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对传播行为的影响
2020-09-21栾竹
栾竹
摘 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引领科技发展方向,抢占先机迎难而上,建设世界科技强国。实现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伟大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具有强大的科技实力和创新能力。十九大以来,我国科技实力的进步有目共睹,其影响范围之广,变革之深刻前所未有,部分领域的科技发展更是领先于国际,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信息沟通、传播行为。然而,在科技正向推动信息传播行为发展的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衍生了一系列问题。因此,在积极响应、坚决拥护习近平总书记新时代科技观的同时,也要理性探究科技对传播行为的影响,以辨析的思维反思其现实意义。
关键词:科技;传播行为;影响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866(2020)14-000-02
强大的科技实力和创新能力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条件。十九大以来,我国科技实力的进步有目共睹,其影响范围之广变革之深刻前所未有。因此,本文旨在以社会传播行为的五个区划维度为出发点,阐释当代科学技术对传播的影响和意义。
一、科技与传播的关联探究
在经典的传播学中,传播通常是指两个相互独立的系统利用一定的媒介和途径所进行的信息传递活动,且通常被区分为五种基本的类型:即自我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和大众传播。而科技——顾名思义,即科学和技术。其中,科学是关于发现与发明、创造与实践的学问。是人类探索研究感悟宇宙万物变化规律的知识体系的总称,它是一个建立在可检验的解释和对客观事物的形式、组织等进行预测的有序的知识的系统,而关于技术的界定——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把所有能带来经济效益的科学知识都定义为技术。随着以计算机和网络为核心的当代科学技术来到世间,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变革,与此同时,传统的社会传播观以及传播行为均发生了较为巨大的变化。这里的“当代科学技术”中的“技术”即指前者technology。如此拆解后不难发现,科技与传播的关系极为密切。更进一步来讲,当代科技的发展对传播行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都是具有支配性的。
二、科技对传播行为的影响
(一)科技对自我传播的影响——极大缩短传播周期
美国心理学家米德曾提出了“主我与客我”理论,他将自我切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作为意愿与行为主体的“主我”和作为他人社会评价和社会期待的“客我”。换而言之,“主我”就是真实的自己,客我则是指自己评价中或者别人评价中的那个自己。而在这个过程中,“主我”就是感受者本体,“客我”则是和周围所有环境一起指称的对象。
随着当代科技的发展,一个消弭主客二分的无缝之网的世界正在逐渐形成,这使得科技的会聚也延展到人们的整个世界观。人的自我意识是在“主我”和“客我”的互动中形成、发展和变化的,同时又是因为这种互动关系的体现,使二者在频繁互动之间不断形成新的自我,这个互动的介质就是当代科技。而当代信息科技的便捷、多元和繁冗加速了“主我”和“客我”的互动,随着个体产生对自我的认知后,这种认知逐渐影响了个体的思维方式,进而影响其行为习惯。在科技不發达的时代,反馈形成“客我”的时效较长,反馈方式单一且有效率偏低,而当代信息科技以其迅捷和多元的特征无限加速了“客我”的形成以及其与“主我”的互动。从这个意义来讲,当代科技的迅速发展也逐渐消弭了“主我与客我”之间的界限,这是新时代的科技对自我传播观和自我传播周期的影响和改变。
(二)科技对人际传播的影响——赋予全新阐释方式
在全国科技界和社会各界共同努力下,近些年来我国科技事业密集发力、加速跨越,实现了历史性、整体性、格局性的重大变化,重大创新成果竞相涌现,一些前沿方向开始进入并行、领跑阶段,科技实力正处于从量的积累向质的飞跃、点的突破向系统能力提升的重要时期。与此同时,现今我们对世界作以解释的视角和方法,都被科技——尤其是信息科技,即计算机和网络的视角和方法所影响和塑造,因此人们在信息时代的思维方式或者哲学方法都越来越带上了当代科技的痕迹。举例来说,在计算机问世之前,我们并不知道“硬件”和“软件”分别意味着什么,而随着国家对科技和科研投入的比重加大,科技实力开始疾速发展。计算机的日益普及,不仅普及了“硬件”与“软件”的原始含义,甚至使其被沿用到其他领域并演变为公共语言。从这个视角来说,推动科技发展对人际传播意味着缔造全新的阐释方式:传播语言、传播理念等都随之发生了改变。
不妨举例阐释,在未接触“硬件”和“软件”这些概念之前,我们对于诸如国家实力这个词汇是这样界定的:能够拿出足够数量的部队和武器去抵御外敌,保卫疆土,且能够使得自身恰到好处地扮演和平使者或者时代先锋角色的能力。而今天我们直接称呼其为硬实力和软实力——这正是由硬件和软件演化而来的,并且逐渐被普罗大众所知悉的词语。相较于“能够拿出足够数量的部队和武器去抵御外敌,保卫疆土的”此类长定语,“硬实力”的“硬”可以更加全面、综合并清晰地诠释相同含义。毫无疑问,这是信息科技赋予人际传播的新能力:通过一种原始概念的迁移,建构出一个全新的阐释方式,最终形成共通的话语体系。
