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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释学视角下秦汉史的中西解读对比研究
——以大都会与国博“秦汉文明”展为例

2020-11-06曦蔡

东南文化 2020年5期
关键词:秦汉展品会展

陈 曦蔡 明

(1.西北大学 陕西西安 710127;2.深圳博物馆 广东深圳 518027)

内容提要:近五年来,国内外阐释秦汉史的文物展览备受瞩目,中西展览对秦汉史进行不同的解读,进而呈现出不同的“中国故事”。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与中国国家博物馆于2017年皆举办了“秦汉文明”展,但中西方在策划理念、展陈设计效果、展览叙事、展品选择及意涵等方面都有所不同。“大都会展”基于艺术史视角,用古代艺术品讲述一段历史进程;“国博展”基于文明史视角,用文物解读文明的特质。中西阐释差异主要体现在阐释视角的不同,也即讲故事的方式不同,且均在一定合理范围之内,并非思维方式的截然相反或对立。文化研究不应过度强调文化间的差异性,将中西文化对立,而忽略文化内的差异。

秦汉两代是中国历史上非常重要的时期,其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和艺术对此后两千年产生了深远影响。近五年来,国内外高频度、高规格阐释秦汉史的展览备受瞩目。中西博物馆用文物讲述秦汉史,展品虽相同或类似,但阐释方式却存在较大差异,这一现象亦引发了学界的关注。陈彦堂指出“这种现象所蕴含的社会信息和学术信息,以及如何理解对同类文物的不同展陈方式,进而关注其对文物的解读和诠释的理论依据,是一个有待思考和讨论的话题”[1]。文章为本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与指引,笔者亦有幸采访到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以下简称“大都会”)“帝国时代:中国古代秦汉文明”(Age of Empires:Chinese Art of the Qin and Han Dynasties,以下简称“大都会展”)策展人孙志新先生,在此基础上拟以大都会与中国国家博物馆(以下简称“国博”)“秦汉文明”展(以下简称“国博展”)为案例,专注于秦汉史的中西不同阐释,就策划理念、展陈设计效果、展览叙事、展品选择及意涵做深度对比,并从哲学阐释学视角讨论如何看待和理解这种中西差异。

一、“大都会展”与“国博展”基本展况

“大都会展”共展出165件/组展品,同一主题的“国博展”展出170件/组展品。“国博展”以“大都会展”的展品为基础,但对展品进行了一定改动,并对展品组合关系做了较大调整,形成完全迥异的展览叙事,并以全新的形式设计营造空间氛围。两个展览均于2017年举办,主题相同,展品数量非常接近且重合率极高,展览规格相当,这也成为将二者作为案例进行中西阐释差异研究的重要前提与基础[2]。

二、“大都会展”与“国博展”阐释方式对比

(一)展览策划理念分析

1.“大都会展”策划理念:在世界史的视野下解读与希腊罗马对应的中国“帝国时代”

大都会作为我国文物出境展览最具影响力的平台之一,已经相继推出多个以中国文明为主题的大展,而此展览可以视为大都会阐释中华文明的一环,同时填补了以往展览未涉及秦汉这一重要时代的空缺。“大都会展”策展人孙志新提到策划秦汉主题展览的构想始于2009年,他指出,“中国秦汉时代从世界史的视角上来讲,和希腊罗马不相上下,中国的秦汉时代对于中国的意义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希腊罗马对于西方的制度更为深远。因为秦汉时代建立起政治上高度统一、文化上多元的模式,在此后两千年来一直得以推行。这也是我要选择做‘秦汉文明’展的原因”[3]。可见“大都会展”是将秦汉时期置于世界史的视野下考察,并将其与西方观众熟知的希腊罗马时期相对比,向西方观众阐述秦汉时期对于中国文明的意义。

表一//“大都会展”叙事结构

2.“国博展”策划理念:全景式诠释中华民族发展史上辉煌时代记忆

“国博展”在“大都会展”结束后重新策划布展,国博在序言部分对本次展览作出如下简介:“‘秦汉文明’展从全国各文物收藏机构精选出170件/组三百多件展品,既包括秦始皇兵马俑、金缕玉衣、长信宫灯、‘皇后之玺’玉印等家喻户晓的精品文物,也有海昏侯墓和大云山江都王陵等地出土的最新考古成果。通过这些珍贵文物,展览对秦汉文明进行全景式深入解读,以诠释其厚重内涵及深远影响。”展览高度评价了秦汉时期在中华文明发展历程中的重要地位与作用,旨在向国内观众对秦汉文明做“全景式深入解读”,诠释其“厚重内涵及深远影响”。

