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语推衍
2020-10-09欧阳昱伶
欧阳昱伶
摘 要:写意性不是当代珐琅画创作的一个偶然,同样也不是珐琅与绘画间的一个偶然。通过我个人的绘画性制作或者制作性珐琅画,通过一个指向珐琅创作可变系数的观念变项,我在画语的活力中实践一种原创珐琅画的制作性意象表述。这里要指出:写意性思维引导了珐琅画应物变化的制作观念;并且,借由写意提供的经验性内容,珐琅的绘画性制作才成为在写意中生产的新事物。同时正是接受写意的话语扩充,珐琅画制作的新事物价值为珐琅媒介提供了意象的扩容。
关键词:珐琅画;绘画性制作;意象表述;新价值
中图分类号:J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905(2020)14-00-02
绘画性制作注定要联系于一种绘画逻辑,以便赋予制作以绘画的彼岸。 在我看来,我的绘画性制作把珐琅媒介生成可读的珐琅画,确切地说是由制作的观念衍生出绘画性的可能命题。绘画性的领域既存在“制作的观念性”也存在“观念性制作”。隨着我对珐琅媒介个别经验的语境出现的是,我从珐琅“制作”满足形式表现中获取绘画性。“绘画性制作”使绘画与制作彼此相互延伸。当然,珐琅表现语言有它本已的绘画性储备,但这一点又只有在特定制作之中オ是被体现的。制作性珐琅画增加了绘画性的内容,它通过将写意绘画观念引入珐琅制作而构成了命题;所以,既存在在绘画中获得的绘画性制作观念,也存在在制作中获得的绘画性。“制作”在珐琅绘画性中起作用时,它不仅是将材料、技法、工艺结合成一个实践整体而与主题内容发生联系,转向形式、表现、价值,而且将新、旧经验交织起来使所做事的意义更为丰富。
一、珐琅绘画性制作的观念前提
我应当说清晰的绘画性是贯穿这种珐琅画制作的主线。或者,毋宁说因为画面经由“绘画性”呈现出来, 这种珐琅画建立绘画性的方式才运行于绘画的张力之中。我寻找写意绘画的媒介经验,筛选出珐琅绘画性制作呈现在绘画中的内容,使这种绘画性触及了写意造型的意趣形式,并且从它之中派生出来。
(一)它具有绘画性实践坐标
一种制作表现随着满足个别经验、感受的能力出现,从来不是在创造中突如其来的,而产生于对已有知识体的拓展性培养,已有的技巧、艺能和经验在新的形式之中续存。绘画性珐琅制作由此建立了一种实践坐标:即与写意绘画建立一种纵向因果关系,犹如同一命题表现形式之间的关系;以及与制作性绘画的横向相关关系,根据这种相关关系,制作的个性化提供珐琅绘画性的具体表现。
(二)它具有先天的绘画性语素
材料特性为珐琅画制作提供了绘画性肌理语言,而整合这种偶然性肌理的方法是诉求于材料自身的潜力,一方面,技术按照绘画性观念发展材料的表现力,使珐琅釉浆在震荡、流转中总是使相关混合物处于形象构成之中。另一方面,炉火使窑变在色釉之中进入了肌理并烧成了的形象。因此,珐琅绘画性语素内化于材料自身的禀赋,并存在着意外和偶然的丰富性,其绘画式的叠加或融合派生出相应的形式发展,并以这种绘画性机缘,肯定了绘画性制作。
(三)它运用写意绘画的有机形式
“制作”在珐琅画形式中实现的,是派生写意绘画的东方形象,写意山水美学观念在当代珐琅绘画性制作中进化出的方法,是用写意山水的观念视角生成一种意象性构思,创造写意的个体差异形象,走向珐琅发散性的有机制作:一种与写意的派生关系:根据这种关系,制作,某种技术性的价值,在转换、发散之后被编辑、增补到一个意象空间中。
二、珐琅画制作中的意象表述
珐琅画的制作需要分解写意山水的意象表述来参与,同时它也通过与写意山水的意象表述的关联关系而被感知。关键在于意象表述的目的,在于被附加到画面图景的内容或通过它实践一个主题,将一个精神化内容引向完成。“制作”正是带着这些目的而服务于写意,寻找意象的价值;在珐琅画上呈现一种意象形式。在此,珐琅绘画性制作的观念和技法匹配的实践通过意象表达出来。
