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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保卫战的江北地区防御作战

2020-09-08卢彦名唐恺

档案与建设 2020年7期

卢彦名 唐恺

摘要:中国守军在江浦、浦口等江北地区的防线是南京保卫战的重要阵地,其在掩护唐生智等中国守军将领以及部分军民渡江撤退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江北的中国守军与进犯江北地区的日军国崎支队发生了激烈战斗。在攻击受挫之后,国崎支队第四十一联队使用了大量含有化学毒剂苯氯乙酮的催泪筒,还犯下了屠杀战俘等严重的战争罪行。

关键词:南京保卫战;江北地区;第十七军团;国崎支队;毒气战

1937年12月13日,随着中华门、光华门、中山门等相继被日军攻占,南京沦陷。在大批中国守军涌向下关江边准备渡江北撤之际,长江对岸江浦、浦口地区的中国守军第十七军团正与迂回包抄过来的侵华日军国崎支队鏖战正酣。这在掩护唐生智等中国守军将领以及部分军民渡江撤退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且日军国崎支队第四十一联队还使用了大量含有化学毒剂苯氯乙酮的催泪筒。

一、南京保卫战江北地区作战态势

日军国崎支队前身为第五师团步兵第九旅团,原隶属于日军华北方面军,在中国华北地区作战。其师团长正是一手策划“九一八”事变的元凶板垣征四郎,第九旅团长为国崎登少将。后来日军进攻上海受挫,日军大本营组建第十军参加上海作战,其中以步兵第九旅团第四十一联队为班底编组成立国崎支队,国崎登任支队长,辖步兵第四十一联队、骑兵第五联队一个小队、独立山炮兵第三联队、工兵第五联队一个小队、辎重兵第五联队第一中队、第五师团通信队一个小队、第五师团卫生队一部、第五师团第四野战医院等部。[1]

国崎支队于1937年11月5日从金山卫登陆后,参加进攻上海的作战。11月19日第十军司令官柳川平助下达命令:“国崎支队应派一支小部队确保平望镇,主力经嘉善、湖州、广德向芜湖挺进,以切断敌军的退路。然后根据情况,做好派主力或部分部队进入扬子江西岸南京背后的准备。”[2]1937年12月1日,日军大本营陆军部发布第8号命令:“华中方面军应与海军协同,进攻敌国首都南京。”[3]12月2日,柳川平助再次下达命令:“国崎支队应从广德—建平—水阳镇—太平府道路方向渡过扬子江到左岸,尔后进入浦口附近,切断敌军退路。”[4]

对于日军进犯江北地区的态势及其在日军所谓“南京攻略战”中的地位与作用,战时中方的军事战略研究者早有分析:“(日军)由采石矶溯江迂回江浦浦口,阻截我军江北的退路,企图将我军在南京的主力,包围歼灭。以当时形势言:长江恰如一弓形,敌军的阵线已构成为一弓弦,南京却被困在此弧形之中,处境绝对不利,兼以敌方破坏江阴封锁线后,浅水艇已可沿江西上,遮断南京与浦口的联络,使我方战略地位上,更增多一道威胁。”[5]

南京保卫战史研究者认为,1937年中国守军为保卫南京在南京地区共设置两道阵地,以南京郊县的江宁镇、牛首山、淳化镇、汤山、龙潭之线为南京东、南面阵地,以南京城墙周边的雨花台、紫金山、乌龙山、幕府山及南京城垣为南京复廓阵地。实际上,南京保卫战还有另一道阵地,那就是中国守军在江北地区的防线。

江北防线不仅是防守南京的重要阵地,更是掩護中国守军撤退的最后一道屏障。根据《陆军第三十六师战斗详报》记载:12月10日“正午十二时许,军长奉司令长官电召,面谕要旨如左:1.下关通浦口为我军后方惟一交通路,该军应竭力维持秩序,禁止散兵游勇麇集,以确保要点。”[6]

