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以来海峡两岸综合实力之指标评估、规律探析及趋势预测
2020-10-23张萌
张 萌
(南京大学 台湾研究所,江苏南京210023)
综合实力(Comprehensive Power)或综合国力(Comprehensive National Power)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发展状况和整体竞争力的重要指标,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定时期内所拥有的各种力量的有机总和。[1]海峡两岸综合实力消长,是影响两岸关系发展方向、速度和效果的决定性因素,也是决策者认知和判断的基础。这种认知和判断本应建立在“实际变化”的基础上,但由于种种原因,学界尚没有全面、切实反映两岸综合实力“实际变化”的成果,[2]使得决策者的认知要么依靠“常识”,要么仅仅依靠单一指标(主要是军事或经济指标),较多模糊性和随意性。
本文建立海峡两岸综合实力评估模型,对1978—2016年海峡两岸综合实力进行全面评估,考察两岸硬实力与软实力的消长和互动关系,探析两岸综合实力的发展规律,预测两岸综合实力的未来走势,为两岸学术界、实务界客观、全面地认知两岸综合实力的变化,判断海峡两岸关系的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一、海峡两岸综合实力评估体系的建构
摩根索在《国家间政治》中提出,一国想要制定适当的外交政策,就要对国家权力的要素进行评估。1960年代以后,在冷战格局下,综合实力定量研究逐渐凸显,如威廉·富克斯(1965)的“强国公式”,R.S.克莱因(1975)的“国力方程”,约瑟夫·奈(1990)的要素等级评定,黄硕风(1999)的“综合国力动态方程”等。近年来,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学院(2014)、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2019)等机构也提出了综合国力定量评估体系。
其中,较为全面的模型当属黄硕风的“综合国力动态方程”。该方程把综合国力的要素分为硬国力和软国力,建立多层次的综合国力系统评价指标体制。[3]黄硕风结合牛顿第二定律,把综合国力函数表示为:
式中,Yt表示综合国力,是具有大小和方向的变量;X1(t)表示“硬”变量,是综合国力的“质量”;X2(t)表示“软”变量,是综合国力的“加速度”;K(t)表示“协同”变量,包括政治体制、政府领导、组织决策能力、管理能力、改革调控能力、国际环境和自然环境参量等。
以上研究成果对本文研究具有相当的参考价值,但许多成果也存在一些局限。首先,评估过于偏重硬实力指标,软实力指标不够全面,或仅针对个别软实力指标进行赋值评分,缺乏客观、统一的评价标准。其次,研究主要采用定量的研究方法,依靠数据勾画综合实力曲线,对综合实力尤其是软实力指标缺乏必要的定性分析。最后,研究对象主要是主权国家,通常采用“综合国力”的概念,但海峡两岸实力对比显然不宜采用此概念,而应使用“综合实力”概念。
图1 海峡两岸综合实力指标体系
本文结合两岸实际情况,建立新的综合实力评估模型,探究大陆和台湾的实力变迁。本文将综合实力设为“目标层”,硬实力和软实力设为“准则层”,将硬、软实力分为7个“子准则层”和29项“一级指标”。在经过对经济和社会发展内在规律的探寻后,指标的选取根据两个原则展开:首先,充分考虑其系统性、全面性和代表性,从而准确、有序地涵盖和描述综合实力系统;其次,由于两岸统计口径存在较大差异,指标选取必须根据两岸统计资料的情况设计,使之具有可行性及可比性。经过对相关统计指标的反复甄别和排查,本文共选取288项指标,其中206项硬实力指标,82项软实力指标。
对于软实力指标,以及产业结构、生活水平、科技水平、科技贡献力、军事科技力、环境状况等硬实力指标中的软实力要素,本文根据相关领域的理论研究成果,提出客观、统一的量化标准,尽可能减少软指标的数量,以避免专家评分、问卷调查等形式可能产生的主观性和随意性,从而建构较为完整和客观的综合实力评估体系,建立海峡两岸综合实力指标体系(见图1)和系统指标权重系数(见表1)。
表1 海峡两岸综合实力系统指标的权重系数
原始数据大多采集于两岸官方统计资料和国际权威军事统计资料。大陆资料主要包括各年《中国统计年鉴》[4]、国防白皮书[5]、《中国科技统计年鉴》[6]、《中国能源统计年鉴》[7]、《中国环境状况公报》[8]、《中国教育统计年鉴》[9]、《中国外交》[10]、《世界军事年鉴》[11]、《中国科技论文统计与分析简报》[12]、《中国共产党党内统计公报》[13]等;台湾资料主要包括各年官方出版的统计年鉴[14]、统计月报[15]、教育统计[16]、“外交”统计年报[17]、科学技术发展计划[18]、科学技术年鉴[19]、电影年鉴[20]等;英文资料主要包括各年Taiwan Statistical Data Book[21]、The Military Power of the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22]、The Military Balance[23]等。
