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符号互动论视阈下网红脸传播现象探析

2020-09-06李欣宇张法强

传媒论坛 2020年16期

李欣宇 张法强

摘 要:近些年,新媒体、医学等技术的进步为网红脸的发展奠定基础。网红脸不仅是表面的视觉符号,为满足社会期待,还作为消费、情感价值符号,传受双方进行自我形象建构与学习。本文基于网红脸这一被神话的传播符号,从传受双方出发,探究其对个体认知、社会关系产生的影响。

关键词:网红脸;符号互动论;自我呈现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079 (2020) 16-0-02

近些年,网红脸的形象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大众面前,不管是流行的ZAO、捏脸,还是美颜相机等软件,通过新媒体平台呈现在受众面前的内容多是这种泯灭了个体形象的独特性视觉形象符号。

在大众审美趋同条件下,大多数受众群体追求白皮肤、高鼻梁、大眼睛、尖下巴的网红脸面部特征,在网络中形成以此为美的共识,并且在个人社交媒体的信息发布过程中将网红脸作为自己的面部符号特征进行传播。本文主要研究新媒体平台下,网红脸的形成原因及传受双方互动过程,探究其对受众价值观、审美标准、行为方式产生的影响。

一、网红脸的形成原因分析

(一)新媒体平台的发展需求

网红脸这一传播现象依托于网络传播媒介,自互联网进入宽频时代后,新媒体不断发展壮大。这种低门槛、低成本的传播媒介,让每个人都有了展示自我的舞台,人人都有机会在虚拟空间中成为中心人物。传播者为了吸引受众,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也持续更新内容,为其符号化传播提供条件。网红在新媒体平台中,选择适合的符号传播语境,通过文字、图片、视频等个人内容发布不断地去满足社会期待,进而内化成自身形象,伴随着直播、社交媒体等新媒体发展而产生的这种“集优式”面部特征的网红脸也就被广泛传播。网络技术的发展为网红脸的传播创造了机会,网红脸的传播又为新媒体平台运营注入了活力。

(二)消费社会语境下的产物

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提到“现代社会中的人对物的需求实际已经演变成了消费者对商品的符号意义的需求,而不是对具体的使用价值的需求。”从中可以看出,消费商品的本质是在消费符号。百达翡丽是名表奢侈品的符号,奔驰C63是一代人汽车情怀的符号,网红脸则是外貌主义下的消费符号。网红在进行多种形式的内容传播使受众消费时,通过全方位营销塑造一个核心概念,而网红脸就是其核心形象。网红脸的形成正是当今消费社会下的产物,新媒体传播语境下,网红脸这一符号已逐渐成为消费的对象。虽说追求漂亮的外貌是社会常态,可网红脸的形成是基于受众的猎奇心理。当第一批网红脸出现时,内容的新鲜成功吸引了一批受众,网红不断去产出刺激,无论是受众自身还是其他审美主体都会被新异的面部特征吸引,受众内心获得的美感也超过生活中常见的面部审美特征。网红脸的符号消费物化了女性,传播内容中多利用“美女经济”作为宣传点,在抓住了男性受众心理的同时,也让女性受众进行自我审视。这种身体消费并不是实实在在的需求,而是在市场上为满足受众审美、符号消费的欲望,被贴上商品价值的标签。

(三)个人审美需求的变化

一个人的外貌美讲究的是比例和谐,不管是黄金比例,还是“三庭五眼”,人们在进行外貌美的评判时都有大致一致的倾向。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更倾向选择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而不是小眼睛、塌鼻梁、圆脸。在媒体平台明星的自我呈现中,具有一定知名度的范冰冰、李小璐、杨颖等人也都大致符合网红脸的容貌标准。明星效应对粉丝等大众群体产生一定影响,以至于在整形医院里会有明星脸的整形模板。虽然很多人表示不愿意成为网红脸,但就网红脸的某些特质还是愿意接受、改变,从而愿意进行微整形,如隆鼻、开眼角、割双眼皮、瘦脸等等。这种整形技术的应用,固化了大众对于美的认知,社会上也出现了很多明星脸的翻版。除此之外,各种修图软件、美颜特效相机也都有这种倾向,这种相机不再是一种纪实工具。人们通过特效美颜或是后期自拍修图,对自己的自拍外貌进行整改从而满足社会期待,达到内心理想自我。人们认为这种网红脸的容貌特征是美的,所以自觉不自觉地就会往这个方向进行改变,进而在社交媒体平台进行传播互动,这个过程也能体现出大众审美对个人审美的影响、个人审美需求的改变。

