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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与“征服”

2020-09-10项琳茜张欣

看世界·学术下半月 2020年2期
关键词:女性主义

项琳茜 张欣

摘要:本文通过笔者对“妥协——征服”的个人见解,对看似截然不同又互相依存的关系进行阐述与分析,以皮娜的《穆勒咖啡屋》《春之祭》为例,进一步的解读女性主义视角下皮娜·鲍什的舞蹈剧场。

关键词:女性主义;皮娜鲍什;舞蹈剧场

皮娜·鲍什的舞蹈剧场远近闻名,影响了德国乃至世界现代舞潮流的走向。皮娜的舞蹈剧场之所以能吸引众多的舞蹈专业者、狂热者甚至五行八作的喜爱,离不开“疑问”总是与空气同在,充斥在剧场的任一角落,就像用身体绘制的密码,等待观众不同的解答。舞蹈剧场的魅力在于剧场中所发生的事件并不是按照正常的逻辑秩序所进行,运用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为观众提供了对内容意图探究与批评的着力点。这就产生了众多天马行空的想象,不同年龄、不同阶级根据个人不同的人生阅历解读出不同的答案。

舞蹈剧场对于两性关系的解读

皮娜·鲍什的舞台上,身体往往是第一位的,强烈的冲击着人们的视野,不断的摧毁固化的思维。皮娜所表现的是一种狂暴的、后现代的身体,从中揭示出人性的意味,也演变成象征皮娜舞蹈剧场的符号。皮娜所表现的身体带有着人文环境下的社会性烙印,也就是说她探索了一种新的可能:用身体语言去表现性别属性,用舞蹈去诠释两性关系。这种最直接、最透彻的表现形式赤裸裸地将隐藏于肉体下的丑陋、暴力、罪恶揭示出来。自然的生理规律将生命体分为雄性与雌性、男性与女性,皮娜在其作品的诠释中,重复是其惯用的手法,无数次的重复、放大、夸张男性对女性的暴力,正如泽福斯写道:“文字模式和句子片段通过单调任意的重复听上去相异。”看似乏味的单一动作重复,却能带来别样的结果,深刻地表达了女性的无奈与卑微,无不表现着对女性主义的关怀。有趣的是笔者在皮娜的舞蹈剧场中看到了 “妥协——征服”同时存在于舞台空间之中,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是皮娜留给观众的疑问,“妥协”还是“征服”任由你的想象。

“妥协”——禁锢身心枷锁

女性主义下的“妥协”为女性穿上一层隐形的枷锁,禁锢着她们本该拥有的自由与权利,男尊女卑在这里被看待的尤为重要。男人和女人本质上存在着不同,生来就不可调和。人类以群居的方式繁衍生息,人与人相互联结,互相影响,人的心灵、自我和社会都是通过符号交流和话语制造出来的。女性往往在社会教化的过程中接受了社会对男尊女卑的定义,于是遇事常常会产生自责心理,学会了妥协,利用取悦和讨好男性以避免惩罚,久而久之就造成了两性之间的巨大差别。“妥协”成为女性的盔甲,硬甲下的女性遍体鳞伤。

在《穆勒咖啡屋》中,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俯瞰另一个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这一幕形象的诠释了男女异化的思想。这个片段发生在皮娜所预设的咖啡屋场景中,在公共场合之下,围观女性的心理受男性的压迫,做出了自相矛盾的反映,不惜将自己“丑化、妥协”,与其他男性一同用冷漠地眼神审视着躺在地板上的女性。另一幕,皮娜所扮演的一位如幽灵般在舞台空间上游荡的女人,或许她又是其他人的心理外化,从而将两性关系间的无力以及离别后的痛苦和绝望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所展现的走路蹒跚、身体平铺在墙壁上的身体状态,何尝又不是一种绝望、孤独的精神性疾病心理的身体反应,从而折射出女性屈身于男性权力下的无奈。舞台上充斥着黑与白兩种极致的颜色,一黑一白也正是象征着男性与女性之间本质上,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所产生的差异性。

“征服”——挣脱固有牢笼

女性主义下的“征服”试图挣脱固有的牢笼,让自由、独立、平等飞向空中变得尤为重要。女性不是生来就被永恒固定的弱者,而是后天造就的,强调女性要诚实面对自我与处境,勇敢地作抉择,努力改变现状,女性仍然可以重新定义自己的存在,进而全面参与塑造过去一直由男人所塑造的世界。同时不断追求着女性的独立与自由,政治、工作、生活,女性渴望获得男女平等的声音存在于各领域各阶层之中。波伏娃认为女性可以通过向现有的社会制度秩序发出挑战,近而消除自身的依赖性和内在性,与惯有的依赖性决裂,从被赋有的内在性中走出,以再造一种新环境的精神和意念走向超越和自由。而在父权制的社会环境中,女性所争取的自由不仅仅是人身的自由,更多的则是情感意识上的自由,不再以男性为中心而存在、不再以男性的喜好作为自己行为准则的标尺。“征服”旨在追去人格的独立、两性的平等。

在《穆勒咖啡屋》中,有一片段总是挥之不去,一个女人缓慢地在男人身上行走。这看似过度夸张放大化的处理以至于有些变态心理的苗头,实则深度地剖析了女性“征服”男性的欲望。打破对女性的偏见,用动态的身体语言将其诉说,令人深思,回味良久。另一片段也是最为经典的画面,男女舞者在另一男性的指挥下,重复的尝试搂抱的动作,收到连续八次的指令,但依旧每次女性都被重重摔在地面上,皮娜现实的将两性关系中女性处在何种社会地位演绎出来。期间女性所表现的挣扎以及倒在地面后仍不断的爬起并继续重复着,“征服”的心理被无限的放大,对于男女平等的呼声、对于精神自由的向往是那么的强烈。在皮娜的舞蹈剧场之中,我们不乏看到许多女性爱欲的身体、悲痛的身体被一一呈现出来。“征服”男性,获得平等的权利,不再将自己隐藏于虚伪的包装之下。

在《春之祭》中,最后被推出的那位红衣献祭女子,用身体的张力表现出男权社会对待女性的不公平、女性处于令人宰割的社会地位以及对于即将死亡的恐惧与不甘,红衣舞者不断地运用着激烈的、直线的动作语汇,直至舞动到衣带滑落腰间、赤裸着上半身,但却依旧疯狂的舞蹈着。这何尝不是对男权社会的一种挑衅,女性最后的自尊感油然而生,不屈服于男性的压迫,“征服”便成为了现实。

皮娜不断关注着身体的运动,从而强调对于两性关系的表达,表明两性之间存在着一种不可约分和简化的差异。在男权主义充斥的时代,女性主义的产生是必然的,尤其是在倡导解放身体、注重表达个人思想意味的现代舞中,更是为萌发出大量女性主义题材的作品提供优良的创作环境。“妥协”和“征服”同时存在于皮娜的舞蹈剧场中,但并不存在一方胜过一方的胜负关系,只是笔者浅显的一些个人见解,同样的问题,不同的答案,这便是皮娜舞蹈剧场所具有的独特魅力。“妥协”还是“征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参考文献:

[1]戴维·W.普赖斯,李超.身体的政治学:皮娜·鲍什的舞蹈剧场[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17(03):10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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