在测算方法上,首先,由于各指标量纲不同,物理量和数量级相差较大,本文采用了指数法、专家征询法、模糊评判法、灰色评判法等,将每一个指标数值转化成无量纲的相对量,设定1978年台湾各项指标分值为1,依次计算各年份两岸各项指标分值。[24]其次,根据系统的复杂性、指标属性和指标间的关系,选择合适的综合指标模型对指标进行分级合成,计算二级指标分值。综合指标模型主要包括:线性加权和模型,;乘法合成模型,;代换模型,Y=1-;加乘混合模型,再次,由于各二级指标分值间数量级差距较大,为展现数据的“集中趋势”,必须对其进行归一化处理,再依次合成一级指标和子准则层分值。最后,将子准则层数值代入式(1)综合实力评估模型和权重系数计算出各年份两岸硬实力、软实力和综合实力数值。
二、1978—2016年海峡两岸综合实力之实测与一般分析
根据上述评估模型,本文选用了上万个数据,对288项综合实力指标数值、29项一级指标数值、7项子准则层数值、硬实力和软实力数值,以及综合实力数值分别进行横向、纵向和结构性的分析和比较,测算1978—2016年海峡两岸综合实力,绘制86张趋势分析图和78张数据统计表,构成研究海峡两岸综合实力及其指标要素的重要依据和基础。
表2 1978—2016年两岸综合实力变化
图2 1978—2016年两岸综合实力变化
图3 1978—2016年两岸硬实力和软实力变化
1978年,大陆结束“文革”不久,刚刚作出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各项事业亟待整顿和恢复,虽然综合实力相较台湾处于领先地位,但两岸差距较小、各有优势。当年,大陆和台湾综合实力指数分别为7.37和2.75,大陆综合实力是台湾的2.68倍。1980年代,大陆处于改革开放起步阶段,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全面展开,国民经济逐渐步入稳定、健康的发展轨道。台湾经济在经历了第二次石油危机的短暂冲击后,很快走出低谷,总体仍保持较高的发展速度,两岸综合实力差距逐渐缩小。1994年,大陆和台湾综合实力指数分别为13.31和7.23,台湾对大陆的比重从1978年的37.31%提升至54.32%,达到历史峰值。21世纪以后,大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取得巨大成就,尤其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后,大陆成为稳定世界经济的重要力量。2016年,大陆和台湾综合实力指数分别为103.09和14.42,台湾综合实力指数仅为大陆的13.99%。此外,1978—2016年,两岸硬实力对比与综合实力走势相吻合,软实力对比则呈现稳定扩大趋势。
子准则层的比较(见图4)揭示了两岸各项实力的发展轨迹,一级指标(见图5)则更加敏锐地反映两岸综合实力的互动与消长。1978年,29项一级指标中,台湾共有8项指标领先大陆,其中6项硬实力指标(人均经济指标、产业结构、生活水平、科技水平、科技贡献力、环境状况),2项软实力指标(公权素质、教育普及率);1项指标与大陆持平,10项指标分值接近大陆。1994年,台湾领先的一级指标增至10项,军事经济力、文教投资指数等超过大陆,在人均经济指标、生活水平指标上的优势达到高峰。2016年,台湾领先的一级指标数量已降至7项,同时领先优势大幅流失。
图4 1978—2016年两岸综合实力子准则层百分比
在经济力[25]方面,两岸在总量指标上的差值迅速扩大,对经济力的总体变化起到决定性影响。1999年以后,大陆总量指标分值以年均16.43%的高速增长,15年间两岸差距从9倍扩大到28倍。台湾的人均指标、产业结构、生活水平分值均明显优于大陆,但从1990年代以后,台湾在这些方面的优势逐渐流失,其中生活水平的变化最为明显。1994年台湾生活水平分值是大陆的6.68倍,2016年已缩小至1.63倍。人均指标差距也从1990年的6.74倍缩小至2016年的2.79倍。1994—2016年,台湾平均薪资仅增长16.85%,大陆则增长14.89倍。不过,在产业结构方面,台湾第三产业所占比重在1995年即超过GDP比重的60%,处于领先地位;大陆2016年一、二、三产业占GDP比重分别为8.6%、39.8%、51.6%,就业比重分别为27.7%、28.8%、43.5%,第三产业GDP和就业比重仅相当于台湾1980年代末期的水平。[26]
图5 1978—2016年两岸综合实力一级指标百分比
