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人在海南
2020-11-19老鹤
老鹤
(一)
“候鸟人”一说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说是广西有一个山清水秀、气候宜人的地方,引得许多北方人都来这里过冬。因此,被当地人称为“候鸟人”。今年春节后来三亚游玩,发现这里居然生活着很多东北人,无论是走路、吃饭、还是打车,耳畔响起的多是熟悉亲切的乡音。通过交流,得知他们也是来这儿过冬的候鸟人。看着他们闲适的生存状态,以及海南宜人的气候和美丽的风光,我和老伴儿顿生艳羡。
知道多年的挚友老万在海南有房,而且每年都在这边住半年,就打电话与他联系上了。第二天,老万就携夫人来看我们。他们住在距三亚四十公里的“桃源居”。
老万说,那儿虽然离海稍远一点儿,但空气质量更好,而且环境优雅静谧。老伴儿一听就活了心,对万夫人说,你帮我们租房吧,今年冬天我们就来。万夫人很高兴地答应了,并且很快就替我们租好了房子。
十月中旬,呼伦贝尔已经降雪,我与老伴儿开始收拾行李。十一月初,我们与南归的大雁同行,飞到了海南。
“桃源居”依山而建,山上植被密匝匝的,长满了热带植物。优雅的环境确如老万所言。毗邻的呀诺达、槟榔谷都是5A级的热带雨林景区。还有一个北京人开发的那香山高级别墅区。
小区里的住户大都是东北人,有大庆的、哈尔滨的、牡丹江的,也有山西和我们内蒙的。小区里面服务设施齐备,有小餐厅、超市、泳池、棋牌室、台球厅等,甬路两侧到处是叫不上来名字的高低错落的木本花卉,热热闹闹地绽放着。我最欣赏的是路边广告牌子上写的八个字:褪却浮华,心归桃源。就冲这八个字,我想我来着了。
(二)
我们租的房子两卧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两大一小三个阳台,住着很舒适。
早晨,是被鸟儿唤醒的。我住的卧室的窗子开着,鸟儿就落在窗子外的上缘叫着,声音婉转柔美,我欣喜地看着它们,却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站在阳台上,对面一公里左右就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脑子里一下子就跳出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细端详,满眼绿色扑面而来,空气中有幽幽的花香,风儿也是轻柔的,似丝绸一般抚着你的肌肤。山脚下有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鸡鸣犬吠声依稀可闻,想必那里就是农舍了。
这是我来海南的第一个早晨。
吃罢早饭。热心的张文萍大姐就带我们去保亭办理开通有线电视的手续。在车子的行进中,看到路边的广告牌有“五指山”的字样,开车的刘胜兄弟说,五指山就在保亭附近。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个熟人——广州市文联主席、著名作曲家刘长安先生,他就是从我现在生活的那座东北小城走出来的。他回故乡看望老人时,我们常一起喝点儿小酒。当年,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那优美的乐曲就是他创作的。
保亭是一个黎族苗族自治县,据说只有三万人口,但建设得很好,给人一种很繁华的印象。张大姐带我们去观摩了一个小区,里面全是独门独院的两层别墅,很有品位。恰好一家开着门,一位老妇人站在院子里,听我们说话,便主动搭话,原来她也是东北人。老妇人热情邀我们进去看看,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老妇人说,这里住的也大都是东北人。
由此看来,不仅是海口和三亚,周边县市也引来了许多东北人。
这个“候鸟群”够大的。
(三)
小区大门口就是一条公路,跨过公路有一条不太宽的水泥路(相当于我们北方的村级公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你就走进了黎族人居住的村寨。
刚来的那几天,就在小区里面散步。看到路旁结着果实的椰子树、木瓜树和香蕉树,亦觉得很新鲜。日子稍长,就不以为然了。一天早晨,老伴儿去小区旁边的菜市场买菜。顺便说一句,这里的蔬菜都是当地农民自己用农家肥种的,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芹菜、韭菜等品种很丰富,只是豆角没有东北的油豆角好吃。之后,我就一个人穿过了公路,沿着那条水泥村路走去了。
先是看到了路两边田里长势很好的尖椒和豇豆角,然后注意到了一种叶子长得很像我们那里柞树的一种树,却比柞树高大得多。信步走去,到了一个岔路口,分别标着两个村的名字。选择了右手边的,走不多远,就看到了民居。却不是想象中的黎族传统民居的样子,几乎都是砖瓦结构的二层小楼。但气氛还是农村的气氛,每户人家院子里都有几条狗,还有成群的鸡。看到了一只老母鸡带领着一群小鸡雏在路边的草丛觅食,还看到了一种长相很怪的鸡——头和身子是母鸡的样子,尾巴却是公鸡的样子,而且体态丰满硕大,打问路边行人,告知这种鸡叫“阉鸡”。是从小就做了手术的鸡,炖着吃特别香。
围绕着农舍的是盛开的各种颜色的三角梅,高高的爬到了屋顶上,羡煞个人。还有菠萝蜜,个头儿都很大,吊在树荫里。路边有棵树,结了很多圆球状的带毛刺儿的果实,问了一下,说是毛荔枝。顺手摘了一颗,剥开,里面的果肉与在东北吃的那种红皮带凸点的荔枝一样,味道却不一样,东北吃的那种荔枝甜得发腻,这种却是酸甜的,爽口。
(四)
傍晚下了一场小雨,本来不想出去散步了,然而八点多钟的时候雨停了,想起自己给自己规定的早晚三公里,出去,继续。
来这里一个月了,这么晚出去散步还是头一遭。天色很暗,小区路灯下的树影婆娑而朦胧,很有些暧昧的味道。平时散步的人很多,而今天也许是晚了些,此刻只有我一个,倒也安静。走着,就听到了小区外面周遭的蛙鸣,许是下了雨的缘故,叫得很卖力气,响亮而不失热烈。仔细听,似乎还分了高低声部,高音部明亮,低音部浑厚。而小区路边树下的草丛里,众多蟋蟀也在清脆的呼应着,哦,这多么像一支南国的田园交响曲啊!
