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互动研究——基于安徽省2007-2016年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2020-09-22陈学云
奚 昕,陈学云
□经济学、管理学研究
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互动研究——基于安徽省2007-2016年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奚 昕,陈学云
(滁州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 滁州 239000)
提出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两方面影响因素假设,对安徽省16个省辖市2007-2016年面板数据进行主成分分析,得出:城镇经济、城乡生活、社会公平是影响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主要因素,城市承载、经济发展、产业升级是影响产城融合的主要因素。对面板数据进行脉冲响应分析及方差分解,发现:市民化是产城融合的原因但影响效果较小,产城融合对市民化暂无因果关系却有显著影响,市民化与产城融合彼此协调互动效果不明显。建议:从区域经济、人口制度等方面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以产业先行、产城融合促进经济城镇化,统筹经济发展与城市建设以丰富新型城镇化内涵。
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产城融合;新型城镇化;面板VAR模型
引言
十八届三中全会及2013年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后,新型城镇化建设成为国家重大经济使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是新型城镇化建设六大任务之首。《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明确“以人为核心”的发展理念和“产城融合”的发展思路,强调以产业结构升级和第三产业与城镇化联动为基础促进经济发展,以提高城市综合实力来承接更多的农业转移人口。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2019年新型城镇化建设重点任务》,明确要求积极推动已在城镇就业的农业转移人口落户,继续加大户籍制度改革力度。目前,我国新型城镇化质量整体持续提升,推进速度较快,整体相对差异呈“扩大—缩小”交替变化趋势,以缩小为主[1]。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程和产城融合发展状况密切关联。
农业转移人口是现代化进程中产业工人的中坚力量,数量大,占比高,其中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意愿强烈。在人口城镇化严重滞后于土地和空间城镇化的情形下,中小城市是转移人口市民化的重要载体,市民化是提升中小城市功能的动力[2]。中国社科院2013年《中国城市发展报告》认为,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主要障碍是成本、制度、能力、文化、社会排斥、承载力等;张卫、汤莹等认为,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受户籍及福利、社会保障、土地流转、城镇就业、市民化愿景、城市承载力等因素制约,既有个人基本情况和心理因素,又有城镇化水平、经济、制度、环境等方面[3-4];包秀娟构建 VAR 模型检验了农民工市民化、城市公共基础设施承载压力和自然资源承载压力对城市经济增长的影响[5]。以上关于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影响因素的研究成果,为本文研究假设提供了借鉴。
“产城融合”是未来中国经济增长和转型的重要引擎,谢呈阳等认为,“产城融合”是产业、人和城市功能的融合,城市发展以产业为经济基础,产业发展以城市为空间载体,城市化与产业化要匹配[6]。目前学术界已有许多关于产城融合指标和模型的研究成果,如:郑宝华等用物元可拓模型对苏南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的产城融合度进行了评价[7];安徽“三化”协调发展研究课题组用工业化与城镇化比较、新增农业人口与城镇人口比较、城镇消费占比、服务业增加值比重、城市的路、管、网普及率等指标来衡量产城融合[8];魏后凯等从城市发展质量、城镇化效率、城乡协调程度三方面构建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标体系[9];高纲彪以产业发展水平、城市发展水平、人的发展程度、产城人互动程度[10],杜传忠等从体制、机制、城市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能力、城镇化发展模式等方面构建了产城融合评价指标体系[11];黄桦等利用层次分析法和专家打分法构建了产城融合度评价指标体系[12]。以上研究为本文产城融合的指标选取提供了参考。
一、问题提出