在军事力[27]方面,台湾的防卫动员能力较强,防卫宣传和教育较深入,服役人数占总人口的比例远远超过大陆,且拥有规模较大的军事预备力量,这些都提升了台湾武装力量的评分。大陆经过几次大规模裁军,2016年总兵力较1978年削减近一半,但是兵种结构得到了优化和完善。在武器装备方面,1978年台湾装备指数占大陆的87.82%,1990年迅速滑落至31.88%,1990年代以后随着一批欧美先进武器的购入,1999年台湾武器装备指数回升至大陆的39.29%。21世纪以后,大陆武器装备尤其是海空军装备力量不断更新,武器装备指数迅速增长。2016年台湾武器装备指数已仅为大陆的8.08%。在军事经济力方面,1978—1999年,由于台湾常年维持高额的军费开支和军备进口额,台湾军事经济力指数均在大陆之上,1990年达大陆的3.9倍,2000年以后两岸军事经济力指数出现交叉。近年来随着大陆国防经费的提升和军备出口的增加,大陆军事经济力相对于台湾的优势迅速扩大。此外,相较于台湾,大陆在军事科技力方面始终保持较大优势,2016年台湾军事科技力指数仅为大陆的4.55%。
1978年以后,台湾的科技优势逐渐丧失,科技力[28]分值在1980年代末被大陆超越,1999年以后大陆科技力分值15年增长742.65%,2016年大陆科技力分值已达台湾的6.78倍。大陆拥有庞大的科研机构和科技队伍、高额的科技投资、国际领先的高新技术、多层次的全球科技合作以及“物美价廉”的科技转移优势。但是与台湾相比,大陆在2000年以前科技贡献力仍处于较低水平,投入应用和商业转化比例低,科技对生产力的贡献程度低,在一些科技领域特别是科技工艺方面远落后于台湾。1990年,大陆高技术产品进出口总额仅占外贸总额的4.07%,同年台湾该比重已高达40.64%。[29]21世纪以后,台湾有特色的技术力量被迅速消化和超越,尤其是电子产业的巨大优势逐渐流失。与之相反,随着大陆互联网经济、计算机安全、物联网、移动支付等领域的迅猛发展,科技供应链正在迅速崛起,科技转化率也逐渐提升。2004年以后,大陆科技贡献力指数均高于台湾,且双方差距逐渐扩大。
海峡两岸资源力[30]评估选取32个具有代表性的子指标,其中大陆在人力资源、土地、海洋等方面的巨大优势是不言而喻的。此外,大陆资源种类齐全、储量充裕,能源供应基本保持自给有余状态。199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工业化、城市化、电气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大陆对石油等优质能源的总体需求快速增长,能源供给开始进入部分依靠国外进口阶段,1978—2016年大陆进口能源比例从0.43%上升至19.34%。[31]台湾由于能源匮乏,能源自产量较低,1978—2016年自产能源比重从18.86%跌至1.78%,[32]原煤、原油等资源几近枯竭,21世纪以后原煤已全面停产。能源供给高度依赖进口且缺乏完善的能源备援系统,使台湾面临严峻的能源安全形势。不过,台湾的环境状况始终优于大陆,1978年以来PSI(台湾空气污染指标)测定达到良好及普通的天数始终在八成以上,2016年达99.25%;[33]同年,大陆113个城市中,只有18个城市全年达标日数超过300天(即占全年的82.19%)。[34]
1978年以来,大陆的政治力、文教力、对外关系能力等软实力优势逐渐凸显。政治力[35]主要以量级赋值的方式进行评价,以台湾民众亲和力为例,其影响因素主要是社会矛盾。台湾社会矛盾主要包括政党对立、统“独”对立、族群对立等,其对立程度(即社会矛盾程度)可依据台湾民众政党偏好和统“独”立场变化的民调数据进行考察,[36]计算台湾民众持不同态度的离散程度,根据数值将其由强到弱分为五个等级,并对每个等级赋值评价。评估结果显示,台湾公权素质指数高于大陆,但是随着当局宏观调控能力和政治动员力的下降,2008年以后两岸公权素质指数基本持平。1978—1994年,两岸民众凝聚力[37]分值均呈下降趋势。1994年以后,大陆民众凝聚力分值上升,台湾则继续降至历史最低值0.042,2008年以后才有所回升。2016年大陆和台湾民众凝聚力分值分别为0.134和0.06,台湾民众凝聚力不及大陆的一半。
在文教力上,大陆在“文革”结束初期贫瘠的文教基础上,逐步开展教育、文化体制的改革,加大文教投资,注重文教队伍数量和质量的建设,不断提高公共文化服务水平,为文教领域的发展奠定基础。2000年以后,大陆文教力逐渐超过台湾。大陆在文教队伍和文教投资方面的进步最为明显,尤其是21世纪以后,文教环境大为改善,学校及师生的数量、规模和层次都有较大幅度提升,海外教育影响力逐渐扩大,教育投资总额、比例和人均水平也不断增加,与台湾缓慢的增长趋势对比鲜明。但是在教育普及率,尤其是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上,大陆与台湾仍有一定差距。1978年台湾高校毛入学率为15.65%,1980年高等院校在学人数占台湾人口总数1.8%以上。[38]1994—2004十年间,台湾高校毛入学率翻了一番,2016年增长至84.57%,[39]达到许多发达国家高校毛入学率水平。2016年,大陆高校毛入学率为42.7%,[40]仅为台湾的一半,不过已经高于世界平均水平。
在对外关系能力[41]上,大陆在国际机制和国际组织中的地位明显上升,国际秩序主导权和国际规则制定能力显著增加,对国际社会和平与发展所尽的责任也不断提升。1978—2016年,大陆对外关系能力提升53.64%。台湾的对外关系能力始终较低,一方面由于其特殊的国际地位,只能以“二轨外交”的方式参与国际社会;另一方面,1990年代以后,台湾经济发展停滞,硬实力提升缓慢,使其对外关系能力缺乏坚实的物质保障,难以在国际社会有所作为。1978年以来,台湾仅对外活动和对外援助指数有所提升。