脚步还在机械地运动着,心却已经陶醉了。想东北此刻已然是冰天雪地,景色虽也美丽,但冻人也是实实在在的。而这里的气候仍像东北的夏秋之际般温暖宜人,因而引来了这么多的候鸟人。
散罢步,回到家。冲了个澡,打开电脑,想把刚才的感受记下来,正写到这儿,外面楼下突然传来了高门大嗓呜嗷喊叫的喧嚣声。到阳台往下一看,男男女女五六个人正在拉拉扯扯里倒歪斜,一听说话就是东北人,一看那样就是喝美了喝高了。蓦地,我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似的赶紧缩回了头。
回到电脑前,我的好心情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东北人的仗义豪爽出名,东北人的一些陋习也同样出名。但你出门在外,客居他乡时,应把那些陋习自觉地收起来。否则,你这样做,不仅自己掉价儿,也让其他东北人跟着你脸红。
(五)
老伴儿的弟弟、弟媳到北京看望他们的宝贝女儿,通过电话与老伴儿交流,也很向往海南的风光。老伴儿就紧着撺掇,于是,他们让女儿请了假,三个人一起飞来了。
老伴儿提前去三亚的渔市码头买了一堆鲜活的海鲜,然后到机场把他们接回了我们临时的家。东北人平时很少能吃到活的海鲜,既来之,自然要饕餮一顿,我与小舅子喝了一瓶50度的绵柔尖庄。
第二天,雇了一辆车,陪他们出去看风景。大小洞天、天涯海角、南山寺、大东海,整整逛了一大天。
小洞天不过是一大块礁石下面人工掏了一个洞,天涯海角不过是海边有两块大石头,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倒是南山寺的一百多米高的三面观音造像很是壮观。南山也名副其实是中国版图上最南端的山。寺内游人如织,香火旺盛。老伴儿是虔诚的佛教徒,自然要上一炷香。上香要排队,还要花一百块钱才能登上莲花座。即使这样,仍有许多人在排队,且每次只放六十人上去。我点一支烟,坐在旁边休息,看到了一句广告词:抱抱佛脚,去除烦恼。就想起了那句“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话,不禁哑然失笑。
(六)
桃源居一位东北老乡刘胜兄弟在儋州有一幢住房正在装修。他有车,我们就借光去儋州看看。老伴儿想看看那里的房子,我想去看看东坡书院。
从桃源居到儋州一百八十公里,车子跑了三个半小时,沿途多是盘山公路,速度快不起来。也好,看风景:看郁郁葱葱的山岭,看山岭间清澈的泉水,看盛开的三角梅、紫荆花,在响水镇,还看到了火红的木棉花,让人不禁想起舒婷的《致橡树》。
儋州在海南岛的西北部,是海南为数不多的地级城市。市区的马路宽阔笔直,市场物品丰富,价格便宜。“夏日天地”一楼的超市规模之大在省级城市也很难见到,在东北特产区可以买到家乡的蘑菇、木耳、粉条,在进口酒区可以买到既保真价格又很合理的法国葡萄酒。
在网上可以查到,儋州有51 家房地产商在开发,比较有名的是“恒大集团”,不但在市区建有漂亮的楼盘,而且还在建投资1600亿的国际旅游区“海花岛”。
这里的房价较海口三亚都便宜很多。老伴儿在兆南新区相中了一套82 平米的房子,但还在犹豫,因为这里没有高铁站,机场也还在筹建中。试想从东北飞到海口,再乘坐长途大巴行驶一百多公里来到这里,似乎有些麻烦。尽管如此,我看儋州仍是一座很有发展前途的城市。
东坡书院坐落在离儋州市区三十多公里的一个小镇附近,规模不大,但很幽静。公元1097 年,苏轼被贬至此。这是他自黄州、惠州被贬生涯的第三站,也是最后一站。
不难想象,一位才华横溢满腹诗书的大文豪沦落到这荒蛮的海岛上时,心里的落差该有多大,心情该是何等的悲凉!
