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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乡村重构特征及其驱动机制探析

2020-11-09姜鑫王鹏飞

农村经济与科技 2020年14期
关键词:阶段性北京市

姜鑫 王鹏飞

[摘要]通過构建乡村重构程度评测指标体系,定量评测北京市各乡镇2006-2016年间的乡村重构程度,探究各阶段乡村重构的典型特征及驱动因素,并对未来北京市乡村重构实现路径提出建议。研究表明:北京市152个乡镇均发生了乡村重构,其中,3()个乡镇处于起步阶段,54个乡镇处于发展阶段,45个乡镇处于深化阶段,23个乡镇处于“成熟阶段”,不同阶段的典型特征各不相同;北京市农村地区的乡村重构离不开自然资源、区位条件等内部因素及政策、优秀领导者、市场需求、城镇化、工业化及农业技术进步等外部因素的综合驱动。

[关键词]乡村重构;乡村重构程度;阶段性;北京市

[中图分类号] F127

[文献标识码]A

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使耕地面积减少、农村空心化、农村经济发展滞后等一系列问题逐渐出现。为此,地方参与者必然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推动乡村地区社会经济形态和地域空间结构的重构。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必须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破解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等突出问题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核心,而重构农村地区社会经济形态和地域空间结构即进行乡村重构,是乡村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手段。Woods认为,乡村重构是指在快速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中,由于农业经济地位的下降和农村经济的调整、农村服务部门的兴起和地方服务的合理化、城乡人口流动和社会发展要素重组等不同因素的交互影响,农村地区的社会经济结构重新塑造的过程。乡村重构作为城镇化和工业化的必然结果逐渐成为乡村地理学的研究热点。目前,国内关于乡村重构的研究,部分学者围绕乡村重构的概念内涵、理论认知、特征、驱动机制、发展模式与实现路径进行研究;也有部分学者围绕空间重构的时空格局差异及从空心村、土地整治、农村居民点演化等人手,探究乡村重构过程。但是缺乏对乡村重构整体程度及影响因素的定量、综合的分析评价。因此,本文以北京地区的乡村为研究对象,在构建乡村重构程度评测指标体系的基础上,探讨北京市各乡镇乡村重构程度,分析其阶段性特征和驱动机制。

1 数据来源与模型构建

1.1 数据来源

本研究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2006年、2016年北京市各区年鉴、各区统计年鉴及通过解译Coogle Earth上截取的北京市遥感影像图所获取的数据。

1.2 模型构建

1.2.1 指标体系的构建

遵循数据的科学性、主导性、整体性、可得性与可比性相统一原则,从经济发展(农村经营总收入、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粮食作物单位面积产量、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占比)、社会发展(农村人口每千人拥有乡镇中学个数、人均图书馆藏书拥有量、平均每千人拥有执业医师数)、空间演化(单位斑块农村居民点用地面积、生态用地面积占比、人均粮食作物播种面积)三个方面选取反映北京市乡村综合发展水平的具有代表性的十个指标,构建北京市乡村发展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1.2.2 乡村发展指数

乡村发展指数(rural development level,RDL)反映特定时间节点的乡村综合发展水平,计算公式如下:

xit式中:RDL为乡村发展指数,为乡村综合发展系统内的第i项评价指标的标准化值;ai为第i项指标的权重值。其中,研究采用极差法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采用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

1.2.3乡村重构强度指数

乡村重构强度指数(rural restructuring degree,RRD)反映研究期内研究区域乡村重构的程度,其计算公式如下:

2 北京市乡村重构程度定量评测及阶段性特征探析

2.1 乡村发展水平

运用公式(l)分别计算北京市2006年、2016年各乡镇的乡村发展指数,从而定量评判各乡镇的综合发展水平。2006年,北京市乡村发展水平的空间分布较为分散,康庄镇、峪口镇、马池口镇等乡村发展指数较高,乡村发展的综合水平较高,而永定镇、马坡镇、后沙峪镇等乡村发展指数较低,乡村发展的综合水平较低(图1)。

