间。闽南地区与台湾地区作为一个以闽南文化为基底的相互沟通的历史文化区域,可以建构一个具有地方特质的“叙事共同体”。

将“地方”视为一种叙事,彰显出人与地方的密切关联。这种联结是一种情感的依附感,段义孚(Yi-Fu Tuan)将之命名为“恋地情结”(Topophilia)。在全球化的强势侵袭之下,“地方”正面临个性被抹杀的危机,由此造成人们的认同焦虑难以有效缓解,保卫“地方”成为重要而迫切的现实议题,留住乡愁成为人们维系地方归属感的自觉选择。作为“地方”的“闽南”,具有自身独特的精神气质和文化传承,其个性深藏于当地广泛流传的“公共叙事”当中。在文学艺术、历史文献、政治宣传和民间传说等各种文本当中,都可以探寻到关于“闽南”的叙事与实践。不论何种类型或体裁的叙事文本,都在试图建构和维系一种关于“闽南”的文化想象与情感认同。

关于“地方”的叙事丰富多样,那些契合地方民众精神气质与文化性格的“主叙事”(Master Narratives)在历史发展中传承下来。这种支配性叙述构成了理解和想象“地方”的现实语境。按照罗伯特·F·伯克霍福(Robert F.Berkhofer,Jr.)的论述,主导性的叙述语境建构了一种“伟大故事”(the Great Story)[4](P67)。一个地方会有何种“伟大故事”?谁是这一“伟大故事”的讲述者?谁是这一“伟大故事”的主角?这些都是“地方”叙事政治的关键议题。“地方叙事”既是美学的,也是政治的;是想象的,也是实存的。“地方”得以构造,体现出身处其间的个体与社群的历史叙事的自觉性。在话语竞争和权力博弈中,地方的“主叙事”脱颖而出,形塑了地方民众的脾性和价值观,其文本身份和支配地位不断得到确证。地方民众不断重述、口耳相传的经典故事,为民间文艺创作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和素材,成为地方深厚历史文化积淀的重要内容。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地方“主叙事”虽然可能受到现实政治的影响,被不断地赋予新质,但其精神主线却一脉相承,难以被轻易地解构和割裂。

不管是闽南文化,还是更大范畴的中华文化,海峡两岸同胞原本共享文化记忆,其历史和文化叙事存在巨大交集,但是在“台独”势力推动的“本土化”逆流中,台湾的政治、历史、文化等公共叙事领域受到“去中国化”的影响,中华文化遭受贬抑和排拒,“台独”史观及其政治叙事大行其道,“台独”课纲得以推行,为基于闽南地方文化传统的两岸叙事共同体建构设置了巨大障碍。从某种程度上讲,台湾的统“独”斗争表现为一种政治叙事的竞争,是关于建构与拆解两岸“叙事共同体”的激烈对抗。无形的叙事竞争,直接塑造台湾未来地方个性与族群认同的面貌,是攸关台湾前途命运的大问题。令人忧心的境况是,台湾年轻一代“在教科书上‘不见《史记》《汉书》,不知三国、南北朝,不知何为台湾光复’,以后他们会不知道宫庙为什么要拜关帝圣君,不知道台北故宫博物院文物是怎么来的,无法‘知兴替、明得失’”[5]。如果两岸同胞无法讲述共同的历史故事,不能分享共同的文化记忆,那么两岸之间的文化连结和情感纽带势必被割断,两岸同胞或许只能沦落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虽然岛内“台独”政治势力不断解构两岸文化叙事共同体,但伴随着两岸经济、文化交流的深化,两岸媒体之间的互联互通为构筑一个共同的公共叙事空间提供了可能。相关议题的研究受到学界重视,并正在孕育新的学术生长点。一些学者提出了两岸舆论场融合沟通的议题,对此做出了初步阐释和有益探索:罗萍、汤锡德和汪垚(2009)提出建构“闽台文化共通意义空间”的构想;邹振东主持2015年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两岸共同舆论场构建研究”;谢清果主持2015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海峡两岸数字公共领域与文化认同研究”;笔者主持2018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台湾认同政治的公共叙事与舆论引导策略研究”,并发表了《“春晚”的台湾叙事与两岸“叙事共同体”的建构》等文章。这些研究揭示出:在新的历史情境下,“两岸共同舆论场”和“两岸数字公共领域”的建构,能够有效推动两岸媒体交流融合,并在台湾的国家认同方面可以发挥重要作用。媒体舆论场的融合为两岸“叙事共同体”建构创造了有利条件。