但大文豪就是大文豪,他没有绝望和放弃理想与信念,在岛上学子的拥戴下,他开办了东坡私塾。据史料记载,东坡先生来岛之前,海南岛连个举人都没出过,在他到来之后至清代末年,海南岛出了一千多位举人,九十多位进士。先生把他的文化知识传授给了海南人,先生对海南的贡献功不可没,是值得后人敬仰的。
先生在海南住了三年,赦免后回家途中病逝于常州。
古往今来,文人的结局往往都是悲凉的。
(七)
桃源居周边都是黎族人居住的村子,散步时往往走着走着就走进了村子里。
村民们种稻谷和水果蔬菜,不忙时就坐在村街边或院子里,或喝茶或吸烟或嚼着槟郎,一副很悠闲自得的样子。
长了,也和他们聊天。一天,在一棵菠萝蜜树下,与一老者聊了一会儿,说起他们的悠闲,老者说了一句颇让我震撼的话:在这里,五百块钱就够一个人活一年。乍一听,觉得这话很不靠谱。五百块钱在我们手里,那不几天就扯拉没了?他们的钱咋就这么抗花?细想想,也就明白了。这里的原驻民大都非常质朴,他们不像我们城里人有那么多的欲望。他们自然平和地生活着,心态自然不浮躁。自己种的粮食和蔬菜水果够用,还养鸡和猪,吃的几乎不用花什么钱了。再则,因为常年气候温暖,穿的衣服和鞋子也很少,不像我们北方,换季的衣服鞋子得备好几套。与我们比,他们这方面也省去了不少花销。他们也有电视,也看新闻,但他们很少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诱惑,他们心如古井,安于寂寞,恬淡又安逸地打发着日子。
还有一个可比的现象,在我们那里,卖水果蔬菜的市场里,几乎每个摊贩都支着个电喇叭,哇啦哇啦地争相叫卖,吵得人耳朵根子痛。而这里的人们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要出售的蔬菜和水果后面,他们要的价没有什么谎,外地人来买菜,往往习惯使劲儿往下砍价,砍得离了谱儿,人家就说不卖了,但绝不与你争吵。小区里的张姐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说她一个邻居(也是东北人)在菜市场看好了一样菜,砍价没砍下来,就按要价买,人家却不卖给他了。那人急了,掏出一沓子钱来说,你七毛一斤,我给你一块,全包啦!结果人家贵贱就是不卖给他。闹得这位财大气粗的主儿很没面子,悻悻地说,今天算是见着跟钱有仇的人了。
海南人长寿的多。我想,除了气候宜人,与他们平和的处世心态也有关系。
(八)
为了躲避严寒,从祖国版图的最北端呼伦贝尔飞到最南端的三亚做候鸟人,已是许多中老年人的选择。因为这里气候温暖,阳光明媚,空气新鲜,负氧离子高。
在异乡过春节,我们还是头一遭。这里虽然环境好,但却少了许多朝夕相处的朋友,心中难免有些寂寞。就在我准备平平淡淡地度过这个传统的节日时,一个电话给我带来了惊喜。这是一位相处了四十年的好朋友,当年,我们曾在铁路部门的一个工程段一起工作过,那时候我们哥儿俩就很投脾气。后来,我在内蒙古,他在黑龙江,也一直没断了来往。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友情愈来愈深厚。如今,他退了二线,住在上海的女儿家。听说我来到了海南,他在电话里说,哥,过年我去看你。放下电话,我告诉了老伴儿,老伴儿说,人家也就是说说吧,上海离这儿也不近,能说来就来吗?我想想,也是。
腊月二十七,朋友再次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夫妇带着两个女儿正准备登机飞三亚,来陪我们一起过年,让我告诉详细住址。这个喜讯让我和老伴儿简直乐蒙了!