(二)展览叙事差异

1.“大都会展”:基于西方艺术史视角的线性叙事风格

“大都会展”有两个并行的主题:一个是中国统一国家的由来,另一个是秦汉时代的中外交流。展览分为三个单元,按时间顺序展开(表一)。

表二//“国博展”叙事结构

“大都会展”有着非常清晰的时间线索,逻辑严谨,这种运用古代艺术品阐述一段历史的线性叙事方式体现了基于西方艺术史视角的策划理念。展览紧密围绕两个并行的主题展开论述,由秦的统一措施到汉承秦制再到“政治统一,文化多元”统一中国概念的形成,每个单元的过渡都做了充分的铺垫,最后以新莽时期的鎏金铜镜为展览画上圆满句号,铜镜上“中国大宁,子孙益昌”的铭文准确契合了整个展览的主题,可谓点睛之笔。

2.“国博展”:基于文明史视角的主题叙事风格

相比“大都会展”按时间线索从秦到汉的分别阐述,“国博展”将秦汉时期作为一个整体,分别阐释其文明特征的五个方面。“多元文化”与“丝路交通”单元突出了秦汉文明的多元特征,这种主题式叙事是文明史视角的体现。主题式叙事明确地向观众传达了秦汉文明的特质,但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秦汉四百多年发展的时间线。秦代文物分别出现第一、四单元,第二、三单元都未涉及(表二)。

此外,第四和第五单元的主题似乎有所重合。“长乐未央”的展品同时也是“事死如事生”汉代葬俗的生动体现。“丝路交通”很好契合了当下“一带一路”倡议的语境,然而单元中的边疆文化部分与“多元文化”有所重复,同为新疆尼雅出土、内涵相近的“王侯合昏千秋万岁宜子孙”锦枕和“延年益寿大宜子孙”锦鸡鸣枕分别在这两个单元展出。

表三//“大都会展”与“国博展”中解读方式侧重不同的重合展品(部分)

(三)展品的不同选择及解读

“大都会展”展品选择标准是“艺术性和历史性并重”,孙志新指出,每一件展品既是优秀的艺术作品,代表了秦汉时代的艺术成就,又要有丰富的历史内涵[4]。“国博展”在“大都会展”的展品基础上进行了一定变动,但展品重合率超过80%。

1.主要展品差异及其显示的展览内容侧重不同

展品差异主要体现在战国、秦时期文物比例。“大都会展”按时间顺序展开,由秦及汉,对于秦统一国家的政治策略、军事体系、建筑及中外文化交流详细论述,战国与秦展品比例较高;“国博展”将秦汉文明作整体性论述,展品以汉代文物为主。

与“大都会展”相比,“国博展”减去两套铜车马复制品、秦弩弓复制品、石铠甲、甲胄、铜鸿雁及战国晚期松石黄金串饰等文物;战国及秦的两组7个陶瓦当减少为2个比较有代表性的陶连珠纹瓦当和陶动物纹瓦当,弱化了对秦的阐述。

值得注意的是,“国博展”未展出的百戏俑是“大都会展”的重点展品。事实上不止“大都会展”,百戏俑是以兵马俑为主题出境展览中的明星展品,受到不少西方博物馆及观众的青睐。百戏俑逼真的骨骼、关节和肌肉显示了对人体结构的精确理解和把握,与秦以前及之后的中原传统雕塑风格明显不同。目前已有不少中外学者认为它是中西文化交流的见证[5]。

另一方面,“国博展”增加了“皇后之玺”玉印、“楚永巷印”铜印、“楚都尉印”银印、“关内侯印”金印及“滇王之印”金印,在阐释边疆治理的基础上丰满了对汉官僚体系的呈现,长信宫灯及陶庖厨俑等展品也使“长乐未央”单元更为生动。