三、海峡两岸综合实力之规律探析
(一)经济力与军事力对两岸综合实力对比具有关键性作用
综合实力是一个庞大且繁杂的非线性混沌系统,系统中的各项要素在一定条件下进行周期性和非周期性的运动,通过经济、科技、军事、资源、政治、外交、文化教育等各方面的互动,产生信息和质能的交换和相互作用,对系统中的其他要素以及混沌系统产生无序的、随机的甚至不可预测的作用。虽然综合实力这个混沌系统具有动态性、无序性和不可预测性等特征,不过决定各项要素发展的基本规律却是能够被分析和掌握的。
在经济力、科技力、军事力、资源力、政治力、对外关系能力、文教力等7项硬、软实力中,分析哪种实力对综合实力发展起关键性作用,对综合实力的重点建设和内外政策的战略设想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在1978—2016年海峡两岸综合实力全面评估的基础上,以大陆在1978年、1986年、1990年、1994年、1999年、2004年、2008年、2016年等8个时间节点的综合实力分值绘制基准曲线,并以综合实力分值范围对大陆各项子准则层分值进行归一化处理,绘制各项子准则层的归一化曲线图,提取曲线特征,分别计算大陆在8个时间节点上子准则层曲线到综合实力曲线的距离,找寻与基准曲线相似度较高的归一化曲线,探寻7项实力对综合实力发展影响的强弱。通过对大陆和台湾综合实力基准曲线和7项实力归一化曲线的比对发现,经济力、科技力、军事力的归一化曲线与基准曲线相似度较高。可以说,这三种实力的发展趋势对综合实力走向影响较大。
此外,本文对两岸综合实力对比曲线和7项实力对比曲线以同样方法进行了计算和分析。研究结果表明,两岸经济力和军事力对比与综合实力对比走势较为一致:1978年,台湾经济力和军事力指数分别为大陆的16.73%和32.52%;1990年两岸差距较小时,台湾经济力和军事力指数对比大陆,分别提升至41.49%和74.40%;2016年该比重分别下降至7.59%和8.83%,并且差距呈持续扩大趋势。因此,两岸综合实力比较值对经济力和军事力比较值的变化最为敏感。
以上初步的研究和分析表明,经济力和军事力对综合实力的发展起到关键性作用。经济和军事不仅应该成为大陆综合实力建设的重点领域,经济力和军事力也应成为施展对台政策的主要手段,即增强台湾经济对大陆的向心力,获取台海军事战略的优势地位。
(二)两岸软实力对比大陆始终占据优势地位
近年来,由于台湾在硬实力方面无法与大陆比拼,于是不断强调软实力的作用。2008年马英九担任台湾地区领导人以后,多次明确提出要发挥软实力的作用,“在政治上要凸显民主机制、深化民主,并且要彰显台湾的自由,这不仅攸关台湾的生存发展,也是我们在两岸交往上的软实力”。[42]蔡英文在2015年竞选之时就表示,“要为台湾打造文化软实力,像纽约一样将文化成果与全世界分享,进而带动经济发展”。[43]
台湾强调软实力的作用,目的是对大陆实行“软制约”“软制衡”,但是从结果来看,1978年以来,台湾软实力相较于大陆,并没有太多优势。
台湾在对外关系能力上与大陆不可同日而语。2016年,台湾与21个国家保持所谓“外交”关系,加入37个国际组织或其下属机构,[44]其中政治性国际组织仅1个。与此对照,近50年来30个亚洲国家加入政治性国际组织平均12.67个,[45]台湾的国际社会参与程度低于亚洲平均水平。通过一阶差分计算,台湾历年来以各种身份加入国际组织的数目几乎没有增加。李登辉时期,台当局驻外国机构数量一度增至62处,2016年减至57处。[46]此外,由于台湾不具备参加重要国际组织的资格,其角色和作用受到很大限制,在国际秩序中只能扮演边缘性的参与者角色,几乎没有国际规则制定能力。
在政治力上,台湾总体水平与大陆尚有较大差距。台湾缺乏具有前瞻性及长远性的整体战略,其内部政策始终与其大陆政策密切相关。台湾的民众凝聚力不足大陆的一半,族群对立、统“独”对立、政党对立、阶层对立加剧了民众身份认同的异化,社会被人为切割与撕裂。以台湾民众“蓝绿”阵营偏好及统“独”立场的离散程度为例(见图6),近年来民众政治分歧和矛盾愈渐加剧,影响着不同立场持有者在政治、经济、社会、两岸等议题上的认知,形成政治上的二元对立格局。同时,台湾社会缺乏是非判断的基本价值标准,又形成整个社会的二元对立格局。
图6 1994—2016年台湾民众“蓝绿”阵营偏好及统“独”立场离散程度变化
在文教力上,台湾教育、文化发展缓慢,尤其是1990年代中期以后,台湾当局将政策重心投放于见效快的选举性议题,忽视教育、文化的长期性建设,致使台湾文教实力优势逐渐丧失。目前,台湾虽然保存一定的人均优势,但是总体水平早已在十几年前被大陆超越,尤其是海外文化和教育影响力远低于大陆。吸引海外留学生人数是衡量软实力尤其是文化吸引力的重要指标。1990年代以前,海外留学生赴台湾求学的意愿更高,1978年海外赴大陆留学生总数432人,仅占赴台湾留学生总数的11.2%;1990年,海外赴大陆留学生数超过赴台湾留学生数;至2016年,海外赴大陆留学生数增至442,773人,是台湾的12.11倍。