产城融合是指产业、城镇和人口协同发展。产城分离会导致“产业空心化”和“城市空心化”。造成产城分离的原因主要有:城镇化还处于高速低质状态;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土地城镇化。城镇化低质量的典型表现是显性的城乡二元结构未破和隐性的城市内部二元结构形成。“农民工”这一中国城镇化进程中的特殊群体,不得不过着“候鸟式”生活。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土地城镇化主要表现为产业支撑不足所带来的中小城镇人口规模与结构不平衡及“城中村”现象的出现。因此,破除显性和隐性的二元结构是产城融合发展的必要条件,协调人口、经济及土地城镇化是产城融合顺利进行的保障。但无论二元结构的破除,还是人口、经济及土地城镇化的协调,都离不开“市民化”问题。实现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是提高城镇化质量的关键,是新型城镇化的核心问题。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实现互促互进极有可能性,人口、产业、城镇在时空中的一体化则为必然结果。
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建设面临着户籍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常住人口城镇化,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缓慢难题。主要表现有二:一是人口城镇化与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任务艰巨,由于城镇规模偏小,2008年以来安徽省统计年鉴相关数据显示,城镇就业人口中40%以上为农民工,其中约70%出省打工,中小城市人口城镇化多取决于农业转移人口;二是经济与人口城镇化和谐共生即产城融合困难重重,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是安徽的短板,城市发展缺乏经济基础与产业支撑,无法以产业发展及城市服务吸引更多人口、促进城市发展。在城镇化、工业化双重转型背景和产业结构、就业结构双重调整的过程中,农业转移人口面临着就业转型问题。因此,探寻通过产城融合,实现安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从而实现人、产、城协调发展是当下亟需解决的问题。
二、基本假设
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是城镇化推进的人口基础,是产业发展的人力资源保障;产业发展为农业转移人口提供稳定的就业机会,是市民化的经济动因和根本保证。城镇发展为产业发展提供空间,产业发展则是城镇化发展的重要支撑;产城融合是就业与产业、生产与生活的有机统一,是人口、产业和城镇的高度结合。基于这些判断,我们初步构建了以下市民化和产城融合指标模型。
(一)市民化影响因素
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主要受经济、制度、社会等方面因素影响。经济方面,城镇化率、人均GDP、非农产业就业人口、地方财政收入及固定资产投入等指标,反映了城镇化与工业化水平,以及农业转移人口在城市拥有相对稳定工作和收入及定居城市的可能性。制度方面,户籍人口城镇化率、社保覆盖率、城镇失业率等指标,反映了城市户籍和居住政策,地方政府及用人单位对转移人口的就业导向,关乎转移人口对城市工作和生活的信心。社会方面,城市人口密度、农业、教育及医疗卫生支出、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与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体现了城市包容与城乡统筹,反映了城市能否提供更好的生活空间、薪酬福利、文化教育卫生等公共服务,影响农业转移人口对城市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的选择。具体指标见表1。
表1 市民化影响因素假设
(二)产城融合影响因素
新型城镇化要求构建产业空间布局与区域经济发展良好融合的城镇形态[13]。产城融合本质是城镇化与产业发展相互促进,通过城镇资源要素集聚和专业化分工产生规模、质量和效益,以产业发展提升就业数量和质量,吸纳人口转移。产城融合是城市功能优化与产业发展协同共进与良性互动的动态过程[14]。产城融合主要受经济发展、产业升级及城市承载等影响。经济发展方面,GDP总量与人均GDP、进出口总额、非农产业就业人口、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城镇建设用地等反映了城市经济实力及发展空间。产业升级方面,工业化率、第三产业对GDP的贡献率、政府财政支出等指标,反映了城市产业转型升级的资源调配能力;单位GDP能耗、研发经费等指标显示了科技创新与绿色发展的潜力。城市承载方面,城市人口集聚、固定资产投入、人均住房与道路面积、建成区绿化率等反映了城市人口与资源配置;城市交通工具与清洁能源使用、污染处理等反映了城市公共服务与生态文明程度。具体指标见表2。
表2 产城融合影响因素假设
注:表2与表1有6个重复指标,用※标注,经定量分析后再作筛减
三、实证分析
(一)研究思路与数据选取
1.研究思路
为实证探究安徽省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两方面影响因素及相互作用规律,首先,通过文献调研,对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以下简称“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两方面影响因素形成基本假设,对安徽16个省辖市2007-2016年的面板数据进行主成分分析,找出影响市民化和产城融合的公共因子;其次,通过脉冲响应与方差分解,探寻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两方面及各因子之间的相互作用规律;最后,用实证结果分析市民化与产城融合相互作用中表现的主要问题并提出对策建议。
2.数据选取与处理
通过查阅2008年以来《安徽省统计年鉴》,以及合肥、芜湖等16个地级市《统计年鉴》《统计公报》等资料,收集2007-2016年安徽16个地(市)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相关指标对应的数据。由于2011年安徽省行政区域调整,巢湖市撤销,分别并入合肥、芜湖等市,为保持时空面板数据的相对一致,文中数据没有涉及巢湖市。
