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的识别及提升——基于中职学生探索性因子和DEMATEL的研究

李旭辉,程 刚

(安徽财经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一 问题的提出

创新驱动的实质上是人才驱动[1]。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建设创新型国家必须加强富有创新精神人才队伍的培养，这也成为教育改革的重要任务[2]。由此，开展创新创业教育已成为深化教育改革的重要一环，而创新创业教育的根本目标是培养青年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2018年5月，教育部印发的《中等职业学校职业指导工作规定》明确提出了“开展创新创业教育”的主要任务，并要求“帮助学生学习创新创业知识，了解创新创业的途径和方法，树立创新创业意识，提高创新创业能力。”[3]由此，加强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已成为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必然选择。

创新创业教育作为一种全新的教育理念，中职院校在开展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过程中出现了诸多亟待解决的误区，比如重专业理论知识和技能培养，轻创新创业培训的教育理念要更新；创新创业教育课程体系与教学方式有待改进；创新创业师资力量有待加强[4]。由此可以看出，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过程是一项涉及因素众多的系统，有必要抓住其关键影响因素，从而提升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这是中职院校在创新创业教育过程中要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同时这是促进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深入扎实推进的重要抓手，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二 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框架及体系构建

(一)影响因素框架搭建

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框架构建是其创新创业能力关键影响因素识别的前提和基础。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培养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仅受学校内部环境影响，同时也受外部环境影响，从具体来源来看，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外部环境主要包括经济环境、社会环境和政策环境，而其内部环境主要包括中职院校的教育质量、学生质量和创新创业教育经验等因素。与高职、本科院校不同，中职学校的教育质量、学生质量和创新创业教育经验具有自己独特的特征，并直接影响着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首先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学质量与师资队伍、课程状况、知识实用性和知识可实践性具有直接关系，这四个方面构成了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学质量的主要内容；其次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经验是创新创业能力培养重要的环节，经验的呈现形式要易被青年学生接受，经验要凸显出实用性，并且经验要与时俱进，由此，呈现形式、实用性和与时俱进是其创新创业教育的重要组成要素；最后中职院校青年学生质量主要表现在品质素养和知识吸收能力两大方面。知识吸收能力体现了青年学生创新创业知识的学习能力，而品质素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青年学生在学习实践中的态度、信心和积极性等，青年学生普遍存在自我否定的心理，这对青年学生学习生活有着较大的消极影响。实验及事例证明，拥有独立想法和目标意识的人更容易获得成功，教育工作者对学生的培养与言传身教是一方面，而学生自身敢为敢想、积极的追求则是学生进步发展的原动力。由此，按照上述逻辑体系，初步搭建了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框架(见图1)。创新创业能力外部因素影响着内部因素，内部因素又反馈给外部因素，内外部因素相互关联，共同构成了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培养过程。

图1 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氛围影响因素初步构建框架

依据图1的影响因素框架，本研究拟定了初始调查问卷，并发放60份问卷进行预调查，结合初步调查反馈的问题完善了问卷。在此基础上，又根据中职院校青年学生的特点与创新创业现状，利用德尔菲法对若干中职院校管理层、创业就业培训地负责人、日常课程教育者、校企培训相关人员等进行咨询访谈，了解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的发展状况及他们对中职院校创新创业能力培养力度与效果的评价标准和解释，对此进行综合分析，将整理的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进行验证和确定，形成了最终的调查问卷。本次调查研究通过腾讯问卷在线平台设计了线上调查问卷，分别邀请了安徽省、江苏省、浙江省各2所中职院校的在校生和毕业生作为调查对象，邀请6所中职院校的每所院校30名学生(在校生和毕业生各占一半)在线填写问卷，共收回问卷180份，经过整理剔除填写不完整、问题前后矛盾的问卷17份，有效问卷为163份。为了对问卷的有效程序进行检验，测算得到克朗巴哈系数α=0.893，检验结果发现量表每个维度的信度都大于0.7，这代表该问卷的整体信度较好。问卷效度检验KMO值为0.801，大于0.7，这代表问卷效度通过检验。

