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城市草本植物组成研究综述

孙瑞恪，张明娟

（南京农业大学园艺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

随着城市化进程步伐的加快，许多城市的生态多样性面临挑战。草本植物在城市中随处可见，其多样性是城市生态多样性的重要组成部分[1]。草本植物总体可分为野生和栽培两类，城市草本植物相关研究也可分为两大类。第一，基于杂草或野生草本植物研究，如田志慧等[2]研究了上海乡土草本植物的分布格局以及如何将其中具有观赏性或者生态效益的物种引入城市绿化，研究内容既涉及物种多样性（如分布的科、生活型以及乡土植物）也涉及部分杂草防治的内容。第二，基于绿化角度的栽培草本植物研究，研究内容往往与草本花卉、地被植物有关[3]。目前，由于城市野生植物与栽培植物多样性的研究大多都是独立进行，缺乏联系，因此不能反映城市生态系统中生物多样性的总体组成情况。为了了解国内城市草本植物的组成，笔者梳理了国内城市草本植物组成相关研究，包括组成特点、分布格局、影响因素及应用管理等，分析了城市野生与栽培草本植物之间的区别与联系，并就城市绿化中如何协调二者的关系提出了建议。

1 城市野生草本植物的组成特点

1.1 菊科和禾本科占优势

各城市野生植物中菊科和禾本科均是基本优势科。例如：王璐艳等[4]调查表明西安野生草本植物超过100 种，主要优势科是禾本科和菊科，次优势科有十字花科、旋花科、唇形科；王阔[5]对北京城市化环境下自生植物进行调查，结果显示自生草本植物共142 种，其中菊科40 种、禾本科22 种，是主要优势种，还有蓼科9 种、蝶形花科7 种、苋科7 种；孟雪松等[6]对北京城区野生草本植物进行调查统计，发现这些植物涉及43 科127 属，共202 种，其中禾本科23 属29种、菊科21 属39 种，豆科8 属13 种、唇形科7 属7 种。此外，还有许多研究都表明，城市自生草本中的优势科均为禾本科和菊科[7-9]。国外的调查结果[10-12]也类似。例如：Santos 等[11]在巴西圣卡特琳娜州的煤田堆积层中发现自生草本占比前四的科分别是禾本科、菊科、茜草科和凤尾蕨科。Anderson 等[12]认为，城市自生植物高效的传播与定居机制使它们极易繁衍，其特点包括小种子、高繁殖力以及在贫瘠土壤发芽的能力。

1.2 乡土植物比例较高

城市自生植物中乡土植物的比例较高。例如：李佼阳[7]的调查结果显示，重庆主城区野生草本中乡土植物比例约为86%；朱玲等[13]调查宝鸡城区野生草本植物时发现乡土植物占83%，外来种占17%；王阔[5]在北京城区调查时发现优势自生草本植物中乡土物种占76.2%，外来种占23.8%；赵娟娟等[9]在宁波调查发现乡土植物高达89.9%。

1.3 一、二年生植物占比高于多年生植物

在城市野生草本植物中，一、二年生植物比例相对较高。比如：朱玲等[13]研究发现，宝鸡市野生草本植物中一、二年生植物占54%，多年生植物占46%； 王阔[5]调查发现，北京城区一、二年生草本植物占51%，多年生草本植物占43%、木本植物占6%；段秀文[14]调查上海崇明三岛时发现一年生杂草占65.7%， 多年生杂草占34.4%，且一年生植物种类更丰富；陈晓双等[15]和赵娟娟等[9]也有类似发现。可能原因是：城市人为干扰因素多，多年生植物较难完整的完成生活史。陈克霞[16]认为，城市生境对草本植物造成的机械压力大，而生活史短的草本植物能正常的生长繁殖，因此人类干扰程度强的地方一年生植物比例较高。

2 城市栽培草本植物的组成特点

2.1 菊科、禾本科植物占优势

同野生草本植物科的分布规律类似，菊科和禾本科也是栽培草本植物的主要优势科。如：郑州地被植物的12 个优势科中，菊科包含的属和种最多，达33属47 种，其次是蔷薇科，为12 属46 种，再次是禾本科，为12 属21 种[17]；昆明市的草本花卉主要属于菊科植物（13 种），占比17.8%[18]；徐功军[19]调查发现，杭州地被植物优势科为菊科（31 属43 种，占16.67%）和禾本科（33 属71 种，占27.52%）。张波[20]、鄢斌等[21]和汪小飞等[22]的调查结果也表明菊科和禾本科为城市草本植物的主要优势科。我国部分城市野生和栽培草本植物类别的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我国部分城市野生和栽培草本植物类别的分布情况

2.2 乡土植物比例较低，外来植物比例较高

张波[20]调查发现，北京东城区草本花卉中乡土 物种只有27%，剩余的均是外来种；张凤凤[23]在调查南京公园的绿地时发现，乡土地被植物只占23.6%； 茹雷鸣[24]的调查结果显示，南京公园绿地里乡土种占地被植物的44%，其占比不足南京观赏地被植物总量的15%；黄健君等[25]也有类似发现。因此，在城市栽培草本植物中，乡土植物的应用比例较低，而外来植物占比较高。

2.3 多年生植物的占比高于一、二年生植物

栽培植物中多年生草本植物比例往往占一半以上，部分地区其占比有明显优势。例如：汪小飞等[22]对黄山市区草本花卉生活型进行分析后发现，大多数都是多年生植物，主要采取一年生栽培；林萍等[18]统计了昆明市的草本花卉生活型，一、二年花卉（包括多年生作一、二生栽培）占42.5%，宿根和球根花卉共占54.8%；张凤凤[23]和刘媛媛[26]的调查结果也基本类似。因此，多年生草本植物在城市绿化中应用更广泛，被重视程度更高，这在张波[20]、肖姣娣[27]、严凌霜等[28]和隋娟娟等[29]的文献里都有体现。张波[20]认为宿根花卉种类多、适应性强、管理粗放，所以在园林绿化中应用较多。

3 建 议

综上所述，无论是城市野生草本植物还是栽培草本植物，菊科和禾本科都是主要科。在野生草本植物中，一、二年生植物和乡土植物的比例相对较高，这可能是由于城市人为干扰因素多，生活史短、生存能力强的乡土植物更具优势[16]。而在栽培植物中，以外来植物居多，这可能是因为外来植物的观赏效果较好；同时，由于多年生栽培植物不需定期更换，管理养护成本较低，因此多年生草本植物在城市绿化中应用更广泛，被重视程度更高。

目前，国内城市绿化管理中基本将野生植物视为“杂草”[30-31]，并加以防除[32-33]。而国外已经将自生植物引入到城市绿化中[34-36]，并利用“杂草”抗逆性强、可粗放式管理的特点开展城市闲置地绿化。国内学者也开始了利用城市野生植物进行城市绿化研 究[2-3,37-39],以弥补过度使用外来栽培品种所造成的植物景观地域特色不足[2]。因此，笔者建议将自生草本植物的应用纳入城市绿地系统中，协调栽培草本植物与野生草本植物之间的关系，以丰富植物景观，提高城市生态系统的稳定性[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