2.重合展品意涵相同

一定比例的展品虽然在两个展览的不同主题单元展出,其所表达的意涵是相同的:铜诏铁权、秦诏陶量表现秦统一度量衡的措施,陶夔纹大瓦当、陶玄武纹空心砖表现秦代建筑风貌,《熹平石经》作为儒家思想成为统治阶层治世经典的见证,金缕玉衣、玉覆面体现“事死如事生”的葬俗,“邪相刘”石柱、刘汉造石狮及龙纹金带扣表现丝绸之路上的文化交流等。

3.重合展品意涵不同

不少重合展品因解读方式侧重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意涵(表三)。

青铜摇钱树流行于东汉初期至三国蜀汉晚期,极具西南地域特色。“大都会展”将四川西王母陶座青铜摇钱树上的祭祀场面与河南彩绘多枝陶灯描绘的神仙世界相对比,揭示了宗教信仰的地域差异。“国博展”将西王母陶座青铜摇钱树与陶俑、生活用具一同展示,表现汉代陪葬品类别的丰富及祈求飞天成仙、长生富贵的愿望,同时也代表了葬俗中的宗教文化内涵。

带圈陶屋为出土于广西的干栏式建筑模型,“大都会展”将其与河南多层陶楼对比,展现中原和西南地区不同的生活方式,旨在反映在大一统的国家各地不同的社会风貌。两汉时期,猪肉是主要肉食来源之一,同时也是祭祀活动的祭品。猪的饲养已由放养为主发展为圈养或圈养与放养结合。“国博展”用带圈陶屋展现汉代养猪业的普及。

通过比较可以发现,两个展览中有些文物呈现出相同的意涵,有些文物则因解读不同呈现出不同的意涵。中西展览对“秦汉文明”的阐释差异决定了同样的文物在展览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从而传达了不同的信息。

(四)展陈设计效果差异

1.展标设计:背景相近,封面展品体现中西偏好差异

“大都会展”展标以红黑两色形成渐变效果,“国博展”展标选取汉代“漆器红”为底色。两个展览背景色相近,封面展品却不相同,体现出中西偏好差异。“大都会展”选择兵马俑作为封面展品。对于很多国外观众来说,兵马俑是本次展览的主要看点。“国博展”以有“中华第一灯”美誉的长信宫灯为封面展品。由于近年来国宝类节目的持续火爆,长信宫灯可谓家喻户晓,其通体鎏金很好地呼应了秦汉时代的伟大与辉煌。

2.展厅空间效果:“大都会展”展陈方式多样,“国博展”配色和纹样渲染秦汉古韵

“大都会展”的展厅以接近秦俑的深灰色为主调,采用与展厅天花板齐高的通体展板,给人以大气深沉之感。展览序厅印有秦汉时期中国疆域地图,便于观众对这一时期的帝国范围有较为清晰而宏观的地理认知。展览有效利用展厅特点,采取不同空间分割和多样的陈列方式,通过光线、背景与展台的巧妙配合与设计,突出了不同展品的质感与特点。兵马俑背景板显现出千军万马的影像效果,调整展台高度展现错落有致的汉俑,为金缕玉衣营造的地宫氛围及“中国大宁”铜镜的投影等。

“国博展”以汉代“漆器红”为展厅主色调,黑色用于展柜,同时作为配色用于展板装饰纹饰,充分体现了“秦尚黑,汉尚赤”的色彩理念。展厅较高,展板距天花板有一定留白,整个空间开阔、通透。展陈方式略显单一,单元的重点展品被置于透明单体展柜放置在展厅中心区域,缺少根据展品特质而营造的相应氛围。由于整个展场风格统一,使得章节衔接较为流畅,但同时也弱化了不同章节间的转换。“国博展”展陈设计的最大亮点是纹饰的点缀,秦汉时期装饰纹样的运用与历史氛围的营造相得益彰,如“致辞”展板的卷枝花草纹、“前言”展板的朱绘鸟形图案等。单元展板分别选取代表性展品纹饰,包括斧车画像砖、鎏金银青铜蟠龙纹壶、八龙纹嵌宝石金带扣等展品的纹饰[6],增添了展板的生动性与艺术感。