四、海峡两岸综合实力之趋势预测
本文根据1978—2016年两岸综合实力评估结果,沿用黄硕风的“综合国力动态方程”主方程和“综合国力盛衰子方程”的相关概念,[47]拟合出未来两岸综合实力变化的方程式,计算其中几个重要时间节点两岸综合实力的对比状况。动态方程主方程为:
式中,Yt表示t时期的实力函数,ρ表示综合实力增长速率,该数值依1978—2016年两岸综合实力增长速率及当前两岸发展形势而定。M表示环境最大容许值,1978—2016年海峡两岸所处的国际环境和自然环境均具有相对稳定性,其中国际环境对综合实力的发展较为有利,自然环境对综合实力发展越来越不利。根据两岸资源力的评估结果来看,自然环境对台湾的不利影响远超大陆。为维持综合实力的全面提升,大陆千方百计地维持发展环境的稳定,加上环境本身具有稳定性,因此大陆的政治状况显然更有利于综合实力的进一步提升。因此,在保持环境条件相对稳定的情况下,2016—2050年的环境最大容许值M通过1978—2016年的数值拟合,并由此验证未来几个重要时间节点的M值。[48]1978—2016年M值求解公式为:
经过对M值的求解和未来各节点M值拟合及验证,将其代入动态方程求解未来综合实力数值,公式为:
通过计算,未来两岸综合实力变化如下:
图7 1978—2050年两岸综合实力变化
若保持环境条件相对稳定,未来大陆综合实力仍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维持高速增长。2020年以后将达到台湾的10倍以上,2040年代中期达20倍以上。在综合实力增长率方面,大陆增长率整体呈下降态势,2030年代中期以前保持在7%以上,之后基本维持在6%左右。2016年以后,台湾综合实力增长率则大致稳定在4%左右。
截至2016年,台湾在人均经济指数、生活水平指数和教育普及率指数上保持相当的优势,本研究用同样的方法对这3项指标的未来变化进行了预测。在人均经济指数上,若保持环境条件相对稳定,2030年代中期以前,大陆均能以8%以上的速率保持人均经济指数的增长,台湾则维持在3%-4.5%。到2033年左右,大陆人均经济指数将超过台湾,2050年则达到台湾的两倍左右。
在生活水平指标上,若保持环境条件相对稳定,大陆生活水平指标增长速度逐渐放缓,从2016年的7.83%下降至2050年的3.59%,台湾则基本维持在1.5%-1.8%之间。2020年代中期,大陆生活水平指标将超过台湾,2050年达台湾的两倍左右。
在教育普及率指数上,由于台湾教育普及率指数较高,上升空间有限。若保持环境条件相对稳定,2016年以后台湾教育普及率指数增长率大致保持在0.3%左右。大陆教育普及率指数增长率从2016年的3.32%下降至2027年的1.35%。两岸教育普及率指数在2027年出现交叉。
通过模型测算可知,在环境条件相对稳定的情况下,未来两岸综合实力差距将从2016年的7.15倍增至2050年的21.89倍。2020年代,大陆职工薪资、国民储蓄、医疗与保险等水平有较大幅度增长,生活水平指数将超过台湾,2050年代增至台湾的2.05倍。2020年代末,大陆教育普及率指数将与台湾持平,持续、稳步的教育发展将逐步提升大陆民众素质。
图8 1978—2050年两岸人均经济指数变化
图10 1978—2027年两岸教育普及率指数变化
五、结 语
2016年民进党再次取得台湾地区执政权,蔡英文拒不接受以一个中国为核心意涵的“九二共识”,海内外新一轮反“台独”斗争重新启动,两岸综合实力的比拼走上前台。1994年,台湾综合实力占大陆比重高达54.32%,但是2016年该比重已滑落至13.99%,台湾在综合实力一级指标上的优势也大幅流失。由此,台湾当局不断试图利用软实力与大陆周旋,企图对大陆实行“软制约”“软制衡”,但是评估显示,1978年以来台湾的软实力相较于大陆并没有太多优势。2020年代,当大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人民生活水平和教育普及率得到较大提升时,大陆就具备了解决台湾问题的基本能力。2030年代,当大陆人均经济指标超过台湾、沿海省份人均GDP全面领先台湾时,大陆综合实力指标将实现对台湾的全面超越,使解决台湾问题具备充分的现实条件。然而,台湾一些人仍沉湎于过去的“优势”心理之中,对大陆充满抵触情绪,对大陆未来发展状况抱持犹疑和观望态度。只有正视两岸实力对比的真实状况,才能避免错判形势,才不会延误两岸关系发展的时机。
中国的和平发展不仅需要稳定的国际环境,也需要长期的发展过程,而台湾问题是这一进程的重要障碍。必须维持台海和平与稳定,争取难得的发展机遇,才能保证大陆综合实力的持续提升,从而全面掌握两岸关系发展的主动权和主导权。
注释:
[1]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世界主要国家综合国力比较研究”课题组:《对中国综合国力的测度和一般分析》,《中国社会科学》1995年第5期。
[2]目前,学界评估两岸综合实力的成果较少,郝望采用定性的研究方法对比两岸自然条件、经济实力、对外交往实力和军事实力,但是未能解决两岸在统计指标和量纲等问题上的差异,也未提出两岸完整、统一的综合实力指标体系。参见郝望:《台海两岸综合实力对比及预测》,台北:威秀资讯科技,2005年。
