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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及保护管理研究*

2020-11-24唐晓岚周孔飞王忆梅

中国名城 2020年11期
关键词:北岳五岳山川

唐晓岚 周孔飞 王忆梅

导语

在我国,以山川河流为对象的祭祀行为形成特定的山川祭祀文化。这种山川祭祀文化与风景保护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对祭祀文化背景下的风景保护地遗存价值进行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学界关于祭祀文化的研究主要集中祭祀的传承和起源[1]、祭祀文化的意义[2],针对风景保护地祭祀文化遗存价值的研究鲜见。本文从风景保护地山川文化祭祀的遗存价值维度构建出发,对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进行分析,并探寻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管理的有效途径。

1 山川祭祀文化与风景保护地

1.1 山川祭祀文化的特点

山川祭祀文化起源具有原始性,集中体现在山川祭祀心理的形成机制。上古时期,先民生活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山川河流,加之对未知世界认识的局限性,产生了最初对自然山川的崇拜,故自然山水的原始性成为山川祭祀起源的动因。

山川祭祀文化具有广泛性。《礼记·祭统》有记载,“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说明山川祭祀对于古代人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山川为先民提供了基本的安全庇护和生产资料,先民必须依靠山川河流而生存。山川祭祀体现了对天地自然敬畏的古人自然观,成为全民信仰的祭祀活动。

山川祭祀文化具有多样性。由于地域差异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出祭祀多样的形式,以祭品为例,在不同的地方和祭祀对象下,祭品出现多样化的形式,包括牲祭、火祭、奶祭、酒祭、歌祭等等。

山川祭祀文化在诸多方面带有神秘性。山川祭祀活动深受迷信与崇拜等方面的影响,反映出人们在文化心理上的对未知事物的敬畏。这种敬畏和未知被表达在祭祀过程中。

山川祭祀文化具有传承性。作为一种参与性很高的祭祀活动,官方在古代有专门的祭祀官职,传统庙会多源于祭祀活动。

1.2 山川祭祀文化与风景保护地的关系

山川祭祀以山川河流为对象,在内容上与风景保护地具有一致性。山川祭祀文化起源于上古人类原始的山水崇拜,先秦时期《周礼》有记载:“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貍沈祭山林川泽”,说明此时形成了与祭祀和山川风景相关的概念。秦汉以后天下一统,初步确立了包括岳镇海渎为主的山水祭祀制度,建立起古代中国规模最大的山川文化系统。

山川祭祀文化的发展与风景保护地在建设上也具有一致性。《汉书·武帝纪》里有记载:“登礼罔不答,其令祠官加增太室祠,禁无伐其草木。以山下户三百为之奉邑,名曰崇高。”可见,岳镇海渎作为一个大一统王朝国家祭祀的概念形成后,其相关的祭祀礼制也被完善,官方和民间同时重视山川祭祀文化系统的建设和风景保护地的建设。

五岳凭借特殊的景观气质与原始的山川祭祀高度关联[3-5](表1)。五岳是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的统称,起源于先秦时期,是古代民间山神敬畏和帝王封禅相结合的产物,蕴含了古人五行天地自然观,具有浓厚的祭祀色彩。同时,五岳自古以来都是风景名胜区域,其景观一直以来有“泰山雄、衡山秀、华山险,恒山奇,嵩山奥”的说法。

2 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分析

山川祭祀与风景保护地在内容和发展上的一致性造就了风景保护的山川祭祀文化具有了自然和人文双重属性。这种双重属性让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存具有了不同的价值维度,人文层面上的历史文化价值、艺术层面上的美学价值、自然层面上的休闲娱乐价值。同时,这也为其遗存价值量化保护提供了可能。

2.1 五岳的起源与内涵

表1 五岳风景保护地与山川祭祀活动表

五岳之名起于先秦时期的四岳,源于中国早期的山川崇拜。在先秦时期生产力水平不高的条件下,古人认为高山与大川都具有灵性 ,因此高山成为神灵的象征。“岳”字最早出现于商甲骨卜辞中,但此“岳”指向何处并不可考。《左传》“襄公十四年”载:“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说明四岳之名是两周时期的地方诸侯姓氏,《左传》“昭公四年”又载:“四岳、三涂、阳城、太室、荆山、中南,州之险也。”此时四岳被指代为地名,但指向何处并未说明。最有可能的是“四岳”泛指四个方向的高山,不是确指哪一座。

