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外语教育技术研究动态及热点分析

郑艳群 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国际教育研究院

教育出现之始就有教育技术，并非有了信息技术、有了科技才有教育技术。这里所说的技术，既指有形的物化技术，又指无形的智化技术。随着人们对教育技术认识的深入和技术的发展，人们发现了一些从未认识到的问题，或者开始重视一些过去未曾重视但又愈加凸显的问题。如何运用教育技术解决学科教学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已经成为各个学科共同探讨的话题，其目的是更好地为教学服务。教育技术已发展成为一个专门的学科，即教育技术学。作为一个学科，其真正成熟的标志是不仅有自己的专业、培养目标、课程、师资队伍，还有专门的学术会议、期刊等。本文基于翔实的国际外语教育技术专门会议的主题、子议题、主旨报告及专题报告，期刊论文题目和摘要，教育技术专业和课程信息，计算其中的词语频率和关联关系，进而讨论国际外语教育技术研究动态，并对近年来的热点研究问题进行分析。

一、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信息及研究热点分析

（一）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信息

教育技术领域重要的学术会议有很多，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如下关于外语教育技术中特殊的一类。如表1 所示。

表1 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信息

由表1 我们可以看出，该领域的研究有如下三个特点。第一，它们都是关于外语教学教育技术的专门会议。这表明外语教学和研究不仅伴随教育技术的发展在发展，而且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专门的分支领域，即外语教育技术。第二，有些重要的会议实际上早在1993 年就发起了，前辈们在过去近30年的时间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推动了该领域的进步。第三，近年发起的会议体现出多学科或多领域交叉与融合的特点。

上述会议每年召开一次，它们为促进该领域的学术交流搭建了重要平台，是推动学科进步和繁荣的重要阵地。对这些会议的主题和子议题，以及会议主旨报告和专题报告进行深入分析，可以一览该领域的发展脉络和当前状况。

（二）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主题和子议题分析

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以探讨如何利用教育技术提高外语教学的效率、扩大教育规模、降低教育成本为宗旨，在不同时期对信息技术环境下的二语教学和学习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影响，对学科的发展起到了引领作用。其主题和子议题或是当时学界关心的新问题，或是正视当下、面向未来的敏感问题，或是重要的学科理论与实践问题，体现了学者们的新思考与新认识。其中，会议主题反映的是会议的中心思想，也是研究者们力求解决的主要问题；子议题是主题的具体体现，它围绕主题展开，并具有明确的针对性。我们既可以对会议的主题和子议题进行历时发展分析，又可以对某个时间段进行共时分布分析，通过最新的会议主题和子议题了解当下的研究状况和未来趋势。

上述国际会议中，CALICO（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联盟）和EuroCALL（欧洲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协会）创会时间早且国际影响力大，值得作为重要案例进行分析。其中，CALICO 是一个国际组织，它致力于研究和开发计算机技术在语言学习中的应用。20 多年来，众多对技术应用于外语教学感兴趣的人员包括语言教育工作者、程序员、技术人员、网页设计师、CALL 开发人员、CALL 从业者和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人员，一起探索大家共同关心的理论和实践问题。EuroCALL 是一个汇集了一批语言教育技术研究者、从业者和开发者的国际组织，他们对技术应用于语言学习与教学充满了热情。20 多年来，EuroCALL 致力于在应用语言学、教育技术、计算机媒介传播及数字文化等领域建构与分享知识，不仅为全球语言教育技术研究与实践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也为建立和传播以技术为中介的语言学习与教学的创新性研究和实践提供了欧洲视角。下面我们分别以CALICO 和EuroCALL会议为例，对其会议主题和子议题的相关信息做简要分析。

1. 会议主题分析

回顾学科发展的重要节点对于学科研究的传承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它可以使我们看清学科发展的轨迹，厘清教育技术与语言教学的关系；帮助我们深刻地认识教育技术在语言教学中的作用以及教育技术可能在教学领域产生的变革，并据此从各方面做好积极的准备。

表2 中，以2018 年为例，CALICO 会议的主题是“Connecting CALL’s Past to Its Future（连接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的过去和未来）”。这一会议主题反映了学界的一种思考：从传统的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CALL）到网络时代各种新兴技术和新型教学形式的不断涌现，人们站在一个发展的新时代，一个承上启下的节点上，对面向未来的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专家和学者们给予了诸多期待。

