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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省县域普惠金融减贫效应实证研究

2020-11-16姜霞张俊威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20年22期
关键词:贫困

姜霞 张俊威

[提要] 本文运用面板数据,从金融服务的渗透性、使用情况和使用规模三个维度构建金融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对贵州省毕节市县域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并实证检验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村地区的减贫效果。结果表明:2009~2018年毕节市县域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呈上升趋势;地区之间农村普惠金融发展不平衡,下属7个县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呈现出较强的地区差异性;县域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村地区的贫困减缓有着显著影响。并就进一步发展普惠金融和增强金融减贫效应提出相应的建议。

关键词:县域普惠金融;贫困;减贫效应

中图分类号:F83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0年9月11日

一、引言

2005年联合国首次提出普惠金融的概念,它是指在满足机会平等原则和商业可持续性的条件下,为农民、小微企业和城镇低收入人群等弱势群体提供金融服务的过程。目前,我国正处在扶贫攻坚的关键阶段,要想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任务和使命,彻底解决农村贫困,发展普惠金融刻不容缓。发展普惠金融是党和国家的重要战略,它能为贫困地区农户、小微企业等社会主体提供适当且有效的金融服务,切实解决农村地区长期存在的贷款难问题,提高农民收入和资金利用效率,对帮助贫困地区农民早日脱贫起着积极作用。金融扶贫作为我国实现脱贫攻坚目标的有效手段,对提高贫困地区人民生活质量、降低我国总体贫困发生率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意义重大。

毕节市位于贵州省西北部,下辖赫章县、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纳雍县、织金县、黔西县、金沙县、大方县等七个县,常住人口668.61万人,是贵州省经济发展水平最低的地级市。截至2020年初,依然有纳雍、威宁、赫章三个县处于深度贫困的状态,全市农村贫困人口还有12.5万人,占全省贫困人口总量的40.6%,脱贫压力较大。面对毕节农村地区严峻的贫困问题,大力发展普惠金融是解决当前贫困问题的有效办法。因此,探讨普惠金融与农村地区贫困减缓之间的内在联系,对于促进农村普惠金融发展、提高金融产品的有效性、完善农村金融发展体系、实现脱贫减贫目标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本文以毕节市下属七个县为研究对象,重点对各县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进行定量测度,并运用面板数据研究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村地区贫困减缓的实际效果,提出普惠金融进一步发展的政策建议,以期为推动贵州省金融减贫工作的有效实施提供相应的经验借鉴。

二、毕节市县域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实证测度

(一)金融发展指数指标体系的构建。本文参考了国内外学者关于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的研究成果,从金融服务渗透性、金融服务使用情况和金融服务规模三个维度来构建毕节市七县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在金融服务的渗透性方面,选取每平方公里拥有的金融机构个数和每万人拥有的金融机构个数两个指标。在金融服务的使用方面,选取人均存款和人均贷款这两个指标,衡量金融服务在当地居民生活中的使用情况。在金融服务规模方面,用各县存贷款总额占地区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能较好地反映金融发展规模。(表1)

(二)数据来源。本文以毕节市下属七县为研究对象,研究时段为2009~2018年,涉及金融服务渗透性、金融服务使用情况和金融服务规模三个维度六个指标,共420个观察值。数据来源于《贵州省统计年鉴》《毕节市统计年鉴》和《中国县(市)社会经济统计年鉴》。

(三)研究方法

1、数据无量纲化处理。由于各项指标的量纲、单位等不同,不具有可比性,因此采取无量纲化的方式对这些数据进行处理,消除各组数据之间的单位限制,使之具有可比性。

2、熵值法确定权重。为了避免主观因素的干扰而产生的计算误差,本文采用熵值法确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中各项指标的权重,若第j项指标的熵值为ej,则该指标的信息熵冗余度为dj=1-ej,各指标的权重为:

Wj=(j=1,2,…,M) (1)

3、计算普惠金融发展指数。根据各项指标权重,计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综合评价值如下:

IFIit=WjXij(i=1,2,…,N;j=1,2,…,M) (2)

根据公式(2)计算得出各县每年的普惠金融发展指数,取值区间为[0,1],计算结果越接近1,说明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越高;越接近0,说明发展水平越低。

(四)县域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测度结果。根据上述方法计算得到各县2009~2018年普惠金融发展指数,结果见表2。(表2)