同样,江北防线的战斗也直接影响着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对于南京防守的决策部署。顾祝同于1938年4月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训团将官班上的讲话中,对于南京守军撤退的原因就曾说道:“敌军偷渡江浦,南京陷于重围,难望持久,不得已,奉命撤退。”[7]《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第二编作战经过》对于南京的撤守记载道:“此时由郎溪及宣城北进之敌,已经当涂越采石,进逼首都;并以一部渡江经乌江镇越浦口,我卫戍长官见战局已无法挽回,遂下令放弃南京,实行突围。”[8]

中国方面守卫江浦、浦口一线的部队是刚刚从上海一路撤退到南京的第十七军团,军团长为胡宗南。经过三个月血战,部队已经伤亡惨重,第二团团长杨杰、第四团团长李友梅先后阵亡,营长以上负伤者前仆后补,多至一百数十人,连排长几无幸存者。[9]脱离淞沪战线后,根据第三战区作战命令,“第一师、第七十八师、第三十六师、第六十一师、第八十八师、第一〇二师及保安总团至锡澄阵地担任野战工事之构筑,统归胡宗南军团长指挥”。[10]

12月2日胡宗南奉召前往南京,接受蒋介石的面谕。蒋介石原本计划让胡宗南担任南京卫戍副司令长官,作为唐生智的副手协助南京的防卫。可是命令还未下达,日军已经沿长江北岸进犯,胡宗南乃奉命返回浦口部署防卫。此时,江浦、浦口一线的中国守军仅包括第一军下辖的第一师、第七十八师以及第一〇二师等部。第一军在上海作战中伤亡过大,先后在无锡、扬州补充新兵四个团。[11]先期到达浦镇地区的部队为第一军的七十八师,据《陆军第七十八师第四次抗倭无锡江浦浦镇各战役战斗详报》记载:“十二月三日晨,本师按照行军计划沿扬浦公路开始向浦镇前进,于五日下午四时先后到达。”[12]此时的七十八师仅有官兵3172名,还包括由河北、河南两省征来未受过训练的新兵。[13]

二、江北激战掩护中国守军撤退

自1937年12月6日起,中国守军在东、南面汤山、淳化、湖熟一线与来犯之敌发生连日激战,至8日前后,位于南京东、南两面的大弧形外围阵地已有多处被突破,少数阵地虽未突破,但已呈现不支之势。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于8日晚下达“卫参作字第二十八号”命令,决定收缩战线,退守至南京城周边的复廓阵地与敌再战。[14]

12月11日,蒋介石连续两次向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发来“真侍参”撤退令,称“如情势不能持久时,可相机撤退,以图整理,而期反攻。”[15]12日凌晨3时,唐生智将副司令长官罗卓英、刘兴,参谋长周斓,以及参谋处长廖肯、参谋处一科科长谭道平等人,召集到自己住处,商讨撤退问题。由参谋长周斓带着参谋人员,连夜起草撤退命令,以及与此有关的文件。

在战况方面,自拂晓起,日军以飞机、炮兵同时猛烈攻击,战况较前更为激烈。至正午止,八十八师雨花台主阵地全被日军占领,紫金山第二峰亦失,第二军团则被压迫,退守乌龙山至吉祥庵之背水阵地。下午5时,唐生智在唐公馆召开了师长以上的高级将领会议,宣布了南京守军的总撤退令。

1937年12月13日,随着中华门、光华门、中山门等相继被日军占领,南京沦陷了。根据《南京卫戍军战斗详报》记载:“十二月十三日突围部队除一部按照计划实施外,其余多向下关渡江者,遂命令各部向临淮、蚌埠集结。”[16]

在南京城内中国守军抵抗的枪炮声逐渐减弱,大批中国守军涌向下关江边准备渡江北撤。而就在这时为掩护守军渡江北撤,在江对岸的江浦、浦口地区,中国军队第十七军团正与迂回包抄过来的日军国崎支队鏖战正酣。

