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真实的“包青天”
2020-09-22
他善于弹劾,曾使“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他以民为本,晚年主政开封府,拆除私建宅院,制裁一干权贵,赢得了“青天”的美名;他为官清廉,任端州知州期间“不持一砚归”,“清廉正直”4个字,从此伴随他一生。
包拯,字希仁,北宋庐州(今安徽合肥)人。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千百年来被后世称颂。真实的包拯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惩治贪腐,弹劾皇亲
历史上的包拯并非面如黑炭,据传其“面目清秀,白脸长须”。包拯在宋仁宗天圣五年,(公元1027年)中了进士,当时28岁。他先任大理寺评事,后来出任建昌(今江西永修)知县,因为父母年迈不愿随他到他乡去,包拯便辞去了官职,回家照顾父母。他的孝心受到了官吏们称颂,连一代文豪欧阳修也肃然起敬,称赞包拯“少有孝行,闻于乡里”。
父母相继辞世后,包拯这才重新踏入仕途,此时他已临近不惑之年。随后,包拯任监察御史、知谏院、御史中丞等职。
包拯所著的《包孝肃奏议集》,其中收录的奏折绝大部分都与弹劾当朝官员、举报违法行为以及为民请命相关。大多数被揭发的官员都存在收受贿赂、假公济私、违规经营等腐败行径,如淮南转运使张可久利用职权贩卖私盐,三司使张方平低价购买辖区内富民房产等。
另一些人则是因生活作风问题遭到包拯检举,例如三司使宋祁遭到罢免的原因之一,是“宴饮过度”、生活奢靡。
包拯担任御史中丞期间,宋仁宗因宠幸张贵妃,将其伯父张尧佐破格提拔为宣徽南院使、淮康军二府节度使、景灵宫使等,一人兼数个要职。包拯认为,宋仁宗包庇外戚,不合大宋法律,他斥责张尧佐“无功受禄,不知羞耻”。为此,他多次上奏力谏宋仁宗,甚至在慷慨陈词之际唾沫都喷到宋仁宗脸上,最终迫使宋仁宗决定“今后妃之家,不得任二府职事”。
除此之外,他还弹劾了宋仁宗叔父的女婿郭承祐等人,一时间使得“贵戚宦官为之敛手,闻者皆惮之”。有研究者提出,包拯在小说、戏剧中的“黑面”形象正是由此演化而来。
廉而有能,以民为本
令人意外的是,刚正敢言的包拯,仕途却是一路亨通,少有波折,在为官生涯中,升迁达20多次。究其原因,一方面在于他刚正不阿;另一方面,也与宋仁宗对包拯的信任、重用密不可分。
包拯极力推崇敢于担当、明责思进的用人之道。在被他弹劾的对象中,就有一些虽无违法乱纪,但政绩平庸、才不堪用之人,例如担任宰相7年而尸位素餐的宋庠。
包拯多次强调要加强和完善科举“封弥誊录”制度(即考卷密封、糊名、抄录),杜绝考场舞弊,从任用的源头抓起,防范于未然。他又奏请朝廷,对于那些凭借出身和朝廷恩典获得从政資格的高官子弟进行任职考试,防止其因为学业怠惰、不晓治理。
此外,包拯具有丰富的地方治理经验和卓越的施政才干,他将廉政与善政实现了有机结合。例如民间故事“陈州放粮”的雏形,就与包拯有关:当时,陈州(今河南淮阳)受灾歉收,民不聊生,包拯请求朝廷下诏,依大小麦实际市场价格就近缴税,防止地方官以粮食“折现”及运输、仓储等名义盘剥灾民。在《包孝肃奏议集》中,他请求薄税赋、宽徭役、保民田的奏疏,共计50多则。
晚年主政开封府后,包拯为了方便百姓当面递状申诉,撤了门牌司,既提高了行政效率,又使得百姓免受办事书吏的勒索刁难;贵族侵占河岸私建宅院,导致水道堵塞时,包拯雷厉风行予以拆除,并制裁了一干权贵,大快民心,赢得了“青天”的美名。
立身清白,“孝肃”传家
公元1041年,包拯任端州(今广东肇庆)知州。端州是产名贵砚台的地方,端砚最受士大夫珍爱,也是每年要进贡给朝廷的土特产。地方官员在“贡砚”之外,还索要数十倍的数量,用于打点各级官员,这一潜规则在当地流行多年,无形中加重了百姓的负担。
包拯上任后,破除了这一潜规则,规定“贡砚”之外,不得多征一块砚,违者重罚,并表态自己绝对不贪求。知州期满后,包拯离任,果然“不持一砚归”。“清廉正直”4个字,从此伴随包拯一生。
司马光在《涑水纪闻》里还记载了一段包拯任庐州知州时的往事:包拯调任庐州知州时,他的娘舅觉得外甥来当官,自己犯点儿事总会得到照顾。但包拯开庭审讯,按律责打其七十大板,老百姓拍手叫好,亲友们则骂包拯六亲不认,不近人情。包拯坦然自若,称:“史书中记载着圣贤的教诲,我要身体力行,免得给后人留下耻辱。”这是包拯一生做人做官的真实写照。
民间相传,包拯去世前,宋仁宗念其劳苦功高、生活清贫,有意将庐州城赏赐给他。包拯却说:“不要庐州府一砖,只取护城河一段。”他想让子孙清理河道,一来造福地方;二来可灌溉农田,种植作物,实现自给自足。
他真正留给后人的是一笔无价之宝——“孝肃家风”。包拯生前曾留下一篇家训:“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不从吾志,非吾子孙。”在他的言传身教下,其子孙为官者,均廉洁自律。这笔意义重大的精神遗产,不仅惠及包氏后裔,同样润泽南粤,千年不绝。
(《学习时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