三、“大都会展”与“国博展”阐释差异总结

从策划理念及叙事风格来看,“大都会展”以世界史的视野阐述秦汉这一段重要的历史进程,将其与希腊罗马文明相对应。展览叙事以时间顺序展开,呈现了两个并行的主题:中国统一国家的由来及秦汉时代的中外文化交流。两个主题贯穿“秦定天下”“大汉雄风”两个单元,并于“中国大宁”得到充分阐述。

“国博展”以中华五千年文明的历史长河为背景,对秦汉文明进行全景式深入解读,以诠释其厚重内涵和深远影响。展览叙事以主题框架展开,呈现秦汉文明的政治、生活、葬俗、文化及对外交往五个方面。这一方式凸显了秦汉文明的特质,但部分单元之间有重合的部分,时间线稍欠清晰。

从展品选择来看,“大都会展”阐释历史进程,因而秦代文物较多,叙述较为充分,特别是有体现中西交流的展品如百戏俑。“国博展”注重文明特质,以汉代文物居多,对汉代官僚体系、贵族生活等方面的诠释较为深入。

就展品的解读来看,有些文物意涵的中西认知较为一致与稳定,如兵马俑、金缕玉衣、铜诏铁权、秦诏陶量及秦半两钱模等。有些文物因解读侧重点不同呈现了不同的意涵,如马蹄金、带圈陶屋、鎏金银青铜辅首等。总体来看,具有文化交流特征和艺术风格的陪葬品在两个展览中根据不同的叙事需要而做了偏重“葬俗”或偏重“交流”的解读。

在展陈设计的呈现方面,“大都会展”以深色陶俑灰为主调,突出了历史的厚重感,展陈方式较为多样,展览营造的金缕玉衣地宫场景及不同光线、背景、展台高低的调节突出了展品特质,丰富了观众的参观体验。“国博展”采用秦汉主题文物展览的经典配色,以汉代“漆器红”为主色调,辅以黑色纹饰点缀,体现了“秦尚黑,汉尚赤”的理念,使展厅充满了浓郁的古风气韵。单元衔接流畅,但展陈方式稍显单一。

综上,“大都会展”和“国博展”对秦汉史的不同阐释方式呈现了不同的“中国故事”。“大都会展”基于艺术史视角,用古代艺术品讲述一段历史进程;“国博展”基于文明史视角,用文物解读文明的特质。

四、阐释学视角下的中西解读差异讨论

阐释学是关于理解和解释的理论,涉及人类知识的方方面面,强调人文和艺术的理解和解释。阐释学注重跨文化理解的问题,它承认文化差异的存在,却不过度对立差异,而是强调如何克服差异以达到更好的相互理解,对于文化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Hans-Georg Gadamer)强调理解的多元,由于理解者及其环境的不同,他们和被理解的事物之间有不同的距离,于是产生不同的理解。充分承认理解者自己的因素,也就必然产生阐释多元的概念[7]。中西方在种族、语言、历史、文化和社会结构等方面存在很多差异,这些因素均不同程度地影响着展览的策划与实施过程,进而影响展览对历史的呈现方式。

阐释学承认理解的多元,并不代表可以任意解释,更不能因此而认为阐释学只注重主观或缺少准则。伽达默尔反对极端相对主义,称法国诗人保罗·瓦勒里(Paul Valéry)所持“自己的诗的意义完全由读者决定”的看法为“站不住脚的阐释虚无主义”[8]。文学、艺术和历史等人文学科往往没有唯一正确的理解,但阐释学对理解合理性的讨论则认为文本或事物本身可以为理解提供一个基本框架和范围,防止脱离文本本意的过度阐释[9]。通过“秦汉文明”展案例对比就可以发现,“大都会展”“国博展”的阐释都在一定的合理范围之内。两个展览对部分文物的阐释方式一致,有些文物因阐释侧重点不同呈现了不同的意涵,具有文化交流特征及艺术风格的陪葬品在两个展览中根据不同的叙事需要进行了偏重“葬俗”或偏重“交流”的阐释。