到秦汉时期,国家大一统使得国土疆域的确定,五岳也逐步得到确认。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开始重序天下名山。汉武帝时期,根据《史记·封禅》记载,确立中岳嵩山,并“以三百户封太室奉祠”;东岳泰山,并在岱顶立无字碑。至汉宣帝时期,“五岳、四渎皆有常礼”。五岳之名至此完全确定。

关于五岳的起源有两种较为典型的说法。一为,五岳是体现了传统的“阴阳五行说”,五岳东南西北中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二为,“五岳真形图”为代表的“五岳神灵说”,《月令广义》记载:“泰山乃天帝之孙,群灵之府,为五岳祖,主掌人间生死贵贱修短。衡山主掌星象分野,水族鱼龙。嵩岳主掌土地山川,牛兰食唤。华岳主掌金银铜铁,飞走蠢动。恒岳主掌江河淮济。”

2.2 风景保护地山川文化祭祀的价值维度

2.2.1 文化历史价值

山川祭祀文化作为传统文化景观遗产,不仅是国土风景保护地体系的组成部分,而且同其他文化遗产一样具有文化历史价值。其历史文化价值集中体现在历史古迹、宗教礼制、民俗风情等。一方面这些历史古迹是古人遗留下的关于未知事物的理解,见证了历史发展脉络,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面貌,并且可以通过历史遗迹让人们了解当时的生产力水平、社会发展方向和古人的信仰等。另一方面,宗教礼制历史的发展产生宗教文化积淀,宗教文化信仰同时影响着五岳的建设和发展;与祭祀相关的民俗是文化价值的原型,亦是民族和地区发展的文化源泉。因此,历史文化价值是五岳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的核心。

2.2.2 文化游憩价值

随着当代社会快节奏的生活与高强度的劳动方式,人们在闲暇中会自然产生出体验休闲娱乐的需求以寻求对自我的释放与解压。山川祭祀文化作为文化特色的旅游资源,这种旅游产品不仅提供了古代人文和风景保护地的关联体验,而且游赏缓慢,活动氛围轻松。旅游者通过游览名川大川,寻访历史古迹,在特定环境中体验先民在山川祭祀活动中的礼仪内容与过程,了解仪式的祀制、时辰等规定。因此,五岳祭祀活动休闲娱乐功能是风景保护地遗存价值体系的一项重要组成部分。

2.2.3 文化艺术价值

在山川祭祀活动中,古人会将艺术元素融入风景保护地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中,集中体现在古人的工匠技艺和艺术修养。通过对祭祀活动的统计,包括祭祀的建筑、祭祀的频率、使用的器具等都有相关的规定,这是与阴阳五行、四时地利相配合的,其中暗含了古人对四季更替、山川地势的最初理解。祭祀活动的文化性也决定了表现形式的艺术化,如在湖南瑶族早期聚居区,发现大量带有神秘色彩的祭祀神台,神台由青石雕琢而成,台沿刻有狗头图腾,石雕精美,极具艺术价值。祭祀活动的艺术性决定了风景保护地遗存的艺术美学价值。

2.3 五岳风景保护的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

五岳风景保护地历史文化价值、休闲娱乐价值与科学艺术价值,构成其遗存价值体系,可分别从五岳民俗与礼制、园林与景观、建筑与工艺分类统计五岳风景保护地的遗存价值,如图1。