二、经典与流行:“叙事共同体”共享故事的生成与传播

“叙事共同体”是由自觉的地方叙事和族群叙事反复累积生成的,这种叙事往往围绕地方或族群的神圣历史人物而展开。苗族的蚩尤、彝族的阿诗玛、羌族的大禹、瑶族的盘王、壮族的刘三姐,以及影响范围更广的海神妈祖等等,都是某些特定地方或区域历史叙述的主要角色。“一个民族总是通过讲述自己及他者的故事来界定自己,或者说,民族的构建总是通过叙事来完成的,民族整体是在差异中构建起来的”[6](P182)。借由这些广泛流布的、各具特色的故事,不同的地方或族群得以相互区隔,保持自身独特的风俗和信仰,一个个“叙事共同体”得以建构起来。

地方或族群的历史叙事往往以神话传说的形态得以流传,并在不同的政治和历史语境中不断增删变异,呈现出千差万别的面目。在历史学和人类学等学科中,不少学者以细致的考据对这类叙事的真实性提出质疑,但与此同时,也有学者主张换个角度看待此类叙事的真实与虚构的关系问题。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主张用“故事的眼光”考量中国古史,透过“传说”和“故事”的变动考察“历史”变迁[7](P270)。如果说古代历史是“层累地造成”的,那么“叙事共同体”共享的故事同样如此。事实上,族群创世神话的真实性往往并不可考,后人出于身份识别与认同等考量往往会添枝加叶、虚构附会,不断重塑共享历史故事的面目。这些真伪杂糅、虚实难辨的叙事,折射出特定地方或族群在历史变迁中的文化心理,在“叙事共同体”的建构和维系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广泛流传的神话传说和历史故事凝聚着文化意义上的“地方”或族群。有的传说和故事植根于民间文化土壤,主要由历代百姓自发创造并口耳相传,符合民间道德观念和审美趣味。由于缺乏自觉的叙事意识,流传于民间的传说和故事往往零碎散乱,无法形成统整连贯的文本,其传播和影响势必受到限制,有些传说和故事最终甚至会流于湮灭。基于有效建构“叙事共同体”、促进政治和文化认同的需要,地方或族群共享的叙事应当从自发走向自觉、从传统走向现代、从民间走向经典。以刘三姐叙事为例,有文字可考的刘三姐传说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主要依靠口口相传的刘三姐故事散播于粤、桂、湘和闽等地,为壮、汉、苗、瑶、侗和毛南等民族所传颂。刘三姐叙事的经典性转变发生在自觉的“刘三姐文化运动”之后。“广西的‘刘三姐文化运动’源自民国时期的‘歌谣运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掀起全国性的高潮。自此,经过近百年各种事项的积聚,已经形成辐射全区、重点突出的‘刘三姐文化格局’”[8]。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主导推出的彩调剧、歌舞剧和电影《刘三姐》造成了极大的声势,使得“刘三姐”声名大噪,家喻户晓。及至新世纪,借助文化旅游推广的潮流,大型山水实景演出《印象·刘三姐》重新演绎刘三姐故事,产生了广泛而持久的影响。有论者指出,刘三姐叙事的经典性提升应当归功于广西“建构族群文化身份”的考量:“建国后,地处南疆边陲的广西,在经济文化开发较晚,正统‘雅’文化远落后于中原地区的况景下,基于建构族群文化身份之必要,地方政府及区内学者结合广西地区的文化特点,发挥地方文化、民间文化的比较优势,对民间文学与地方歌谣的收集更为积极主动。这显然为《刘三姐》经典文本的传播创造了条件。”[9]刘三姐叙事从民间走向经典,原本流传于广东、广西“岭蛮”之地的刘三姐传说,逐步演化为广西独享的文化符号。经典和流行的刘三姐故事虽然在内容、主题和人物形象方面发生了明显改变,但却擦亮了“刘三姐文化品牌”,成功建构了广西壮族这一“叙事共同体”,有效促进了广西文化旅游业的发展。

对照岭南故事的主角刘三姐,在闽南和台湾地区被尊奉为“医神”的保生大帝,可以作为海峡两岸“叙事共同体”共享故事的主角。2010年5月,讲述保生大帝吴夲故事的大型古装神话电视剧《神医大道公》在中央电视台电视剧频道播出,该剧是两岸正式开放影视合作政策后第一部正式合拍的电视剧。并在台湾主流电视台播出。在剧情设计方面,《神医大道公》以保生大帝与瘟君千年斗法的故事为主线,加入了动作、搞笑、宫廷斗争、仙魔争霸等流行文化元素,试图在教化与娱乐之间取得平衡[10]。2011年5月,大型水墨动漫电视连续剧《保生大帝》开机拍摄。2012年4月,该剧第一部共52集的《保生大帝之奇儿夺宝》杀青。这是将保生大帝传奇故事改编为动漫作品的首度尝试,为保生大帝故事的多样化传播做出了贡献。