(二)影响因素体系构建

根据问卷调查结果可以发现，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不仅仅只是涉及学校与青年学生自身，还与政府、社会、企业和环境等诸多关系主体有重要关系，彼此相互作用共同影响着青年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而这些关系主体中仍存在着各个层面的影响因素，从而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生态系统，该系统是各级服务、人员行为意识、创新创业教育综合环境之间关系的总和。其中人员行为意识是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生态系统中最具能动性的核心要素，在协同过程中扮演着创新创业能力接收者、体现者、挖掘者、开创者和传递者中的一种或多种角色，并与外界环境进行相互影响。

通过调查问卷结果，可以初步海选出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27个，这保证了影响因素体系的全面性，但是影响因素体系的结构合理性直接关系着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发展方向的调整，具有重要影响。因此，为了保证影响因素内部结构合理性，还需要对初选出的27个影响因素进行定量筛选，尤其是删除那些关联性较大的影响因素，即信息重复较大的因素。由此，本研究应用多元统计的变异系数法和主成分分析法进行定量筛选，删除了关联性较大的因素，并将本质相似的因素合并，构成一个主要素，最终构建了包含18个影响子因素的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体系(见表1)。

表1 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因素体系

1.各级服务属性。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教育工作需要从多个方面综合开展，并在各自的角色中发挥不同的功能和作用，因此，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各级服务主体可分为政府机构、社会组织、中职学校三个。政府机构服务包括创新型国家建设、教育改革深化程度和政策帮扶两个方面；社会组织服务包括产学合作创新机制和实践辅导与支持程度两个方面；中职学校服务包括搭建模拟实践平台与孵化基地、双创教学与课外活动开展情况、课程体系设置三个方面。创新型国家建设是我国的重要战略，在实施推进过程中必须加强创新型人才的培养，而创新型人才的培养过程需要政府相关政策的支持，不断深化教育改革力度，从而形成良好的创新创业教育氛围；社会组织具有丰富的实践资源，可以有效搭建创新创业项目交流平台，为青年学生提供实践辅导和支持，从而形成产学合作的创新机制；中职院校是创新创业教育的重要主体，要按照教育部的要求重点在创新创业意识、知识、途径和方法方面着力加强。

2.人员行为意识属性。创新创业教育最终受教者是中职院校青年学生，青年学生的接受效率与自主效率是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重要组成，同时教师教学方式与交流思想对学生学习、吸收和启蒙等会产生较大影响。因此，人员行为意识属性是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的重要属性之一，并可通过中职院校青年学生认知度和教师主体行为两方面来表征。前者包括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意愿、创新精神、理论转化为效益状况三个方面；后者包括意识和理念、核心教育课程有效结合程度、内在动力和有效投入三个方面。中职院校青年学生认知度主要体现了青年学生对创新创业教育的理解和认识，这种理解和认识转化成为认同感之后，具备了创新精神，并且具有理论转化为效益的行动，才能取得较好的实施效果。教师主体行为主要表现在教师作为创新创业教育主体对学生行为的影响，其影响过程主要基于教师的教育理念，通过核心教育课程有效结合，在教师的内容内在动力和充分有效投入下，充分挖掘青年学生的创新创业潜力，提升创新创业教育效果。

3.创新创业教育综合环境属性。创新创业教育综合环境是创新创业教育的重要组成，直接影响其氛围和效果，创新创业教育活动的顺利实施离不开良好的创新创业教育环境。因此，创新创业教育综合环境是其重要属性之一。创新创业教育综合环境可以从创新创业教育投入、校园微环境和社会大环境三方面的影响因素来表征。创新创业教育投入包括双创教育基础设施完善程度和双创资金支持程度；校园微环境包括精神培育和价值引领、教育组织体系健全程度；社会大环境主要表现为创新创业人才需求状况。其中，创新创业教育投入是中职院校实施创新创业教育的基本保障，具体表现为相关设备和资金的支撑。校园微环境和社会大环境共同组成了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过程中所处的内外环境，成为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重要因素。

