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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金代文化遗存概述

2020-09-14张宝珅

黑河学院学报 2020年8期
关键词:上京金源阿城

张宝珅

(吉林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00)

“冰城”哈尔滨很早就有人类活动,但其真正在历史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始于12世纪初。在这一时期前后,女真人活跃于白山黑水间,史载:“生女真之地有混同江、长白山。混同江亦号黑龙江,所谓‘白山黑水’是也。”[1]后经数辈努力,女真人最终由完颜部统一,并走出金源故地,先后灭辽攻宋,将势力范围扩展至秦岭淮河一线,与南宋、高丽、西夏等政权并立。纵观金朝历史,直至海陵王迁都,一直以金源故地按出虎水①据《金史》记载:“国言‘金’曰‘按出虎’,以按出虎水源于此,故名金源,建国之号盖取诸此。”参见《金史》卷24《地理志上》,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550页。(今黑龙江哈尔滨市东南松花江南岸支流阿什河)流域为政治中心,太宗时更是在此地建置会宁府为都,后号上京。上京会宁府遗址便位于今哈尔滨市阿城区市区南2公里白城[2]。基于此,哈尔滨地区现发现大量金代文化遗存,这些文化遗存对了解有金一代历史与开发哈尔滨乃至黑龙江流域文化产业具有重要意义,故笔者不惴浅陋,拟就哈尔滨现有金代文化遗存作一浅述。②前人对阿城(上京)金代遗存进行的研究较多,如关佰阳:《璀璨文化、光耀金源——阿城市金代文化遗存评述》,《现代经济信息》1995年第5期;才大泉:《哈尔滨市阿城区不可移动文物遗址综述》,《黑龙江史志》2013年第9期;王禹浪、王天姿、寇博文:《金上京考古发现与文物研究综述》,《黑龙江民族丛刊》2015年第6期。尚未有全面叙述哈尔滨金代文化遗存之论著。

一、古城址

除会宁府城址外,哈尔滨地区尚有许多金代古城址遗存。近40年来,有关部门在哈尔滨地区走访探查,发现并发掘出大量金代古城址。据统计,至2005年,哈尔滨已探查金代古城址108处,其中老城区7处、阿城区10处、双城区25处、呼兰区8处、尚志市1处、五常市14处、依兰县14处、方正县1处、宾县14处、巴彦县4处、木兰县3处、通河县4处、延寿县3处[3]。

不难发现,哈尔滨金代古城址主要分布于西南部:老城区、阿城区、双城区、呼兰区、五常市与宾县的金代古城址数量占哈市所有金代古城址的72%。而这一区域的中心地带便是会宁府所在的阿城区。对此,前贤认为:“金上京城周围的今呼兰、双城、五常、宾县、哈尔滨地区……是黑龙江地区金代古城分布最集中的地区。这些古城星罗棋布,均以上京城为轴心,向四方扩散形成独具一格的文化网络,这种文化网络实际上也是政治统治网。”[4]这种观点应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对于这些金代古城,前人亦已进行较为深入勘测研究,并形成一系列论著。③参见王永祥、王宏北:《黑龙江金代古城述略》,《辽海文物丛刊》1988年第2期,第36—45页;鲍海春、王禹浪主编:《金源文物图集》,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1年;王旭东:《中国境内金代上京路古城分布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5年;王禹浪、刘冠缨:《黑龙江地区金代古城分布述略》,《哈尔滨学院学报》2009年第10期,第1—26页;赵永军、李陈奇:《黑龙江金代考古述论》,《北方文物》2011年第3期,第25—35页。在前贤研究基础上,笔者将视野所及的哈尔滨地区金代古城遗址归纳在附表(见文后附表),以备资考。

二、陵、墓址

根据史籍记载,女真人丧葬旧俗具有明显的民族特色,《大金国志》言:“死者埋之而无棺椁。”[5]但据学者考察,在新中国成立后,金代女真贵族去世后亦使用棺椁[6]。作为金源内地核心地域,哈尔滨地区的金代陵、墓遗存较多,根据前贤研究成果[7],可将哈市已发现的金代陵寝与墓葬归纳为表1。

表1 (续)