[3]黄硕风:《综合国力新论:兼论新中国综合国力》,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第71页。
[4]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81、1987、1988、1995、1996、2000、2001、2005、2006、2009、2010、2017 年版。
[5]国防部:《中国的军备控制与裁军》(1995),各年《中国的国防》白皮书(1998、2000、2004、2006、2008、2010),《中国武装力量的多样化运用》白皮书(2013),《中国的军事战略》白皮书(2015),《中国的亚太安全合作政策》白皮书(2017),北京:国防部,http://www.mod.gov.cn/affair/book.htm,最后访问时间:2020年9月3日。
[6]国家统计局、科学技术部:《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1、1995、2001、2005、2009、2017年版。[7]国家统计局能源统计司:《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1、1991—1996、1997—1999、2000—2002、2007、2009、2010、2017 年版。
[8]环境保护部:《中国环境状况公报》,1990、1994、1999、2004、2008、2016 年版,北京:环境保护部网,http://www.zhb.gov.cn/hjzl/zghjzkgb/lnzghjzkgb/index.shtml,最后访问时间:2020年9月3日。
[9]教育部发展规划司:《中国教育统计年鉴》,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1988、1990、1994、1999、2004、2008 年版。[10]外交部外交史编辑室、政策研究室:《中国外交概览》,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7、1991、1995年版;外交部政策研究室、政策规划司:《中国外交》,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0、2005、2009、2017年版。
[11]军事科学院《世界军事年鉴》编委会:《世界军事年鉴》,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7、1991、1993—1994、2000、2005、2009、2012 年版。
[12]中国科技论文统计与分析课题组:《中国科技论文统计与分析简报》,《中国科技期刊研究》1998年第1期、2001年第1期、2006年第1期、2010年第1期、2018年第1期。
[13]中央组织部:《2014年中国共产党党内统计公报》,参见:http://dangjian.people.com.cn/n/2015/0629/c117092-27226541.html,最后访问时间:2020年6月1日;中央组织部:《2016年中国共产党党内统计公报》,《人民日报》2017年7月3日,第11版。
[14]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主计处”编统计年鉴,台北:“行政院主计处”,1996、2002、2008、2017年版。
[15]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主计处”编统计月报,台北:“行政院主计处”,第205、318、366、438、486、599期。
[16]台湾当局教育主管部门统计处教育统计,台北:“教育部”,1979、1987、1991、1995、2000、2005、2009、2017 年版。
[17]台湾当局外事主管部门统计年报,台北:“外交部”,2003、2008、2016年版。
[18]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国家科学委员会”:《国家科学技术发展计划》,台北:“国家科学委员会”,2005、2009、2013 年版。
[19]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国家科学委员会”科学技术年鉴,台北:“国家科学委员会”,2001、2005、2009、2012年版。
[20]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新闻局电影年鉴,台北:台湾电影事业发展基金会,1979、1987、1991、1995、2000、2005、2009、2017 年版。
[21]National Development Council.Taiwan Statistical Data Book(1983/2000/2005/2009/2017).
