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1对1”教学：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本科生教学实习的理论探索

2020-09-10何建

江苏广播电视报·新教育 2020年42期

摘要：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本科生的教学实习，目前各个学校根据自身的国际化程度以及地域优势采取了赴国外合作院校实习、在国内留学生培养单位实习、在国内中小学开展实习等方式，不论哪种方式都会遇到实习开展不平衡、实习模式单一、外部影响影响因素多等问题，特别是今年年初的“新冠”疫情，使得传统的教学实习变得几乎不可能。文章提出通过“1对1”线上汉语教学实习作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本科生的实习途径，认为“1对1”汉语教学是学科专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扫清了理论障碍，在线汉语教学的蓬勃发展为“1对1”汉语教学实习提供了现实基础，“1对1”汉语教学实习关键是保障实习质量。

关键词：1对1;线上;教学实习

“对外汉语”这一学科名称诞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源于当时的教学对象主要是在中国学习的外国留学生。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学习汉语的人数不断增长，据新华社报道截止2020年9月，中国以外累计学习和使用中文的人数达2亿[1];而截止2018年底来华留学的人数仅为49万[2]，由此可见，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主阵地由国内转向了国外，“对外汉语”这一名称已经满足不了时代的要求。2012年，教育部将原“对外汉语”、“中国语言文化”、“中国学”三个专业整合更名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3]。根据中国高等教育学生信息网所列数据统计，截止2020年，全国（不含港澳台地区）共有381所本科高校开设了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分布在除青海、西藏以外的所有省份;开设该专业的不仅有教育部直属重点高校也有非重点的地方院校和不少三本院校;不仅综合类、师范类、外语类高校普遍设立，而且理工类、农林类、医学类、体育类高校也在布局，甚至中外合作大学也已开设。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已从寥若星辰的布控专业发展成为了如雨后春笋般的热门专业。

汉语国际教育专业与对外汉语专业虽然在学科内涵等方面有较大改变，但是培养应用型人才的目标没有改变。培养应用型人才，实践能力的培养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但是不少高校依然存在重理论轻实践、“纸上谈兵”式的培养。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不少高校进行了深入探索，开拓了一些较好的培养方式。

一、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的主要教学实习方式

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的教学实习安排与学校的国际化程度以及地域优势有很大的关系。当然开展专业教学实习的只是专业实习的一种，部分高校也会根据不同的培养目标安排到涉外的企事业单位开展实习。

（一）赴国外合作院校实习

赴国外合作院校实习是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最理想的实习方式，不仅能实践教学能力，而且能培养学生在国外的生存能力，还能切身体会在国外传播汉语的真实情况。能够开展国外实习的学校，一般国际化开展较好且有一定的地缘优势。云南、广西高校多派到东南亚国家实习，如昆明理工大学充分利用地缘优势将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的实习安排在泰国进行，摸索出了“汉堡包”人才培养模式[4];云南楚雄师范学院也将该专业的学生送到泰国实习，摸索出了“整合连贯型”教育实践模式[5];广西民族大学通过3年国内学习+1年国外教学实践的“3+1”型，结合地缘优势探讨了面向东盟开展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实践的路径[6];中亚则是新疆高校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实习的主阵地，例如新疆师范大学结合自身优势探索出了整建制赴海外实习的模式[7]。

（二）在国内留学生培养单位实习

学校所在城市外国人比较多或者部分招收留学生较多的高校，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学生的实习可就近安排实习。例如，北京语言大学、安徽大学、中央民族大学等不少高校，招收留学生较多，能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开展实习提供条件，有些在本校的留学生培养单位建立了实习基地。在开放程度比较高的城市，除了在高校校内实习外，到校外的国际学校、华侨学校实习也是一种比较好的方式，如北京第二外国语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高校安排学生到当地的国际学校开展实习;南宁师范大学则安排学生到当地的华侨学校开展教学实习。这种实习方式，学生不仅能够开展教学实习，还能开展班主任实习，能够初步了解留学生的教学管理和日常管理，这是和国外实习相比一个较好的方面。

（三）在国内中小学开展实习

不少开设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的高校没有条件或者学生出于就业考虑不愿意赴国外或给留学生开展教学实习，一般会安排到国内中小学开展教学实习。这种实习方式与专业要求相差较远，这也是出于完成实习任务或考虑学生的就业而选择的权宜之计。