从CALICO 历届会议主题看，CALICO 会议一直是与科技的发展相呼应，将技术与语言教学和学习相融合，关注应时性、前瞻性语言教学和学习的研究热点。包括多语言和数字文化（或者说数字文化时代的语言教学）、数字化语言学习中的交互、如何在信息时代重新定义语言学习、大规模开放教学与未来语言学习、数字时代语言学习的复杂性、开放教育中语言学习的资源与设计、虚拟语言学习社区的创建、核心技术问题等。这些曾伴随技术的兴起而具有鲜明技术色彩的问题或有关外语教学根本性的、永恒的问题，都曾作为会议主题。这既显示出了该领域专家学者的视野，也体现了时代发展的需要。可以说，该会议的关注点始终位列时代的前沿，起到了非常好的引领作用。

表2 CALICO 历届会议主题

2. 会议子议题分析

子议题通常是会议主题的进一步细分和深化。2018 年EuroCALL 会议主题及子议题如表3 所示。

表3 2018 年EuroCALL 会议主题及子议题

从表3 我们可以看到，在CALL 背景下，学界既有围绕外语能力的宏观思考导向，又有关于外语教学方式和学习过程研究的微观探究指引。这些议题既有当前学科发展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又有围绕教育技术定义的核心内容。例如，基于技术的、具有互动性的新产型语言教学与学习环境的构建和应用问题，基于学习行为和学习过程的语言学习评估理论、实践和技术问题。

（三） 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主旨报告和专题报告分析

学术会议通常会安排该领域有影响力的专家学者围绕会议主题做主旨报告，这些报告水平较高，通常是在宏观层面下做出的具体研究，具有扎实的理论基础，也反映出专家们对学科发展的最新思考。专家们站在时代的前沿，力求展示其学术权威性，起到引领作用。因此，对大会主旨报告进行分析有利于我们体会专家的视角，宏观地领略学科发展的全局问题。在此，我们将通过建立“主旨报告和专题报告题目专业词语数据库”并进行分词计算得出结论。首先，我们从宏观的视角，分析表1重要学术会议2013 年至2018 年间大会主旨报告题目中主题词的分布特征，力求对学科研究领域有更全面的了解。

另外，会议往往会将研究内容、对象、方法、材料等方面相似或相关的研究集中在一起，安排专题报告。在专题报告中，专家学者在同一专题下就各自的最新研究展开交流与讨论，这些专题通常都是学科面临的瓶颈问题或专家们最为关心的前沿问题。因此，对专题报告进行分析有利于我们通过一些类型化和范畴化的研究，集中并深入地思考特定的学科问题。我们以CALICO 会议为例，对2018年专题报告的议题进行分析。

1. 会议主旨报告分析

根据表1 中重要学术会议2013 年至2018 年间大会的主旨报告题目，我们对其中的主题词进行了汇总。通过可视化软件对主题词进行分析，并按领域进行分类，可以计算出比较突出的研究领域，如图1 所示。

图1 2013—2018 年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主旨报告题目主题词领域分布及频率指数

由图1 可见，专家学者讨论最多的是资源问题，这与AECT（美国教育传播与技术协会）在1994 年发布的教育技术定义1所述研究范畴是一致的。这显示出人们对资源的重视以及资源在语言教学中的重要和根本作用。其他高频领域有技术、研究方法、学生、教学、习得、语言要素、测试、教师、语言技能教学等。

下面我们再就大家都非常关心的教学领域做简要分析。2013—2018 年重要学术会议主旨报告教学领域分布及频率指数如图2 所示。

图2 2013—2018 年外语教育技术重要学术会议主旨报告教学领域分布及频率指数

从图2 我们可以看出，针对训练形式的研究最为丰富，而其中又以游戏化教学/教育游戏研究居多。这是一个被当今教育技术重视，但不受传统教学重视的领域。事实上，游戏应用于教学自古有之，它甚至正演变成为教育学的一个分支领域。已有为探讨游戏如何应用于教育而召开的专门的国际会议，如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E-Learning and Games（Edutainment）。教育游戏旨在将特定的教育目的和游戏的趣味性结合起来，兼具教育性和娱乐性，形式上以计算机游戏和视频游戏为主。语言教学有鲜明的学科特点，例如需要技能操练，互动性、交际性强等，这与游戏的某些特点非常契合。技术手段在语言教学中的作用和应用形式非常值得探索。

