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尽美研究述评

徐兆富

摘要：王尽美为中国共产党早期创始人之一，他代表山东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山东早期党组织的创立过程中做出了巨大贡献，其所留下的精神一直影响着山东党组织的发展。关于王尽美同志的研究开始较早，近年来呈现深入发展态势。值此王尽美同志诞辰120周年之际，对王尽美研究状况作一概述，以享学界。

关键词 王尽美;研究综述;山东党组织

一、关于王尽美思想的研究

《中共山东地方组织创建史》指出，王尽美1918年到济南学习，五四后的一年，新文化运动如火如荼，马克思主义迅速传播。受这些因素的影响，王尽美在思想上逐步向共产主义靠拢。赵锡生认为王尽美思想转变经历了3个步骤：1898年6月至1918年4月，王尽美具备强烈民主主义倾向; 1918年4月至1919年底，五四运动影响下，王尽美逐步向共产主义过渡;最后，王尽美在马克思主义的实践中树立了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房晓军等《王尽美思想探析》主要集中在王尽美爱国主义、教育学、马克思主义和劳工运动思想上，耕于广度同时在深度上有所缺失。张丽、巩国华的《浅谈王尽美思想的发展历程及现实启示》以及倪志勇的《试析王尽美诗词中内隐的个人思想的转变》对王尽美的思想在不同阶段的转变也作了相应的探讨。

关于分析王尽美工运思想的理论性研究尚不多见，少数成果也多集中与党史研究界。例如，郑智鑫的《理论，工会与罢工：王尽美早期工人运动思想探析》对王尽美的工人运动思想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为后人提供了借鉴。房晓军等的《王尽美思想探析》对王尽美的工运思想有所探讨。蒿艾莉，陈蒙的《王尽美的工人运动思想与实践》指出，王尽美的努力极大地促进了山东乃至北方劳工运动的发展。在积极实践中，中共收获了系统的工运思想。

关于王尽美的教育思想，段复群等的《学习王尽美教育论文札记》，以上述三篇王尽美的文章为基础，从三个方面进行了分析：“谁有资格掌握教育权利”“只有教育才能提高平民知识”，“‘师范教育处于优先位置” 。他表示尽管王尽美出版的教育著作较少，但能在很大程度上说明当时的教育现状，并有效地揭示和抨击了旧教育的本质和弊端。赵熙盛的《争取教育的权力改造办学教育制度—试论王尽美的教育思想》，从“贵族教育向平民教育转变”、“改善农村教师条件”、“彻底改革师范教育”三个方面进行了研究。对当时农村教育的落后状况进行了披露，并准确揭示了当时农村教育培训的深层原因，提出中国的农村教育已经沦落到非改革无以生存的地步。陈利霞《论王尽美的教育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王德勇，王蕾《试论王尽美的劳工教育思想》也都涉及到了王尽美的教育思想研究。

二、关于王尽美名字及生平的论证

有关王尽美名字的研究，主要有以下成果。目前学术界的主流认知是，王尽美原用名王瑞峻，字灼斋，1905年王尽美进村里的“见山堂”给地主儿子陪读时，塾师给起了这个名字。而诸如“尽美”、“烬梅”、“烬美”之类则为王尽美同志后来使用的笔名。学术界存在一个争论，即现在主流说法的“王尽美”究竟是“尽美”还是“烬美”。其中学界大部分研究论著都认为应作“尽美”而不应作“烬美。持此观点的代表性人物主要有萧牲的和刘国俊。其中，萧牲的《关于王尽美“名字”的考证》一文，采用了较多的原始材料，论证充分。王尽美的长子王乃征亦认同“尽美”的观点。此外，《王尽美改名与王石佛出家》这篇文章提出，王尽美曾使用‘烬美二字，主要是为了表现其彻底的革命性和不妥协性。

至于王尽美改名时间的问题，目前大多学者认为是其在中共“一大”召开以后改的。萧牲提出，王尽美建立党组织之后，在大多数情况下采用的是“尽美”二字，而不是其他字。据王乃征所言，王尽美在“一大”才将自己名字改为“尽美”。