如表1所示,哈尔滨地区的金陵、金墓主要集中于阿城区,其中金代皇族陵寝10处,充分体现出这一地区在金初女真政治统治中的地位,但大多陵寝废弃,亦体现出政治中心转移对地域文化的影响。众多墓群出土,也说明此地已有较大规模人口聚居,这与金初施行的“实内地”移民政策密不可分。

三、石刻

相对于传世文献,出土石刻更具时效性,是研究历史不可缺少的工具。在哈尔滨地区,业已发现几处金代石刻,这些石刻对于全方位了解金代上京地区的文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表2 哈尔滨出土金代石刻表

如表2所示,哈尔滨出土金代石刻数量虽不多,但兼收并蓄,包含儒家、佛教、道教等多种文化元素,这体现出上京一带文化有所发展,并具有多元特点。虽然相比中原地区,上京一带出土石刻文献不多,但对全方位认识金源文化仍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四、其他

除上述古城、陵墓与石刻遗存外,哈尔滨地区尚有一些其他较大规模金代文化遗存,下面列举一些比较具有代表性的遗存。

1.阿城五道岭金代冶铁遗址

1961年发现,矿洞10余处,冶铁遗址50余处,估算总开采量约达五六十万吨,上述数据说明金代女真族生产力已大幅提升[8]。

2.刘秀屯建筑基址

2002年发现,位于金上京故址东郊,占地面积约50 000平方米[9]。

3.五常窖藏金代文物

五常县于1981年与1985年分别发现大量窖藏金代文物,可分为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兵器、车马具等类型,主要为铁器,另有少量陶瓷器与铜器出土[10]。

事实上,除以上遗址外,较大规模遗存还有祭天坛址(阿城区)、社稷坛址(阿城)、皇武殿址(阿城)、宝胜寺遗址(阿城)、老营寺遗址(阿城)、松山峰道教遗址(阿城)等。另外,哈尔滨还出土很多金代文化遗物,如铜镜、铜印、金银器、玉器、瓷器等都在上述遗址或哈尔滨其他区域出土。①相关论著有孙秀仁《黑龙江地区辽金考古与历史研究的主要收获》,《北方文物》1983年第1期,第2—10页;刘丽萍《黑龙江省辽金考古发现与研究》,《内蒙古社会科学》1996年第2期,第57—64页;鲍海春、王禹浪主编《金源文物图集》,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1年;刘丽萍《金代金银手工业的发展及相关问题》,《社会科学战线》2003年第4期,第156—160页;赵永军、姜玉坷:《黑龙江地区金墓述略》,《边疆考古研究》(第6辑),北京:科学出版社,2007年,第312—328页;赵永军、李陈奇《黑龙江金代考古述论》,《北方文物》2011年第3期,第25—35页;宋佳《金代玉器的考古学研究》,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这些遗存数量众多,样式各异,对于了解哈尔滨历史亦有佐益。

五、余论

前文对哈尔滨现有金代文化遗存作了简要叙述,由此可见其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哈尔滨金代文化遗存数量众多,在黑龙江地区乃至东北地区均名列前茅,这充分体现以上京会宁府为核心的区域在金代政治、经济、文化发展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也说明此区域在金朝历史中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其次,哈尔滨地区的金代文化遗存以古城、墓葬为主,这说明此地人口较此前任何历史时期都大幅增长,经济水平亦不断提高,但也要注意到,体现文化发展的各类石刻与宗教建筑数量较少,可见,金代哈尔滨地区文化虽有提升,但仍有很大不足。最后,阿城区是发现金代文化遗存最多的地区,其次是与其相邻的诸区县,彰显哈尔滨金代文化遗存相对集中、整体分散的特色,这亦从侧面反映出金代哈尔滨地区发展并不平衡。

毫无疑问,金代文化遗存是叙述哈尔滨历史的重要一环。同时,金源文化是哈尔滨特有的历史文化,对提升哈尔滨文化品位具有重要意义。另外,文化产业在当今经济发展中占很大比重,重视哈尔滨金源文化产业,并开发金代历史文化遗存是发掘哈尔滨文化产业潜力、改造哈尔滨经济发展模式、提升哈尔滨经济水平的必要选择。正如前贤所言:“这些文化遗存构成了我们哈尔滨地区独特的历史人文景观,我们应该利用这些人文资源,结合历史文献及民间传说故事,发展旅游文化事业,让这些沉寂多年的文化再现人间。”[11]

附表 哈尔滨金代古城遗存表

附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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