2. 会议专题报告分析

根据表4 所列的专题报告议题及相关说明信息，我们可以看到以下几个关键问题：①重视对无形技术的讨论，以及对过往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与学习的总结和反思；②重视语言教学和学习的学科特性，促进与相关学科的交叉与融合，如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用于外语口语和书面语等级评定等；③通过师生互动、人机互动的共同参与的合作方式，力求创新语言教学与学习环境，包括教材、资源、管理，以及与目的语使用者的联合等；④与异步在线语言教学相比，同步在线环境提供了口语交际模态，用于远程口语教学具有明显的应用优势，值得重视；⑤继续探讨技术手段是如何应用于课堂教学的，特别是与语言教学密切相关的多媒体技术与课程的整合以及网络技术的应用；⑥探讨为提高语言教学与学习效果的远程在线语言教学、教师和学习者相关的理论问题。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课堂教学多次在重要场合出现。例如，在2018 年度GLoCALL 大会上的一个主旨报告题目为The Disruptive Effect of Technology on Communication and Meaning-Making in the Language Classroom: A Complex Systems Theory Approach（技术对语言课堂交流及意义建构的突破性影响：复杂系统理论研究）。又如，2018 年度CALICO 会议会前工作坊就有不少相关题目，如The Parallelism of Digital Game Design and Effective Language Pedagogy: Exploiting Synergies for the Creation of Classroom Materials（数字游戏设计与有效语言教学法的相似性：利用协同效应创建课堂材料）和Creating Interactive Fiction and Narratives for the Language Classroom（为语言课堂创造互动小说和叙事）。这提醒我们，与非课堂教学或者非面授、非在场的教学相比，外语课堂教学仍然受到重视。另外，在外语课堂教学中，可以用复杂性理论来研究外语课堂教学中的复杂现象。那么，外语课堂教学有什么特别有利的因素，课堂习得的特点和规律是什么，这些问题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

表4 2018 年度CALICO 专题报告议题

二、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信息及研究热点分析

（一）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信息

我们搜集到除教育类、语言教学类期刊以外，专门发表外语教育技术论文的重要期刊，如表5 所示。

表5 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

这些期刊有悠久的历史，体现了外语教育技术长久以来的受重视程度。

需要强调的是，经过分析，这些重要期刊的内容与表1 重要学术会议中所呈现的热点和前沿问题有非常多的相近之处。这也可以从一个侧面说明，本文考察的重要学术会议和重要期刊具有同质性，且在业界有相当高的水准。它们是外语教育技术研究的重要财富，值得参考和研究，应予以充分的重视。

（二）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高频主题词分布特征

首先，我们对上述期刊涉及的主要研究领域进行分析。借助VOSviewer 软件得到关于2015—2018 年5 份权威期刊中1116 篇论文的题目、摘要、主题词表及词频统计数据，再对高频主题词进行分类，将属于同一研究领域的高频主题词归入对应的研究领域，形成期刊论文领域图谱。图谱显示，研究方法、习得、教育技术、国别/语别、语言要素、学习者、语言技能和教师等占比相对较高，说明这些类别比较受关注。其分布特征如图3所示。

图3 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高频主题词领域分布及频率指数

其次，我们可以进一步得知相关下位信息：①“研究方法”类中的主要内容有组、访谈、案例分析、实验组、后测试、预（预实验）、显著差异、处理（处理方法）、定性分析、实验、定性研究、实证研究、定量分析；②“习得”类中的主要内容有理解、习得（二语习得）、反馈、顿悟、输入、偏误纠正反馈、L2 发展；③“教育技术”类中的主要内容有技术、计算机辅助语言学习、计算机中介交流（CMC）、线上远程协作、游戏、语料库、感知、多模态、DDL、Facebook、同步计算机中介通讯；④“语别”类中的主要内容有英语、汉语、西班牙语；⑤“语言要素”类中的主要内容有词、词汇、语篇、文化和语法；⑥“学习者”类中的主要内容有学习者、儿童、英语作为外语的学习者、自主、年龄、学习者的感知、年轻的学习者、积极的态度；⑦“语言技能”类中的主要内容有读、读写能力、发音、口头产出。

（三）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高频主题词相关性分析

我们再对这些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2015—2018 年5 份权威期刊中1116 篇论文中的题目及摘要的高频主题词进行密度可视化分析，即可观测到相关主题词群的分布特点，如图4 所示。

