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战区总医院野战医疗所野外实战化训练
2020-11-09张坚强谭俊杰
徐 利,张坚强,谭俊杰,刘 曦*
(1.陆军军医大学陆军卫勤训练基地卫生勤务学教研室,重庆 400038;2.西部战区总医院卫勤部,成都 610083)
军队医院组织机动卫勤分队进行卫勤演练,是卫勤训练实践的一种重要形式,是生成和提高军队医院机动卫勤分队战斗力、保障力的重要途径,是确保遂行多样化军事卫勤保障任务的根本前提[1-2],其目的在于考核评估机动卫勤分队的训练效果[3-4]。当前,军队医院正处于体制编制调整的重要时期,现役编制人员大幅精简、医务人员队伍结构不尽合理等问题[5],使“工训”矛盾突出。因此,军队医院在自训中通常采用“短、平、快”组训方式,这与卫勤实战化训练“全员、全装、全要素”的训练要求相悖[6]。某战区总院为了探索军队医院自训模式,全面提升野战医疗所的卫勤保障能力,借鉴全军机动卫勤分队跨区基地化训练模式,开展代号为“西卫尖兵-2019”年终野外拉练活动。
1 基本情况
“西卫尖兵-2019”演练历时10天,为了全要素训练野战医疗所的卫勤保障工作,提升医院各机动卫勤分队之间的协同能力,除野战医疗所外,医院还抽组预编的野战血站和专科手术队,参训总人数达到154人,出动车辆35辆,携带战救药材3.5个基数,战常材1个月量,储备模拟O型红细胞40个单位。训练分为战备等级转化、远程机动、全要素展开、批量伤员通过、移交撤收、复盘总结六个阶段,涉及标准规范建设、卫勤指挥能力、专业素质能力、应急反应能力等四大类近40个训练科目。为了最大限度地贴近实战,批量伤员通过时间设定为48小时,选取含夜晚在内的三个时间段进行批量伤员冲击,累计通过伤员约×××人次。有效提升野战医疗所的工作效率与效果,为下一步分队的优化建设提供方向,对提升野战医疗所的卫勤保障综合能力具有重要意义。
2 主要问题
2.1 机构展开布局不合理野战医疗所的整体布局与组室内布局,直接影响到伤员救治过程中的伤员流向与物资流向,是保证野战医疗所高效运行的提前。此次演练中,野战医疗所针对场地狭小的问题进行科学设计,实现全要素展开,确保模拟伤员救治工作的顺利进行,但也暴露出一些问题。一是整体布局有待完善。在展开过程中,没有充分考虑环境因素对野战医疗所布局的影响,将分类场的洗消区设置在上风向;救治模块的中心位置不够突出,手术组设置在救护所最远处,影响战时伤员的救治效率;二是组内布局有待加强。各救治组室展开过程中,只重视各救治模块的展开,忽略组内布局的合理性,尤其是隔离室,在外部没有设置明显隔离带,内部也没有按照要求设置洁污分流的双通道布局;三是标志标识有待设计。野战医疗所对各类标志与标识的重视程度不够,整个展开区域只有少部分组室名称的标志,而没有设置具有“导向”作用的标识,在伤员通过时,担架员找不到救治组室,协同人员找不到加强位置的情况时有发生。
2.2 医疗文书使用不规范医疗后送文书是战时伤病员信息传递与登统计的主要载体,是连接医疗后送体系救治过程的重要纽带。而在现阶段各级卫勤训练中,对医疗后送文书使用方面的训练不够重视,医务人员只有“需填写文书”的模糊意识,但却不清楚应该怎样填。在本次训练中,也出现类似问题。一是不熟悉伤票怎么用。对战时伤票应该“谁负责填、什么时间填、什么位置填、填什么内容”等四个要素不够明确,部分医务人员将伤员处置信息填到伤员集中点的救治措施一栏,伤票需军医签字部分遗漏严重;二是不熟悉病历何时建。《战伤救治规则》(2019试用版)中明确规定战时通过性伤员(24小时内即离开救护所),除经过手术治疗的需填写手术麻醉记录单以外,其余均不需要填写野战病历。而在训练中,医务人员没有按相关要求进行处置,所有伤病员均填写野战病历,严重影响救治效率。
2.3 伤员分类工作效率低战时伤病员分类工作是整个野战医疗所伤员救治效能体现的关键节点,此次演练分类后送组将8名医务人员进行合理编组,包括1个指挥协调组、1个行走伤员分类组和3个担架伤员分类小组,有效提升分类工作的效率。但由于医务人员处于新老交替阶段,队员对分类工作的细节问题把握不清。一是前接伤员程序不清楚。在前接伤员环节中,没有合理预计人力及运力,使个别下肢骨折伤员步行至医疗所;在伤员集中点没有对伤员进行快速评估,而是按照伤员的远近顺序进行分类,且在伤员交接过程中并未建立伤病员交接单;二是分类牌设计不合理。分类牌为医疗所内部使用,一般用于表示伤员去向以及救治分类结果,而在演练中使用的分类牌内容较为混乱,不能有效显示伤员分类的结果;三是信息统计工作缺失。在前两轮的演训中,分类后送组均没有对伤员收容情况进行登记和统计工作,对各组室床位以及手术床占有情况不清楚,影响后续伤员分类工作。