文中绝大部分原始数据是从历年统计年鉴或统计公报中直接获取或简单计算而成。对于少数城市个别年份缺失的数据,或以全省数据替代、或用该市相邻年度数据均值或基本情况相似的其他城市数据填补,以减少缺失数据对原始数据序列的影响,提高统计效度。
(三)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互动分析
1.主成分分析
为消除数据之间量纲与数量级差异可能造成的分析偏差,先将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及产城融合两组解释变量涉及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再用SPSS 23.0对两组变量作主成分分析。经过几轮测试和筛选,通过KMO和巴特利检验、相关性矩阵系数及公因子方差提取值等比较,从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14个指标中剔除:财政收入占GDP比重、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城市人口密度等3个指标,从产城融合19个指标中剔除:人均GDP、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比、研发经费占GDP比重、GDP能耗、教育医疗经费支出占财政支出比、城市公共汽车、城市污水处理等7个指标。最后,对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11个指标、产城融合12个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结果见表3和表4。
表3 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因子分析——旋转后的成分矩阵
表3分析结果是:非农产业占GDP比重等7个指标上有较高载荷,反映了城镇经济实力;城镇登记人口失业率等3个指标上有较高载荷,反映了城镇就业与城乡居民收入等民生保障;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之差载荷很高,反映城乡经济方面的公平性。以上指标重新整合为三个公共因子,分别命名为:城镇经济、城乡生活、社会公平。
表4 产城融合——旋转后的成分矩阵
表4主成分分析结果是:城镇绿化覆盖率等5个指标上有较高载荷,反映了城市承载与包容; GDP总量等3个指标上有较高载荷,反映了城镇经济发展能力;财政支出占GDP比重等4个指标上有较大载荷,反映了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以上指标重新整合为三个公共因子,分别命名为:城市承载、经济发展、产业升级。
2.脉冲响应分析
为避免伪回归,确保模型有效性,首先进行面板数据平稳性检验、LLC检验和IPS检验,结果显示:市民化(smh)和产城融合(cc)及各因子为一阶单整序列,因此选择两变量及各因子的一阶差分做PVAR模型。参考MAIC、MBIC和MQIC三个准则选择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三个准则一致选取滞后一阶为最优。
借助stata14.0统计工具,使用love博士编写的PVAR程序[15],分别对以上三个模型进行Granger检验、GMM估计、脉冲响应。
(1)Granger因果检验
为确定数据平稳性及滞后阶数,对市民化(Dsmh)与产城融合(Dcc)及其因子进行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见表5。
表5 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
经Granger检验,市民化及Deconomic、Dlife和Dfair等三个因子是产城融合的原因;而产城融合及Bear、Develop、Update等三个因子不是市民化的原因。由于我国新型城镇化及产城融合实践探索时间不长,安徽省2011年起才陆续开建了江北和江南产业集中区、郑蒲港新区、苏滁现代产业园等产城融合示范园区,2015年才形成产城融合新型城镇化方案,因而,产城融合对市民化的作用不明显。而许多研究又表明,产城融合与人口城镇化具有关联性,所以,本文仍继续探讨产城融合对市民化的作用。
(2)面板VAR估计
利用GMM方法对面板数据进行估计,并通过截面均值差分和helmert转换消除模型的时间效应和个体效应,从而使模型参数估计更准确。GMM估计结果如表6。
表6 模型参数估计
其中b_GMM是系数值,t_GMM是t统计检验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表6显示:市民化的一阶差分变量与其自身滞后一期和产城融合滞后一期的一阶差分变量显著负相关。由于短期内的市民化提速需要一个消化吸收过程,同时,当期市民化与产城融合相互之间不能协调匹配,又会制约下一期的市民化及产城融合进程。产城融合需要不断巩固和消化,当期的产城融合加快将抑制下一期的产城融合,但产城融合带来的城市承载与经济发展可转化为转移人口市民化的红利,进而加快后续市民化进程。市民化进程与滞后一期的城市承载有显著的负相关,说明短期内的城市承载能力提高反而会抑制市民化进程。
(3)脉冲响应函数
本文选择滞后一期,采用monte carlo模拟500次得到脉冲响应函数图。以下各图,横轴为冲击发生的滞后期数(年),本文为6年,纵轴为变量的响应程度,中间曲线为脉冲响应曲线,上下曲线分别对应5%与95%分位点的估计值。
对模型1进行脉冲分析,结果如以下4图。
图1a
图1b
图1c
图1d