[22]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Annual Report To Congress:The Military Power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2000/2005/2009);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Involving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2017).
[23]The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The Military Balance(1978—1979/1986—1987/1990—1991/1994—1995/1999—2000/2004—2005/1999—2000/2004—2005/2009/2017).
[24]少数确有纳入体系必要、但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兴起的产业,如移动电话、互联网等,由于缺少早期数据,为尽可能避免乘法合成模型中的计算误差,将其1978年数值设定为0.001。
[25]经济力的总量指标由生产总量、对外贸易、财政和金融、交通运输、邮政通信等5个二级指标构成。生产总量包括GDP、农业和工业生产总值、粮食产量、能源生产总量和各项能源生产量等;对外贸易包括进出口贸易各项金额、对外贸易结构、利用外资金额等;财政和金融包括财政预算收支、货币供应量、外汇储备、上市公司等;交通运输包括铁路和公路总里程、客运和货运总量、客运和货运周转量、港口吞吐量等;邮政通信包括邮政网点总数、邮路总长、市内电话和移动电话用户数、互联网用户数等。人均指标由总量指标数值和人口总数等计算。产业结构包括第三产业占比和第三产业就业占比,并结合产业发展阶段综合评定。生活水平包括个人收支、贫富差距、医疗保险、家用电器及汽车等4个二级指标。个人收支包括职工平均薪资、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消费支出、恩格尔系数、居民消费结构、人均储蓄等;贫富差距主要通过基尼系数评定;医疗与保险包括健康医疗机构服务、医生服务、医疗器材、社会保险等;家用电器及汽车主要考察家用电器和汽车的普及率。
[26]大陆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17》,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7年,第58-59、99页。台湾数据根据行业人口数及人口总数计算,行业人口数及人口总数数据来源于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主计处”编统计年鉴(2016年),台北:“行政院主计处”,2017年,第19、48页。
[27]军事力评估包含5个一级指标和50个子指标。武装力量包括总兵力和各构成兵种的数量及结构。武器装备由精确制导武器、坦克、舰艇、作战飞机、其他武器组成。军事经济力:军费开支综合两岸官方统计资料和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的统计资料进行评定,包括军费开支总额、人均军费开支、军费开支占GDP和财政支出比重等;军备外贸包括军备进出口各项金额。军事科技力的评估综合武器装备研制等级和装备代级,数据主要依据一级指标武器装备中所列举的装备。
[28]科技力共包含33个要素。科研机构综合其数量和权威机构国际排名综合评定;科研人员包括研发人员数量、高学历研发人员数量、千人口中研发人员数量、科研人员全时当量等;经费投入包括研发支出、研发支出占GDP比重、人均研发经费、财政科技拨款、财政科技拨款总额比例等;经费构成及用途包括研发经费构成、研发经费内部支出比例、按执行部门分研发经费支出等;论文发表包括SCI、EI论文发表量、国际排名及人均发表量等;专利申请包括申请量、授权量、有效率和美国批准专利数量等;高技术产品包括各项高技术产品外贸金额及构成;高科技开发区包括其数量和营业额。
[29]数据根据高技术产品进出口总额及外贸总额计算。原始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科学技术部编:《中国科技统计年鉴1991》,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2年,第329页;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年鉴1995》,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5年,第537页。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主计处”编1996年统计年鉴,台北:“行政院主计处”,1996年,第 254、273 页。
[30]资源力评估包括人力资源、自然资源、能源和环境状况等四个方面。人力资源包括人口总数、劳动力人口、性别比、出生率、死亡率、人口密度、年龄结构、受高等教育人口比、文盲比等要素;自然资源包括土地、海洋、森林、耕地面积、森林覆盖率、耕地面积比重等要素;能源包括能源存储量、各项能源生产量、消费量、进口能源比重等要素;环境状况包括空气达标天数、二氧化碳排放量、能源消费弹性系数、严重污染水质比例、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等。