三 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关键影响因素定量识别与结果分析

(一)识别方法

(二)基于决策试行与评价实验室法的关键影响因素识别

按照决策试行与评价实验室法的原理和步骤，本研究邀请了中职院校的教师、学生、中层和高层管理者、创新创业教育实践专家、企业人员共计20位，对影响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18个影响因素的两两重要性程度进行判定(0=无关系、1=关系弱、2=关系中、3=关系强)，并利用平均值取整数法得到各要素之间的关系数值，据此建立了直接影响矩阵C(见表2)。

表2 直接影响矩阵

在得到直接矩阵的基础上，按照DEMATEL方法对其进行规范化，然后得到综合影响矩阵，于是根据上述式子，可以得到18个影响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子因素的各项指标数值(见表3)。

表3 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各因素影响指数

基于表中的各指标数值，绘制出每个子因素的因果关系图(见图2)。

图2 因果关系图(横轴为中心度，纵轴为原因度)

(三)结果分析

通过分析基于DEMATEL法得到的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关键影响因素识别计算结果及排名，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1.影响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各子因素的原因因素(原因度大于0)按照影响作用大小依次是：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人才需求、政策帮扶、创新型国家建设、教育改革深化程度、双创资金支持程度、意识和理念、产学合作创新机制、企业实践辅导与支持程度、课程体系设置、核心教育课程有效结合程度，这九个子因素是影响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其他子因素的主动影响因子。并且，由于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人才需求和政策帮扶两个子因素的原因度数值较高，所以，这两者是关键的原因因素。社会的整体环境引导中职院校重视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政府、企业、学校、教师以及青年学生的个人大力投入、大力革新、大力教育和大力培养时刻影响着青年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而只有政府的高度重视，才能在社会及院校中形成良好的创新创业教育氛围。

2.影响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各子因素的结果要素(原因度小于0)按照影响作用大小依次是: 理论转化效益、创新精神、双创教学与课外活动开展情况、创新创业意愿、精神培育和价值引领、双创教育基础设施完善程度、搭建模拟实践平台与孵化基地、内在动力和有效投入、教育组织体系健全程度，其中C10是最容易受到其他因素影响的要素。课堂所传授的理论知识必须要经过实践性教育才能被转化为能力，没有得到运用的知识可能会降低创业意愿及创业行为。青年学生将创新创业知识理论转化为实践的行为与想法才是能力的体现，实践创新、立业和创业是来自多方因素决定与影响，培养青年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要着重关注青年学生的实践转化效益，才能真正提高青年学生创新创业的综合能力。

3.子因素中心度大小体现了各子因素在系统中的相对重要程度，其值越大，代表该子因素所起的作用更加关键。由表3可知，双创教学与课外活动开展情况中心度最大，这表明了它是影响创新创业能力最关键的因素。良好的创新创业教学与课外实践锻炼对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作用显著[5]。其他比较重要的子因素涵盖了创新型国家建设、教育改革深化程度、精神培育和价值引领、创新精神、教育组织体系健全程度，这四个子因素的中心度均在2.3197以上，成为提升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关键因素。

4.根据表3中A级和B级主因素的中心度和原因度数值来看，A级主因素的原因要素是各级服务，对人员行为意识、创新创业教育综合环境两个主因素有较大影响，三者都具有相当重要的影响，要予以充分重视。B级主因素的原因要素依次是政府组织服务、社会大环境、社会机构组织服务、教师主体行为和创新创业教育投入。结果因素分别为中职学校服务、中职院校青年学生认知度、校园微环境，在B级主因素的中心度排名中中职学校服务、中职院校青年学生认知度位居前两位。

5.从因果关系图可看出，创新创业人才需求状况具有最强的原因度，对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影响最大，同时中心度居中，可以说在整个因素体系中起到了很大的引导作用，但却是最易受影响的因素。双创教学与课外活动开展情况在整个影响因素中最为重要，同时被影响度排名靠前，易受到影响。基于社会对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要求与学校对青年学生相关教学与训练之间这种互相影响的关系，社会机构与中职学校应高度重视这两个关键子因素，通过有针对性的策略让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在有限的学习训练时间中尽可能有效地提高自身创新创业综合能力。

四 以关键因素识别为抓手，提升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

根据上述关键影响因素的识别结果分析，据此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着力改进和优化，最终实现提升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目标。

