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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命黄丹:只要真就行

2020-10-20张景

北京青年周刊 2020年40期
关键词:徽菜摩登区分

张景

黃丹个展《观其生》在三远当代艺术中心开幕。延续2019年个展《生》中对自然与生命悲剧的观照,本次展览艺术家将万物粗粝的力量感加浓提纯,并从材料的语言中探索多重感觉与情绪的可能性,以更浓烈的实验性,在视觉上捕捉不同话语元素在形式、线条、色彩中的平衡,呈现自然和自由的“观看”律动,编织出更为丰沛的生命现象图。

看到一则评价,说黄丹像是“一根坚韧的竹子,劲道有力得很。”

看她的作品,也当真看到了其中的韧性,自然对于黄丹来说意味着生命力。在黄丹早期的绘画中,曾表现过南方城市漫延的大水,砖石色的水面似乎暗示着不可撼动的自然力。画家想要从自己的所见中提取出一个永恒的自然力量。

相对于黄丹更为人所熟知的用“以纸为墨”的手法绘制的通透巨幅松的形象,新作中孔雀蓝、朱砂绘制的盘踞交错的纹路明确地揭示了纸上运动的身体及身体运动所具备的动态痕迹,使艺术家双向表达的绘画语言具备了智性层面的表演性意味。画面中那些重复的、弯曲的笔触,以及由这些笔触辐散开来的色彩内容相互叠加,吸引观者在错综的痕迹中寻找这片纸上前后发生了什么。

“在好与真的面前,其他显得不重要。此刻该做的,不是去解释这叫水墨——墨是什么厂什么年代的限量版,宣纸是已经绝版的红星特净的时候;此刻或时刻该做的,是把注意力在画面最远处的呈现,或是画面之下深深层面下的隐藏。所以不需要特别标注,也不需要任何阐释,特别是对于材料。我觉得,真就行。”艺术家如是说。

Q:观看你的作品时有一个强烈的感受:它们好像是从水墨中诞生的,但是却有摩登的气质,特别都市,这种摩登感是怎样形成的?

A:我想这种“摩登感”应该就是我所追求的抽象,或者说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抽象一点导致的观感吧。而抽象不是表面上的时髦,它其实隐藏得更深,更广,所有的目光所及之物都可以用更为抽象的方式再演绎一遍。只是这种抽象在近代西方发展得比较“明目张胆”,所以一追求抽象就变得现代且“洋气”。其实,在我看来,抽象哪里有什么古代、现在之分,本质都是抽象。

Q:水墨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A:如果这里的水墨特指的是使用宣纸和毛笔这种媒介,那么媒介本身的性质就是作为工具。大家都去探究这种材料和媒介产生的“区分”带来的影响,可是在我看来,我看不到这种区分。我看不到水墨的对面是什么,我也不去看此和彼的关系,我只想着表达,怎么能表达得更直接、更真、更准确。在迫切想表达的紧急时刻,自然什么顺手用什么。我不想谈水墨显得传承厚重,也不想去区分东方和西方,甚至分不清楚各个画派,我应该是那种天生不想去区分后再选择的人:我喜欢把所有的分类混为一谈,也喜欢去掉前面所有的定语而只留下最后那个中心词。水墨画是画,油画是画,版画是画,雕塑也是画;男人是人,女人是人,孩子也是人。去掉前面的定语,找出最没有表面效果的内核,只要能做到这个,那么就是我选择的表达的方式。

所以,从逻辑上说,我使用水墨这种方式没有对我产生影响,而是我正好用了水墨这种方式,并且期待自己能产生影响。比如我是一个徽菜的大厨,我不能说徽菜对我的影响,它是工作,是类别,我从一开始就只知道徽菜,那么我要做的,就是让徽菜不停地保持原有特色并产生更大的影响。

如果这里的水墨指的是传统艺术或者整个传统文化,那么我觉得我感受到的传统和我每天经历的所有混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怎么去区分哪些是传统带来的影响。

Q:画面中那些色彩是怎样形成的?是从敦煌壁画中提取的颜色吗?你是怎么看敦煌壁画的?

A:自然而主观地形成的。

这些颜色哪里都有卖,从古至今来去就那么十几种。我在那一刻,尽量凭感觉自然地选择了适合表达那一刻想法的颜色或墨色,而不是因为这些颜色有“出处”。有时候我也会用好几种方式去实现同一个想法。因为并没有“有名”的颜色,只有合适自己表达的颜色。敦煌壁画和其他所有好的艺术形式一样的好,并没有特别对我造成“很大的区别于其他艺术形式”的影响。所有好的艺术瑰宝,都无法直接撷取,而是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参考甚至想不起的记忆。

Q:聊一聊你比较喜欢的艺术家?你创作的灵感从何而来?

A:艺术家我喜欢塞尚、莫奈、罗斯科、Cy Twombly,其实我对他们也不太了解,只是很喜欢。因为觉得我和他们在某个阶段都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他们用他们的方式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也在尝试用自己的方式解答一遍。

没有“灵感”这个东西,有的是日复一日的枯坐和经年累月的沉重。

作品是一次次实验后呈现出来的过程,这个过程中间有失误、有错误、有改变、有反复、有推进,就是没有“灵感”。这种线性的探索每一天都是殚精竭虑地做选择,不存在突如其来的灵光乍现,从而改变一切的事,一次也没有。

低昂 Warbling

Q:最近一件触动你的事情是什么?

A:每一刻活着的人们。

Q:你的创作历程是怎样的?怎么看待你的作品变化?是一个逐渐在抽象的过程吗?

A:我会一遍一遍地用小稿反复推敲,再中稿、大稿。“下一张画”会告诉我走的方向是不是需要调整,因此作品一定是变化的,我不怕变化。

我的创作历程是一个逐渐抽象并且需要决绝地找自己的过程,抽象是方式不是目的,“我”才是我的目的。

Q:你觉得在成长过程中遇到的最好的老师是谁?

A:没有具体的人。是混在了一起的,生的艰难和“真”的力量。但我确实有个最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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