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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江苏内需体系 催生新兴经济增长点

2020-09-06王树华郭玉燕

唯实 2020年8期
关键词:内需江苏基础设施

王树华 郭玉燕

在当前全球经济复苏缓慢、外需增长乏力的背景下,着力扩大内需、加快完善内需体系,是应对经济下行风险及其他各种风险的有效举措和必然选择。2020年5月2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三次会议经济界委员联组会时强调:“面向未来,我们要把满足国内需求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加快构建完整的内需体系。”李克强总理在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明确提出:要实施扩大内需战略,“突出民生导向,使提振消费与扩大投资有效结合、相互促进”。5月29日,江苏召开专题会议传达全国“两会”精神,省委书记娄勤俭强调要“不断完善内需体系,催生更多新的增长点、增长极”。对江苏而言,要善于将扩大内需作为应对当前疫情危机的重要举措,在危机中育新机,于变局中开新局。

一、“有效内需不足”制约江苏内需体系完善

在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中,刺激国内消费和扩大国内投资被视为扩大内需的重要手段。与国外发达经济体和国内其他发达省份相比,江苏内需不足的问题比较突出,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消费在国民经济中的占比偏低。《中国统计年鉴2019》统计数据显示,江苏经济总量在全国位居第二,但消费对经济增长贡献的排名却相对靠后。根据已公布的最新统计数据,2017年江苏省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为50.1%,低于同期海南省(62.3%)、北京市(60.1%)、辽宁省(58.9%)、上海市(57.3%)、广东省(50.3%)的水平,仅位居东部11省市第6位,也低于全国57.5%的平均水平(见表1)。与国外发达经济体相比,江苏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明显不足。2017年,美国、日本、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加拿大等发达国家最终消费率分别为83.1%、75.5%、72.6%、84.2%、77.6%、79.7%和78.6%。江苏与之相比,普遍有20个百分点以上的差距。

投资的速度和效益在下降。虽然江苏的固定资产投资规模仅次于山东省,位居全国第二位,但投资的速度和效益却在下降。在投资速度方面,从纵向比较来看,2015—2019年江苏省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分别增长10.5%、7.5%、7.4%、5.5%和5.1%,呈逐年放缓态势。与其他省份横向比较,在固定资产投资规模最大的十个省市中,江苏2018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位居倒数第二位,仅高于山东省(见表2)。在投资效益方面,一般用“投资效果系数”衡量投资的宏观经济效益,即报告期内GDP增量与同期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比值。从表3可以看出,2000年以来,江苏省固定资产投资效果系数在各年度间的波动较大,且总体呈下降趋势。以当年价计算的江苏省固定资产投资效果系数,从2005年41.56%的高点下降到2019年的11.97%。这意味着,每百元固定资产投资带来的GDP增量从最高时的41.56元降到了目前的12元左右(见表3)。

總体来看,造成当前江苏内需不足状况的深层次原因在于有效需求不足。据统计,江苏人均GDP排在全国各省区首位,仅低于北京、上海两个直辖市,但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却排在北京、上海、天津、浙江之后,位居全国第五位。因此,江苏加快完善内需体系,应该在强化民生保障的基础上,抢抓新兴经济增长点、增长极,提高居民在扩内需中的获得感、幸福感,形成扩内需、促发展的长效机制。

二、江苏加快完善内需体系的重点领域

江苏加快完善内需体系,要以2020年全国“两会”精神为指引,从江苏发展实际出发,突出“三个聚力”:一是聚力“两新一重(即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新型城镇化建设、交通水利等重大工程建设)”;二是聚力释放居民消费潜力;三是聚力保障和改善民生。

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基础设施投资对经济发展有较大的拉动作用。推动基础设施建设、发展公共服务,是当前拉动内需、稳定投资的重要途径。从投资的角度看,江苏以“铁公基”(铁路、公共设施、基础设施)为代表的传统基础设施规模虽然与国外发达经济体还有一定差距,但与全国兄弟省份比较,总体上已经处于领先水平。如在高速公路方面,截至2018年底,江苏已建成高速总里程达4711公里,路网密度位居全国第一位。再如,江苏在能源、水利、环境等领域的固定资产投资完成总量较多,在基础设施投资中占比最高,位居全国前列。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对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2020年3月5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明确提出:要“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进度”,为“新基建”按下了“快进键”。在投资端,江苏完善内需体系完全可以抢抓“新基建”的风口,统筹好传统基建和新基建、存量与增量的关系,把投资向新型基础设施领域倾斜。一方面,运用比较优势,加大高端装备制造、物联网、大数据等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新基建”的建设力度,强化市场竞争优势。另一方面,从提升江苏传统基础设施建设的现代化水平出发,加大对传统基础设施的现代化改造,推动冷链物流建设、医疗卫生服务信息化建设、特高压改造升级等,构建支撑江苏高质量发展的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