2.3.1 民俗与礼制并存的文化历史价值

五岳祭祀起源于人们对风景保护地的自然崇拜,其民俗与保护地内部山川河流息息相关,与礼制的历史文化价值成为风景保护地的遗存价值的重要表现,如表2[6]。

东岳泰山自古就有祭天祭地的仪式,原始社会后期,在大汶口文化出土的陶器有文字,意思是在借泰山之高祭祀太阳。后发展为高山上烧火祭祀, 已是较为普遍的祭祀形式,它是在借山之高以祭天,这也成为泰山封禅制度的早期雏形[7]。西岳华山最为信仰的是山神,远古先民认为,每座名山大川都有神灵,因此,古人早就对华山山神崇祀有加,结合华山风景保护地独特的外形,使得古人相信山神祈祷是能够满足人们愿望的[8]。嵩山在西汉确定为中岳,而在夏代嵩山地区文化孕育已很丰富,此时的古人笃信“天地之中”的自然宇宙观,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古人将嵩山定义为“中”,这种“天地之中”的思想与后来的儒释道教义都不谋而合,从而保留了极其丰富的宗教祭祀文化。南岳衡山祝融峰指向炎帝神农氏,衡山位处南方,是一种孤山森林系统,为湘江环绕,这种自然条件让衡山风景保护地自古以来成为耕种的佳所,而炎帝神农氏“教民耕种”为南方的农业文明奠定了基础,古人“慎终追远,法祖敬宗”的传统使得对炎帝神农氏的祭祀由来已久。古北岳恒山地处北方,半干旱的气候使得农业生产受水源制约明显,因此风调雨顺格外重要,民间多有祈福、求雨、祈晴的习俗,并以北岳庙来祭祀山神[9]。

图1 五岳风景保护地祭祀起源及遗存时空分布图

2.3.2 自然与人文融合的文化游憩价值

五岳风景保护地源于山川崇拜,这种心理除却地理原因,其本身的风景园林与景观也是重要因素。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下的文化游憩价值,可以通过其祭祀空间和祭祀活动营造来表达,如表3。五岳作为祭祀天、地、神的神圣之所,在整体的景观与空间上具有类似的特点:突出礼制,通天达地。路线上突出轴线,建筑和景观序列中轴对称,形成纵向上的大型礼制空间;祭祀场所的规制高,五岳庙是五岳祭祀的核心场所,同时作为官方祭祀之所,其序列和规制在山川祭祀中是最高的;空间表达上,整体环境分为山上和山下,对应“天界”与“人间”两重空间的比喻,表达向天地祭祀的思想。

表2 五岳风景保护的历史与祭祀文化表

具体而言,东岳泰山以“天、地、人” 三重空间层层递进,以空间地形变化构成泰山景观空间形态。西岳华山空间景观宏大,整体上唯一满足了岳渎相望的格局,向北指向黄河;局部空间上形成两重空间,即华山峰顶与西岳庙。中岳嵩山整体空间景观以太室山、少室山两座大山为主体,散点状分布祭祀景观序列。南岳衡山景观表现为高耸秀丽的自然景观主体的整体性,以达到“养生仙境”境界,祝融峰顶与南岳大庙形成双重景观空间。北岳恒山无明显轴线,整体空间景观表现为随意的自然景观,祭祀建筑融于山上,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合为一体[10]。五岳文化游憩价值体现在祭祀空间与自然景观有机融合,祭祀活动在山川环境中巧妙的安排。

2.3.3 建筑与工艺交融的文化艺术价值

五岳风景保护地在早期祭祀文化驱动下进行了相关的建筑建造与艺术创作,并表现出极高的艺术审美价值,典型的有建筑、石刻、壁画、器具等。这些建筑与工艺的艺术美学价值也成为了五岳风景保护地遗存价值组成(表4)。

表3 五岳风景保护的空间序列景观与祭祀文化表

五岳风景保护地均有祭祀有关的建筑。东岳泰山是以岱庙为主要建筑形式,从早期用于望祭的中庙起,经过后续的完善发展,在殿宇规格还是石刻数量,都是非常丰富的[11]。西岳华山以西岳庙为主要形式,西岳庙始建于汉武帝时期,是五岳庙中面积最大的,历史上经过多次整修与扩建,形成如今的祭祀建筑群,主要包括外廓门、中心建筑区、御花园几个部分[12]。中岳嵩山拥有极为丰富的古代祭祀建筑群,包括中岳庙为代表的礼制建筑群、少林寺与初祖庵为代表宗教建筑群、嵩阳书院为代表的教育建筑,不同文化建筑群下均包含了传统祭祀色彩[13]。南岳衡山祭祀建筑佛道共存,包括南岳大庙在内的祝圣寺、黄庭观等其他庙宇道观,南岳庙是主要山川祭祀的古庙,现存南岳庙建于唐朝,大殿于清光绪年间大修,是我国规模最大的古建筑群之一[14]。北岳恒山原为河北大茂山,清顺治年间“移祀北岳于浑源”,主峰有“三寺四祠九亭,七宫八洞十五庙”等各种寺庙六十余处,其主要胜迹包括悬空寺、北岳庙、纯阳宫等建筑或建筑群,是中国古代建筑杰作的宝库之一。