(一)有关题材:山水
制作性珐琅画可以拥有多元陈述的多重方式,但在此,它与我建立起一种个别写意语境;并且,题材“山水”也力图使制作“绘画性”拥有这一特征。制作中,在个人体验层面上起作用的山水行色,更新着眼中世界,更新着直抒胸臆的反映,更新着珐琅材料与我相互作用的关系。写意性珐琅山水画由珐琅媒介过滤所呈现的趣味、所呈现的对色彩、线条等的功能诉求,同时借由写意序列提供其表现形式的深度。
这是两个基本方面:一方面,珐琅画制作的山水写意风格包含产生于写意美学的可见内容;另一方面,从一件珐琅山水画制作到另一件珐琅画制作,存在着表达差异的复杂性;正如山水写意的复杂性支配着形式,制作性珐琅山水画也改变着写意。对珐琅画来说,山水题材的“内在风景”传递出一种努力,即对实际世界的参照从眼中转向心中,并由意象观把山水题材和支配着、写意的珐琅制作联系起来。
(二)制作性珐琅山水画从两个方面进入意象空间
1.珐琅山水画的造境意趣延展写意之“山之性情”
珐琅画对山水的审美运用与挖掘,使每一意趣构成根据其表述原则使它所能触及的写意,如同延展笔墨中 “山之性情”的形象。珐琅山水画形式是由一种写意意趣被引入山水再造的新表现。珐琅山水画和给它正名的制作找到的相遇之处,就是意趣。珐琅画制作与材料在相互协作中组织意象,当造境将珐琅媒介带入到对写意的诠释之中时,珐琅的特质或特性在珐琅画拥有意象时呈现自身。珐琅画制作与写意观念依照一种预设或关联进行形态演绎,扩大、扩充了它们各自形式维度的内容,同时珐琅山水画造境存在着自我派生,反映出写意与珐琅媒介有机结合的方式。[1]
2.珐琅山水画造境的形式要素的表现延展写意的笔墨内容
珐琅山水画造境至少在三个维度上遇到了写意:第一,处于构图之经营位置中物与物的关系,犹如在笔墨空间感中发展的主次、强弱、对比以产生远近、虚实、疏密。第二,对于造型要素中点、线、面关系,以及呼应、节奏、韵律等珐琅山水画的构成因素而言,笔墨塑造感的技法组织成为其内在的调节项。第三,与色彩整体表现价值相结合的关系。其构成根据写意整体而描绘、展开的画面,进入写意的墨法运用而产生色墨形态。珐琅山水画形与色的写意想象发展出外在风格,明确了画面整体的设色、格调和意境,延展了写意的笔墨内容,珐琅山水画造境就居于自身的设色、格调和意境之内,并且作为言说主体诠释与写意的动态关系。(如图一)
三、珐琅画制作的直觉性经验与意象
珐琅画制作中的直觉性经验,发展出对自然参照物形态的原创转换,主导着肌理的应物象形在窑烧中具体化,或在釉浆流动的混合中具体化,以便指向某些自然的客观形态,肌理并不是这个客观形态的影子,而是它的另一些共存性表象。在这里,象形肌理与写意的必要互补,使珐琅画制作的直觉性经验以三种基本内容触及写意:以“舒卷意何穷,萦流复带空” 的云霞写意捕捉应云变化肌理;以“水光潋滟晴方好”的趣味捕捉良好的应水变化肌理;以“山石幽幽苔烟碧”的青绿没骨捕捉应石变化肌理。[2]
总之,珐琅绘画性制作的近邻联想最终使珐琅技法获得了包容性意象内容和关于价值转移的一种内容,使制作性写意表述在珐琅媒介中实现一个个别经验的创作生活。绘画性珐琅制作在写意世界中生长,它不断随机连接相关混合中的偶然轮廓,使应物象形与自然世界的关联关系成为可能;其制作在接近绘画维度的地方超越制作,绘画维度使制作的写意和写意的制作发生关系。
参考文献:
[1][清]石涛.苦瓜和尚画语录(雅经典丛书:历代画论)[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3.
[2][清]方薰.山静居画论[M].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有限公司,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