2016年,离中心城区较近的乡镇(如,妙峰山镇、青龙湖镇等)以及北部地区(如雁栖镇、峪口镇等)乡村发展指数较高,乡村性较强,乡村综合发展水平较高,而大庄科乡、蒲洼乡、清水镇等深山区及外围地区乡村发展指数较低,乡村综合发展水平较低。相比2006年,2016年各乡镇的综合发展水平均呈不同程度的上升趋势,距离中心城区较近的乡镇发展的更迅速。

2.2 乡村重构程度测度结果

运用公式(2)计算北京市152个乡镇的乡村重构指数,其结果均大于1,即2006-2016年间北京市各镇均发生了乡村重构。运用聚类分析法,将其划分成“起步阶段”“发展阶段” “深化阶段”及“成熟阶段”四个阶段。其中,30个乡镇处于“起步阶段”,54个乡镇处于“发展阶段”,45个乡镇处于“深化阶段”,23个乡镇处于“成熟阶段”(图2)。

由于北京市各乡镇的地理位置、资源禀赋、经济文化基础等方面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其乡村重构程度存在较大的地域分异。处于“成熟阶段”的乡镇主要位于离城市中心较近的地方及旅游业等非农产业发展较好的地方,处于“起步阶段”的乡镇,主要位于城镇化率较高的乡镇以及发展相对落后的远郊区外缘地带。

2.3 乡村重构的阶段性特征

乡村重构是一个系统化的过程,不同阶段具有不同的特征,但主要涉及农村经济结构优化升级、社会形态优化重组、景观格局优化整合3个方面。随着内外部要素的发展变化,乡村地域系统有可能进行新一轮的乡村重构和演化过程,也有可能不完全经历这4个阶段。

在乡村重构的起步阶段,经济重构崭露头角,产业结构以传统粮食种植为主,虽农业技术有所提升,但工业及服务业等发展滞缓,缺乏经济活力;开始建设道路等基础设施,公共服务、教育医疗也开始完善,社会重构开始或者将要出现;农业生产破碎化,资源开发、沿主干道路建设宅基地等行为使生产空间、生态空间减少,未出现或将要出现空间重构。

在乡村重构的发展阶段和深化阶段,农业结构不断调整优化,农业生产向机械化、集约化、规模化方向发展,有机农业兴起,乡村旅游等非农产业发展迅速,开始出现农村空间商品化现象,经济重构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并逐步向内涵式发展方向转变;社保体系不断完善,基础设施建设进一步加强,乡土文逐渐被挖掘,社会重构也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农业生产的破碎化现象随着农业的集约化、规模化生产而不断改善,生态林的建设、旅游资源的保护使生态空间有所扩展,村庄的合并及农村社区的建设使生活空间逐步优化,原有生活空间腾退为生产或者生态旅游空间,空间重构开始出现并快速发展。

在乡村重构的成熟阶段,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升级,农业生产向多元化方向发展,旅游服务业相对成熟,农民收入显著提升,经济重构稳步进行;社保体系、村域基础设施相对健全,乡土文化与民俗旅游等紧密联系,人口素质大幅提高、乡村治理趋于成熟,社会重构相对成熟稳定;生产空间有序化、生活空间集聚化、生态空间优美化,空间重构相对成熟。

3 北京市乡村重构的驱动机制

根据北京市各乡镇乡村重構的阶段性特征,可以看出北京市农村地区的乡村重构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其形成过程离不开自然资源、区位条件等内部因素及政策、优秀领导者、市场需求、城镇化、工业化及农业技术进步等外部因素的综合驱动。

(1)自然资源和区位条件。自然资源和区位条件是乡村重构的物质基础,是推动乡村重构的内部驱动力。自然资源包括土地资源、旅游资源等,自然资源丰富的乡村地域通过与工业、企业联合,并将其资源优势转变为经济效益,并在转变的过程加强相应基础设施建设,重构乡村地域景观格局,从而推动乡村重构。区位条件决定了乡村之间及城乡之间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流频率和效率,较好的区位条件可以推动乡村重构进程,反之将会产生制约作用。在乡村重构的起步阶段,自然资源、区位条件的影响较大,随着乡村重构的不断深化,自然资源、区位条件的影响逐步降低。