表4 五岳风景保护地建筑与祭祀文化表

3 五岳山川祭祀文化遗存精细化保护管理模式

对于历史文化遗存的保护已经成为共识,但在实际过程中保护效果并不理想。在对祭祀文化遗存的保护可以参考构建多维紫线[15],构建多维祭祀文化遗存空间,形成多层空间的差异化管理,具体而言可以从空间、强度、本体三方面措施。

3.1 祭祀遗存空间管理

实施风景保护地祭祀文化遗存价值差别化分区管理,将五岳风景保护地按照祭祀文化资源价值大小进行分区,实现五岳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空间上的完整性(图2)。

通过构建五岳风景保护地祭祀文化遗存评估分层结构模型,对风景保护地内民俗、景观、建筑祭祀遗存价值高低进行量化评估,建立评估指标及其权重形成遗存价值总分与等级的对应关系,最终得到风景保护地各区段遗存价值评估表。构建全面反映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产资源重要性特征的分区划定指标体系,计算祭祀文化遗产资源保护强度分级,最后明确各分区祭祀文化资源保护的保护级别与措施(表5)。

图2 五岳风景保护地祭祀文化遗存价值分区管理模式图

泰山祭祀文化空间利用形式非常鲜明,泰山最具影响的文化是泰山封禅文化,代表着对各民族血脉相连、国家一统的自豪之情。目前较为成功的是《中华泰山·封禅大典》的实景演出,但这仅仅是在泰山祭祀文化的适度利用区进行娱乐表演开发,对其中更深层次祭祀文化价值并没有挖掘出来。泰山具有自然与文化双重遗产的性质, 其文化内涵非常丰富。泰山祭祀文化的空间管理不应该只是停留在走马观花式的观光游览,需要在不断探究泰山封禅文化的基础之上,突出泰山祭祀文化不同等级所在,从而实现泰山祭祀文化遗存价值分区开发管理。

表5 五岳风景保护的山川祭祀文化资源管理分区表

华山祭祀文化的核心在于西岳庙,位于华阴市,距离华山约5公里,是封建王朝祭祀华山神的专用场所,也是陕西省规模最大的古建筑群,还是华山祭祀文化遗存的重点保护区,但西岳庙保护力度显然不及华山景区。西岳庙作为主体的山川祭祀区域,最具祭祀文化游憩价值,保护强度应为最高。

中岳嵩山祭祀文化随着“天地之中”历史建筑群申遗成功和少林寺在民间影响力的扩大,将嵩山祭祀文化空间管理推到一个新的高度,但是同为重点保护空间的中岳庙、嵩阳书院等祭祀遗存空间的交通通达度仍然较低,保护强度明显偏低。

南岳衡山祭祀文化空间开发与管理主要集中在适度利用区,以观光旅游和烧香拜佛为主,开发主体不明确,祭祀文化内涵挖掘流于形式,产品具有可复制性,重点祭祀文化遗存南岳庙辨识度不高。

北岳恒山遗存空间目前重点在山西大同,由于明末清初时期北岳恒山移祀,位于河北大茂山的古北岳逐渐被人遗忘,但作为一脉相承的北岳祭祀文化遗存不应该只知北岳而不知古北岳,古北岳仍然保留丰富的祭祀文化遗存,是北岳恒山的重点保护区的一部分。

3.2 使用强度保护管理

通过对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使用强度的控制以实现其资源价值的可持续性利用。五岳风景保护地使用强度保护管理主要通过两种途径:一是总量控制,二是分区控制。根据祭祀文化资源状况确定风景保护地游憩生态容量,并以遗存价值容量限制旅游强度,进而对游客规模进行控制。同时根据五岳遗存价值分级、分区、分流旅游活动,不同区域设定相应的区域容量,降低局部地段的负荷压力,实现分区控制。