12月8日,日军国崎支队第四十一联队接到了“渡过扬子江,攻占浦口,以截断敌人退路的命令”。12月11日从石臼湖渡江,开始向浦口进击。[17]“日军一旅经过五十公里的急行军,于十二月十二日始到浦口,但因长途行军之疲困,已不能给渡江的华军以严重的打击。”[18]12月12日拂晓,浦口攻防战正式打响。日军四十一联队第三大队由北方山地向头段庄前进,第一大队由石佛寺高地发起攻击,第二大队为预备队。12月12日夜,日军四十一联队长指挥第一大队、第三大队(欠第十二中队)、第五中队,及山炮兵第一中队、工兵第五联队的一个小队、独立工兵第三联队第一中队,连夜继续向浦口城附近的中国守军阵地进行攻击。由于战斗激烈异常,日军只得投入预备队加入战斗。

关于12日的战况,《陆军第七十八师第四次抗倭无锡江浦浦镇各战役战斗详报》记载:“本师四六七团于本十二日上午三时由浦镇出发沿公路向江浦前进,五时三十分到达东门外。此时,敌已与我第四六八团第三营接触迫进江浦城西北附近。该团即令第三营攻占江浦城西南赵家园一带,瞰制敌人,巩固城防。令第一营(欠一连)沿大马山南麓向第侧背迂回进击,以第二营为预备队,位置于城北高地,令第四六八团第三营固守江浦城。敌旋以主力向我赵家园高地猛力冲搏,与我许团第三营,与敌激战四小时,营长张炎受重伤,其余官兵伤亡过半。即由该团派出第六连增援,而敌另以一部直趋南门,乘谢团第三营凌乱之际,于正午十二时袭占江浦城,复向我赵家园阵地左后方袭击。我营不支后退,第二营即占领城北公路西侧高地收容,继续作战。第一营在大马山南端将敌阻住,下午一时三十分敌以一部由城东迂回向第二营夹击,营长邹凌美阵亡,该团逐向大小马山转进待援。此役许团伤亡营长以下官佐十九员、士兵五百九十九名,谢团第三营亦伤亡官兵一百余名员。本十二日上午第一师第一团到达浦镇东侧,奉令归本师指挥。即令速以一营进至浦镇西十里桥附近策应许团作战,其位置于浦镇西侧待命。该团第一营于下午进至浦镇西侧附近,与敌发生激烈之遭遇战。营长张楚阵亡,其余官兵伤亡亦大,该团即以主力占领浦镇西侧附近增援拒敌。”[19]

日军不得不承认,中国守军在浦口的阵地配置得坚固,给日军的进攻造成很大阻碍。面向東、南方的多为半永久性结构,特别是机枪阵地几乎都可以通过带顶盖的壕沟进行联系;而面朝西的阵地虽然是仓促间赶筑出来的,但也有不少于45个带掩盖的机枪掩体。[20]

12月13日拂晓,国崎支队再次对浦口城墙进行了猛烈攻击,占领城墙后,又遭到了城墙内高地上的中国守军的顽强阻击。城墙内高地上的中国守军利用房屋、竹林等掩蔽物,布置了由轻重机枪构筑的主要火力点,同时两侧也有良好的侧防设施,以及来自土门西北高地的侧后方射击等,而且守军布置的隐蔽火网覆盖了整个战场。[21]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12月13日晚间11时,中国守军的抵抗才逐渐减弱。对于13日当天的战况,中方战报记载:“拂晓敌即开始向我进犯,以主力猛攻浦镇一部,袭占我大顶山徐团阵地。同时,分向我馒头山、二顶山各阵地攻击。上午十时左右第一团因伤亡过重,阵地动摇,即以第一师第三团(本十三日拂晓由六合达到浦镇东侧附近)占领宝盖山及浦镇南侧支援第一团左翼,以谢团占领浦镇西北支援第一团右翼。激战至下午三时,终因我第一团伤亡殆尽,敌逐渐突入浦镇西部及金汤门,韩信点将台一带高地均被敌侵占。赖左右两翼及该团死力支持,固守浦镇东部及北侧一带高地。至下午四时,奉军长电话令即沿铁道向乌衣附近转进,并逐次占领阵地拒止敌人。”[22]而当日军国崎支队进入铺镇,已是12月14日上午11时了。