整体上看,2009~2018年毕节市各县的普惠金融发展指数均呈明显的上升趋势。其中,2009~2014年各县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提高幅度较小且基本保持平稳,2015年以后,各县的普惠金融發展指数都得到了快速提升,仅有2018年织金县的普惠金融发展指数小幅回落,其余各县依然呈现较为稳定的上升态势。2013年以前,我国农村贫困人口数量众多,贫富差距大,当时的扶贫政策及项目多为粗放漫灌,缺乏针对性,减贫效果不明显,因此毕节各县的普惠金融发展速度较慢。2012年党中央将贵州设为全国扶贫开发攻坚示范区,深入开展扶贫攻坚战,在党中央对贵州省扶贫工作的高度重视下,毕节市扶贫工作取得了可观的成绩。由普惠金融发展指数的变化趋势可以看出,毕节各县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均得到了较大提升。2009年威宁县普惠金融发展指数最低,仅为0.0588,而发展水平最高的赫章县也只有0.3595。到2018年,各县普惠金融水平都大幅提高,黔西县普惠金融发展指数达到0.9117,位列第一,威宁县普惠金融发展指数虽然较低,只有0.2704,但与其自身相比增长幅度较大,且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从发展趋势上看,2009~2014年普惠金融指数上升最快的是纳雍县,从0.1099提高到0.2251,增长104.73% ,上升最慢的是威宁县,仅提高11.19%。2015年之前,由于党中央精准扶贫的各项政策尚不完善,各县的普惠金融发展速度都较慢,普惠金融发展处于较低水平。2015~2018年,毕节各县的普惠金融指数相较于前几年有了明显提升,其中威宁县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提高最快,由2014年的0.0654提高到2018年的0.2704,增长幅度达313.39%,虽有较高的增长率,但因其本身发展水平一直较低,且受制于多种因素影响,2018年仍在七县中位居倒数。黔西县普惠金融发展指数增长率次之,2018年较2014年增长284.53%,并于2015年超过赫章县和大方县,于2016年超过织金县,成为七县中普惠金融发展指数最高的县,普惠金融指数达到0.9117。2017年黔西县成为毕节市首个脱贫摘帽的县,全县共减少贫困人口30,018户,共123,847人,出列贫困村163个,全县贫困发生率从2014年的15.58%下降到2017年的1.62%。由此可见,普惠金融发展水平与农村地区贫困减缓之间的确存在着密切联系。

从地区分布上看,赫章、威宁、纳雍三县位于毕节市西部,而黔西、织金、大方、金沙位于毕节市东部,东部地区除金沙县外各县普惠金融指数均高于西部各县,而赫章、威宁、纳雍也是毕节市的最后三个深度贫困县,因此毕节县域普惠金融发展情况和脱贫情况均呈现东部优于西部的态势。

三、县域普惠金融发展对贫困减缓实证分析

(一)实证模型的构建。贫困减缓是多个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为了研究毕节市各县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村减贫效果的影响,本文从收入、教育、就业三个方面综合对各县贫困减缓效应进行测量,以普惠金融发展指数为核心变量,选取农村经济增长、教育投入力度、政府干预力度、城乡收入差距等变量作为控制变量,构建如下面板模型:

Yit=?茁0+?茁1IFIit+?茁2lnRGDPit+?茁3EDUit+?茁4GOVit+?茁5GAPit+?着it (3)

(3)式中Y代表贫困减缓,IFI代表普惠金融发展指数,lnRGDP代表农村经济增长,EDU表示教育水平,GOV代表政府干预力度,GAP代表城乡收入差距。i=1、2、3、4、5、6、7,分别代表赫章、威宁、纳雍、织金、黔西、金沙、大方七个县,t表示年份,β1~β5为各变量的系数,β0表示常数项,ε表示随机误差项。

(二)变量选取。各变量含义及计算方法见表3。因变量中,收入贫困减缓方面,用该县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对数化来表示;教育贫困减缓方面,用该县每一百名小学生拥有的教师人数来表示;就业贫困减缓方面,用该县乡村就业人数占全县总人口的比重来表示。由于各维度的指标单位不同,无法进行简单的加总计算,因此对这三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分别得到收入贫困减缓Yb、教育贫困减缓Yc和就业贫困减缓Yd,再对Yb、Yc、Yd加权平均,得到衡量总体贫困减缓的指标Ya。核心变量普惠金融发展指数通过计算得来。控制变量中,农村经济增长lnRGDP用第一产业GDP指数(1990年=100)对数化来表示,该指标越大说明农村经济增长越快;教育投入力度EDU用该县财政总支出中教育支出所占比重来表示;政府干预力度GOV用该县财政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表示,指标数值越大说明政府干预力度越大;城乡收入差距GAP用该县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值来表示,比值越大说明城乡差距越明显。(表3)

