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式家庭疗法在结肠癌患者中的应用价值探讨
2020-09-16滕海荣王月霞于长华鲁静
滕海荣,王月霞,于长华,鲁静
1南京医科大学附属淮安第一医院放疗1科 江苏淮安223300
2南京医科大学附属淮安第一医院泌尿外科 江苏淮安223300
结肠癌是消化道常见恶性肿瘤,早期隐匿性强,随着诊疗技术的进步,其早期检出率逐渐提高,这为根治性手术的开展创造了条件,使结肠癌根治术在临床广泛应用[1],但术后部分患者仍需给予化疗干预,以降低复发率,延长生存时间。而患者心理状态与治疗依从性直接关系术后化疗的实施,成为影响患者预后的重要因素[2-3]。癌性疲乏是综合患者的主观感受,可全面评估患者身心状态,随着“社会—心理—生理”医学模式的发展,癌性疲乏逐渐也引起临床重视[4]。另外,患者自我护理能力直接影响术后化疗辅助治疗的实施。结构式家庭疗法(structural family therapy,SFT)强调家庭干预在改善患者癌性疲乏和提高患者自护能力中的作用,并通过家庭角色互换,引导患者进行自我反思,以改变患者行为方式,改善癌性疲乏,提高生活质量。既往已有报道将SFT用于乳腺癌、胃癌患者的院外随访,并取得良好效果[5-6],而有关其在结肠癌患者中的报道尚属少见。本研究探讨了SFT在结肠癌患者中的应用价值,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根据公式n=2×[(μα+μβ)б/δ]2计算样本量,考虑10%脱落率,n=40.8,取n1=n2=41。纳入2018年3月至2019年3月本院82例结肠癌患者为研究对象,所有患者均知悉本研究内容,并签署知情同意书。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分为观察组(n=41)与对照组(n=41),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本研究经本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1)均经手术病理结果证实为结肠癌[7];(2)预计生存期>3个月。排除标准:(1)合并肝肾功能严重不全者;(2)合并有其他原发性恶性肿瘤者;(3)既往有精神障碍病史;(4)正在接受其他实验研究者;(5)外地患者。
1.3 护理方法
1.3.1 对照组 实施院外常规随访:患者离院期间每2周电话随访1次,对患者进行心理辅导,指导患者在应对术后和化疗后并发症的自我处理办法。
1.3.2 观察组 实施院外结构式家庭疗法干预:(1)干预前准备:构建由责任护士、主管医师、营养师、心理咨询师及社会工作者各1名组成的个体化护理团队对患者进行个体化SFT管理。在SFT实施前由本院2名副主任医师对护理成员进行SFT培训,培训内容包括SFT理论、实施流程及技能技巧,共3次,45 min/次。(2)实施阶段:SFT参照裘亚君等[8]院外随访方法,按“接触→评估→干预→结案再评估”流程进行干预,干预措施在离院后1周内开始,具体见表2。
1.4 观察指标
分别在干预前(离院前1 d)和干预后(完成1个流程随访护理后)依据自我护理能力测定量表(exercise of self-care agency,ESCA)记录两组患者自我护理能力水平,该量表包括健康知识水平、自我护理技能、自我概念及自我责任感共4个维度,Cronbach’α=0.841[9],得分0~172分,得分越高,自我护理能力越高。采用癌性疲乏量表(cancer fatigue scale,CFS)记录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癌性疲乏症状,CFS包括躯体疲乏、情感疲乏及认知疲乏共3个维度,Cronbach’α=0.63~0.86[10],得分 15~75 分,得分越高,癌性疲乏症状越重。采用大肠癌生活质量量表(functional assessment of cancer therapycolorectal,FACT-C)记录两组患者干预前后生活质量,FACT-C包括生理状况(7个条目)、社会家庭状态(7个条目)、情感状况(6个条目)、功能状况(7个条目)及附加关注(9个条目)共5个维度,共36个条目,Cronbach’α=0.56~0.80[11],按Likert0~4分计分,得分越高,生活质量越好。
表1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
表2 SFT具体步骤
1.5 统计学方法
选用SPSS 22.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计量资料以(±s)表示,组间比较行t检验;计数资料以(n)表示,组间比较行χ2检验或Mann-WhitneyU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ESCA评分比较
干预前,两组各项ESCA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干预后观察组健康知识水平、自我护理技能、自我概念及自我责任感等ESCA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3。
2.2 两组CFS评分比较