围绕都市圈和城市群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都市圈和城市群发展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增长最大的发展潜能,每年可以为全国经济增长提供0.5到1个百分点的增长动能,是疫情期间甚至更长时期内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有力支撑。从经济发展的空间布局来看,国际环境的复杂多变,导致经济全球化进程有所放缓,经济区域化趋势日益明显。有专家预测,进入经济新常态后,我国结构调整的最大潜能在生产力的空间布局上将体现为都市圈和城市群的加快发展。因此,以都市圈和城市群为主体进行新型城镇化建设,是完善内需体系的重要抓手。从江苏情况看,要主要围绕南京都市圈、苏锡常都市圈、徐州都市圈三大都市圈推进新型城镇化,推动经济和社会一体化发展。对于南京、苏州、无锡、徐州等中心城市,要加大建设和培育力度,推进公共服务、环境卫生、市政公用设施提档升级,进一步强化支柱产业和主导产业培育,着力提升中心城市能级及其对周边城市的辐射带动能力。对于城市群内其他城市,要加强与中心城市的分工协作,围绕中心城市主导产业加强产业配套和公共服务配套,力争在若干个重点产业领域构建全产业链发展的闭环,提高城市群应对市场挑战的能力。在产业分工合作的基础上,还应加快区域一体化建设,通过公共服务的统一化和要素流动的一体化,营造城市群内各城市之间的“同城效应”。

推进重大工程建设。重大工程项目建设是激发有效投资、扩大内需的重要途径,也是李克强总理在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的“两新一重”(即“新型基础设施、新型城镇化,以及交通、水利等重大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江苏而言,要坚持补短板、强弱项,聚焦苏北相对贫困地区,聚焦产业发展的关键环节和基础设施建设的短板领域,推动重点工程投资项目加快落地,着力补齐各相关领域的发展短板,确保重大工程建设项目符合发展规划、符合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要求。一是聚焦补齐苏北基础设施建设相对落后的短板。适度超前发展苏北城市间高铁项目及轨道交通建设,加快苏南、苏中跨江铁路通道建设。二是聚焦补齐重点产业关键环节竞争力不足的短板。对事关江苏产业升级方向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新技术产业以及在全国乃至全球占有较大市场份额的支柱产业,立足提升产业链话语权和控制力的目标,着力强化尖端技术攻关和核心技术研发,促进形成创新驱动的经济运行体系。

释放居民消费潜力。消费是推动经济发展的根本动力。特别是在当前疫情的冲击下,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显得尤为重要。从宏观经济层面看,2019年消费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高达57.8%,已经连续六年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从江苏来看,2019年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达60%。因此,稳定和扩大居民消费、促进居民消费潜力快速释放,是有效应对疫情冲击、提振经济的重要举措。从微观企业层面来看,当前江苏省复工复产全面提速,复工率和员工返岗率近100%,但消费需求萎缩、订单不足是产能恢复的最大制约因素。为此,党中央提出要坚定不移地实施扩大内需战略。目的就是要从需求端刺激供给端,形成消费和生产互相促进、消费升级和产业升级协同发展的良性循环。释放居民消费潜力,重点是把满足居民消费需求作为落脚点,适应群众多元化、个性化消费需求,以中高档产品满足民众消费品质提升的需求。要创新消费方式,倡导健康消费理念,推动服务消费、信息消费、绿色消费、品质消费成为居民消费增长的潮流。

保障和改善民生。民生稳,人心就稳,社会就稳。加快完善内需体系,并不是简单地让广大民众多消费,而是要突出民生导向,着力加强保障和改善民生,让民众“敢消费”。民生连着内需,事关公平。保障和改善民生,既能拉动消费,又能促进投资。只有切实托住民生这个“底”,才能有效扩大内需,更好地释放国内市场需求潜力。保障和改善民生是扩大内需的有效途径和重要举措,也是一项需要持续发力、久久为功的工作。在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国际环境复杂多变的情况下,要落实常态化保障和改善民生工作机制。一是抓好农业生产,加强农产品市场价格监测,保障粮食和农副产品供应,保持农产品价格基本稳定。二是全面强化稳就业举措,落实细化就业优先政策,充分调动各级政府部门力量,及时为疫情后失业人员再就业提供精准政策扶持,同时大力发展“夜间经济”“地摊经济”等多种业态,引导和帮助失业人员采取多种方式灵活就业。三是牢固树立安全生产底线思维和红线意识,从严强化安全生产责任,抓实安全风险防范各项工作,确保人民群众生产和财产安全。四是强化对困难群体的基本生活保障,适当提高居民低保标准,更好保障困难群体的基本生活需求。