关于改名的初衷，学术界大多人认为应该取“尽善尽美”之意，这就表现了王尽美坚定的革命信念。同时学术界也存在另一种不同的说法，例如《王尽美改名与王石佛出家》。本文以《旋风》一书为基本依据，认为王尽美改名的缘由是希望没有美，不要美。这其中的冲突尚待后来者发掘更多的史料来予以解决。在作为一种新的视角的同时，我们应该关注到《王尽美改名与王石佛出家》一文是基于小说作品，缺乏足够资料支撑其说服力。同时，虽然王志坚参与了山东早期的党的工作，但我们应该对此种说法抱以怀疑的态度。

关于王尽美的生平，李肇年提出了以下三种说法，其一为1899年4月20日。1921年王尽美受中共中央委派到莫斯科参加远东各国共产党和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在登记时王尽美填写的此日期;其次，根据王尽美在入学登记时候所填年龄20推算，其出生年份应为1896年，至于月日，据王尽美的表姐回忆为6月14日;最后，根据1926年8月全国铁路工会殉难战士第一次调查表相关数据记载，王尽美时年29岁，因此可以推算王尽美出生年份应为1896年。除此以外，杨一辰1975年在回忆文章中提出王尽美生于1902年，鉴于回忆类文章可能存在偏差，此说可信度比较低。李肇年在进行大量的研究后提出王尽美的出生日期应采用1899年4月20日这一说法。据笔者发现，目前多数王尽美研究著作采用第二种说法，即1896年06月14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截止到2019年末，只有余世诚等著《中共山东地方组织创建史》一书，对王尽美的出生时间采用王尽美自填的日期。

三、王尽美与五四运动

对于王尽美与五四运动的关系，绝大多数研究王尽美的著述都有所涉及。首先，《王尽美》（《中共党史人物传》）一文指出：王尽美在经历了五四运动以后，思想上发生了巨大的蜕变。从此以后，他不仅是省一师的青年革命家，而且他也积极投入社会革命。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进步，采取更积极的学习和斗争态度，被选为山东省大中专学校学生联合会的负责人之一。此书对王尽美同志与五四运动运動的关系作了比较中肯的评价，也是目前得到大多数学者认同的一个观点。而“王尽美传”（《革命战士集》）则一针见血的指出：王尽美独立在山东各报上发表文章，竭尽全力打破腐朽阶级的种种谬论，头头是道的分析世界政治，使得山东舆论的氛围为之焕然一新。王继春的《王尽美在五四运动中》，则详细叙述了王尽美在五四运动中的表现，指出王尽美在济南地区广泛发动学生运动，并亲自动员农民等社会各阶层自觉抵制日货等。。张衍霞、邱存梅的《略论五四前后王尽美共产主义信仰的确立》指出： 王尽美在五四运动的大潮中，努力学习探索，思想上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逐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共产主义者，并为共产主义事业付出了全部心血。

四 、王尽美的共产主义活动

王尽美为马克思主义在山东的早期传播、山东早期党组织的建立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在中国共产党的创建和中国共产党的早期活动中，也频繁出现王尽美的身影。当前王尽美共产主义活动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

关于王尽美对马克思主义传播的贡献，目前也有许多学者及文章进行讨论。大多数学者认为：“在山东，王近美等人是最早学习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一批人。”《王尽美文集》描述了王尽美学习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具体实施状况，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其通过齐鲁书社努力阅读《新青年》等进步杂志，在其周围广泛宣传马克思主义，带领大家积极学习《共产党宣言》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此后在1920年1月，王尽美联合他人成立励新学会并创办会刊。在这方面，比较重要的是孙念超的《王尽美与早期马克思主义在山东的传播》，文中所采用的的资料较为详实，多为王尽美遗著或其战友回忆录，可信度较高。此外倪志勇的《王尽美在山东选择性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机缘》，亓明超的《王尽美与山东早期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张铭路，陈茂辉的《王尽美邓恩铭与中共济南早期组织》等文章都对王尽美与早期马克思主义在山东的传播进行了比较详细的介绍，指出王尽美把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同山东地方实际相结合，使得山东民众心理上对马克思主义接受程度增高，从而指导推动了山东的革命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山东的早期传播。

