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道家思想对中国现当代绘画的影响

赵勇 文鹏

摘 要：道家文化是中国的本土文化，同时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之一，越是灿烂的文化思想就越会影响艺术的发展。在西方，圣经故事带动产生了一系列艺术作品，不仅对其古代艺术产生影响，也对其现当代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国也有影响现当代艺术的本土文化，影响较大的当属儒家文化和道家文化，文章主要简单论述道家的一些文化思想对中国现当代绘画艺术的影响。

关键词：绘画;道家思想;现当代艺术

道家文化即是老庄文化及在其基础上发展的文化。顺应时代的发展，道家文化在现当代不断丰富，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对现当代艺术产生了诸多影响。其一，道家的基本思想是自然无为，在当代就是顺应事物的自然发展规律而不勉强妄为，为所欲为;自然无为讲求的是“天”“人”的关系。其二，老庄之学的核心，简要地说，就是《老子》中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等，这论述了天、地、人三者的关系，也包含了自然万物生长的规律。其三，原始道家的出现与形成，老庄以为自己的使命就是唤醒世人，回归天道;换言之，他们始终关怀的是当下社会，是现实人生，是人们的心灵，是人类的未来，这又与现当代思想之一——关怀当下、关注人心、远虑未来不谋而合。道家文化作为传统文化之一，不仅在传统绘画中得到体现，而且现当代绘画也受其影响。

“自然无为”，在现代即不为所欲为、胡作非为、恣意妄为，应听任自然变化，顺应自然，遵守自然发展规律，利用自然规律去发展，而不是改变规律。无为并不是不做事，而是在利用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去建立世界，改造世界。“自然无为”是道家关于天人关系的态度，道家将天理解为自然，天人关系即人与自然的关系。道家“无为”思想与绘画的契合：其一，艺术也一样，应利用艺术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去建立艺术，发展艺术，改造艺术。其二，从艺术家的角度来看，艺术家在“自然无为”的状态下去寻找一种“天人合一”从而进行艺术创作;这种“天人合一”是艺术家创作的最佳状态，也是艺术家所寻找的艺术创作和生活的集合点，当艺术家在最佳状态下才能创作出其认为理想的画面，然而艺术创作既是艺术家对生活的提炼，也是艺术家对生活的反思，即只有当艺术家在“天人合一”状态下寻找到人的最佳绘画状态才能创作出最佳的绘画作品。其三，在绘画过程中，画家追求一种自然而然的艺术效果，这种自然而然就是在画家使用一定的绘画技法后画面自然形成的艺术效果，它不强调画家的刻意性和主观性，而注重画面的可控性和不可控性。同时，在绘画的世界里，天人关系表现为画家与自然的关系，画家要利用自然表现艺术理念、展现绘画效果、传达艺术思想，要借用自然呈现“自然”——绘画中的各种物象。很多画家往往秉承了“无为”的绘画之道，在画面当中不去太多地改变原有的“自然”，而在画面中追求“固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道家关于天、地、人和宇宙生命规律的论述，道家所强调的“道”就是规律，是事物发展都要遵循的规律。“道”是中国艺术家进一步发展和中国现代艺术发展所需要遵循的原则，不光艺术家的艺术创作要遵循原则，艺术家的艺术作品也要有原则，艺术发展的历史也是有一定的原则，这种原则是以实际（既自然规律或社会规律）为基础，通过实际来定位艺术发展的方向。艺术家作为“人”生存在宇宙当中，在某种意义上是天地人三者之间最渺小的存在，人的发展不仅要遵循“天”和“地”的发展规律，同时也要遵循人发展的规律，画家同样要遵循天、地和人的规律。在绘画艺术规律上不光画家要遵循规律，画家的绘画道路和绘画方式也要遵循规律，但绘画道路和绘画方式的规律是可以寻找到的，画家利用这些规律加以创作，最终形成艺术家想要表达的绘画艺术效果。在绘画艺术的发展道路上，特别是中国现代艺术发展中，多样的艺术现象和艺术形式，是否归咎于艺术发展规律的驱使，艺术发展是否真的遵循艺术发展规律，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促使中国现代艺术往往就带有一种不确定的批判性。中国现代艺术最大的特点就是批判性、观念性、思想性、时代性，这为画家所倡导的艺术思想提供了统一性和差异性，同时也为现当代艺术多元发展提供了基础。在探求艺术发展规律的过程中，道家的“道”对画家的指引是无法感知的，这种指引往往要在历史中去总结和寻找，在前人的肩膀上去探求，这就是“道”的指引。绘画是有历史的，同时也是有规律的，画家进行艺术创作的过程就是历史的、规律的再现过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一二三”并不是指具体数字和具体的事物，是指万物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简单到复杂的动态发展过程。万物生于有形，有形又生于无形，这是道家对事物生长发展的理解逻辑。道家的这类思想不仅影响中国传统绘画，同时也影响了现当代的绘画。第一，现当代绘画的发展是继承了传统绘画得基础上进行的，中国绘画原本就掺杂了太多的道家思想在内，其中的“有无、多少、简单复杂等”思想已经被广泛运用;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少即是多等逻辑思维方式在中国现当代绘画艺术中也随处可见。在中国当现代绘画发展中，道家的这类思维方式是主导中国绘画艺术的思想之一。第二，在原来固有的艺术家、艺术作品、欣赏者三者构成的艺术系统下，现当代艺术的展厅又起了重要的作用，四者的统一性、多样性就受到道家的这类思维的影响。第三，现当代的绘画有复杂多样性，原本中国传统的绘画是比较单一的，同时思想性和绘画性也是比较简单的（是相对现当代绘画而言），现当代绘画为了谋求发展，必须求“变”。从绘画的发展过程来看，绘画也是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简单到复杂的动态发展过程，这也证实了道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

“关怀当下，关注人心，远虑未来。”不论在任何时代，这都是道家秉持的思想。道家文化思想和其他文化思想一样，其之所以出现，其一就是要回答人们最重要、最切身的问题;其二探寻人是从哪里来，最终要走到哪里去;其三解释和解决现实生活中的苦恼与灾难，面对未来、创造未来，在遵循“自然”基础上建设社会。在快速发展的现当代社会中，艺术要直视人最本质的内心世界，反思人的自我，批判和直视现实社会，推动自身进步，推进社会发展，这些也都是现当代画家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换言之，现当代艺术家始终要关怀的是当下社会，是现实人生，是人们的心灵，是人类的未来。道家影响了画家的思想，导致了特定时期绘画艺术发展思潮的形成和发展，影响了现当代艺术的发展。事实上，道家通过影响画家的思想，从而影响画家的艺术实践。从艺术家收集素材到艺术创作，最后到展览的过程，他们一直都在探求现在和未来人的发展，不论是官方展览还是非官方展览，往往有许多绘画作品都会直面人和人类生存环境两大层面，从而突出绘画的关注点，即“关怀当下，关注人心，远虑未来”。画家通过艺术实践来呈现自身思想的过程，也就是绘画受到道家这类思想影响的过程。

综上所述，中国现当代绘画艺术所创造的每一组视觉图像艺术中都蕴藏着较丰富的文化信息，其中部分视觉图像就受到道家一系列思想的影响。每一位艺术家对于道家思想的现代解读都有差异，艺术家在其影响下超越自我、完善自我，构建自己内心的和谐世界，既创作出属于自己的艺术作品，同时又丰富了中国现当代绘画的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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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勇，西华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油画。

文鹏，西华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研究方向：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