(三)数据获取。数据选取时段为2009~2018年,数据来源于EPS全球统计数据/分析平台和《贵州统计年鉴》,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4。(表4)

(四)普惠金融减贫效应实证分析。本文利用Eviews7.0软件,对毕节七县2009~2018年的数据进行了面板分析,发现解释变量之间存在着共线性,剔除城乡收入差距GAP和农村经济增长lnRGDP后模型回归效果良好。通过Hausman检验,计算p值为0.076,在5%显著性水平下不拒绝原假设,说明选用随机效应模型比较恰当。因此,选取随机效应模型并对毕节市七县的普惠金融减贫效应进行面板回归分析。由实证结果可以看出,模型的R2为0.4404,拟合效果一般。核心指标普惠金融发展指数IFI的系数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充分验证了普惠金融发展对毕节市整体贫困减缓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指标系数为0.3377,表明毕节市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每提高1个百分点,减贫效应就相应提高0.3377个百分点。在控制变量的各指标中,教育投入力度EDU系数为0.093,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普惠金融的减贫效应和当地教育投入力度没有显著相关性。政府干预力度GOV系数为-0.883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说明该指标对毕节市贫困减缓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政府干预力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减贫效应降低0.883个百分点。说明政府干预对农村地区经济发展和贫困减缓不存在积极的促进作用,财政对金融资金的撬动作用不强。(表5)

四、结论及政策建议

本文从普惠金融与农村地区贫困减缓视角构建了地区普惠金融發展水平测度体系,运用面板模型探讨了普惠金融发展与地区贫困减缓之间的关系。得出以下结论:一是毕节县域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整体不高,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国家对贵州扶贫力度的加大,2008~2019年毕节市县域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显著提高并呈逐年提升的趋势。二是毕节市地区之间农村普惠金融发展不平衡,下属七个县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呈现出较强的地区差异性,东部地区几个县的发展水平明显优于西部地区。三是毕节县域普惠金融发展对农村地区贫困减缓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减贫效应明显。基于上述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一是提高农村地区的金融网点覆盖率,增加ATM机和POS机在农村地区的投放数量。加快完善农村地区交通、电信、水利、能源等基础设施,打破农村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瓶颈,助力农民脱贫摘帽。加强普惠金融服务供需双方的互联互通,建立农村信用信息服务中心和互联网信用服务平台,将贫困农户信用信息纳入征信系统,为农户提供信用信息查询、信用结果分析等服务,提高他们的信用意识。

二是加大对农村居民和其他弱势群体普惠金融知识的普及和宣传力度,提升贫困农户的金融素养。不断优化农村电商支付结算服务,大力推广数字普惠金融在农村的发展,积极推进“云闪付App”、“全民惠农App”等互联网移动支付手段在农村地区的应用,扩大农村地区金融服务的覆盖面。强化农民和城镇低收入人群的风险防范意识,定期对普惠金融机构的在岗员工进行监督和培训,提高他们的管理水平和服务意识。

三是关注普惠客户群综合金融需求,为贫困农户推出多种可供选择的贷款产品,提高普惠金融产品的多样性。适当降低金融服务门槛,简化业务流程,合理调整放款期限和利率,切实解决农户融资难问题。充分利用互联网、大数据、区块链等现代科技手段,积极拓展手机银行、微信银行、电话银行、网上银行等电子信息渠道,逐步扩大农村普惠金融的服务边界。

四是通过适当降低金融机构的贷款利率、延长贷款期限、提供特色农业保险等方式,加大对农村地区新业态、新模式、新产业的金融支持力度,推动普惠金融与产业扶贫的有效对接。积极探索股份合作、订单帮扶、农业产业链金融等多种利益联结模式,提高农户参与产业扶贫的积极性。结合不同地区特色产业发展需求,开发设计差异化、特色化的普惠金融产品,精准对接农业产业发展。

五是强化政府对银行、信用社、投资公司等中小金融机构的政策支持,建立健全覆盖面广、可持续发展的普惠金融体系。充分发挥已设金融机构金融服务的辐射作用,大力培育新型农村金融机构,引导商业银行、政策性银行业务更多地向“三农”扩展和延伸。完善金融监管制度和相关法律,把正规金融与非正规金融有效连接起来,共同促进贫困减缓。

主要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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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许加宏.普惠金融发展程度及其减贫效应研究——以山东省菏泽市8县(区)为例[J].金融纵横,20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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