自1937年12月12日下午3时唐生智下达撤退令,江浦、浦口一线的中国守军一直坚持到12月13日晚间11时,日军直到14日上午11时才得以进入浦镇。这为南京城内的中国守军撤退赢得了宝贵的40多个小时,尤其是让南京保卫战的指挥中枢卫戍司令长官部及部分撤退过江的军民得以安全到达浦口,顺利向滁州方向后撤。

另据中方文献记载:零星的战斗有可能一直持续到12月17日。“又浦口与江浦经六昼夜之血战,我军已退出,移至九连山九顶山,及江浦东北朱山大公山一带。进占浦口之寇军已分三路攻津浦及运河,乌衣已失守,现两军在滁州南全椒一带血战中。”[23]

中日双方在浦口一线作战的激烈程度,我们可以从日军的弹药消耗数量看出一些端倪。1937年12月3日至15日国崎支队武器弹药损失消耗表记载:该部总共消耗步枪子弹14537发、轻机枪子弹80380发、重机枪子弹14420发、手枪子弹52发、大队炮炮弹231发、联队炮炮弹48发、速射炮炮弹112发、掷弹筒919发、手榴弹885枚、榴弹130发、榴霰弹12发。[24]而其麾下的四十一联队第三大队,仅12日至13日两天更是消耗步枪子弹11158发、轻机枪子弹44244发、重机枪子弹10061发、手榴弹268枚、掷弹筒443枚、步兵炮弹70枚。[25]

在堪称激烈的雨花台攻防战中,日军一一四师团一五〇联队,整整一个联队在12月10日至12月13日的四天战斗中才消耗轻机枪子弹41154发、手榴弹275枚。[26]相比之下,江北防线作战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三、日军在江北地区使用化学毒剂

在消耗弹药表中,我们还惊人地发现了日军使用以苯氯乙酮为主要成分的化学武器的记录。日军第四十一联队第三大队在12日至13日两天,共计使用催泪筒24发、发烟筒23发。[27]这也是目前唯一发现日军在进攻南京中使用毒气的记录。当时,日军为了掩盖使用催泪毒气筒的罪恶行径,利用发烟筒作为掩护,与发烟筒一同向中国守军阵地发射。日军一般是在攻击受挫时才会使用毒气,由此也间接证明了在浦口一线中国守军的顽强抵抗给日军造成的打击。

侵华日军使用的催泪筒是否属于化学武器?这是个非常严肃的学术问题,来不得半点含糊。首先,我们要对日军催泪筒的化学成分进行分析;其次,对于含此类化学成分的武器属性需要有个明确的界定。

早在1925年,日军化学武器研究进入全面展开、正规研究的阶段,开始研究催泪性毒剂苯氯乙酮。日军研制的主要毒剂名称为苯氯乙酮和氰溴甲苯,在毒剂性质中显示为催泪性。

日军在1937年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立即将化学武器的使用作为重要的战略部署,日本陆军将研究和改进的化学武器加以制式化,正式列为装备军队的武器。[28]1937年7月27日,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仅20天,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就发布了“可在适当时机使用催泪筒”的指示。1938年12月2日,日军大本营陆军部下达了第二百四十一号指示:“在华各军准许使用特种烟(红筒、红弹、催泪筒),但避免在市区,特别是第三国人居住区域使用,尽量与烟幕混合使用,要严格隐匿使用毒气的事实,注意消除其残留痕迹。”[29]