二、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教学实习的问题

虽然对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的教学实习越来越重视，各个学校也采取了多种措施来保证学生的实习、摸索了适合本校情况的实习模式，但是从总体上来说还是面临着一些问题。

（一）實习开展不平衡

这种不均衡首先表现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不平衡。虽然各个学校都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赴国外或是给留学生上课是理想的实习方式，但是奈何自身条件却无法满足。其次是各校之间实习方式的不平衡，各校之间的实习方式差异性很大，有的可以出国实习、有的可以在国内从事留学生汉语教学，但有的却只能在中小学开展实习。再次是出国实习的高校之间所获支持的不平衡，例如昆明理工大学和新疆师范大学的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赴国外实习都列入了国家汉办汉语教师志愿者项目，获得了不小的资助;而大部分学校的学生出国实习都是自费进行。即使是获得资助的高校，学生出国选择也难以达到百分之百的出国实习全覆盖。这种不平衡的存在或多或少地体现了某种不公平，至少在获得理想实习机会这方面是不公平的。

（二）实习模式较为单一

教学实习，应当是给某个班的学生上课。这是绝大部分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实习认同的观点。不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实习，似乎都在强调只有给整班的同学上过汉语课，才算得上是真正实习了;也只有给整班的同学上过汉语课，才能将组织教学的各个环节都实践了一遍。但现实是，实习过程中也只有少数学生能做到以教学为主。强调以班级教学模式的实习，限制了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实习的范围，将很多与专业相关的实习形式排除在外。

（三）外部影响因素多

汉语教学的对象为母语为非汉语的外国人，要开展汉语教学实习首先是要能够到达他们学习的地点、“见到”实习的对象，本文上述的实习，不论是到国外实习还是在国内其他学校实习，都是为了能“见到”实习对象。但是，不论采用哪种实习方式，都会面临一些外部的影响因素，例如安全问题、费用问题、监管问题等等。今年年初爆发的“新冠”疫情，不仅把这些问题都放大了，而且连达到实习地点“见到”实习对象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三、“1对1”在线汉语教学作为专业实习的现实可能性

“新冠”疫情，使得人员的跨境流动变得几乎不可能，境内人员的聚集、跨区域流动也变得非常谨慎，在这种情况下，线上教学成为了各个学校解决教学问题的首要方式。疫情使得处于发展期的线上教学迅速成为不可替代的、首要的、主流的教学方式。同样的，线上汉语教学也迫不得已成为了各个学校解决“停课不停学”的主要方式，这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本科生教学实习提供了一个现实可行的解决途径。

“1对1”在线汉语教学是顺应满足更多个性化需求、借助飞速发展的网络技术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汉语教学模式。作为汉语教学的基本组成部分，开展“1对1”汉语教学实习是课堂教学实习之外的一种可行方式;“1对1”在线汉语教学，打破了空间的限制且对技术设备、经济能力要求不高，能够解决实习开展的不平衡问题同时也是一种实习的新模式。

（一）“1对1”汉语教学是学科专业重要的组成部分

对外汉语教学的历史比较悠久，据推测其最早的教学形式可能就是“1对1”的个别教学。到明清时期，西方传教士为便于在中国传教，开始学习汉语，拜当地人为师，也应该是“1对1”的教学形式。直到解放前，在西方办的私立大学中才有了班级授课形式的汉语教学。解放后的对外汉语教学一直以班级授课形式为主，但是由于“1对1”教学能满足驻华外交人员的需求而开始逐渐发展起来。驻华外交人员的汉语教学工作尽管处于比较松散的状态，但不可否认这种“1对1”的汉语教学形式是比班级汉语教学形式更早的教学形态。自新中国成立后的1949年10月至1951年5月的这段时间就已有驻华使馆人员聘请中国人担任汉语教师开始“1对1”教学，到1956年国家成立了外交人员服务处，开始了对外交人员的汉语教师进行归口管理。对外交人员的汉语教学甚至在文革时期都未曾中断，到1971年，北京外交人员服务局成立汉语教员组，从此对外交人员的汉语教师形成了一支专业的队伍[8]。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北京外交人员服务局成立了北京外交人员语言文化中心，成为了汉语教学和中国文化传播的一支重要的力量。

