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诗意铺开之地
2020-11-12雷杰龙
约瑟夫·布罗茨基赞美德里克·沃尔科特说,在他笔下,他的祖国圣卢西亚和加勒比海地区不是世界文明的外围地带和莽荒之地,而是世界文明铺开的地方和诗意充沛的天堂。
20 世纪下半叶以来的中国诗歌版图中,云南也是这样的天堂。抗战时期,西南联大一群后来以“九叶诗派”命名的青年诗人们就开始了在云南大地上的歌吟,开始了对云南的现代性诗歌书写。云南现代性诗歌书写铺展至今,对云南诗意的发现已经形成气候,蔚然大观,在今日中国现代诗歌版图中日益呈现出天堂般的色泽和气质。
诗歌中的云南天堂是一种元气充沛的诗意存在,诗歌书写,正是对这种存在的探索、发现和表达。文学发展到今天,主题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十九世纪的文学主流是批判现实主义,社会观察和批判是文学的最大主题。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后兴起的现代主义文学,现代化大潮环境下人性的探索和批判成为文学的最大主题。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至今,文学主题继续拓展,对存在的探索和发现逐渐成为文学的最大主题。而存在,是包括对宇宙、社会、人生、世间万事万物的综合性、多元性、包容性描述、思考、感悟和诗性表达。从这个角度说,今日的文学,具有相比往日更加深邃、宽广的维度和内涵。今日云南诗歌在中国诗歌版图中的边界上升到前所未有的维度,不是什么所谓的中心文化衰落,边缘文化崛起的结果,而是世界文学主题不断变迁拓展到今日的结果。既然今日文学的最大主题已经发展到感悟存在、发现存在、书写存在,那存在就没有什么所谓中心和边缘之分,和德里克·沃尔科特所处的圣卢西亚和加勒比海地区一样,云南亦非世界文明的天涯海角之地,只要诗人对云南的书写足够优秀,云南就能成为诗意铺开的地方,成为诗意充沛的天堂。而幸运的是,云南的诗人们足够优秀,今日云南诗歌在中国诗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正是云南诗人们足够优秀的明证!
2016 年,本刊曾特邀诗人王单单、胡正刚、麦田参与组稿,编辑刊发过一期“云南青年诗人专号”。时隔4 年,王单单、胡正刚又应本刊之邀,再次参与组稿,编辑了这期“云南青年诗人专号”。邀请他们,是因为他们深爱诗歌,在云南青年诗人群里交游甚广,能够发现许多优秀诗人和作品,让专号更接地气。在此,本刊对他们的艰辛付出表示感谢!
需要说明的是,2016 年那期专号,截止70 后,把云南60 后诗人pass 掉了。这么做,不是什么划代的问题,而是那时便有信心:这可是诗歌重镇云南,对一本杂志而言,即使让50 后、60 后优秀诗人退隐,云南70 后至90 后诗人的诗歌,亦足以撑起一期漂亮的专号。时隔短短4 年的这期专号,我们又忍痛把70 后诗人pass 了,加入了00 后诗人,理由和4 年前一样,我们自信:以云南青年诗人的厚度和成长速度,让70 后诗人退出,应该同样能够撑起一期漂亮的诗歌专号。当稿子编辑完成之后,我们欣喜发现:效果不出所料,眼前150 余位青年诗人的作品精彩纷呈,云南70后诗人的退出(对本专号而言),80、90 后诗人的成长,00 后诗人的加入,对一期诗歌专号的质量几乎没有什么影响。这让人感到欣慰,时序代迁,风起云过,花开花落,云南大地诗意充沛,云南诗歌的青春气质生生不息,诗意铺展的能量没有丝毫衰减。在这春光浩荡的时节,我们祝愿:大地安住,生命不息,诗意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