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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戏曲旦角的意象之美

2020-10-09高红艳

艺术大观 2020年21期
关键词:旦角戏曲色彩

高红艳

摘 要:戏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一,其中所蕴含的视觉大美不仅对其他艺术门类产生了较大的影响,而且对人们“真、善、美”意识的提升起到积极作用。本文从戏曲旦角的俊扮、服饰、表演等角度探究戏与曲、词与音的意象之美,通过色彩的呈现方式研究,将意与象、虚与实的戏曲之美更外显、更凝练,从而为其他艺术创作开辟了更多可能和空间。

关键词:戏曲;旦角;色彩;意象美

中图分类号:J8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905(2020)21-00-02

戲曲作为中华文明的重要文化载体,沉淀了中国人千百年的心灵世界,滋养着中国人最典型的传统审美。戏曲美有一种超凡的魅力,它能令人愉快,令人因获得快乐而变得温和、善良和知耻。在探寻美的同时,将真、善、美联系在一起,能够感知到美的强大魅力。[1]

戏曲是中国人最典型的传统审美方式,中国人传统的审美,沉淀了中国人千年的心灵世界,而地方戏更是凝聚了千姿百态的地方文化,戏曲需要站在现代人的立场上再现经典,厚重的经典就能为现代人的生活提供源源不断的美化心灵慰藉。

一、戏曲之美

传统戏曲就是活着的文化,在实践中前行,在前行中创造戏曲历史。了解传统戏曲,启发人们在纷繁的现代生活中寻找智慧,安顿心灵。读戏本是件美事,读而能静,静而能思,思而能智,赏心悦目。戏曲是民族的文化传统血脉、人民的灵魂和精神的家园。

(一)愉悦精神的戏与曲

戏就是戏剧艺术内容的故事情节。曲是音乐伴奏节拍等。王国维说:“戏曲者,谓以歌舞演故事也。”戏曲是既演歌舞,唱、念、做、打,又演故事,集歌、舞、乐、技和文学于一体,是一种高度综合的艺术精华。听戏看戏,戏曲的艺术美是一种愉悦的、快乐的、心醉神迷的感觉,使人的整个身心处于自由状态的审美快感。如:戏曲《抬花轿》《七品芝麻官》等。[2]

(二)净化心灵的词与音

中国戏曲艺术独具审美特征首先是“始于离者,终于和”。基于孙子兵法“以和为贵”,如戏曲《文成公主》《昭君出塞》等;其次,戏曲是一种综合的政教化的社会功能,如戏曲《岳飞传》《穆桂英挂帅》《对花枪》《孟母三迁》等。它们是将“戏、武、剧”高度综合,兼收“词、乐、武”之长,以戏曲故事演义精忠报国,及教化国人子民的内心;再次,作为戏曲作品,无论是善的教化还是真的认识,总是与美的愉悦联系在一起,这些戏曲故事同样为人民大众生活所不可缺。

二、旦角之美

众所周知,戏曲演员在表演时都要化妆,为的是在舞台上更加漂亮,能更好地塑造人物形象。戏曲表演的化妆有自己独特的特点。

(一)俊美

俊扮属于旦角化妆方式,主要突出眉、眼、唇、腮、体现人物英俊、美貌、端庄的特点,在演员脸上略施粉黛,又称“素面”或“洁面”。为了增加人物的美感,一般还会用吊眼睛的方法,这样感觉上眼睛会变得更大,加强眼睛表情的明显度,而且能减少脸上的皱纹,观众看上去只突出旦角演员美的感觉。在中国传统最美设计色彩搭配是红、白、黑:红色的腮红和嘴唇,白色有三白的额头、鼻梁和下巴,黑色的眉目、眼影和头发水鬓。[3]

(二)装美

旦角服装就是戏曲表演中所称的“行头”。帝王将相穿的衣服称蟒,女性穿女蟒,和生角蟒相比较短,绣有龙凤短袍,为后妃、贵族妇女所穿,女蟒只有黄、红、白三色。黄色在设计色彩学里是阳光的色彩,亮度最高的颜色,象征着光明、希望、高贵、智慧、财富和权力,它是骄傲的色彩,皇后穿的。如《贵妃醉酒》中杨贵妃的装扮。红色在设计色彩中象征着热情、喜庆、幸福、激情、冲动等,在中国传统习惯中结婚时穿、喜庆时候穿,还在戏曲中女官穿,红色在色彩波长里波长最长,在众多人群中最醒目,戏曲《抬花轿》就是喜庆加热闹的美。白色在戏曲里多为孝服,在中国古代,象征着死亡、恐怖、投降的含义。尽管寓意不好,而视觉上却有极美的效果,如《白蛇传》里白娘子一身白色装扮,还有观音身穿白色手捧莲花,素美也是很迷人的。