图4 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高频主题词密度可视化图

这个密度可视化图中区块颜色的明暗度和区块面积的大小代表了学界对特定研究领域相关研究问题的重视程度；这些高频主题词之间距离的远近代表了它们相关性的弱与强。2由此我们可以快速地对突出的类别进行观测，如“language learning（语言学习）”“effect（效果、影响）”“practice（实践）”等，以及“group（组）”“type（类型）”等。若在密度可视化图中出现红色区块，则表明这是绝对集中或突出的研究问题，图4 并没有出现该情况，说明现阶段并没有某个问题是特别集中或突出的。因此可以说，在发展阶段对任何方面的研究和探索都是必要和有意义的。

我们利用VOSviewer 软件对题目及摘要的高频主题词进行了网络可视化分析，以便观测主题词间的关联关系以及关联关系的远近，如图5所示。3

图5 国际外语教育技术重要期刊高频主题词网络可视化图

主题词的共现关系实际上可进一步揭示研究类别或研究手段。例如，从图6 中我们可以看到，“language teacher”—“practice”之间的距离与“language teacher”—“technology”之间的距离相比，前者距离更短，表示关系更近，即在“语言教师”类的研究中，与实践相关的教师研究多于与技术相关的教师研究。用同样的方法我们可以得出其他相关性结果。4又如，“reading”—“instruction”之间的距离与“reading”—“comprehension”之间的距离相比，前者距离更短，表示关系更近（“reading”—“instruction”更常同时出现），说明从教师角度出发的“阅读教学”类研究多于从学生角度出发的“阅读理解”类研究。

图6 与language teacher 关联的主题词分布特征

关于研究方法的内容，从图7 中我们可以看到，“control group”—“test”之间的距离与“control group”—“instruction”之间的距离相比，前者距离更短，表示关系更近，即相比于教学方面的研究，控制组这样的自变量处理方法更多地被应用于测试相关研究。其他例子5如，“case study”—“technology”与“case study”—“interview”相比，前者在可视化图中的距离更短，表示关系更近，即可以通过多种手段开展个案研究，与访谈类研究相比，技术类相关的个案研究相对更多。

图7 与control group 关联的主题词分布特征

这些信息都可以提供给人们不同的研究参考或研究启发，也可以帮助人们从中把握或了解当前研究动态和趋势。

三、世界教育技术学相关专业课程发展动向及特征分析

一个学科的活跃程度，从其多样化的专业课程设置以及频繁的更新中便可窥见一斑。因此，考察近期教育技术学相关专业课程设置及发展动向，有助于预见学科未来的发展方向。在此，我们重点关注与外语教学相关的部分。

（一）教育技术学相关专业课程发展动向

我们考察了美国教育学排名前十三的高等院校6教育学院系的情况及教育类课程，其中重点关注和教育技术有关的课程。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与教育技术有关的专业方向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热点内容，比如：技术创新和教育，教育中的通讯、计算和技术，学习、设计和技术，统计、测量、评估和教学技术，学习科学和技术，教育传播与技术，学习技术，教学系统设计技术，等等。

放眼世界，当我们考察教育学较发达的其他国家和地区（如澳大利亚、德国、加拿大、英国等）教育学排名靠前的院系，分析其相关专业和课程设置的特点时，就会发现如下一些新的前沿专业或方向：ERP 技术，大脑、思维和教育，行为与认知神经科学，机器学习与人类学习，人工神经网络与神经科学交叉的教育，计算神经学，当前认知神经科学的主要问题，认知神经科学方法，神经影像学，认知神经科学与课堂教学，社交、认知和情感神经科学，神经语言学，心理学与认知神经科学的实证研究，心理学与语言科学研究的网络编程，学习差异的神经生物学，言语的产生、感知和神经处理的当前问题，语言的遗传学和神经生物学，语言神经科学，语音处理神经生物学，等等。

（二）教育技术学相关专业课程发展动向的特征分析

根据上述专业和课程的发展动向，我们可以发现其突出的特征体现为关注教学应用和教学研究手段的技术性，并涉及包括心理和生理在内的语言和语言教学的根本问题。

具体可以归纳为如下五个特征：①关注新技术；②关注大脑、思维及其网络；③关注认知、心理、感知和情感等方面；④关注神经、生物的问题；⑤关注教育、行为和社交等。

概括地说，我们可以形成这样的认识：第一，外语教育技术具有多学科、跨学科的特点；第二，既有有形的物化技术，又有无形的智化技术。这些是外语或二语教师特别需要关注的问题。相信在未来，无论是专业还是课程，都会向这些方面发展，并且会更具交叉和融合的特点。