二、网红脸的传播互动过程

(一)传播者的自我形象建构

社会学家戈夫曼在符号互动论的基础上提出“自我呈现”的理论,他认为“自我呈现”的本质就是个体通过不断展示自己,从而影响他人对自己的印象和评价,而这种印象和评价,是以自己的愿望为基准的。网红脸的传播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传播者在进行内容发布之前,对自己的自拍等形象照片进行修图,朝着网红脸的面部特征去调整、改变细节和内容,最后在社交媒体平台发布自己的形象照片等内容,让受众根据自身的期望形成良好印象或评价。这个过程的两个步骤:一是传播者根据理想自我去做出描述,然后按照理想自我去作出调整,使其达到理想自我的标准;二是将调整后的形象照片发布在社交媒体平台上,为满足社会期待并获得他人的评价。这个过程恰恰符合詹姆斯自我概念理论中的“客我”,即自我评价或他人对自己的认知评价,它包括以个人持有的关于他自己的所有知识和信念。传播者通过理想自我形象展示拉近与受众的心理距离,通过传播网红脸的相关内容满足受众身体消费并与受众产生符号互动;受众通过情境参与互动达到欲望的满足,通过社群实现身份认同后完成与传播者网红脸形象照等内容的符号互动。因此,网红脸的传播者在进行自我形象建构传播时,是符合自我呈现与符号互动的。

(二)媒介仪式观下的受众参与

自网红脸现象形成以来,新媒体平台内容传播的影响不仅表现在认知和价值取向的领域,它还通过向受众传播网红脸的范例来直接、间接地影响受众的行动。网红脸的传播方式有很多,其中,网络直播作为一种最直观的方式对受众进行影响。以互联网的原住民大学生受众为例,他们参与直播的热情十分高涨,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8年国民经济和调查公布数据显示,全国共有在校大学生2625.3万人。网络直播活动中,主播与受众之间就是互动表演的过程,是大众参与的一场狂欢,轻则影响人们认知、审美,重则使人们对自己的外貌进行调整。在网红脸传播过程仪式中,粉丝受众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其中的演员,当他们最后参与到直播、自拍修图发布等新媒体平台中,并以网红脸的形式出现在大众面前时,这就形成了传播过程的“媒介仪式观”,媒介仪式观强调的是受众的参与性、时间的一致性,时间对社会的维持性而非空间的多元性。互联网技术降低受众参与的门槛,以网红脸的形式参与直播就是这样一个传播过程,不管你身处何地,都能够自由、随时地参与其中,并且受众有极大的机会和更多样的途径参与到网红脸的传播之中,从一个受众、一个被动的接受者成为一个主动的传播者。

三、网红脸传播影响及反思

网红脸的审美特征如今已改变很大一部分人对容貌的审美,并且受众年龄呈年轻化趋势。网红脸的传播现象表现出大众审美从自然美转向了人工美,这种网红脸的面部特征使受众审美呈现单一化倾向,而这种单一化的审美倾向一旦形成,会逐渐固化,并且无法轻易改变。在未来的几年里,这种审美的影响会越来越大,同时,整形机构和美颜相机、修图等软件也越来越火爆。这些对新一代的审美标准起着引导与塑造的作用,我们应避免传播符号同质化,鼓励传播内容差异化,使受众尤其是新一代人找到更多美的可能。

四、结语

随着网红经济产业链日益完善,网红脸这一传播符号的受众越来越广泛。新媒体平台应加强管理,鼓励更多自然美、正能量的网红做内容输出。从受众层面看,提高个人审美能力以及文化消费判断力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不能只看到、享受互联网技术带来的传播平等,更应该思考在互联网内容的裂变传播过程中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种传播现象对受众的误导以及在个人认知、态度、行为等层面的影响值得我们警醒。

参考文献:

[1]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M].江苏:南京大学出版社,2014.

[2]欧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詹姆斯·W·凯瑞.作為文化的传播——“媒介与社会”[M].丁未译. 华夏出版社,2005.

[4]彭瑶.“网红脸”现象的美学分析[D].吉林大学,2018.

[5]吴斯.分裂与聚合:互联网时代的技术身体研究——基于“网红脸”流行的分析[J].北京社会科学,2019(03):47-55.

[6]十元.网红脸,本质是在迎合男性审美[J].现代青年:细节,2018 (004):67.

其他作者简介:

张法强,男,汉族,山东济南人。研究方向:广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