2.4 救治组织实施不科学从批量伤员救治情况看,野战医疗所医务人员的专业技术水平较为精湛,能够快速而准确地对伤员伤情进行评估,并采取积极有效的救治措施,但在救治过程中,以平时工作状态应对战时卫勤保障的情况较为突出。一是医务人员分工不清楚,“伤员到达则扎堆处置,伤员未到则无所事事”,导致医疗保障以及信息统计等工作无法顺利开展;二是救治流程不够明确,部分医务人员在伤员救治过程中各自为战,对于典型战伤的处置没有明确的预案,在伤员抢救过程中甚至出现边商议边急救的情况,严重影响伤员救治效率;三是战伤救治认知有偏差,对战时野战医疗所的救治能力与救治范围不够清楚,导致在伤员救治过程中出现“过度急救处置”和“过度紧急后送”等问题。
3 分析及思考
3.1 展开布局要从“经验传承”向“标准管理”转变长期以来,我军野战医疗所的布局展开主要依靠的是经验传承以及简单的模仿学习,出现紧盯美军机动卫勤分队发展现状的“美军模式”、照搬教学科研单位研究成果的“院校模式”以及多方融合其他医院做法的“组合模式”,学的形式多而内涵少,只有简单的积累而缺少凝练总结与固化,没有形成标准化的成果。在野战医疗所人员更迭时,很多展开布局中的细节会被忽略,导致医疗所“伤员流”和“物资流”发生混乱,降低整个医疗所的卫勤保障效能。因此,在野战医疗所的建设中,应该加强对展开布局关键影响因素的分析与研究,遵循“以伤员救治为核心”的原则,突出救治组室的核心地位,按任务分工对各组室帐篷进行合理分区,并制定一系列展开布局标准方案与平面示意图。尤其是要加强医疗所的标识设置,通过地牌式标识、贴壁式标识以及面板式标识等,构建医疗所伤员流、物资流以及救治流程的标识导向体系,提高伤员救治率,加速伤员转运效率[7]。同时,布局的标准化也有利于医务人员迅速熟悉各组室基本业务与工作流程,对实现战时卫勤力量的模块化加强具有重要意义。
3.2 救治理念要从“院内医疗”向“战场救治”转变野战医疗所医务人员长期处于临床工作的一线,习惯于在优质的医疗条件下,对患者进行“收-治-康复”一体化治疗的医疗模式。在野战医疗所的实际工作中,容易惯性地将平时临床工作的模式照搬到战伤救治上来,这与战时阶梯救治的要求是相悖的,导致出现救治力量调配难,装备器材保障难、救治流程实施难的“战伤救治三联症”。因此,为了推动野战医疗所平战时转换的适应能力,在战时能够快速形成卫勤保障能力。一是要让医务人员充分认识野战医疗队的功能定位,即对“通过性”伤病员进行早期救治和损伤控制,并争取时间后送伤病员[8];二是明确战时分级救治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保证伤员能够安全后送到更好的医疗救治机构,在救治策略的选择上要充分考虑人力、物力以及条件限制,在保证所有伤员都能得到救治的前提下,平衡“救活”与“救好”的关系;三是各组室应梳理典型战伤的救治过程,将主要救治环节、医务人员任务以及药品器材需求等按程序绘制成典型战伤的救治流程图,用于指导各组战伤救治工作的开展。
3.3 分队建设要从“实践先导”向“理论先导”转变卫勤保障是一个实践性很强的工作,非战争军事行动、联合演练等军事活动是提升野战医疗所卫勤保障能力的关键要素。在实践中改进、在实践中提升的“实践先导”观念深入人心,忽视卫勤理论的指导作用,对卫勤的相关要求与规定理解不够,出现“不遵守规则、随意改规则、乱制定规则”等问题,严重影响卫勤保障工作的开展。因此,必须要在训练上强化“理论先导”,一是加强院校与医院的联动。随着军队院校的功能从“开门办学”向“走出去办学”转变,推进院校与部队的合作,邀请院校教员到军队医院指导演训工作,成为提升野战医疗所整体理论水平与训练水平的最直接有效方法;二是拓展远程教育资源。将卫勤基础理论与战时卫勤保障实践相结合,开发模块化的远程教育资源。构建“网络课程普及知识、微课程解析重点、专家在线答疑解惑、学术论坛交流经验”四位一体的网络培训模式,满足全军医院机动卫勤分队卫勤理论培训需要,为推进全军卫勤训练实战化转型打下坚实基础[9]。
3.4 训练重点从“注重专业”向“注重协同”的转变野战医疗所抽组的医务人员都是医院各科室的骨干力量,其专业技术水平完全能够胜任战伤救治的需求。在战时有限人员、有限物资以及有限时间的情况下,影响野战医疗所批量伤员救治效率与效果的主要因素,往往不是医务人员本身的专业素质,而是组室内及组室间的协同是否顺畅。因此,在野战医疗所的训练中,应该将训练重点聚焦到“协同”上,各组室从自身的救治任务出发,理清伤员救治过程中可能需要的协同关系,明确与协同组室或单位之间的任务划分,制定相应的协同流程。以野战医疗所手术组为例,现编制下手术组没有术前准备以及术后复苏床位,在批量伤员救治过程中,要与重伤救治组进行密切协同才能保障野战手术工作的顺利开展。手术组负责术前评估、麻醉处置以及手术治疗,重伤组负责术前抗休克处置,术后的麻醉复苏以及监护,主要流程如图1所示。在批量伤员救治过程中,只有组室间构建明确而可行的协同关系,才能保证伤员救治行动的一致性,使救治环节衔接得更加紧密,更好地发挥整体保障功能。
图1 野战医疗所手术组与重伤组协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