从总量上看,五岳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使用强度都很大,在2001年至2019年间,东岳泰山由450万人次上升到567.9万人次,南岳衡山由21.5万人次上升到1 316.37万人次,北岳恒山由53万人次上升到140万人次,西岳华山由70万人次上升到309万人次,中岳嵩山由150万人次上升到近400万人次。过高的旅游人次对五岳祭祀文化遗存的保护带来巨大挑战,例如建筑老化、生态破坏等等。从时间节点上看,五岳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使用强度不均匀,以2017年“十一”黄金周为例,平均每天约2.8万人次;南岳衡山平均每天约5.7万人次;北岳恒山平均每天约1.7万人次;西岳华山平均每天约9 800人次;中岳嵩山平均每天约1万人次。

3.3 资源本体保护管理

祭祀文化资源本体是指其文化载体,包括祭祀建筑、祭祀广场等等,体现了祭祀文化内涵。祭祀文化资源管理在于评估的五岳风景保护地祭祀遗存价值的总量,具体包括价值统计、边界划定和资源串联,以此实现五岳风景保护地山川祭祀文化遗存价值的原真性。首先进行价值统计,通过航拍以及实地调研等方法对五岳风景保护地内祭祀民俗、景观、建筑进行统计,确定价值总量和生存状况。其次划定空间分界线,分界线的划分标准以祭祀遗存的数量和质量决定,边界范围划定必须保证风景保护地内祭祀文化核心资源价值的完整性。最后借鉴景观生态学修复破碎化的栖息地的方式,构建山川祭祀文化节点,以点串联为廊道[16]。

作为世界双遗产的泰山,其封禅祭祀核心的建筑—岱庙,也是泰山遗存价值的核心所在,至今仍然得以完整保存,也是保护最好的祭祀建筑,然而封禅祭坛、周明堂还需要进一步考证,恢复封禅祭坛、重现封建王朝封禅壮举是弥补泰山祭祀文化遗存价值的重要一环。

南岳衡山祭祀资源本体的保护与管理相对较弱。南岳宗教祭祀历史上有很多记载,除禅宗外,净土宗在南岳也得到了相当的发展,净土宗的鼻祖都与南岳具有很深的渊源,并留下诸多相关遗址,净土宗祝圣寺便是其中之一,但此类祭祀文化资源并未得相应的开发,其保护与管理程度远不及禅宗祖庭的少林寺。

泰山、华山、衡山、嵩山庙宇在建造时,建筑都会与该山岳的主峰相对应。但作为北岳恒山祭祀文化的核心,北岳庙却与恒山距离遥远,两者距离过远不利于北岳祭祀文化遗存价值的体验,可通过建构山川祭祀文化廊道实现统一保护与管理。

西岳华山祭祀文化的核心是西岳庙,又称“集灵宫”,始建于西汉。年代久远,虽经过历代修缮,但建筑损毁严重,已成为西岳庙发展的一个瓶颈;同时极具华山特色的摩崖石刻也毁坏很多,自春秋战国时期有记录的摩崖石刻共600多幅,在人为因素和自然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宋代以前的摩岩石刻多以消失,可见保护这些遗存迫不及待。

中岳嵩山是除泰山之外唯一被封禅过的岳,其“天地之中”是世界文化遗产,具有极高的文化价值,但祭祀文化有明显的被屏蔽现象,需要加强对如何实现在保护中利用、在利用中保护的研究。

4 结语

五岳风景保护地与山川祭祀文化祭祀活动联系紧密,既表达了古人原始的山川崇拜,也体现了封建统治者疆域一统的天下观。在继承和发展这种山川祭祀文化体系的同时,在另一层面上塑造了五岳风景保护地的历史、游憩、艺术的价值,强化了山川的祭祀文化遗存价值。在文化遗产愈发珍贵的今天,五岳祭祀文化遗存价值需要一种更加精细化的保护模式,为五岳风景保护地的保护管理提供一种新的视角。

感谢茅山道院文宣部杨莹主任、赵炜州研究员、厦门大学中文系杨惠玲教授对本文的支持与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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