图1a和1d显示,市民化和产城融合在自身的冲击下开始为正,随后迅速下降为负,第二期又为正,但冲击明显减弱,第三期后逐渐收敛于0,说明模型稳定。图1b显示,市民化对产城融合的冲击开始为负,但冲击较小,第二期为正,最后逐渐收敛为0,表明市民化对产城融合的作用力度越来越小。图1c显示,产城融合对市民化冲击开始为正,第二期转为负,但冲击较弱,第三期以后冲击再次为正,最后逐渐收敛于0,表明:产城融合在短期内能刺激市民化且影响时间较长。以上表明:短期内,市民化进程虽然能促进经济和产业发展以及产城融合,但市民化的作用力度偏小、方向不稳定、时效性不强;而产城融合对市民化的影响效果更显著、作用时间更长。
对模型2进行脉冲分析,结果如以下3图。
图2a
图2b
图2c
图2a显示,城镇经济因子对产城融合的冲击开始为负,第二期转为正且冲击减弱,第三期以后逐渐收敛于0。图2b显示,城乡生活因子对产城融合的冲击开始为正,第二期转为负且冲击减弱,第三期后逐渐收敛于0。图2c显示,社会公平因子对产城融合的冲击开始为负,第二期转为正,第三期又为负,第四期以后逐渐收敛于0。以上表明:短期内,市民化的经济因素对产城融合的反向影响力度最大,城乡生活及社会公平因素影响较小且依次减弱,可能由于短期内城市经济快速发展会导致城市生活成本提高、就业压力增大而抑制市民化转移意愿,造成人口城镇化与经济城镇化的不相匹配,继而对产城融合产生挤压和溢出效应。
对模型3进行脉冲分析,结果如以下3图。
图3a
图3b
图3c
图3a显出,城市承载因子对市民化的冲击开始为正,第二期之后迅速减弱为0,表明城市承载对市民化只有短暂影响。图3b显示,经济发展因子对市民化的冲击开始为正,第二期转为负且冲击明显减弱,第三期以后逐渐收敛。图3c显示,产业升级因子对市民化开始没有影响,但在第二期冲击为负,且影响微弱,第三期转为正向,第四期以后逐渐收敛。以上表明:短期内,城市承载与经济发展会对转移人口市民化产生较大的吸引力,而产业升级则会抑制转移人口市民化。
3.2.3 市民化与产城融合动态关系的方差分解
本文用相对稳定的滞后10期数据进行方差分解,找出市民化与产城融合总体与因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大小,方差分解结果见表7。
表7 方差分解结果
表7中,市民化和产城融合对自身误差的解释能力都最强,但市民化对产城融合的解释能力较低,解释度仅为0.239%,产城融合能较好解释市民化,解释度为10.35%;市民化的城镇经济、城乡生活、社会公平因子对产城融合的解释度偏低,分别为:1.056%、0.144%、0.127%,其中,城镇经济的解释度较高;产城融合的城市承载、经济发展、产业升级因子对市民化的解释度也不高,分别为:1.082%、1.473%、0.131%,其中,产业升级的解释度最低。以上表明:2007年以来,安徽省市民化和产城融合相互影响与作用效果不平衡;市民化进程虽然促进了经济和城市发展及产业升级,但影响效果不显著,相比之下,虽不能证明产城融合是市民化的直接原因,但其对市民化的影响却更明显。
四、总结与建议
(一)总结
经对安徽省16个地级市2007-2016年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首先,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是产城融合的原因但影响效果较小。市民化进程加快从根本上促进了城镇基本建设、区域经济发展及产业转型升级,但影响力度小、作用时间短,甚至在经济方面对产城融合有短期的负作用。可见,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如果没有城乡统筹规划与经济发展支撑、转移人口落户意愿、以及人口转移均衡为基础,则必然影响人口城镇化结构和质量,不论短期还是长期,都不能有力拉动区域经济、产业及城镇发展。
其次,产城融合对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无因果关系但有一定影响。短期内,产城融合及城市承载与产业升级对市民化有负作用,可能因城市承载的滞后性以及产业升级对从业者要求更高的知识技能而形成市民化壁垒。但从长期看,产城融合会促进市民化进程,城市承载不仅对转移人口产生虹吸效应,而且会加大城市经济与产业的聚集和规模效应,新生代农民工将逐步适应更多的就业岗位,经济发展与产业升级会不断优化城市的产业和就业等结构,为转移人口提供更多的工作机会。
最后,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尚未统筹于新型城镇化实践中。市民化受区域经济、城镇生活、社会公平影响,产城融合受城市承载、经济发展、产业升级影响,两方面应相互协调并统筹于新型城镇化实践中。然而,安徽省在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之间缺乏相互促进和统筹协调机制,城镇化进程中的人口结构、就业结构、产业结构、空间结构、城市功能等方面不尽协调,人口城镇化对经济和城市发展的拉动有限,而经济与空间城镇化对于人口城镇化能否持续作用也不确定。
(二)建议
首先,从区域经济、人口制度等方面综合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一是将农业人口就近就地转移作为市民化的最佳路径。吸引农业人口向城市群集聚或向中心城市就近转移,利用县城与特色小镇的低成本、特色化、乡土情结等优势就地市民化。二是将市民化成本分担机制作为推进市民化的经济基础,落实由政府主导、单位支持、个人响应的成本分担方案。三是将户籍制度改革与社保政策落地作为市民化的制度基础。逐步实现城乡户籍一元化管理,对暂时不能落户的农业转移人口实行居住证制度并完善城镇公共服务与保障功能。
其次,以产业先行、产城融合促进城镇化提质。一是加快产业结构调整与转型升级。把招商引资作为加快安徽经济和产业发展的前提,积极承接产业转移,围绕地区优势和主导产业,加快结构调整与产业集聚、系统配套与优化升级。二是不断提高产城融合度。做好生产与生活配套、城镇公共基础设施保障;既加大第二产业发展,又充分挖掘第三产业潜力,对产业与商住、城市绿化及配套等用地进行科学布局和功能配置;建设好城市社区和功能服务区,为居民提供优质服务。