(一)健全学校教育体系，全方位培养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

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提升是落实教育部提出的“开展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的根本要求。中职院校要将创新创业教育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大力开展创新教育，培养创新型技能人才。关键影响因素识别结果中，中职学校服务为B级主因素的中心度排名第一，这反映了学校教育体系对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重要性。中职院校可以通过以下几个方面健全学校教育体系，全方位培养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

一是重视“创新创业”意识在教学过程中的培养。意识是行为的先导，目前，中职院校人才培养对创新创业意识的把握不够专业，中职院校想要培养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意识，自身就应当树立创新创业培养机制的意识，在开展教学活动的过程中，需要进行教育模式的创新，这种创新首先集中于教育理念的创新以及整个教育过程、教育课程设计的创新。二是加强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师队伍建设。创新创业教育教师的水平与素质直接决定着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教育的成效。因此，教师要利用社会实践的机会积极到有关部门、公司、企业实践锻炼，将理论与实践有机结合起来，不断提高自身水平；教师教学方法不能局限于传统教学方式，应采取多种方式开展创新创业教育。三是完善课程体系、丰富实践内容，将理论与实践有效融合。关键影响因素识别分析中，双创教学与课外活动开展情况在整个影响因素中最为重要，同时中心度最大，是最关键的因素，可见理论与实践教学的密切结合对培养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中职院校需要深入研究多元化的教学课程，健全理论与实践相融合的课程体系。课程教学内容不仅是对教学内容的规范，更是教学质量的有效保障，中职院校需要将创新创业教育与专业教育有机结合、线上课程与线下课程有机结合、显现课程有效实施，同时开发隐性课程，培养青年学生的创业意识与创新实践能力。四是学校需重视对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并加大投入力度。创新创业教育的实施，需要资金的大力支持，尤其是在中职院校设备硬件建设、创新创业师资队伍、学生创业基础资金、创业孵化基地等方面需要加大资金支持力度。

(二)青年学生要自我综合发展，提升自身创新创业能力

青年学生是创新创业教育的主体，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趋势下，青年学生要不断自我培养创新创业精神和创新创业意识，除此之外，要加强创新创业理论学习，增强自身实践能力，实现自我综合发展，提升自身创新创业能力。具体来说，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在以下几个方面需要着力改进和优化：

一是培养其创新创业意识。创新创业教育既是一种知识理论的传授，更是一种创新创业精神的培育，要通过教育更好培养起青年学生的意志、信心、勇气和智慧，使青年学生具有事业心、进取心、开拓精神和奋斗精神，激发其创业潜能。要破除传统就业的旧观念，树立自主创业的新观念，增强青年学生对创新创业活动的兴趣、理想和信念，逐步培养青年学生创新思维、创新意识和创业能力。二是培养学习主动性，主动大胆尝试。青年学生应当主动去探求和获取知识，将依赖性学习向自主性学习转变，在此基础上，提高对创新创业教育的关注度，深刻领会创新创业教育的内涵和本质。注重自身精神培养和价值引领，积极参加各类创新创业教育与实践活动，踊跃尝试，大胆创新，不断培养自身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三是要将理论与实践融合，提高创新创业能力。中职院校青年学生要积极参加学校的各种竞赛活动、创新创业孵化项目、课外实践等一系列活动，通过创新创业活动将课堂的理论知识与实践紧密融合，提高自身的创新创业能力。其中尤其要注重引导青年学生参加不同层次和类型的创新创业比赛，比如“互联网+”、“创青春”等创新创业大赛，这也是增强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意识与能力的重要方式。

(三)政府持续加大对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教育的政策支持

在上述已识别出的原因因素分析结果中，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人才需求、政策帮扶、创新型国家建设和教育改革深化程度对青年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影响最大。目前，以政府为主导的专门培养青年学生创新创业综合服务的平台较少，这就需要政府大力开展针对中职院校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教育的服务，坚持强基础、搭平台和重引导的原则，普及创新创业教育、加大创新创业培训、加大资金投入支持力度、提供创新创业平台、给予优惠的创业政策待遇，努力打造良好的创新创业的制度和服务环境，着力构建全覆盖、分层次、有体系的创新创业教育体系，为青年学生创新创业提供更多政策和资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