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 二首

冯振虎

桃 花

我已多次写到桃花

那个染着粉紅指甲手指修长的女子

每年春天都要从我的门前走过

我隐约感到我们之间

一定有一些什么

相似一笑，匆匆离去

这让我多少有些担心

我是聊斋里那个迂腐善良的书生吗？

她是聊斋里那个狐媚可爱的女鬼吗？

这样想着

每年的春夜里

我都在书房坐卧不安

我已削发为僧

一年四季，微闭着眼静坐

只有桃花开的时候

眼皮才慢慢睁开

那些桃花

明艳，俏丽，温婉

像待嫁的新娘

薄如蝉翼的面纱里

朱唇，一颗水鲜的红樱桃

真好

直到玉瓣纷纷凋零

丽人渐渐离去

我才忽然想起

我已削发为僧

遁入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