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报道:我在前线
2020-11-30魏铼
魏铼
1月23日上午10点,武汉暂停了所有公共交通,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关闭。我赶到汉口拍摄地铁2号线循礼门车站停止服务前后的照片,与此同时,我爱人执飞的航班在10点前最后一个飞离武汉。
中午,部门领导传来信息,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可以提供机会进入隔离病房采访拍摄。2003年非典肆虐之时,我刚当记者不久,对隔离疑似病人的采访印象深刻,知道一旦进入了隔离病房,我就有可能是一个危险的潜在病毒携带者。我立刻赶回家中收拾好简单的衣物,把9岁的女儿交给父母,直奔医院。
下午4点多,在中南医院急诊室的隔离病房外,護士长反复问道“你确定要进去吗?”,“确定!”我没有犹豫。因为在隔离病房拍摄,相机被污染的风险很大,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多带了一台机身。
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我在缓冲区穿上连体防护服、双层橡胶手套、医用N95口罩、面罩,瞬间我的近视眼镜就开始起雾了,感觉周围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
莫名的紧张感迅速弥漫,等我慢慢推开缓冲区的隔离门,和我穿戴一样的医护人员在病床边正忙碌有序地工作着。我端起相机开始观察、拍摄他们,拍着拍着我感到了他们的平静和从容,我也慢慢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在隔离病房里,一切动作都变慢了,一方面是层层的防护装备限制动作,另一方面医务人员的动作慢一点也是安全的需要。
因为是隔离病房,没有家属的陪伴,病人们每天就只能见到身穿防护服的医务人员,除了治疗,他们的饮食起居也都由医务人员照料。拍摄中,一位正在输液的老伯不停地呻吟,说自己难受,旁边的一位医务人员立即轻轻握着他的手,一边安慰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一边帮老伯揉搓插着留置针头的右手。
就这样,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回到了缓冲区,按照程序反向脱下面罩、口罩、手套和防护服,再把暴露的相机和镜头用医疗垃圾袋包裹密封好。这时,我身上的T恤衫早已湿透,而医护人员还要在病房继续工作数小时。
随后的几天,我的镜头中有除夕夜乘军机驰援的450名军医,有首批走进金银滩医院隔离病房的上海医疗队护士,有乘包机返回家乡的湖北人,有坚守社区保障车队的网约车司机,有为市民送物资的解放军战士,有向记者们打招呼的火神山医院首批病人,有在风雪中值守社区的普通党员干部……
2月4日,农历正月十三,立春,武汉火神山医院开始收治第一批病人。
2月5日傍晚,武汉天河机场,外交部、中民航局安排两架民航包机,从新加坡和日本大阪先后接回370名湖北同胞。一名刚下飞机的小姑娘高兴地跟身穿防护服的地服人员打招呼,安全回家的愉悦心情,不正是我们战胜“疫魔”所需要的吗?加上此前回来的五批乘客,当晚已有900名湖北同胞通过包机方式,回到家乡。
待到春花烂漫时,古琴在此、黄鹤在此、长江在此、珞珈在此、天地在此,你我在此,和大家一起,共赴一场春天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