改革开放后，来中国投资的外国企业日渐增多，随之而来的外国员工、家属有学习汉语、了解中国文化的迫切希望。但是由于他们特殊的学习目的、学习内容、学习时间等都不能由正规学校教育来满足，大都会选择“1对1”的教学形式。因此，海外商务人员的汉语教学的任务，历史性地落在了个别授课的教师肩上。国内早期成立的外国企业服务公司，如北京外国企业服务公司、上海市对外服务公司等都开展了此类汉语培训以满足需求。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对外国商务人员的“1对1”汉语教学，形成了稳定的师资队伍、成立了专门的机构、开展了科学研究、召开了学术会议、产出了科研成果，可以说这种特殊的汉语教学“为弘扬国家的汉语教育和中华文化作出了贡献”[9]。承认“1对1”汉语教学是汉语国际教育的一部分扫清了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学生开展“1对1”汉语教学实习的理论障碍。

（二）在线汉语教学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

在线汉语教学是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为了满足汉语师资不足或不能参加汉语课堂教学而发展起来的一项新的汉语国际教育模式，根据教学过程可否实时互动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汉语教学网站，包含各类在线汉语教学视频，一般都是根据某项内容预先录制，学习者根据需求点击学习，实时互动较少或没有，如网络孔子学院;另一类是通过实时通讯工具，“1对1”地开展在线汉语教学，互动性强。这种学习方式打破了学习的空间的限制，具有更大的便利性和更强的针对性，因此近两年开始发展，如汉生中文、E-learning Chinese、VIPKID等都开始上线了“1对1”在线汉语教学业务。

“1对1”在线汉语教学伴随着手机的普及和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出现了迅速发展的趋势，通过手机上的APP能够真正实现随时随地学习汉语。不少的汉语教育机构开始布局这一领域，需要大量的有资质的汉语教师加入“1对1”在线汉语教学的平台。例如国内的少儿英语在线教育机构VIPKID就顺势推出了Lingo Bus海外儿童在线中文学习工具，该公司计划在未来三年内发展超过5万名海外付费用户，同时还将和专业机构合作培养超过10000名优秀的少儿汉语老师[10]。线上汉语教学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的教学实习提供了一个新的解决方式。

四、“1对1”线上汉语教学实习的质量保障问题

对汉语国际教育本科生开展汉语教学实习是培养合格汉语教师的重要一环，目的是在有经验的教师的指导下对已经获得的汉语教学技能知识进行演练，进而真正培养起自己的教学能力，为成为一名汉语教师做好准备。只有经历过高质量的教学实习，才能从真实的教学情境中学会应该对各种复杂的教学局面[11]，最终形成自己的教学能力。所以实习质量始终是汉语教学实习的关键问题，关系到汉语教学人才的培养质量。

与传统的入校教学实习相比，线上教学实习特别是“1对1”线上教学实习有较大的区别，如何保障实习教学质量是一个需要进一步研究的方面。从目前的做法來看，首先是要严格遵守学校的实习管理程序和要求;建立实习学生和实习老师的监督体系;根据线上实习的特点更新实习评价机制等。

“1对1”线上汉语教学实习为汉语国际教育本科生的教学实习提供了一条新的途径，但其实习方式、指导方法、监督方式等还需要进一步开展研究。

参考文献：

[1]高敬，赵琬微.中国以外累计学习中文人数达2亿“中文联盟”等国际中文在线教育平台发布[OL].[2020-09-06].http：//www.bj.xinhuanet.com/2020-09/06/c_1126457643.htm.

[2]教育部.2018年来华留学统计[OL].[2019-04-12].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s5987/201904/t20190412_377692.html

[3]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高等教育司.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和专业介绍（2012年）[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10.

[4]陆建生，彭建玲.“汉堡包”人才培养模式的实践与成效[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16（2）：12-23.

[5]高霞，李清.“整合连贯型”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教育实践模式的构建与实践[J].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15（7）：18-22+25.

[6]李宗宏.面向东盟的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实践路径改革探讨[J].高教论坛，2016（6）：56-58+74.

[7]王静.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海外实习模式构建研究[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3）：129-133.

[8]程裕祯.新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发展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3.

[9]吴仁甫.对外汉语一对一个别教授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