干预前,两组各项CFS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干预后观察组躯体疲乏、情感疲乏及认知疲乏等CFS评分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4。
2.3 两组FACT-C评分比较
干预前,两组各项FACT-C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干预后观察组生理状况、社会家庭状态、情感状况、功能状况及附加关注等FACT-C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5。
表3 两组ESCA评分比较 分, ±s
表3 两组ESCA评分比较 分, ±s
组别观察组对照组t P健康知识水平干预前38.8±4.5 40.2±3.9 1.476 0.144干预后47.1±5.3 43.4±4.5 3.341 0.001自我护理技能干预前24.2±4.1 23.4±3.5 0.932 0.354干预后29.2±3.3 24.0±3.3 7.002<0.001自我概念干预前19.8±4.5 20.2±3.9 0.422 0.674干预后28.2±4.7 23.3±4.3 4.831<0.001自我责任感干预前16.4±3.3 15.6±3.5 1.046 0.299干预后25.5±3.1 21.4±3.6 5.429<0.001
表4 两组CFS评分比较 分, ± s
表4 两组CFS评分比较 分, ± s
组别观察组对照组t P躯体疲乏干预前15.9±4.7 16.0±5.2 0.090 0.929干预后11.4±3.3 14.1±4.2 3.182 0.002情感疲乏干预前12.1±3.4 11.7±3.3 0.530 0.597干预后8.3±2.3 10.3±2.1 4.033<0.001认知疲乏干预前11.6±2.2 12.1±2.0 1.056 0.294干预后7.9±2.2 11.2±2.2 6.666<0.001
表5 两组FACT-C评分比较 分, ± s
表5 两组FACT-C评分比较 分, ± s
组别观察组对照组t P生理状况干预前15.0±2.8 14.5±3.0 0.766 0.446干预后21.8±3.4 17.8±3.0 5.539<0.001社会家庭状态干预前19.3±2.1 19.0±1.9 0.665 0.508干预后21.5±2.3 19.5±2.1 4.033<0.001情感状况干预前13.1±2.2 12.6±1.9 1.080 0.284干预后17.0±2.1 14.1±2.6 5.460<0.001功能状况干预前15.0±3.3 14.9±2.9 0.143 0.887干预后23.1±2.3 17.5±3.0 9.325<0.001附加关注干预前18.6±3.8 19.4±4.1 0.900 0.371干预后23.5±2.5 20.3±3.2 4.960<0.001
3 讨论
结肠癌术后院外随访护理效果直接关系患者情绪状态和治疗依从性,影响后续治疗的施行[12]。癌性疲乏既是对癌症患者机体生理功能的描述,也包括患者负性情绪,且持续时间长,已成为评估结肠癌患者院外机体功能和情绪状态的关键指标之一[13]。SFT将患者个体置于家庭关系之中,注重构建非病理状态的家庭结构关系,进而改变患者行为方式,改善癌性疲乏症状[14]。本研究对结肠癌术后患者进行院外结构式家庭疗法干预,结果也显示干预后观察组CFS各维度评分较对照组低,提示结构式家庭疗法有助于纠正结肠癌患者癌性疲乏。
SFT以家庭为核心进行干预,通过家庭社会关系网,开展连续性心理干预,使各主体均发挥作用[15]。在建立良好的医患、护患互信关系后,通过启发式提问引导患者查找自身不足,引导患者进行自我调整,并指导患者正确应对术后化疗不良反应,避免出现乏力、失落、挫败感等癌性疲乏负性情感。同时,注重家庭成员在干预中的作用,以情景再现和角色互换方式让患者进行反向思考,引导患者寻找问题,相互理解,重建和巩固和睦家庭关系,消除负性情绪。另外,SFT将社会活动也纳入干预范畴,通过团体社会活动,让患者感受自身在家庭和社会结构中的责任,获得充分的情感体验,以调动患者参与家庭和社会生活的主动性[16]。本研究利用ESCA评估两组患者干预后自我护理能力,结果发现观察组干预后自我护理能力高于对照组,推测SFT可纠正患者负性情绪,调动患者积极性和主动性,使患者主动参与术后后续治疗和护理,提高自我护理能力。
本研究还显示干预后观察组患者FACT-C评分高于对照组,提示SFT的实施有助于改善患者生活质量,这可能与SFT的实施纠正患者负性情绪和癌性疲乏症状、调动患者主动性、使患者自我护理能力提高有关。李万俐等[17]也认为SFT的实施不仅能纠正患者负性情绪,还可改善家庭关系,构建和谐生活环境,这对于保持良好社会家庭氛围,促使患者以积极心态面对疾病具有积极作用。另外,本研究注重发挥家庭各成员在患者护理治疗中的作用,在干预期间行去中心化,强调家庭结构与功能,明确各家庭成员责任与权力,从而唤起患者家庭责任感与使命感。但也有学者认为结构式家庭疗法在施行中有一定困难[18],这主要与传统文化有关,部分患者和家属坚持“家丑不可外扬”观点,不愿透露家庭生活内容,使医护人员在SFT“评估”阶段不能充分掌握患者家庭背景和情感体验,从而降低“干预”阶段护理干预的针对性,影响护理干预效果。另外,限于医疗资源有限,外地患者上门访谈实施较为困难,本研究仅纳入本地患者。因而,对于SFT在临床的推广及其效果仍有待大样本量长期观察。
综上所述,SFT用于结肠癌患者有助于纠正患者癌性疲乏症状,提高自我护理能力,改善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