虽然保生大帝文化叙事的重建已经取得了一定实绩,但与刘三姐叙事的经典化与流行性状况相比,仍有较大的改进和提升空间。首先,保生大帝的神格化色彩更加显著,保生大帝的传说故事的流传面需要从虔诚信众进一步以古时先贤的形象扩大到普通民众。其次,保生大帝文化叙事的自觉意识需要增强,保生大帝故事文本的经典化程度尚待提升。最后,保生大帝故事的现代媒介再现与创意传播实践有待深化。总而言之,重建保生大帝叙事,要塑造一个更接地气、可亲可敬的保生大帝形象,并由此生成一个“被发明的传统”,使经典化的保生大帝故事成为诠释闽南文化、促进闽南地区与台湾地区文化沟通的重要载体。

讲好闽南故事当然不局限于民间传说和宗教神话等题材,保生大帝只是海峡两岸“叙事共同体”共享叙事资源的典型代表,有待激活的闽南文化叙事资源仍然大量存在。在重建和刷新闽南文化叙事的进程中,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力量必然会介入其中,让两岸民众更加主动和自觉地投入到建构“叙事共同体”的实践当中,使更多的闽南文化故事成为经典和流行的文本。

三、闽南文化“叙事共同体”建构与舆论引导策略

(一)构建闽南文化“元叙事”传播战略,塑造两岸闽南文化“共同叙事场”

1.从“低政治敏感性”的文化叙事入手 建构“叙事共同体”的初衷是消除对立,化解敌意。“在两岸政治对立并未有效解除的情况下,可以先从促进民族和文化认同的叙事着手:借重两岸共享的中华文化传统与道德伦理,形成认同叙述的‘偏好阅读’(preferred reading)。从‘低政治敏感性’(Low political sensitivity)的文化叙事入手,形塑‘两岸一家亲’的社会秩序想象”[11]。闽南文化叙事就是这种基于文化认同的“低政治敏感性”的叙事资源,可以在闽台深度融合中发挥独特的作用。

要讲好闽南文化故事,提升闽南文化叙事的影响力,整合多样化的故事资源,形成“跨舆论场”共振效应,建构两岸基于文化认同的“共同叙事场”。在叙事竞争的舆论场域中,一些公共叙事因其“能见度”高而具有广泛影响力。在闽南地域文化圈中,闽南文化叙事就是这种具备广泛影响力和辐射力的公共叙事资源。福建省要充分发挥对台文化传播与交流的地缘优势,构建以闽南文化为基底的、具有地方特色的“叙事共同体”。

2.展开“闽南故事”的“元叙事”传播战略 在“共同叙事场”中,要展开“闽南故事”的“元叙事”(Metanarrative)传播战略,选取能够体现闽台地域灵动机变、开放兼容的海洋文化精神和尚义豪爽、敢为人先的移民拓殖性格的“元故事”,利用大众媒介形成深入人心的公共叙事。比如在闽南地区和台湾地区共享的开漳圣王信仰,就可以作为凝聚海峡两岸民心的“元故事”素材,用心讲述陈元光奉命讨贼、拓荒建城的故事,弘扬两岸先民“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开创精神,将“开漳圣王”的神祇式符号转化成生动鲜活的闽南文化故事。以闽南文化“元叙事”为依托,建构闽南文化的“故事世界”,塑造闽南族群敢拼会赢的文化性格、尊宗敬祖的文化精神,满足两岸同胞共同的心理需求。

要深入发掘闽南民俗文化、宗教文化、建筑文化和戏剧文化等传统文化中的典范故事,讲述两岸共享闽南文化价值观的历史故事,讲述海神妈祖、保生大帝和开漳圣王等鲜活生动的闽南民间信仰的故事,利用南音、歌仔戏和布袋戏等闽南文化特有的文学艺术形式加以表达和展演,展现两岸传承闽南文化传统的深厚情缘,促进台湾同胞的民族和文化认同,促进两岸同胞的“心灵契合”。