在王尽美的建党活动及其贡献方面具有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刘培卿、吕伟俊的《中国共产党创建时期的王尽美》记录了王尽美在中国共产党成立时期的活动，指出王尽美积极投身革命事业，最终与邓恩铭等成功创立山东地区早期党组织，也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与此同时，《济南党的创始人——王近美》，《丹心常在浩气永存——纪念党的一大代表山东党组织的创始人王尽美》等文章对王尽美的党建活动也有所涉及。并指出，王尽美同志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为山东早期党组织的创立耗费了无数心血，付出了巨大努力，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敬仰，并积极践行王尽美同志的伟大精神 。

五、王尽美与中国共产党早期工人运动

关于王尽美与中国共产党早期工人运动的研究较多。在此方面，多数学者首先注意到京奉铁路工人大罢工，王尽美在这场中共工运史上占据突出地位的罢工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于桂芬著《王尽美与山海关京奉路铁路工人大罢工》对这场罢工运动作了详细介绍。此书在相关档案，以及当时报纸报道，和当年在工人罢工运动中同王尽美同志并肩奋斗的相关人员的回忆录等直接或间接材料的基础上，对王尽美作出高度评价，并指出这是一次在他直接领导下、有目的的、循序渐进的工人运动，这显现了王尽美优秀的工运能力。与此同时，本书对京奉铁路工人大罢工的历史地位也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其在我国工运史上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在中国秦皇岛市委党史研究室与中铁山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党委合作下，《王尽美在港城的工运岁月》文顺利发表。其中对王尽美在山海关的生活以及工作作了详细介绍，这对研究王尽美与工人运动的关系有很大帮助。朱万义的《王尽美与山海关铁路工人大罢工》、高凡等的《第一怒吼记——一九二二年王尽美领导山海关铁路工人大罢工》，徐宝林《王尽美领导京奉大罢工》，也都记述了王尽美组织领导这次罢工的情况并对王尽美在这次罢工斗争中的作用给予了高度评价。此外，还有部分研究王尽美与其他工人运动的研究成果，如赵新青等的《中共一大代表王尽美与博山工人运动的兴起》，薛世孝的《王尽美、邓恩铭与淄博煤矿早期工人运动》等，对王尽美与博山煤矿工人运动的相关状况进行了深入研究。。

六、王尽美与国共合作

1923年至1924年，王尽美对国共合作的态度，以及他在山东省开展的，有关国共合作的具体活动和贡献，在几部传记作品中都有专门论述，一些文章也涉及到部分内容，但尚未见到专文进行研究。

王尽美在山东国民大会运动中起了何种作用？王哲在《回忆在国民会议运动期间的王尽美》一文记载：王尽美赴京参加“国民会议促成会总会”;在天津受到孙中山的接见并接受其任命，担任国民会议特别宣传员，;回到山东后，他在青岛、淄博、张店等地组织国民会议促进会分会。此外，还有陈文其《王尽美在青岛宣传召开国民会议的意义》，以及余修的《关于王尽美同志二三件事》和张子则的《国民会议运动在山东——纪念王尽美诞辰80周年》等文章，都对王尽美在山东国民会议运动中的相关努力以及贡献进行了回忆和整理。

综上所述，对王尽美的研究状况进行回顾，我们可以发现，对王尽美同志的相关研究不仅起步较早，成果也相对比较丰富。这些成果使得新世纪以来，出现了一些颇有价值的王尽美研究成果。有关王尽美原始资料较为缺乏，需要我们克服重重困难，继续加深对王尽美同志的研究，如对王尽美接受马克思主义程度的研究，对王尽美思想内核以及理论来源的研究，以及前文所述有关王尽美工运思想的研究存在较大不足。此外，尚未组织的细节亦需要进一步调查和确认。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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