阐释学认为理解既然是普遍存在、具有本体意义的活动,那么理解就必须而且总是可能的,跨文化理解也是如此[10]。了解不同文化的差异是跨文化理解的重要前提,同时我们也不应该把文化差异绝对化。“大都会展”和“国博展”对秦汉史的中西阐释差异主要体现在阐释视角的不同,也就是讲故事的方式不同,而不是思维方式的截然相反或对立。这种差异不仅存在于不同文化间,同一文化内也因策划人的不同理解而存在差异。因此,文化研究不应过度强调文化间的差异性,将中西文化对立,而忽略文化内的差异。

最后,笔者在“秦汉文明”展案例基础上回顾近十五年来我国文物进出境展览,尝试就博物馆馆藏的多角度阐释课题提出思考。第一,对馆藏的多角度阐释受社会、历史、文化因素影响,体现了理解的历史性。如以兵马俑主题出境展览为例,不同时期不同展出地的阐释方式不同。第二,不同策展人对同类展览主题理解各异,体现了理解的多元性。第三,博物馆讲故事的对象是观众,受众群体是馆藏多角度阐释的重要考量。“走向盛唐展”自2004年起先后在美国、中国香港及日本展出,均有面向各自观众群体的不同侧重,从各展出地的展览名称即可见一斑:美国展为“黄金时代的曙光”(China:Dawn of a Golden Age),香港展突出“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日本展以“中国美的十字路”为名。由中国文物交流中心策划实施的“华夏瑰宝展”先后赴南非、突尼斯、土耳其等多国展出,依据不同展出地采取不同展出方案,如在卡塔尔展出印有伊斯兰风格花纹和阿拉伯文字的瓷器,显示了中国与阿拉伯地区文明交流的历史由来已久。第四,多角度阐释受馆藏资源及展品档期等客观因素制约。如国博2016年赴波兰的“文心万象——中国古代文人的绘画与生活展”(以下简称“文心万象展”)及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2017年赴英国的“自然的吟唱——中国花鸟画艺术展”(以下简称“花鸟画展”),两馆基于自身馆藏进行不同角度的阐释:“文心万象展”规模较大(160件/套),在对中国古代文人进行阐释时力求全面,以百科全书式叙事方式展现中国古代文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文人画”是其中一部分;“花鸟画展”规模较小(53件/套),以中国花鸟画为主题,兼叙文人生活,并构建书房场景,让观众感受文人生活的雅致情趣。

当今,基于我国文物进出境展览实践或博物馆研究现状,对博物馆馆藏的多角度阐释已成为亟待深入探讨的课题,涉及多个学科的交叉与融合,对博物馆展览“故事性”的提升也起到积极促进作用。

(致谢:衷心感谢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亚洲部孙志新先生对本研究提供的帮助与指导!)

[1]陈彦堂:《从吉美、大都会到中国国家博物馆——对秦汉文物的不同诠释与解读》,《博物院》2017年第6期。

[2]值得指出的是,临时展览在筹备过程中常会受到展品档期的限制,出境展览更是如此;除档期外,还受到文物禁止出境管理规定及展品安全状态的限制。展览筹备时间亦是影响展览效果的关键因素之一,对其内容及形式设计产生影响。“大都会展”的构想始于2009年,从2012年展览立项到2017年开幕,展览提纲和展品随新的考古发现和学术研究而不断调整修订。“国博展”虽然在“大都会展”展品基础上策划,但筹备时间非常有限,仅有数月余。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用三百余件展品完成一个如此高规格的大展,其难度可想而知。受研究范畴所限,本研究对两个案例筹备中的客观因素不做讨论,将研究重点放在展览最终呈现的效果。

[3]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亚洲部孙志新于2018年10月30日在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举办的讲座“秦汉文明与中西交通——兼论‘秦汉文明’展的策划与实施”。

[4]孙志新:《“秦汉文明”展览的策划与实施——兼论在海外策划中国展览和策展人负责制度》,《博物院》2017年第5期。

[5]同[4]。

[6]王倩:《展览空间主题性与艺术性的营造——以中国国家博物馆“秦汉文明”展形式设计为例》,《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9年第7期。

[7]张隆溪:《阐释学与跨文化研究》,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年,第22页。

[8]Hans-Georg Gadamer,revised by Joel Weinsheimer,Donald G.Marshall.Truth and Method,2nd rev.ed.New York:Crossroad,1989:95.

[9]同[7],第3页。

[10]同[7],第1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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