我们有理由相信，不久的将来，通过技术手段可以更深刻探寻到语言学习的规律，也会使我们对教学和学习有更加深入、细致的认知。现在通过一些研究成果我们实际上已经看到了这样一种发展趋势，教育技术正全面支撑和引导着教学设计的开展。但是，我们更希望看到在语言研究、语言教学研究和语言学习研究中涌现出这样的成果。这可能会大大地改变我们对于语言研究、语言教学研究和语言学习研究的一些固有认识，可能会以更多元、更技术化的方式提高语言教学的效率。

四、结语

外语教育技术研究一直受到学者们的关注，现有的代表性研究也是通过对事实材料的调查和分析得出结论（罗红卫、祝智庭，2011；孙凤兰、胡加圣，2014；殷和素，2011；郑春萍，2015；尹婷、焦建利，2018；李静、于志涛，2015）。与之相比，本研究的特点是：①从时间上看，具有继承和延续性。因为郑春萍（2015）报告中涉及的5 本权威期刊与本文所选相同，其观察的时间范围为2010—2014 年，尹婷、焦建利（2018）是对其中一项关于CALL 研究方法的专刊（Language Learning & Technology，2017）进行分析。而本研究限定在2015—2018 年，可以从中了解新近外语教育技术的发展状况。②对本领域5 本权威期刊上的1116 篇论文的题目和摘要中的词语进行分析，以VOSviewer 软件运行出的词语频次作为客观依据，重点观察高频词语的领域分布，计算出研究热点领域。考察高频词语之间的关系，通过可视化图中节点间的距离和连线，我们发现了很多学界广为关心的具体研究热点实例，并比较了同一范畴内研究对象之间关联性的强弱，据此报告关联研究动态。由此得到了更具体、更系统的领域知识，如不仅可以知晓词汇或阅读方面是研究热点，还可以从中知晓语言要素教学和语言技能教学系统中其他项目的相对热度。③对本领域5 个著名国际会议2013—2018 年的主题、议题、子议题171 条，主旨报告和专题报告题目856 条进行分析，以VOSviewer 软件运行出的词语频次作为客观依据，再对结果按领域进行分类，计算出较突出的研究领域和子领域。而已有的相关研究如孙凤兰、胡加圣（2014），仅限WorldCALL 2008 年主题发言的情况，尚未有对国际外语教育技术所有重要会议的全面报告。④本文还报告了教育技术学相关专业课程的情况。

从国际视野来看，教育技术作为真正的学科，在走向成熟的过程中，涌现出了大量的前沿和热点问题。从其重要学术会议、期刊，还有学科课程建设中都能够看出，这个领域非常活跃并且仍在迅速发展。以教育技术的定义为例，随着人们对教育技术外延和内涵认识的不断深入，其定义也在不断更新。再如，远程教学伴随通信技术的产生而出现，其技术手段不断发展，从函授、电视到网络，其定义也随之不断变化。以开放的眼光看待教育技术，看待外语教育技术的发展，有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教育技术并应用教育技术的理论开展外语教学实践。

附注

1 教育技术是关于学习资源和学习过程的设计、开发、利用、管理和评价的理论和实践。

2 图中呈现出明暗不一，面积大小不等的色块区域。一个色块区域可对应一个术语或相关术语构成的术语群。颜色越亮，表明该区域中术语数量越多且术语间的相关性越高（最极端情况为红色，本处未出现）；反之，区域颜色就越暗（最极端情况为蓝色，本处未出现）。本密度可视化图提供了对文献计量网络中主要领域的快速概览。

3 图中每个圆点代表一个术语，圆点越大，表示该术语出现的频次越高。两个圆点之间距离越短，即在图中分布越靠近，表明两个术语共现的次数越多。颜色代表不同的领域，其中每一种颜色代表一个主题/领域（cluster）。本网络可视化图提供了对文献计量网络中术语相关性的快速概览。

4 类似的可视化图此处从略。

5 此处可视化图从略。

6 本文考察的是教育学排名靠前的美国大学，包括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宾夕法尼亚大学、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纽约大学、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印第安纳大学布卢明顿分校、弗吉尼亚大学、佐治亚大学、宾州州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