(二)大力推动“闽南文化叙事工程”,激活闽南文化叙事资源

1.大力推动“闽南文化叙事工程”可利用国家促进两岸经济文化交流合作的优惠政策,出台相关配套和奖助措施,启动“闽南文化叙事工程”,并作为“中华经典诵读工程”“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发展工程”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政府和各级文化部门应成为组织和推动“闽南文化叙事工程”的主体。比如,韩国政府近年来相继设立“大韩民国神话创造项目”“创造故事支持中心”等项目和机构,推动韩国文化叙事的发扬光大,以达成其“文化立国”的目的。近年来,“讲好中国故事”成为我国增强对外宣传的重要理念。我们在着力讲好中国故事的时候,也要加强顶层设计和宏观规划,将之作为一项重大工程加以推动。

要利用政府基金设立科研专项资助“闽南文化品牌研究”“两岸命运共同体研究”等课题,鼓励本土艺术工作者和闽南文化艺术研究者积极申报国家艺术基金项目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深化海峡两岸闽南文化叙事的推广与研究。邀请台湾戏剧影视业、文化艺术界团体和人士参与“闽南文化叙事工程”,参加“中华文化走出去”计划,发挥两岸同胞的智慧和创意,合力讲好闽南文化故事、讲好中国故事,打造具有中华文化精髓的经典叙事文本。要大力支持符合条件的“闽南文化叙事工程”申报国家艺术基金项目、纳入海外中国文化中心项目资源库,参与“福建文创奖”等政府评奖活动,使之获得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实现可持续发展。

2.闽南文化叙事资源的活化、转化、产业化 新媒体的崛起,两岸“数字公共领域”的形成,为“叙事共同体”的建构提供了新的传播环境。讲好“闽南故事”,既要传承,又要传播;既要保护,又要创新。要按照叙事资源的知识产权(IP)化、全媒体产品化的策略,实现一次创意、多种生产、多次传播,在闽南文化叙事资源的活化、转化、产业化上下功夫。利用文学艺术、影视产业、文化创意和旅游观光等多种业态,对具有文化影响和传播价值的故事资源进行综合开发。应与时俱进地调整叙事策略,通过新鲜的创意激活歌仔戏、布袋戏等闽南地方叙事资源,按照顶层统筹立项、统一研发制作、共享资源素材、协同推广营销的方式推进闽南文化叙事的全媒体生产,呈现闽南文化叙事的多重媒介化展现形式,产生一批在海峡两岸具有广泛影响力的闽南文化新媒体叙事经典作品。

3.利用现代媒介科技,实现闽南文化叙事的全新呈现 要利用大数据、可视化、虚拟现实、增强现实、人工智能等现代媒介科技,探索闽南文化的交互叙事(interactive narrative)、沉浸叙事(immersive narrative)等创意叙述方式,在内容、形式以及营销等方面导入创意设计,实现叙事设计的场景化、社交化和个性化,从精神内涵、外在形象等方面进行富有时代感的全新呈现,实现闽南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推进产品化、产业化。比如,利用增强现实技术对重要的闽南文化景观遗迹进行数字化重建,只要观光者经过相关地点,就能自动接收相关的视音频作品,虚实相生,产生“沉浸体验”,让使用者倾听闽南历史故事,激活闽南文化记忆。可以借鉴一些旅游类APP的创意设计,将增强现实技术嵌入其中,只要游客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建筑和景观就能得到与其相关的历史信息和故事。国内有些旅游城市已经在此方面做出有益探索,比如桂林电子科技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宋扬蔡青等设计的“基于增强现实技术的桂林文化创意旅游及服务系统”,让游客可以看到已成为历史遗迹的桂林古城原貌,亲身体验古时的桂林人文风情,并与桂林名人旧事产生实时交流和交互的全新旅游体验[12](P820-826)。

4.推动“闽南文化叙事”的年轻化,实现可持续发展 要在线上线下加大宣传推介力度,利用微电影、短视频以及电子游戏等新的叙事载体,在新媒体平台上讲好闽南文化故事,增强青年用户的黏性。比如,可以与电子游戏设计与开发公司合作,将郑成功、陈元光等闽南文化历史名人的故事作为电子游戏的基本情节架构,并利用增强现实技术设计数码游戏,让年轻玩家在游历著名历史文化景观时将现实空间转化为游戏场域,或射击敌手,或攻城拔寨,或探寻宝藏,使实现闽南文化叙事创意的年轻化。政府推动和支持举办海峡两岸闽南文化叙事的微电影、文化创意等赛事,并借助“海峡两岸青少年新媒体文创论坛”“两岸青年文创集市”等交流活动,推动“闽南文化叙事”成为相关创作的重要元素,让两岸同胞尤其是年青一代都自觉成为闽南文化“叙事共同体”的积极参与者、推动者和受益者,实现闽南文化叙事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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