三、江苏加快完善内需体系的相关支持政策

出口导向型的經济增长模式,在一定程度上给江苏带来了内需体制不健全的“后遗症”。主要体现为国内需求和国内制造业产能之间出现一定程度脱节,产能和需求之间无法顺畅高效对接,造成内需体系的失调。这种非正常的外部循环,导致经济效率损失。出口导向型模式在经济发展启动阶段确实不失为一种捷径,但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或适逢国际经济、政治大环境变化,就有可能会成为经济发展的瓶颈。突破发展瓶颈的关键在于充分挖掘内需潜力。加快完善内需体系,需要从就业、消费、投资、社会救助与保障等各领域强化政策保障,形成全环节、立体化的支持政策。

就业优先政策。居民收入实现稳定增长,是提振消费的前提和基础。要在稳定就业的基础上,促进收入增长,提振居民消费意愿,提高居民消费能力。要全面落实各项税收、收费、社保缴费“减免缓”优惠政策。对中小微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单位缴费部分以及按单位参保的个体工商户三项社会保险雇主缴费部分进行免征;对大型企业、民办非企业单位、社会团体等其他参保单位(不含机关事业单位)三项社会保险单位缴费部分进行减半征收;对生产经营出现严重困难的参保单位(含参加企业基本养老保险的事业单位)实行三项社会保险费免滞纳金缓缴政策,为企业复工复产创造有利条件,切实减轻企业负担。减轻企业复工压力,力促企业不裁员、少裁员,保障就业、扩大就业、深度挖掘企业吸纳就业潜力。同时,关注高校毕业生、农民工、退役军人等重点群体的就业问题,鼓励灵活就业的“新就业形态”。

消费促进政策。要创新消费金融产品,通过适当下调首付比例和贷款利率、延长还款期限等多种方式,加大对个人汽车消费、新型消费的支持力度。扩大消费券发放领域,由餐饮、商场扩大到文化、体育、旅游、家政等行业。引导商家和平台实质性让利,提振消费信心,实现消费回补,以充分释放居民消费潜力。通过税收优惠和财政补贴政策,促进农村和偏远地区物流业快速发展,实现农村电商、快递全覆盖,释放农村潜在消费。

投资支持政策。要灵活运用融资担保降费奖补政策,鼓励政府性融资担保再担保机构对中小微企业贷款降低担保费率,通过费率奖补、风险补偿等进行财政资金支持。引导各类金融机构、融资担保机构以优惠利率、优惠费率加大对中小微企业、科技型企业和三农领域的贷款支持力度,切实降低中小微企业融资成本,减轻中小微企业综合融资负担。增发地方专项债券,扩大有效投资。增加公共消费支出,加大对农村、欠发达地区和社会弱势群体的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基本公共服务的财政投入力度,形成居民必要开支减少、实际提高可支配收入增多的局面,从而拉动消费需求。加大对新基建的投资力度,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提升公共设施建设水平,增加对交通运输、水利等重大工程的投资。

社会救助和保障政策。强化保障兜底,建议各地政府结合本地财力和物价水平适当提高社会救助和保障标准,并将受疫情影响的困难群众、临时失业人员纳入社会保障和就业援助范围,确保城镇失业人员失业保险金按时足额发放,确保农民工临时生活补助及时足额发放。提高城乡低保标准,推进城乡低保标准一体化,确保2020年底全省高水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落实落细“单人保”政策措施,完善低保渐退缓退机制,实施就业成本抵扣方法。完善解决相对贫困长效机制,建立涵盖低保、特困人员供养、低收入家庭和支出型家庭在内的分层分类的社会救助制度体系,实现救助范围内应保尽保。推进养老服务改革创新试点,加强养老保险,提升养老服务质量。扩大“居家养老+上门服务”养老方式在养老服务中的占比。编制社会救助发展规划,推进社会救助立法进程。构建儿童福利服务体系,关注重病、重残困境儿童成长,将其纳入定期生活补助范围。引导社会组织、专业社工和志愿者进入关爱儿童、保护儿童领域,形成儿童福利服务多元参与的新格局。增建区域性儿童福利机构,提供“养、治、教、康”一体化的儿童福利服务。

(作者单位:江苏省社会科学院)

责任编辑:刘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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