[31]数据根据各年自产能源量、进口能源量等计算。原始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年鉴1987》,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87年,第351页;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年鉴2017》,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7年,第277页;国家统计局能源统计司编:《中国能源统计年鉴2017》,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7年,第11页。
[32]数据根据各年自产能源量、进口能源量等计算。原始数据来源:台湾当局经济主管部门能源局能源统计资料查询系统,http://web3.moeaboe.gov.tw/ecw/populace/home/Home.aspx,最后访问时间:2019年3月21日。
[33]台湾空气污染指标分为五个等级,0-50为良好,51-100为普通,101-200为不良,201-300为非常不良,≥301为有害。数据根据良好、普通及总测定日数计算。原始数据来源:台湾当局行政主管部门“主计处”编2016年统计年鉴,台北:“行政院主计处”,2017年,第139页。
[34]数据来源:环境保护部:《2014年中国环境状况公报》,北京:环境保护部网,http://www.mee.gov.cn/hjzl/zghjzkgb/lnzghjzkgb/201605/P020160526564730573906.pdf,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19日。
[35]政治力评估包括整体战略、政治体制、公权素质和民众凝聚力。政治体制评估以与大陆和台湾政治体制相似的国家或地区数量进行量化;行政体制主要考察大陆和台湾的宏观调控能力,以财政收入占GDP比重和财政收入中不同层级财政收入的比重等指标进行量化;政治动员力分为对社会上层和社会下层两个方面的动员,对社会上层的动员力通过执政党成员在代议机构中所占比重进行量化,对社会下层动员力通过执政党党员所占成年人比重进行量化等(参见阎学通、徐进:《中美软实力比较》,《现代国际关系》2008年第1期);民众认同力和民众亲和力根据两岸权威机构统计及民调资料计算相关要素离散程度,对计算结果进行量级和赋值评价,代入模型计算。
[36]数据来源:台湾政治大学选举研究中心:《台湾民众政党偏好趋势分布(1992年6月—2016年6月)》(RS9197Q1);《台湾民众统“独”立场趋势分布(1994年6月—2016年6月)》(PP0697A3)。
[37]民众凝聚力由国家或地区对其民众的吸引力,民众对该国家或地区的认同力,及民众之间的亲和力构成。民众认同力和民众亲和力的数值评估采用量级的方式,根据两岸官方统计资料或权威民调数据对相关指标划分等级,将每个等级赋值评价,代入模型计算。
[38]茅家琦编:《台湾30年》,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319页。
[39]台湾当局教育主管部门统计处编2017年教育统计,台北:“教育部”,2017年,第64页。
[40]教育部发展规划司编:《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6》,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7年,第17页。
[41]对外关系能力分为对外政策、对外活动、对外援助和国际影响力等4个一级指标。对外政策根据阎学通的国家利益理论,通过实现民族生存、政治承认、经济收益、主导地位、世界贡献等五种利益的效果作为评估的主要依据(参见阎学通:《中国国家利益分析》,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67页),自行选取相关要素,结合定性评价进行等级划分评估。对外活动和对外援助通过建立官方关系国家数量、在外国设机构和外国在内部设机构数量、参与国际组织和活动数量、对外援助金额等数据进行量化。国际影响力中的国际规则制定能力主要考察在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重要国际组织中的地位,通过会费比额、投票权等数据进行量化;全球治理能力的评估主要基于国际活动、国际贸易、国际援助、重大国际问题处理等方面的综合考量。
[42]具体请参马英九主持2009年下半年陆海空军将官晋任暨受阶典礼的相关报道,https://www.president.gov.tw/NEWS/13483,最后访问时间:2018年5月30日。
[43]《点亮台湾蔡英文谈打造文化软实力》,纽约:世界新闻网,http://info.vanpeople.com/m/article.php?itemid=452193,最后访问时间:2015年6月6日。
[44][46]台湾当局外事主管部门编2016年统计年报,台北:“外交部”,2017年,第21页,第74页。
[45]薛健吾、林千文:《全球化了台湾的什么?国际化与台湾的政治经济变迁》,《台湾政治学刊》(台北)2014年第18卷第2期。
[47]参见黄硕风:《大国较量:世界主要国家综合国力国际比较》,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年,第82-84页。
[48]如发生具有较大影响的不可预知事件则不在本文研究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