(2)相关政策及优秀领导者的推动。乡村发展相关政策和制度是推动乡村重构的重要外部动力。建设用地增减挂钩等土地政策推动了乡村地域景观格局的变化;义务教育、新农合等政策推动了人口素质和社会保障水平的提升;农业贷款额度加大等金融支持政策、农业补贴等财政政策推动了农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乡村重构离不开政策的支持与推动,政策因素贯穿乡村重构的整个过程。优秀的领导者不仅包括政府部门中乡村重构相关政策、措施的制定者、引领者及村长等村干部,还包括带领乡村重构的乡贤能人,他们是推动乡村重构的主体,具有示范及带头作用。

(3)市场需求。市场因素对乡村重构具有一定的引导作用,市场需求的变化引导着农村供给的变化,进一步推动农村经济结构优化升级。例如,城市居民的乡土情怀、乡村文化、休闲娱乐等需求推动着乡村旅游业及相关服务业的发展,绿色健康食品的需求推动了有机农业的发展等。

(4)城镇化、工业化的发展及农业技术的进步。城镇化、工业化的发展及农业技术进步是推动乡村重构的重要外部动力。城镇化、工业化的发展促使农村地域的产业结构由农业生产占主导向工业、旅游业等二、三产业转移,同时也会使农户的就业渠道变的多元化,促进农户收入增加,进一步推动农村经济发展;农业技术的进步使农业由传统的生产方式向集约化、机械化的现代农业生产方式转变。

4 结论与建议

2006-2016年间,北京市152个乡镇村均发生了乡村重构现象,其乡村重构程度可以分为起步阶段、发展阶段、深化阶段、成熟阶段,不同阶段的典型特征各不相同。北京市的乡村重构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是在自然资源、区位条件等内部驱动因素及政策、优秀领导者、市场需求、城镇化、工业化及农业技术进步等外部因素综合驱动下形成的。

根据北京市农村地区乡村重构的驱动机制,结合北京市农村地区乡村重构的阶段性特征,就未来北京市农村地区乡村重构实现路径提出以下建议。

(1)活化农村经济,推动农村经济活动多元化。活化农村经济,推动农村经济多元化是实现乡村经济重构的重要途径。北京市西北部远郊山区可应充分利用其资源优势,在发展民俗旅游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展以养老、养生、绿色等为主题的旅游形式,加强土特产品的研发、出售,从而活化当地经济;东南平原地区应结合自身农业基础进一步推动农业的专业化、集约化、规模化、机械化生产;无论是远郊山区、还是近郊平原地区,都应在可持续发展的前提下积极吸引外资企业,发展非农产业,为当地增加新的经济增长点。

(2)加强乡村基层自治,建立农村多元化组织结构体系。乡村重构离不开地方政府、普通民众、乡村能人及各类乡村组织等行为主体的力量,加强乡村基层自治,建立农村多元化组织结构体系是实现乡村社会重构的重要途径。一方面应完善村民代表大会制度,维护村民的参与权、知情权、监督权等基本权利,使广大村民参与到乡村重构过程中,同时积极培育乡村领导干部,增强乡村基层自治能力及水平。另一方面应大力发展非政府组织,以提高农民进入市场的组织化程度和农民在社会事务方面的组织化程度。

(3)开展土地整治,优化农村空间格局。耕地破碎化、土地资源浪费等问题严重制约了乡村发展,加强土地整治力度是优化农村空间格局,实现农村空间重构的必经之路。一方面应大力开展农用地整治,使农田集中连片,推动农业集约化经营。另一面应通过并村、建立农村社区等形式整合农村居民点,优化村民生活空间。此外,还应注重对土地污染的治理与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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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姜鑫(1995-),女,山东枣庄人,研究生,研究方向:乡村重构、乡村旅游。

[通讯作者]王鹏飞(1964-),男,北京人,教授,研究方向:农业地理学、农村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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