(三)科技对群体传播的影响——加速群体压力形成
群体成员之间发生的信息传播行为意即群体传播,它的表现是:一定数量的人按照一定的聚合方式,在一定的场所进行信息交流。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在这个科技主导的信息时代下,群体概念日益泛化。以微博、微信公众号为代表的自媒体,在虚拟场所——网络空间所组建的虚拟群体,比传统群体的传播行为更具双向交互性。与此同时,自媒体消弭了信息接收者和信息创造者之间的鸿沟,使信息的制作者、销售者、消费者可以集于一体,通过网络、手机等科技工具,人人都成了信息传播者,在双向高频的信息交互中加速形成一致的意见,进而产生一种群体倾向,催生“新意见领袖”,这种由意见领袖主导的群体压力能够改变群体中个别人的不同意见,迫使其产生从众行为,这无疑是科技发展对于群体传播的显著影响之一。
然而,我们需要认清的问题是:这种群体压力指向的正确性是有待商榷的。以维基百科为例,同样作为科技产物,它之所以如此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信息缔造和传播者的民主化、草根化,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它真正体现了知识传播的“群众史观”而不是“天才史观”。然而,在这样平等的知识生产环境中,中学生拥有与世界顶级名校的学者或在某个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同等重要的发言权,专家学者们的声誉和资历变得毫无价值。更有甚者,科技时代下的网络环境以其匿名性加剧了信息缔造者的免责心理,任何通过一定的方式博取更多的注目和赞同的信息传播者,都会被迅速拥簇为信息科技时代的“新意见领袖”,这无疑是科技发展的负面影响:稍不留神就会成为虚假信息产生的温床。在这个角度之下可以说:今天的科技发展至少在某些方面释放了负面效应,那就是——科技发展缔造了一个使“业余者”尽情狂欢的世界,这是在大力发展科技之余应该格外注意和着力解决的。
(四)科技对组织传播的影响——控制行为的升级
学者肖峰在《信息科技哲学》一书中指出:科技的“三分法”揭示了科技活动的几个基本要素,第一是要有物质,既包括作为原料的物质,也包括作为工具的物质,这主要由材料科技来解决;第二是要使物质处于运动状态,才能令其产生变化,使物质向产品的方向转化,这主要由能源科技来解决;第三是要使这种运动具有有序性和方向性,于是就需要对其施加控制,这主要由信息科技来解决。当然,如果这些环节都需要机器来解决,那么分别可以称之为“工具机”“动力机”和“控制机”,如果使用的是一般机器,那么就需要人来充当控制的手段。
笔者认为,该理论与组织传播的过程有类比性:其中,组织中的成员为物质基础;成员的交互行为即为运动状态;而组织的领导即为促使“物质”有序运作控制者。从这个意义上讲,组织传播亦是一种科技活动,而科技的更迭赋予了组织传播中“控制”维度全新内涵,早期组织传播活动中决策控制者倾向于以既有经验为基础,通过“思想教化”方式对组织行为进行调控,数据存储不足,直观度低,极易陷入“经验主义”泥淖。而现今不同学科之间、科学和技术之间、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之间日益呈现交叉融合趋势,比较直观的科技融合当属大数据的发展和应用,巨量数据的加持使得绝大部分领域的研究都有了更丰富的数字基础,方向指挥、決策应变因此而变得更加有理且有力。
(五)科技对大众传播的影响——“信息病”的治理与反思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现今我们迎来了世界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同我国转变发展方式的历史性交汇期,既面临着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又面临着差距拉大的严峻挑战。科技的发展前景可期,但无可否认的是,科技发展也改变了大众传播的单向性,使得互动性变为其最显著特征。而正因为大众传播行为中,受众的匿名、无阶层和群组之分的特征,导致大规模的信息生产和传播活动衍生了若干人文问题,如信息鸿沟、信息垃圾、信息爆炸、信息过载、信息异化、信息崇拜等现象,由此自然而然引发了信息科技“善用”的问题。
科技的迅速发展对于大众传播而言意味着全新意识形态的挑战,但也是一切新问题的解决之根源,为了根治科技带来的“信息病”,需要对于这些问题进行通盘性和学理性的研究,从而加速化解大众传播在科技更迭环境下衍生的伦理问题,避免分散科技发展目标,限制发展速度,导致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拉大。
三、结语
科技对传播行为的影响渗透到了方方面面不同的维度,极大缩短自我传播周期,赋予人际传播全新阐释方式,加速群体传播中群体压力的形成,促使组织传播中控制行为的升级以及为大众传播中“信息病”的治理提供思考仅为笔者拙见。我国科技发展势如破竹的今天,在传播领域的发展仍然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这就要求新时代的科技工作者继续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引领发展方向,而新时代的新闻传播工作者则应保持敏锐,针对科技飞速发展过程中的“副产物”对症下药,共同肩负起历史赋予的重任。
参考文献:
[1]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2]于泳.浅析查尔斯·霍顿·库利的社会传播观[J].中国电力教育,2007(11).
[3]肖峰.走向信息技术哲学[J].技术哲学与工程哲学,2008(1).
[4]肖峰.信息技术哲学[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