(三)醉美

戏曲旦角的神似的追求,是通过形、神、情、词、歌、舞的手段来完成的。形美于身段优美的舞姿,美在与之相对应的精美服饰,柔美的身段,舞动者精绣的戏服。舞动时抛出去雪白如云的长袖,闪耀在灯光下布满珠宝的头饰,加上音乐的节奏,美的让你如痴如醉,听觉、视觉、美到我们似乎到了仙界中。服饰与绣花,使旦美亮丽,花多不艳,和谐而美,更显清秀,丝线绽放的绣花,在青衣的纤柔舞姿的肢体扭动,头饰的烛光闪亮,花的装饰,行云流水,若隐若现,随着舞姿不断释放出柔和的光泽,真是美不胜收。如京剧《贵妃醉酒》、昆曲《牡丹亭》等。[4]

戏曲的演唱要有大巧之朴,浓后之淡的美。如清代袁枚在《随园诗话—五》中说过:“诗宜朴不宜巧,然必须大巧之朴,诗宜淡不宜浓,然必须浓厚之淡。”

华丽、朴实、侬、淡、巧、朴之间辩证统一的,美就在对立统一中体现出来,如品茶,太浓则苦,太淡则索然无味,唯有淡中有浓郁之味,浓中有清之气,方能回味无穷。如:昆曲之美,深得三昧,文辞优美:美在声情并茂、扮相亮丽、曲调的明亮飘逸,唱腔的优美荡漾。

三、意象之美

戏曲中的意象创造是破除现实幻觉的同时,在观众的联想活动中创造出一种诗意联想和意境的幻觉,已呈现演员的主观意识,这种诗意的联想和意境的幻觉称为“意象。”

(一)意与象

“意象”是诗心与妙境的交融,是戏曲人物的生命情思与自然情景的交织。在“意象”思维过程中必须以“外师造化”与“心师造化”相结合,郑板桥曾以眼、胸、手三个不同的阶段总结中国绘画创作的意象思维的具体过程。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和精髓:“得其意,忘其形”。戏曲是“离形而取意,得意而忘形。”

戏曲渐出的是“遗其形迹,取其神质”的美学原则。意象超越具象状态的物境与情境的衍化与升华。戏曲美学思想的实质正是“得意忘象”,“立象存意”。生活是实,艺术是虚,戏曲艺术创作的过程是由实生虚的过程,既“虚从实来,实为虚在”的美学原则为基础的,由此,形成戏曲舞台艺术的真实是高度的生活真实与高度的艺术真实的统一,即真与假的矛盾统一。如:《牡丹亭》,创造出使人思而得之的灵虚梦幻般的艺术形象,使观者通过联想、想象来领悟意象形象的抽象化与具象化,这就是意象思维过程的形式表现特殊性及美学原则。

总之,戏曲意象创造所达到的似与不似间的写意性在“立象存意”的美学原则下,追求一种弦外之音,言外之意,文外之旨,画外之味。

(二)虚与实

戏曲是虚实相生的意象美。中國的传统美学观认为美在半含半露中,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动人情怀的最佳境界。在戏曲艺术创作中,虚实相生的手法能蓄发出一种厚重的艺术韵味使戏曲艺术的美感作用与人的审美感觉联系在一起,使人在体味、默察中得“味外之旨”“韵外之致”,“象外之象”的独特美感享受,从而在“思与境皆”“离形得似”“似是非是”虚实统一等艺术美学,使人在舞台形象之外领悟出丰富的旨趣,获得深刻的神秘性和不尽的意蕴,创造出一种极高的神余形外的艺术意境。如戏中,开幕不见人物而先听到声音,有时出场还会用扇子或袖子遮住面部,给观众一种美感和神秘感,抓住观众急切心理和专注的眼球,产生悬念感!类似绘画中齐白石的国画《蛙声十里处山泉》,画面里只看到实的蝌蚪,虚的青蛙却隐藏在画面想象的里面。

莱辛说:艺术家的作品“并不是让人一看了事,还是要人玩索,而且长期的玩索。”从艺术效果来说,艺术形象必须留下较多的可供观众思索,回味的余地。如:戏中的上马,就是常见的虚拟动作。又如:有鞭无马、有桨无船、虚拟手段,虚实结合,造成似与不似之实。从而由现实世界走入了想象世界。从而形成一种隐意的象外之象。假象见意,炼意于美,给观众以联想,想象中造成近似的具象性和形象性,如:《白蛇传》坐船,《穆桂英》骑马,《柜中缘》开门等。活灵活现,情景交融,妙不可言。

总之,戏曲之美是通过“唱、念、做、打”和 “手、眼、身、法、步”的相互融合,在虚与实的节奏韵律中再现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精气神。戏曲表现的意象之美为当代绘画、服饰等艺术提供了鲜活的素材,而旦角的意象之美更是为其他艺术创作开辟了更多可能和空间。随着国家对中华传统文化的更加重视,中国本土艺术家会创作出更多展现文化自信、文化共融的艺术作品,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上浓重的一抹色彩。

参考文献:

[1]王成来.戏曲鉴赏[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14.

[2]朱光潜.西方美学史[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8.

[3]张凯.戏曲鉴赏[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4]杨非.中国戏曲演剧美学导论[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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