这项命令揭示了两个重要问题:其一,催泪筒与红筒、红弹是不同类型的“特种烟”;其二,日军已经自我认定催泪筒等属于化学武器,并且相当清楚地认识到需要隐瞒使用催泪筒等“特种烟”的事实。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在战场上大量使用化学武器的国家只有日本,而其主要的使用对象正是中国。

日方资料也得到了中方文献的印证。1946年公布的《八年抗战来敌军用毒经过报告书》记载:“敌认为制式毒剂者仅五、六种而已,催泪性之苯氯乙酮,喷嚏性之二苯氯胂、二苯氰胂……”同时更进一步说明绿色筒甲、八九式甲催泪筒、八九式丙催泪筒装料均含有催泪性苯氯乙酮。至于红圈筒装料,则为喷嚏性毒剂二苯氯胂,不属于催泪毒剂。[30]

化学武器分为致命性和非致命性两大类。催泪剂种类多样,并非都属于化学武器范畴,但日军军用催泪筒所使用的苯氯乙酮是国际社会公认的非致命性化学武器成分。必须指出的是,非致命性绝不等同于对人体无害。苯氯乙酮可经由吸入、皮肤接触或误食而使人体中毒,会有胸部灼热感、呼吸困难、呕吐、发疹、灼伤、视线模糊。高浓度下可能引起急速而严重的中毒,甚至致命。

当代主流历史学者也基本都秉持了含苯氯乙酮的催泪筒属于化学武器这一观点。例如: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前会长步平在《日本在中国的化学战及战后遗弃化学武器问题》一文中明确指出:苯氯乙酮是“正式确定为日本陆军使用的化学毒剂”。[31]纪学仁的《侵华日军毒气战事例集》一书也明确将日军四十一联队在上海使用催泪筒归类于毒气战。[32]

由此可见,无论战时日方自我认定、中方认定还是战后史学界认定,将含苯氯乙酮的催泪性毒剂认定为化学武器都是非常明确的。

参考文献

[1][25][27][日]《步兵第四十一联队第三大队江浦及浦口附近战斗详报(昭和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至十二月十四日)》,日本亚洲历史资料中心,档案号:C11111141800。

[2][3][4][20][21][24][26]王卫星等编:《日本军方文件》,张宪文主编:《南京大屠杀史料集》第11册,江苏人民出版社、凤凰出版社2006年版,第199、8、203、325、325、329、263页。

[5]高越天编著:《抗战史话》,独立出版社1941年版,第65-66页。

[6][10][16]马振犊等编:《南京保卫战》,张宪文主编:《南京大屠杀史料集》第2册,江苏人民出版社、凤凰出版社2005年版,第206、31、146页。

[7]军事委员会军官训练团编:《东战场京沪战役的检讨》,1938年版,第8页。

[8]秦孝仪主编:《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第二编作战经过》,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1981年版,第231页。

[9][11]《民国上将胡宗南年谱》,台湾商务印书馆1972年版,第82、83页。

[12][13][9][22]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南京保卫战档案》第8册,南京出版社2018年版,第237、238、244-245、245-246页。

[14]徐帆、甄锐:《钢铁抗战:中日装甲兵全史1918-1937》,中国长安出版社2015年版,第455-456页。

[15]孙宅巍编著:《南京保卫战史》,南京出版社2014年版,第211页

[17]王卫星等编:《日军文献(下)》,张宪文主编,《南京大屠杀史料集》第57册,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737页。

[18]王叔明編:《抗战第一年》,商务印书馆1941年版,第200页。

[23]陈重编:《中国抗敌大事日记》,新国民出版社1938年版,第146页。

[28]关于列入日本陆军正式装备的化学武器的资料,可参见日本陆军省1939年编制的《秘密兵器概说缀》。

[29][32]纪学仁编著:《侵华日军毒气战事例集:日军用毒1800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2、39页。

[30]纪学仁编著,《侵华日军毒气战事例集:日军用毒1800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1、524页。

[31]步平:《日本在中国的化学战及战后遗弃化学武器问题》,《民国档案》2003年第4期,第4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