最后,将经济发展与城市建设统筹于新型城镇化实践:一是分层、分类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按市、县、镇、村等梯次,构建城镇互联、城乡互补的一体化发展格局。以省市创新平台为点、省级以上产业园或经开区为线、各个城市群为面,科学布局城市群及中心城市的经济和产业;二是创新跨区域协同发展机制。按《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培育发展中西部地区城市群”思路,在现有城市群内部及城市群之间构建互联互通、协同响应的工作机制,提升城市群功能;三是统筹城市管理和服务功能以提升城市承载能力。转变政府职能,推进“放管服”改革。建立省市转移人口市民化联合工作组,由相关职能部门组成,建立问题导向和效果导向的联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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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Rural Citizenization and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panel data of 2007-2016 years in Anhui
XIXin, CHEN Xue-Yu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uzhou University, Chuzhou 239000, Anhui)
The factor influencing rural citizenization and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is assumed as an index set according to the literature. The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is used to measure rural citizenization and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the 16 provinces in Anhui Province from 2007 to 2016. The conclusion shows that urban economy, urban-rural life and social equity mainly affect rural citizenization, and that urban bearing capac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 mainly affect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The results of analysis of panel VAR model indicate that the rural citizenization is the cause of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but its effect is little.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rural citizenization without a causality temporarily. The interactive effect is not obvious between the rural citizenization and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Therefore, we suggest that the measures of population system economy and Regional can be taken to promote rural citizenization, that the steps on industrial advancement and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can be taken to promote the urbanization of the economy, and that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urban construction should be coordinated to enrich the connotation of new-type urbanization.
rural citizenization; city-industry integration; new-type urbanization; panel VAR model
2020-04-03
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安徽省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产城融合互动研究”(AHSKY2016D24)。
奚昕(1969- ),女,安徽巢湖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人力资源管理;陈学云(1964- ),男,江苏淮安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农业农村问题。
F323
A
1004-4310(2020)04-0107-09
10.14096/j.cnki.cn34-1333/c.2020.0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