除夕晚上,老伴儿做了一桌子菜,既有海南的鱼虾,又有东北的小鸡炖蘑菇。大家团团围坐,吃着,喝着,叙着旧。朋友的两个女儿都很有出息,大女儿在北京工作,二女儿在上海工作,都做到了高级白领的位置上。
年夜饭接近尾声的时候,朋友正式对两个女儿说,你们听着,将来对我和你妈什么样,就对大爷大娘什么样。两个女孩一齐说,记住了。朋友的这番话让我和老伴儿热泪盈眶,因为我们唯一的儿子在2009年意外去逝了。我们现在是中国千百万失独家庭中的一员。
朋友的话犹如一杯陈年老酒,暖心暖肺啊!
在异乡过的这个春节,由于朋友一家的光临,依然很温馨,很快乐。
(九)
早先,海棠湾只是一个渔村,后来,它成为了一个镇,现在,它是三亚市的一个区。解放军总医院(301 医院)在海南设了一所分院,就在海棠湾。
刚吃罢早饭,来桃源居相处最好的哥们儿刘胜打来电话,说要去海棠湾的301医院看牙,问我去否?我正好想查查血小板的指数,就跟着去了。
很快的,在医院要做的检查完毕,但结果要下午两点半才能出来。刘胜说,走,我拉你们逛逛街,顺便找个地儿吃午饭。
海棠湾虽然变成了三亚市的一个区,但走在街上,仍能看到当年小镇乃至渔村的痕迹,马路不宽,房屋密度不大,只是在海边,方能看到一些现代化的建筑正在拔地而起。
看了一座外形像鸟巢的五星级宾馆,造型的确很别致,占地面积也不小。相邻的是国际旅游区的一个很大的免税店,但货色一般,香烟比机场里面的贵很多。海底餐厅很有情调,坐在餐位上,可以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窗外那些游来游去色彩不一的鱼类,但价位也高得令人咂舌。
刘胜说,时间还早,我再带你们到周边的一些小镇转转。刘胜2018 年就在海南买了房,自己有车,对海南已经非常熟悉了。大家上了车,信马由缰地随他转。走个十里八里,就有一个小镇,每个小镇的建筑都很有民族特色,整齐化一,整洁美观。刘胜告诉我们,这都是近几年才建成的,当地政府把散居的村民集中到这样的小镇,然后把空出来的地皮卖给建筑商。
在一个人口较密集的小镇,刘胜停了车说,这里的饭菜好吃又便宜,午饭就在这里吃。选择饭店的空当儿,我忽然想起,晚上没有书读了。对我来说,没有书读比没有饭吃还要难受。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临睡前,手边总得有本书,读上一阵子才能入睡。而前些天在三亚书店买的几本书恰在昨天晚上都读完了。我对刘胜说,帮我找找,看有没有书店。我俩就分头去找,其间,我问一个当地青年,小镇哪里有书店。他颇茫然地想了想,说,没有。有些失望,往回走,却见刘胜站在五六十米外的街边正冲我招手,他居然找到了。
这是一座三层的商场,二楼有一家私营书店。我在这里居然淘到了两本相当不错的书,一本是胡适的杂文集《容忍是自由的根本》,一本是龙应台的新散文集《目送》。大喜。
看来,“小药铺里也有好人参”这话不假。
(十)
刚到海南时,散步,马路边或乡村窄窄的水泥路面上,走几步就会看到一摊摊暗红色的血迹一样的印迹。由于曾在一家专治肺病的医院工作过多年,不由得联想到开放型结核病人的一些情况。但很快就把这联想推翻了,海南空气这么好,怎么会呢?
日子稍长,知道了这是海南人嚼槟榔吐出来的渣滓。
我是个爱尝试新鲜事物的人,看到那么多海南人都在很有兴致地嚼槟榔,嚼得嘴里红红的,想那东西味道一定不错。就拿了一颗放进嘴里一嚼,酸麻涩的滋味让人难以忍受,连同手中那一包一同扔了。心中不解:海南水果很多,为什么人们都愿意嚼它呢?恰好路边有个海南小伙子在卖东北的葵花籽,而且嘴里也在嚼着槟榔,就过去搭讪,问他为什么嚼槟榔。那小伙子回答的倒也干脆,他指了指我指缝间夹着的香烟说,跟你抽烟一样。
在东北,由于血糖高,我每年冬天只吃一样水果——国光苹果。如今来到海南,超市里卖的苹果只有烟台产的红富士,含糖高,不敢吃。我就先吃一种地产的香蕉,吃了几天,测血糖,不高,放心了。接着,又吃木瓜。小区里的东北女人告诉老伴儿说,木瓜是养颜的水果。木瓜的瓤是金红色的,很漂亮,看老伴儿天天吃,我也不免眼红,上网查了一下,营养很丰富,含糖还不高,就每天跟着老伴吃几块。
眼下,富含胡萝卜素的芒果大批上市了,桃源居的周边有许多果园,大家就到果园去买。
与芒果同时上市的还有山竹、百香果,山竹有“果中之王”的美誉。
海南的亚热带水果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