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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软,流淌过内心

2020-11-22

散文诗 2020年23期
关键词:弯路声响浪花

1 没有比河流更危险的孤独。

阳光已经在河水上点灯。月光镀过的河滩,空灵在巨大的空旷里。

我从小在河流边游走,那些越来越遥远的记忆,使我在白日梦境里,与世俗对抗。对于过去和未来,我也有透明的希冀。

2 流水声,如同古老的乐师丢失的音符。河道是谁修复的乐器?

所有答案,都在泥沙里流散。所有谎言和真相,都在微风里漂浮。

3 我希望,自己是一块石头。

我越来越满足,水声是离我越来越近的神。而雨声,是最接近原始的声响。

任何一滴雨,都贯穿一条河流的始终。

4 河流,流淌在更远的历史中。

洪水在雨季迸发,如同思念淹没一个人。

河水突然沉寂,压低历史的源头。

河流沉默,就像一个人失忆。

不敢妄议,水的性格是怎样的?内向和外向都将是完整的。

我没有想过,在高温下,水是否有消极的情绪,当被装进一把壶里,它是否就开始抵触过多的喧嚣?

5 任何装住水的容器,也装住水的澎湃之心。

灵魂,开始分散在空气中。

水,有时也是自己的良药,为自己解渴。

柔软是一生的姿态。冬日的坚硬,就是柔软的天敌。

6 雨季,浑浊是我的肤色。

我要卷着石头、泥沙、漂浮的物体,奔向大海。

白色的泡沫,将选择浅水滩停滞下来,作为一生的归宿。埋没在泥土下的,要用自身的意象,在黑暗中塑造一生的光明。

不同的季节,赋予我不同的力量。即使干涸,也是隐性的力量。

7 站在石板上嘶吼,浪花是快乐的形式。

跨越万水千山,经过漫漫长夜,我要取出灵魂的言语,在无人的山谷,发出响彻夜空的声响。

在流淌的日子里,连同石头,都已洞悉我的灵魂。

乌云布满的天空,已经为我备好足够多的希望。

多少清晨和傍晚,淘尽泥土底色。我已满足于细水长流,满足于清澈。我无法测量自己的长度,也无法得知与大海的距离。

弯道将消减来自高山的锐气,一生流淌,或是流浪,已然习惯风穿透一切。

柔软的肉身将归于何处,这不是未知的哲学。

8 我从来不语,浪花却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我是无名的,奔跑的水珠扛起我的身体。

前方,谁在等待?谁懂得汹涌的悲伤和孤独?

这么多年,流淌在故乡,流过最为疼痛的地方,莫过于流淌过内心。

一生要走多少弯路,才能平缓下来。从高原到平原,放低姿态,缓慢行走,我选择弯路,并非选择了苦难。

弯路,是我一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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